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毛主席正在書房里翻閱文件,突然進來了一個人。
主席抬頭一看,原來是新中國的第一任水利部部長,剛上任不久的傅作義。
毛主席詢問傅作義,有什么要匯報的嗎?
傅作義表情有些奇怪,糾結了一番,然后說是有事情要和主席匯報。
主席看出了傅作義的微妙表情,只是微笑著等待,片刻后,傅作義開口道:主席,我還藏著一批武器和電臺,想要上交給國家。
還未等主席開口,傅作義便說自己有罪,希望主席懲罰。
因為新中國成立后,武器都歸人民解放軍保管,電臺也是國家珍貴資產,傅作義私藏武器和電臺,可謂是犯下大罪。
讓傅作義沒想到的是,毛主席不怒反喜,仍舊是露出笑容,說你自己留著用吧!
那么,傅作義為何在建國后還私自藏有武器和電臺,毛主席又為何對他如此信任?
(傅作義)
接下來,讓我們一一明說:
想要弄清楚傅作義在建國之后的立場,我們就很有必要了解投誠起義之前的傅作義,究竟是一位怎樣的將軍。
1895年,傅作義出身在黃河邊上的一個山西小村子里,這個村子多年遭受黃河的泛濫之苦,這也讓傅作義在心中埋下了一顆治理水利的心。
彼時的中國正面臨著內憂外患的嚴峻局勢,傅作義被父親送入軍校學習,傅作義的軍事天賦很強,在軍校里表現(xiàn)優(yōu)異。
對于國家遭受的磨難,接受了進步思想的傅作義,深知革命的重要性,并參加了辛亥革命。
從軍校畢業(yè)之后,傅作義便加入了閻錫山的部隊。
(閻錫山)
傅作義的能力十分出眾,很快便受到了閻錫山的重用,并且一路提拔,成為了晉綏軍的第四師師長。
1928年對于傅作義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年份,因為在這一年,傅作義正式打響了自己的名聲。
面對戰(zhàn)斗力極強的奉系軍隊,傅作義帶領自己的部隊深入奉軍腹地,占領了涿州,可除了傅作義之外的晉軍,卻紛紛敗退,傅作義部一時間成為了孤軍。
奉軍立即對涿州發(fā)起進攻,可不足萬人的傅作義部,愣是守了一百多天,震驚了全國,就連少帥張學良也不由得感慨傅作義的軍事能力。
(張學良)
閻錫山深知雙方再戰(zhàn)已無意義,于是讓傅作義和奉軍和解,接受奉軍的改編。
雖然最后傅作義被奉軍改編,但是守涿州百余日的戰(zhàn)績,足以讓他名揚全國。
不久后又爆發(fā)中原大戰(zhàn),最終蔣介石取得勝利,閻錫山等軍閥紛紛遭到削弱,隸屬于閻錫山一派的傅作義也再次被收編,開始擔任綏遠省主席。
在綏遠擔任主席期間,傅作義實施了一系列改善當地百姓生活條件的措施,在當地飽受好評,為綏遠的經濟發(fā)展和百姓安定做出了巨大貢獻。
1931年,日軍開始伸出侵略的魔爪,可蔣介石卻執(zhí)著于“攘外安內”,把全部精力花費在圍剿紅軍上面。
(蔣介石)
傅作義對此十分不滿,并且多次公開號召綏遠,以及全國人民積極抗日。
1933年,傅作義帶領士兵抗擊日寇,發(fā)動了我國軍隊第一次和日本正面交戰(zhàn)的長城抗戰(zhàn)。
三年后,日軍開始進擊綏遠,傅作義果斷出兵,發(fā)起了綏遠抗戰(zhàn),為一年后的抗日戰(zhàn)爭吹響了號角。
全面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西北軍閥閻錫山也開始參戰(zhàn),娘子關告急之際,閻錫山召集傅作義等心腹召開了緊急會議。
閻錫山表示,娘子關告急,當務之急就是保衛(wèi)太原,并詢問有誰愿意帶兵駐守太原。
其實,閻錫山也是為了保留自身實力,在座將領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沒人應答。
片刻的沉默之后,傅作義開口了,國家危難之際,怎可考慮自身的實力,傅作義大義凌然,主動請纓,想要守衛(wèi)太原。
同年六月,日軍主力師團開始進犯太原,隨著城外軍隊接連落敗,傅作義再一次成為了孤軍,但是指揮能力出眾的他,愣是在日軍的兇猛攻勢下堅守了兩天。
在此期間,傅作義從未想過撤退,只是為了掩護其他部隊撤離,誓死堅守,在給家人的信里,傅作義這樣寫到:只要一息尚存,誓與日寇血戰(zhàn)到底。傅作義不失為一個愛國將領。
直到日軍攻入城內,蔣介石給傅作義下了撤退命令,傅作義才帶著自己的殘部撤離,孫連仲,衛(wèi)立煌等部也靠著傅作義的掩護,成功撤離,日軍因為攻打太原損失慘重,停下了進攻步伐。
自那以后,傅作義一直帶領部隊奮戰(zhàn)在抗日的第一線,有力地抗擊了日寇,阻止了日寇南侵的步伐,為我國的抗日戰(zhàn)爭做出了巨大貢獻。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間,傅作義將軍和駐守在江另一側的八路軍有了聯(lián)系。
八路軍的抗日意志讓傅作義非常佩服,傅作義也因此和共產黨將領賀龍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賀龍)
慢慢地,傅作義看到了中共軍隊的優(yōu)良作風和嚴格的軍政,并且開始和八路軍互相學習,借鑒我軍的作戰(zhàn)方法。
在此之后,傅作義的部隊也慢慢地有了一點八路軍的影子,日軍每次碰上傅作義的部隊,都會以為是八路軍的隊伍。
于是,傅作義“七路半“的外號也就傳開了,傅作義屬于國軍,但是他在抗日戰(zhàn)爭期間和八路軍關系密切,且行事風格和八路軍一樣勇猛無畏,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個外號。
此時和八路軍結下的友誼,也為傅作義多年后起義投誠埋下了伏筆。
眾所周知,北平的和平解放,傅作義是這里面的最大功臣,正是因為他棄暗投明,選擇起義投誠,這才讓北平這座古城免受戰(zhàn)火的摧殘。
然而,直到1950年他才向毛主席坦白,自己還私藏有武器和電臺,這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傅作義起碼在起義后到1950年的兩年時間里,并未完全對中共誠心相待。
時間回到1948年,這一年的下半年,解放軍接連發(fā)起濟南戰(zhàn)役,遼沈戰(zhàn)役,淮海戰(zhàn)役和平津戰(zhàn)役,一舉將戰(zhàn)場局勢逆轉,國民黨敗局已定。
東北解放后,下一步就該解放北平和天津了,林彪和羅榮恒立即率領東北野戰(zhàn)軍入關,開始和駐守在平津地區(qū)的傅作義對峙起來。
這里不得不提的是,此前傅作義在解放戰(zhàn)爭時期和我軍有過七次大規(guī)模的交手,均取得了勝利,戰(zhàn)勝過賀龍,聶榮臻等將軍,并且慢慢擴大了自己的部隊,也被稱為最強“雜牌軍”。
不過此一時非彼一時,隨著我軍在淮海戰(zhàn)役中取得的非凡戰(zhàn)果,先后圍殲了黃百韜和黃維部,杜聿明也深陷包圍之中,這讓傅作義成為了國民黨在北方的唯一一支精銳兵團。
面對此般絕境,傅作義心中自然是有些退意,南邊的蔣介石也考慮到傅作義部隊的重要性,心中也有了讓傅作義率隊南下的想法。
怎料毛主席高瞻遠矚,包圍杜聿明部后,圍而不攻,給蔣介石和傅作義一種還能搶救杜聿明的假象,拖延了傅作義南撤的打算。
(杜聿明)
同年十二月,華東野戰(zhàn)軍開始入關,并殲滅了傅作義部的精銳部隊三十五軍,開始朝著平津地區(qū)進發(fā),解放軍百萬之眾,即將匯集。
傅作義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擺在他面前的也只有三條路:
其一,立刻從海路南下,前去跟隨蔣介石。且不說解放軍已經開始包圍海路,即便成功南下,深知蔣介石為人的傅作義知道,自己不是蔣介石嫡系,未來很有可能被蔣介石蠶食。
其二,便是往西撤離,畢竟當初傅作義擔任過綏遠地區(qū)的主席,在那里有一定的根基,甚至還可以和馬家軍合作,可此時解放軍已經打到天津,面對百萬大軍,傅作義根本難以突圍。
最后,便是與解放軍展開決戰(zhàn),畢竟傅作義在前期戰(zhàn)斗,一直取得勝利,所以傅作義感覺還是有信心正面擊敗解放軍,然后找機會突圍。
事實上,傅作義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朝著決戰(zhàn)這方面考慮的,他先是讓女兒傅冬菊給毛主席發(fā)電報,表示愿意和談,但是需要解放軍后撤。
(傅冬菊)
當時,林彪和羅榮恒等人還差點相信傅作義的說辭,好在毛主席及時阻止。
毛主席一眼便看穿了傅作義的意圖,立即命令大軍在一月份攻打天津,僅用一天時間便將天津解放,俘虜了天津守軍司令陳長捷。
這下,傅作義徹底失去了和解放軍決戰(zhàn)的能力,他沒有想到毛主席竟然如此果斷,看穿了自己的意圖。
這時,傅作義的親信閻又文為他指出了第四條路:投誠。并且闡明了利弊。
南撤至蔣介石處,未來必然被冷落,西投馬家軍,當下根本無法突圍;若是展開決戰(zhàn),北平這座古城必將毀于一旦,你我都將成為千古罪人,唯一之法,只有投誠。
傅作義對閻又文十分信任,閻又文的話說到了傅作義的心坎上,此時,傅作義心中也動了投誠的打算。傅作義不知道的是,閻又文其實是我黨潛伏多年的成員,此時起到了關鍵作用。
同年一月十六日,傅作義答應了起義的條件,并在之后簽訂了相關協(xié)議,這也意味著傅作義選擇起義,在這之后北平也順利完成了解放。
不過,傅作義此次投誠,真的是誠心誠意的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再次回到1950年的那一天,當傅作義說出自己還私藏有武器和電臺的時候,這相當于變相承認了一件事,那就是傅作義在過去兩年還是心存不軌。
按理來說,傅作義的這番行為已經算得上是叛變之舉了,但是毛主席的反應卻極其友善,只是笑著說了一句話:你自己留著用。
這句話傳遞了兩個信息,第一,便是毛主席對傅作義非常信任,相信他不會做出叛變之舉;第二,毛主席本人也有極大的信心,毛主席相信,傅作義不敢也不能,實施叛變。
那么,既然傅作義已經在北平起義,促進了北平的和平解放,他又是如何暗地里做小動作的呢?
不可否認的是,傅作義絕對是北平和平起義的最大功臣之一,也為解放全國做出了巨大貢獻,但是傅作義絕對不是心甘情愿的,心中也不是誠心誠意,毫無二心。
(傅作義)
簽訂起義協(xié)議后,傅作義其實還和解放軍做了幾次“抗爭”。首先,他要求自己的部隊編制不變,可這一要求立馬被我軍否決了。
然后,傅作義還希望在北平成立聯(lián)合政府,言外之意就是傅作義不愿居于中共名下,毫無疑問,這一提議再次被我軍否決。
對此,聶榮臻,羅榮恒以及林彪等人還特意致電中央,表示傅作義雖然已經起義,但是在政治覺悟上面,還沒有向我黨靠齊。
(羅榮恒)
對此,主席卻是心中有數,只是把傅作義的事情放在一邊,命令解放軍戰(zhàn)士們加緊完成北平的解放事宜,并且立刻著手綏遠地區(qū)的解放工作。
由于綏遠曾是傅作義的地盤,所以此次解放任務交給傅作義前去溝通,也算是他投誠之后的第一個任務。
當時,黨的其他領導人擔心傅作義前往綏遠,會不會趁機獨立,可毛主席卻是信心滿滿,表示傅作義的二十萬軍隊已經被我們接管,他絕對不會跑,就算跑掉了,也無傷大雅。
正如毛主席所料,傅作義前往綏遠之后,確實是專心開展起義事宜。
但是,傅作義在布置綏遠事務的時候,偷偷聯(lián)系了國民黨另一位高級將領徐永昌,讓他來綏遠見面。
(徐永昌)
根據徐永昌的說法,當時傅作義約他見面,首先詢問了國民黨的情況以及美國是否會援助,徐永昌說很有希望,處事多年的傅作義當即便知道國民黨敗局已定,美國人也不會支援。
從這里來看,傅作義心中絕對是沒有向我黨靠攏的,打探國民黨的情況和美國是否愿意支援國民黨,就是打著回國民黨的算盤。
兩人在綏遠談了幾次,最后一次談話,傅作義更是說出了一個自己“潛伏”中共的計劃:在河套地區(qū)建設農場,讓自己的將士們到農場發(fā)展,未來局勢突變時立即響應。
傅作義的這個想法被真實記錄在徐永昌后來的《徐永昌日記》當中,足以說明真實性。將士兵下放農場蟄伏,可見此時的傅作義想法是有些陰狠的。
是什么讓傅作義心中還存有國民黨復興的幻想?
(毛主席和傅作義)
首先,當初絕大多數國民黨將領都認為美蘇之間必將一戰(zhàn),到時候國民黨是站在美國這邊的,而新中國則和蘇聯(lián)統(tǒng)一戰(zhàn)線,那么國民黨很有可能借著美國的東風實現(xiàn)復興。
其次,便是傅作義自己的猜測,他認為,在1950年的三月到四月份,新中國經濟必然會崩潰,這個新興國家難以存活,到時候自己可以趁亂起兵。
然而,在七月份,傅作義給毛主席寫的一封信中,又稱蔣介石和閻錫山出賣國家,罪惡滔天,傅作義此番兩頭罵的做法,顯然就是兩邊押寶,到時候借機行事。
開國大典結束后,黨中央為這些起義的高級將領安排了工作,而之前手握雄兵的傅作義,卻只要求從事水利工作。
傅作義的這個要求,有兩點原因,第一,便是他之前和徐永昌提到的“農場蓄兵”,水利功能工作可為此打掩護;第二,也是他從小就有的一個治理水利的夢想。
若是未來國民黨有機會打回來,那么傅作義就帶著農場的士兵起兵,若是新中國正常發(fā)展,那么就老老實實治理水利。
事實上,當傅作義提出擔任水利部部長的時候,黨中央許多領導人是反對的。原因自然是是懷疑他的動機,畢竟在起義之后,傅作義的政治覺悟依舊深受一些領導懷疑。
毛主席卻毫無波瀾,力排眾議,還說傅作義功勞很大,他要做水利,那就給他安排擔任水利部部長。
傅作義當然是想要治理水利的,但是背后也有一些小心思,毛主席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毛主席依舊選擇讓他去做水利,因為毛主席有信心,傅作義的小動作一定做不成。
果不其然,建國后沒多久,新中國欣欣向榮地發(fā)展著,傅作義猜測的新中國危機并沒有到來,國內反倒是一片歡聲笑語,人們充滿了建設國家的干勁。
國外,美蘇也并沒有展開大決戰(zhàn),反倒是在朝鮮戰(zhàn)場打了起來,中國志愿軍出動,和美國打的有來有回,絲毫不懼這位世界霸主。
蔣介石方面,自從撤往臺灣之后,和傅作義的書信來往幾乎斷絕,并且勒令其他將領減少和傅作義的聯(lián)系。
三個現(xiàn)象,讓傅作義第一次對新中國和黨中央有了認同感,政治覺悟也開始向中共黨中央靠攏。
最重要的是,傅作義感受到了毛主席絕對的信任,多次表示自己是解放北平乃至整個解放戰(zhàn)爭的大功臣,這讓傅作義有些受寵若驚。
終于,1950年末的一天,傅作義找到了毛主席,并且坦白自己私藏了槍支和電臺,并且將數量和藏匿地點說的清清楚楚。
毛主席的回答同樣讓傅作義意外:你自己留著用。
這句話,傳遞給傅作義兩個信息,一是毛主席信任他,二是毛主席有信心,他傅作義不敢用。
這件事情是時任中央秘書主任的師哲在2001年出版的自傳中提到的,真實性可以保證。
(師哲)
就這樣,傅作義最終從一位心存不軌的投誠將軍,徹底變成了對黨中央心悅誠服的水利部長,心中再無任何其他想法,并且下定決心做好水利,為黨和國家做貢獻。
傅作義在水利工作上自然是非常盡責,多次親自前往考察,制定方案,帶頭勞動,因此傅作義也成為了我國史上任期最長的水利部長,廣受百姓們的愛戴和稱贊。
(傅作義)
傅作義是解放北平的大功臣,也為我黨完成解放全國做出了巨大貢獻。
但是身為國民黨舊將,傅作義在一開始并未完全對黨忠心,而是暗中布置小手段,以便自己日后有合適的時機起事,然而新中國的欣欣向榮,黨中央的強硬態(tài)度,毛主席的支持和信任,最終讓這位心存不服的投誠將軍向黨靠攏,向國家和人民靠攏。
傅作義坦白私藏武器和電臺這件事,說明了傅作義知錯能改,棄暗投明,也反映了毛主席高瞻遠矚,待人和善的特點。
康彥新,史進平,范新平.傅作義西柏坡之行的前前后后[J].中外文摘,2020,(第16期).
傅作義警衛(wèi)團流竄香山事件[J].黨史縱覽,2019,(第12期).
傅作義起義前后的兩次風波[J].黨政論壇(干部文摘),2011,(第2期).
張培麗.見證傅作義與綏遠起義[J].檔案天地,2005,(第2期).
時德青,孔玲.共和國的第一任水利部長——傅作義[J].水利發(fā)展研究,2004,(第7期).
編輯:弗道恩
責編: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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