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知音難覓,我們在暄桐教室里,也常常聽到,知音,知音。
是說,“音”是在心中有的,我們心里唱的叫“音”。而能透過外邊的聲,知道里面的“音”,這叫“知音”。
古人所講的“知音”不完全是音樂的表達(dá),也是一種文人的雅興。
小世界曾經(jīng)和大家分享過古琴《流水》當(dāng)中的一段泛音,借著今日,想再次分享與你。
依次是管平湖先生,龔一先生,李祥霆先生,成公亮先生,曾成偉先生所彈奏的版本。你會聽到同一段旋律,由不同的人彈奏出來,便長出完全不同的樣子。
因為他們心中感知到的音,不同。
而不管是哪般的心境下,都各自散了懷抱。此處沉吟,此處暢懷,都在當(dāng)下得到回應(yīng)。
彈琴時,兩耳是我的知音,寫字畫畫時,與古人晤面,也與自己相見。并沒有想著要彈給哪一位聽,或是,字寫出來要比誰更好,首先,它是謹(jǐn)送給自己的。我與我自己在一起,那些所愛都是友伴,并不孤單。
小林老師在暄桐線上課彈奏了古琴
《琴學(xué)問答》里,說琴的珍貴難得,在“宜戒機(jī)心”。說的何止是彈琴呢,于寫字、畫畫,也都是一樣的。我們將真心托付在此中,回到天真本性,那些忽而升起的靈犀與默契,是一個人于世間的感應(yīng),也是我們當(dāng)下的知音。
在動蕩的魏晉,文人們身處時代洪流之中,時有憂懼,對他們來說,或是琴,或是書,或是酒,都是徜徉其中,消愁與自娛的愛物。即便世間物事有興衰,滋味也有厭倦時,但那些心中所愛不會,它們是無常中的寄托。
當(dāng)我們練就一門技藝,是為了自己的喜歡,而不是圖謀于達(dá)致某個目的,也只有這樣,我們的心神才能進(jìn)得去,才能自在地,與知音遙遙相對,體會其中的妙處。而這樣單純的相應(yīng),在紛繁世界里,本身已是很大的慰藉。
也會看到古往今來那樣多的文人,以琴會友,以書畫相交。如有幸遇見,知音不易得。
“音者,聲之余也”,知音,是能懂得弦外之音。
宇宙里,那些具有相同頻率的事物能夠發(fā)生共振,彼此吸引;具有同樣波動頻率的事物,只要一方發(fā)出聲音,另一方就能產(chǎn)生共鳴。好比鯨魚,它們的嗅覺并不敏銳,水生環(huán)境能見度也很低,所以在水下,它們只能以辨別相同頻率的聲音尋找自己的伙伴。
而我們?nèi)艘彩侨绱?。有著相同頻率的人,總能夠輕易地相互理解,相互成全。
如果遇上了相同頻率的那一位,便像李白說的那樣痛痛快快吧,不必扭捏,大可“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fù)一杯”??
林曦水墨作品
對了,李白的這首詩還有后半句
「我醉欲眠君且去
明朝有意抱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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