金岳霖,祖籍浙江省紹興市諸暨縣,1895年出生于湖南長沙。1911年考入清華學堂,1914年考取官費留學生。1920年獲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學位。1921年到英國學習,1925年回國。歷任清華大學、西南聯(lián)大、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長期從事哲學和邏輯學的教學、研究和組織領導工作。金岳霖是把西方現(xiàn)代邏輯介紹到中國的主要人物,他把西方哲學與中國哲學相結合,建立了獨特的哲學體系,培養(yǎng)了一大批有較高素養(yǎng)的哲學和邏輯學專門人才。
提起金岳霖老師,除了他學識上的成就外,人們最關注的,還是他與民是才女林徽因長達半個多世紀的精神之戀。相當初,林徽因徘徊于金岳霖與梁思成之間無法抉擇時,金岳霖老師的內心肯定是忐忑的,只是,一旦林美女做出了最后選擇,要嫁給梁思成后,金岳霖那顆燥動的心這才安靜下來。于是,他選擇了默默相守。
為了能天天看到心中的女神,金岳霖一直與梁思成毗鄰而居。林徽因家里幾乎每周都有沙龍聚會,金岳霖始終是梁家沙龍座上???。金岳霖對林徽因十分呵護,林徽因對金岳霖亦十分欽佩敬愛,他們之間的心靈溝通可謂非同一般,甚至梁思成和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靜的金岳霖仲裁。金岳霖愛了林徽因一生,而從未做出逾矩越規(guī)之事,這種純真的情感,令世人為之驚嘆。
1955年林徽因去世,梁思成很快娶了林洙,而金岳霖一直未娶。在林徽因的追悼會上,金岳霖飽含深情地為林徽因寫出“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的著名挽聯(lián)。從1955年林徽因離開,到1984年金岳霖去世,這一“守”又是29年時間。這樣重情重義而又不逾規(guī)的男子,可稱是人間極品。
鮮為人知的,如此純情的金岳霖的心中,除林徽因之外,他也曾暗暗戀過另外一位女神——他的浙江老鄉(xiāng)沈性仁女士。沈性仁是浙江嘉興人,1895出生,與金岳霖是同年人。沈家在當時算上是書香門第,她的父親沈秉鈞清光緒年間考取舉人,曾在上海商務印書館做過7年編輯,獨立校訂過《資治通鑒》,并參與《新字典》和《辭源》的編纂工作。
沈秉鈞生養(yǎng)了三女一男,沈性仁行二。沈家四兄妹,都非常優(yōu)秀。沈性仁的大姐沈性真,畢業(yè)于北洋女師范學堂。辛亥革命爆發(fā)后,她與一幫志同道合的青年人在上海組織女子北伐敢死隊。沈性真后來嫁給滬軍都督府參謀長黃郛,開始一一段美好的伉儷人生。
三弟沈怡,是德國德蘭詩頓工業(yè)大學的水利工程博士學位。1927年7月至1937年10月,先后任上海市工務局局長、導淮委員會委員、黃河水利委員會委員、國防設計委員會委員等職??箲?zhàn)勝利后,又任南京特別市市長。
四妹沈性元曾就讀于天津女子師范學校,后與時任教育部常務次長的錢昌照結婚。錢昌照是個有思想的人,1948年毅然辭職出國赴英國、法國、比利時考察工業(yè)生產。1949年6月經香港到達北平,開啟了輝煌的后半生。
沈性仁幼時喜歡數(shù)學,曾在日本長崎活水女學求學,因為父病回國,后入北京女高師。在當時,沈性仁也是圈中著名的才子,早在“五四”時期,沈性仁就有翻譯作品在《新青年》發(fā)表。1925年她翻譯的房龍的《人類的故事》由商務印書館出版,在中國掀起了一股經久不衰的“房龍熱”。
此外,沈性仁還與徐志摩共同翻譯了《瑪麗瑪麗》,引起文化界的海嘯與地震,林徽因對沈性仁不但不嫉妒,而且非常佩服與贊賞,能入林徽因眼的女性,其實也只有沈性仁。
當年,金岳霖對這個同齡的女老鄉(xiāng)也是心向往之的,金岳霖一見到沈性仁就有詩興大發(fā),他專門給沈性仁寫了首藏頭詩,其中的兩句是:“性如竹影疏中日,仁是蘭香靜處風?!逼鋾r,沈性仁已是名花有主,她已嫁給了大名鼎鼎的北大教授陶孟和先生,金岳霖又是起了個大早,趕了趟晚集。但是,此后,他們常常有機會相聚,金岳霖對沈性仁也展示出極大的關愛與呵護。
抗戰(zhàn)爆發(fā)后,沈性仁隨陶孟和開始了流亡生活。時任研究院社會科學研究所所長的陶孟和,也奉命于1937年8月底從南京向湖南長沙遷移,12月又再遷至廣西桂林。沈性仁帶一孩子也追隨南下,乘船途中,幾十個小時,沒有床位,連座位都沒有,一路蒼蠅、蚊子撲面,只有以手帕遮口,到上海時已面容憔悴無人色。接著,她又輾轉前往桂林,與陶孟和及其他孩子會合。
沈性仁雖為女性,但其有著強烈的驅逐外侮的愛國之心,她在遷移的路上,積極前往紅十字報名,志愿看護傷兵。由于一路的風餐露宿,同時隨著環(huán)境和氣候的變化,嚴重的水土不服使她的身體受到巨大耗損,不久患上了與林徽因相同的病——肺結核。
因為陶孟和的工作原因,沈性仁又輾轉來到蘭州,在弟沈怡的安排下,住進了位于小西湖的中央西北醫(yī)院。怎奈沈氏之病已是沉疴痼疾,1943年1月21日,沈性仁竟在蘭州撒手人寰。就在當天晚上,在昆明西南聯(lián)大的金岳霖接到沈性仁去世的電報,噩耗使他“當時就像坐很快的電梯下很高的樓一下子昏天黑地”,等穩(wěn)下來時,“又看見性仁站在面前”。
因為在沈性仁去世8天前,她還親筆給金岳霖寫過一封信,讓金無法相信“八天的工夫就人天闊別”了。于是,金岳霖懷著悲天憫人的情感,寫下了一篇含淚沾血的悼文——《悼沈性仁》,以紀念這位在中國白話文運動史上做出過杰出貢獻的光彩照人的女性。金岳霖這篇《悼沈性仁》散文,堪稱民國史上所有散文作品中寫女人寫得最細膩、最優(yōu)美的文章之一。
(圖片來自網(wǎng)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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