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槳荷田“如夢令”

常記“石崗”日暮

日暮下的村落

【1】1981年7月我從邢臺師專畢業(yè)，教育局分配我到沙河市西部丘陵的石崗中學任教。上師范當教員，當時是許多人瞧不起的職業(yè)，“家有半生糧，不做孩子王?！蔽以诤芏嗳说难劾锸且粋€沒有出息的人。我家地處太行山區(qū)一個偏遠的小村，父母是老實巴交的鄉(xiāng)下人，十歲時我就隨父母到生產(chǎn)隊參加勞動，開始每天掙3分工。我生來就瘦小，跳水、挑糞、鋤草、刨地都十分吃力，甚至連撿麥穗這樣的輕活也常落在別人后頭，隊長看見了就上火：“干活沒樣調(diào)，白吃飯了！”。秋天犁地耕種的日子，大人扶犁，小孩牽牲口領墑，我矮矮的個頭站在那威武高大的騾馬前面，心里就發(fā)怵，生怕走偏了墑溝。在生產(chǎn)隊勞動的年代，我嘗到了被人嘲笑的滋味和生活的艱辛。那時我想，做農(nóng)民也很不容易啊。十八歲那年，我有幸考入邢臺師范?？茖W校，走出了農(nóng)門，成了村里恢復高考之后第一個大學生。

【2】記得我上師范時，古典文學老師告訴我：做不了好社員，就要做個好教員。石崗中學是個半寄宿制學校，遠路學生住宿，近路學生走讀。學校有二十名教師，他們大多來自本村或附近的村莊，不少教師都是“一頭沉”，隨著農(nóng)村土地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的實行，這些老師一手拿粉筆，一手拿鋤頭，課堂忙教學，課下忙農(nóng)活。我離家遠，家里有父母姐姐照管，家務事少，同事有事請假，我就可以做替補——多上課，多輔導。那時，既沒有績效工資，也沒有課時補貼，住宿學生的早晚自習我?guī)缀跞?。白天上課，等學生就寢后，我可以靜下心來閱讀課外書，翻閱教學資料，反思課堂教學。記得當時我正講李清照的《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興趣上來便戲言：常記石崗夜幕，蚊蟲相伴苦讀。繞燈舞蹁躚，笑我不識時務?？蓯海蓯?，咬我體無完膚。

【3】至今令我難以釋懷的，是那刻骨銘心的“石崗日暮”。一年夏天的周日下午三點鐘，我?guī)透赣H在責任田上施肥，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黑云密布，大有壓城垮池之勢。我告訴父親“下午必須返校，今晚有自習?！备赣H說：“別管地里的活了，趕緊走吧，興許在大雨到來之前能趕到學校。”我趕緊丟下手中的農(nóng)具，小跑步上路。這時云頭像一頭巨獸，張著大口，不斷地吞噬著太陽，閃電一個接一個，雷聲讓人害怕。當我走到河邊的時候，黑云已壓到了地面，風冷嗖嗖，雨沙沙沙。此時河里的水已經(jīng)埋住腳踝，我踩著搭石前行，剛走幾步遠，河水突然漲起，漫過膝蓋。原來河的上游下了暴雨，河水猛漲，驚嚇之下我趕緊退了回來。站在河邊猶豫：是原路回家？還是繞道過河？我顧不上想很多，便毅然繞道五里外的小橋。到了橋邊，我看到橋頭站著幾個人，“老師，是你嗎？我們來接你啦！”原來是四名學生和兩位老師。大家見面后擁抱在一起，雨水、淚水、在奔涌，在沸騰。這件事至今已經(jīng)三十年了，回想起來，我依然激動不已。

誤入“教改”深處

【1】八十年代初的農(nóng)村學生憨厚樸實，他們有著勤奮吃苦得特性。在學校學生大多是起早貪黑，星夜奮戰(zhàn)，用“硬磨功”來成就“繡針”，那時我也堅信“以時間贏成績”這一理念。參加工作兩年之后，隨著教學的駕輕就熟，起初的那種激情便漸漸消退，覺得教書就像驢子拉磨一樣，原地打轉(zhuǎn)，一圈又一圈。比如備課，照著以往的教案抄一抄，完全可以應付；比如上課，天天老套路，四十五分鐘好對付；比如判作文，班里學生的寫作水平都知道，草草評語無所謂?？蛇@樣做了一段時間后，反倒覺得教學陌生了，學生不愛學了，教學效率降低了。我覺得自己已走進了一個“怪圈”，那就是開始職業(yè)倦怠。我感到自己如同一個漫無目的的路人，不知方向，沒有目標，只憑慣性，走一步又一步。在我心情郁悶的時候，就發(fā)脾氣，動肝火，向?qū)W生撒氣，很多次上課把書本摔到一邊，讓學生自己看書，更多的時候讓班長、組長來組織學生理解主題，分析文章脈絡。在我的高壓下，很多學生就能快速地完成了布置的作業(yè)。不少學生為了躲過課上批評，便把功夫用在課下，預習、背誦、查資料、互相討論。有許多學生除了把教材中的詩文背會外，還積累了許多課外名言警句、詩詞歌賦。他們從三皇五帝、開天辟地，到黃帝戰(zhàn)蚩尤、褒姒失天下，到屈子離騷，莊生夢蝶，都能如數(shù)家珍；把李白斗酒詩百篇，杜甫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得個天花亂墜；把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康乾盛世倒得個酣暢淋漓。在課堂上我使用最多的偷懶方法是小組競爭，或按男女分成兩大組、或按相鄰座位前后四人一組，或按姓氏分組，還有按成績好中差來搭配小組。課上，當我把學習任務和競賽規(guī)則說好之后，學生便競相發(fā)言，一有問題，你爭我搶，到下課鈴響時，依然興致不減，陶醉在討論中。2000年新課程改革之風吹到了太行深處后，我驚喜的發(fā)現(xiàn)，我的小組學習活動與新課改倡導的“小組合作”竟有神似之處。后來學校組織到杜郎口、洋思等名校取經(jīng)，搬回了“小組合作、讓學生動起來”的杜郎口模式，取到了“先學后教，當堂訓練，堂堂清、日日清”的洋思真經(jīng)。校長覺得我有先見之明，便推我做教研組長，率領老師們來做課改。

豐收的農(nóng)村

【2】2001年秋，我調(diào)到沙河市教師進修學校，相對輕松的環(huán)境給我以很好的學習機會，于是我便充分利用閑暇時間來充實自己。當時學校承擔著著全市中小學教師的學歷進修任務，我負責中文、歷史、地理、政教四個專業(yè)學員的組織學習工作，授課教師是邢臺學院的教授，個個都是梳理知識的高手，于是我便當起了學員，每講必到，且堅持到底，比其他學員更認真。教授們淵博的知識、崇高的敬業(yè)精神，以及他們對問題的真知灼見令我耳目一新。三年下來，四個專業(yè)五十余門課，我至少能聽四十多門，這是我一生中獲得知識最多的時期。從政教專業(yè)中學到了有關思想、道德、法律方面知識；從地理專業(yè)中了解到許多自然方面的知識；從歷史學科中懂得了人類社會、階級斗爭、文明延續(xù)知識；從中文專業(yè)課程中，學到了唐詩宋詞晉文章，詩經(jīng)漢賦元雜劇，開拓了視野，扎實了文學功底，為我的教學研究奠定了雄厚的知識基礎。在學習中，我認真反思自己過去教學中的得失，深入思考新課程背景下的教師觀念轉(zhuǎn)變方式，力爭把實踐的過程上升到理性的高度。在之后的時間里，我先后主持了《在職教師繼續(xù)教育內(nèi)容、形式及評價研究》、《探索“自助餐”式的中小學校長培訓》、《教師專業(yè)發(fā)展與創(chuàng)新能力培養(yǎng)研究》等課題研究。在省內(nèi)舉辦了《新課程與教師觀念的轉(zhuǎn)變》《新課程教師角色轉(zhuǎn)變》《新課程背景下的班級管理》《新課程背景下的課堂教學》《現(xiàn)代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學校質(zhì)量管理》《教育評價》《教育研究》《課程與課堂教學》《小學語文教學法》《中小學古典詩詞講解》《小學作文寫作與評改》等講座40余場，將我對新課程理念的理解和思考與大家分享。為充分表達我的教育思想，曾先后在《光明日報》《中小學教師培訓》《教書育人》等刊物上發(fā)表了《農(nóng)村中小學教師繼續(xù)教育的誤區(qū)》《教師:課余時間思考什么？》《“送課”豈如“送研”》《中小學教師培訓內(nèi)容的選擇》《繼續(xù)教育：煥發(fā)教師生命新活力的途徑之一》《對中小學教師繼續(xù)教育培訓形式及評價方式的思考》《淺議中小學教師繼續(xù)教育的知識構架》《教師專業(yè)成長三境界》《新教師常見問題極其專業(yè)成長的思考》《對中小學教師繼續(xù)教育誤區(qū)的思考及其行動策略》《對教師培訓基地建設的思考》《縣級教師進修學校功能弱化與重構》《中小學教師繼續(xù)教育培訓模式》《文本解讀宜多元》等論文，還有新課程背景下的初、高中語文教材文本闡釋、主題閱讀、選文賞析、中高考試題分析等稿件4000余篇，還積極參與了《沙河市教育志》《邢襄名師風采錄》《新課程教學問題與對策（上、下）》《名師成長的故事》《全國重點中學考場優(yōu)秀作文選》《高中作文指南》《陽光主題閱讀》等書籍的編寫。醉心于教學教研，“誤入課改深處”，換回了的許許多多的收獲。

招來一群“學徒”

【1】做教育理論研究是一件非?？菰锏氖?/strong>，我寫出的文章有很多老師不愿意讀，因為不是武俠小說，不是言情趣聞，它枯燥的讓人生厭。身邊曾有人指著我的脊梁說我有“神經(jīng)病”，甚至旬月沒有老師到我的辦公室，在不少的眼里，我成了“另類”，在家里孩子們也覺得我無聊。我常聽到別人對我嘲笑的詞語：古怪老頭、歇斯底里、神經(jīng)兮兮、老古董等等，苦惱與孤寂曾給我造成了沉重的心理負擔。有時我在想，丑小鴨變成大天鵝是需要有一個艱苦歷程的，搞理論研究未必別人就能理解，別人不理解是常事，耐得住寂寞，就會看到希望。于是我就像一個瘋子一樣聽課、訪談、讀書、寫作。近十多年來，我結(jié)合自己的教學實踐，提出了新課程背景下教師應具備的“五意識”“四能力”和“三境界”，我的這一教育思想在2008年參評特級教師答辯時，專家給予肯定。所謂的“五種意識”是指教師應具備的合作意識、權威意識、終身教育意識、責任意識和生命意識。（該文發(fā)表在《光明日報》2000年6月1日第四版）“四能力”指的是教師應用信息技術能力、新課程的教學能力、、普通話表達能力和教育科研能力（該文刊登在《終身教育與培訓研究》）2005年第6期）?！叭辰纭敝傅氖墙處煂I(yè)生涯成長過程，即讀書學習、傳道授業(yè)、研究探索（該文發(fā)表在《教書育人》2008年第2期）。此外，我還提倡教師對課堂教學要加以反思，把反思放在了與“三筆字”“簡筆畫”同等的位置，它是教師從業(yè)的一種必備基本功，教師通過反思就會明白自己教學的得失，就能提升自己的教學水準。（該文發(fā)表在《終身教育與培訓研究》2006年第5期）。工作中，我還結(jié)合自己的人生體驗，提出了教師有效遏止“職業(yè)不倦怠”的方法，即教師要有自己的人生計劃，要腳踏實地將規(guī)劃付諸于實踐，這樣就會對事業(yè)充滿熱情，對工作一片癡愛。為此‘我建議年輕教師，要制定自己的職業(yè)規(guī)劃，要有遠、近期規(guī)劃；有年計劃、月計劃，甚至是日日有計劃。計劃要立足實際，不好高騖遠；要步步落實，不輕言放棄；要時時感到自己的目標就是對教育、對后代的一種責任，把目標當成動力，感受教書育人的樂趣（該文發(fā)表在《成人高等教育》2007年第2期）。我的這些教育思想經(jīng)媒體傳播之后，引起了社會的關注，2010年校長讓我成立“名師工作室”，重點研究教育教學，探討新課程的教學方法，瞄準如何實現(xiàn)課堂教學高效這一重點問題去研究。我廣泛吸收省內(nèi)外青年骨干教師作為工作室成員，共同探討課堂教學中的問題。。

【2】有了梧桐樹，不愁招不來金鳳凰?！懊麕煿ぷ魇摇背闪⒅螅S多教師慕名找我拜師。沙河市青年教師楊軍明、陳淑英，主動把說課稿、講課流程拿來讓我指點，每次講公開課都邀請我去聽課，不給指出問題決不罷休。楊軍明老師酷愛教學研究，經(jīng)常把自己教學中的想法與我交流，他發(fā)表在《中國教師報》上的《冊井中學賦》，氣勢磅礴，讀后令人蕩氣回腸：“巍巍太行東麓，赫赫邢臺西南，冊井中學，山里孩子一搖籃。后傍英雄子俠墓，鮮血染紅楓葉山，浩然正氣沖霄漢；前臨萬畝銀杏園，綠色海洋波濤翻，花香陣陣撲人面?！渡澈涌h志》曰：冊井中學，鐘靈毓秀之地，才俊輩出之鄉(xiāng)。……”陳淑英老師全盤吸收了我的“大語文”教育思想，鼓勵學生博覽群書，通覽史籍，她寫了許多有關“家鄉(xiāng)名吃”的散文，家鄉(xiāng)土地上的瓜果梨棗、俚語民俗，經(jīng)她輕輕一點，便在了報紙留下一個個方塊，她是學校有名的“女才子”,她教出來的學生，個個都是秀外慧中，文學細胞顯露無遺。去年，這兩位教師分別獲得“邢臺市名師”和“沙河市骨干教師”稱號。

【3】有一位普通的女洗車工，在百度上看到我發(fā)表的文章之后，乘車百里找到學校，先把自己近年來寫50多篇散文放在我的面前懇求讓我指點，我被她的這種好學精神深深感動。一個沒有多少文化的普通工人，能夠堅持創(chuàng)作數(shù)年，并大膽找我指導，實在是出乎預料。她的虛心與誠意感染了我，我決定收下這個徒弟，當場給她取筆名“田園”。在后來的歲月里，她堅持學習，堅持寫作，相繼在報紙上發(fā)表文章10余篇，《家鄉(xiāng)的槐樹》是她的得意之作。

【4】地處深山區(qū)的年輕教師張建國，在一個大雪飄飄的上午敲響了我的家門，見到我就表現(xiàn)出無比的激動，他說“仰慕你很久，今天總算見到了。”接著他把如何知道我搞做教研，如何知道我進行創(chuàng)作等一一敘述了出來，他還帶給我一本《余映潮教案選》和一本《第56號教室的奇跡》算是見面禮。小伙子暢談了他十多年的教學經(jīng)歷，說出了許多自己在教學中難以解決的困惑，誠心要拜我為師。

【5】還有河北的王德平、王粉玲老師，山東煙臺的張愛頌老師、菏澤的劉宏炎老師，河南的侯志偉老師、長春進修校的翟弈老師、上海楊玲玲老師、北京一出版公司的張路遙編輯，他們或通過QQ留言，或通過電話溝通，或通過電子郵件等方式，愿意拜我為師，希望能夠?qū)W到更多的教學技巧和研究的本領。

【6】今年三月份，我應“教育網(wǎng)刊編輯總?cè)骸毕挠裾淅蠋熝垼谌豪镆浴吨井敶娓哌h 擊水競風流》為題，舉辦了“我的成長過程”“我的教育思想”“我對寫作的思考”“我人生的幾點做法”“我成長的幸福感”五次講座，毫無保留地展示了我人生的成長歷程，將我工作中的成敗得失和盤托出，希望大家能從我的成長經(jīng)歷中得到啟迪。聽后，老師們呼聲很高，不少人紛紛發(fā)帖留言，希望能讓我指點他們的寫作。主持人曾這樣做點評：聆聽高老師的成長故事，感受高老師的教育思考，領略高老師的寫作歷程，無論對初寫作者還是有一定經(jīng)驗的作者，都是一種激勵和鞭策，踏著高老師的腳步前行，沒錯的！

知否？ 知否？

【1】土耳其有這樣一句諺語，說“閑散如酸醋，會軟化精神的鈣質(zhì)；勤奮如火酒，能燃燒起智慧的火焰?！逼鋵?，一個人要想做一件事就應具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決心。記得我讀大專時，現(xiàn)代文學老師在一次談話中曾說道，一個人若從20歲開始認定一個目標走下去，一生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可以成為詩人，可以成為作家，可以成為藝術家。老師說這句話時是1981年的4月，我至今記憶猶新。從那時起，我就帶著懵懂上路，三十多年來，在沿途看到了很多風景：小橋流水、濁浪滔滔；茫茫大漠、黃沙撲面；竹外桃枝、落英繽紛，一路走來，苦辣酸甜，趣味良多。而今我到了知天命之年，已感受到了生命的緊迫。從2008年開始，我的作息時間調(diào)整為早上5.30分起床，晚上11點左右睡覺，一年四季沒有午休，禮拜天從不休息，寒暑假堅持讀書寫作。我的時間是以分鐘來計算，絕不是以小時來算的，從大年初一到臘月三十，三百六十五天幾乎沒有時間差，我真正體會到了盛年不重來，歲月不待人,日月如穿梭，光陰似水流,春去秋來老將至,人生百年一瞬間。值得欣慰的是一年下來，到除夕夜屈指一算今年又發(fā)表了幾百篇。我從2000年在《光明日報》發(fā)表第一篇文章開始，連續(xù)13年時間沒停止寫作。特別是2008年6月1日至今，已經(jīng)堅持近七年時間，每天利用晚上10點之后的時間寫上1—2個小時，標志著這項工作在繼續(xù)，為今后離開工作崗位后奠基。很多時候?qū)懽鞯缴钜?，饑餓難忍，鹿鹿饑腸填上一包方便面，便感到十分滿足，無比愜意。我從沒想到收獲，支撐我的信念是我愿意挑戰(zhàn)生命的極限，讓能量得以充分釋放。我常這樣想：從教30多年來，我始終保持著一個陽光的心態(tài)，嚴于律己、于人寬容，把教學當作事業(yè)來做，雖充滿勞績，但倍感詩意。

咬定青山不放松

【2】記得上小學時，讀豐子愷先生的文章，有一段話至今記憶猶新：“你若愛，生活哪里都可愛。你若感恩，處處可感恩。你若成長，事事可成長。不是世界選擇了你，是你選擇了這個世界。既然無處可躲，不如傻樂;既然無處可逃，不如喜悅;既然沒有凈土，不如靜心;既然沒有如愿，不如釋然。”當時疑惑不解，現(xiàn)在終于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