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次嫁做人婦,又三次淪入風(fēng)塵。賽金花,一個生活在
民國初年的傳奇女子,一個讓人記憶深刻的女子。因為她的大義,也因為她驚世駭俗的作風(fēng),她曾作為公使夫人出使歐洲四國,又成為一代名妓名揚(yáng)上海灘。
賽金花原名趙彩云,又名傅彩云,原籍安徽黟縣。幼年時被賣到蘇州的所謂“花船”上為妓,成了一名賣笑不賣身的“清倌人”。前科狀元洪均回蘇州守孝之際,被賽金花的美色傾倒,納為三姨太,改名洪夢鸞。
那時的洪鈞已近半百,而賽金花只有十五歲。風(fēng)塵女子從良嫁人已是不易,而能嫁給狀元更屬不同尋常的際遇。然而,無人識得他們間的距離,賽金花是幸運(yùn)的,卻又是不幸的。
世人多喜歡探究別人的私生活,一段狀元與妓女的戀情被描繪得惟妙惟肖。民間流傳,洪鈞未中狀元之前曾受到一個名叫小青的妓女的資助,并與其訂下白頭之約。中了狀元之后,洪鈞覺得娶妓女為妻有損顏面,于是背棄誓言,另娶他人。小青得知真相后,憤然上吊自殺。
這本是與賽金花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一段傳說,然而她卻被描述成妓女小青的轉(zhuǎn)世?!赌鹾;ā分校盎ò駹钤备挡试频牟弊由嫌幸蝗εc生俱來的紅絲,與洪鈞遂有隔世重逢之感。而賽金花無疑是來索取前世的孽債,世人更將日后洪鈞的死因歸結(jié)于小青的報復(fù)。
鬼神之說實屬妄談,卻也從側(cè)面反映出賽金花并非只想做一個安分的小妾。她與戲子私通,通過《孽?;ā穼Σ试频膫€性進(jìn)行傳神的描繪,使人們更容易相信,這位狀元夫人確實不同凡響。
1887年,洪鈞奉命出使歐洲,原本應(yīng)該由正夫人隨行,然而夫人王氏生性怯弱,不愿意跟隨去異國。賽金花是個膽大的女子,對異國世界有著強(qiáng)烈的探知欲,于是她自告奮勇,懇求由她替王氏出行。就這樣,賽金花以金蓮之步踏入了異國的大門。
漂洋過海,沒多久賽金花便適應(yīng)了德國這片土地。因她年輕美貌,長于辭令,名聲很快在歐洲上流社會傳播開來。這一次隨夫出使是賽金花人生的一次重要轉(zhuǎn)折,此時的她憑借著出眾的記憶力,學(xué)得流利的德語,為她日后交際場上
游刃有余地結(jié)交名人權(quán)貴打下了基礎(chǔ)。
在風(fēng)月場所打滾,賽金花很懂得與人溝通,待人接物的本事令她成功獲得所有人的青睞。相較之下,作為大清國公使的洪鈞就顯得迂腐與無能得多了,賽金花甚至 成為他求救的對象。在她之前,中國首任公使郭嵩燾也帶著侍妾梁夫人出使,但風(fēng)頭完全被賽金花蓋過,可見賽金花的過人之處。
相傳正是由于這次出使,賽金花得以與后來的八國聯(lián)軍統(tǒng)帥瓦德西將軍認(rèn)識。
三年任滿,洪鈞應(yīng)召回國。不久后,洪鈞病死,此時的賽金花不過二十出頭,最美的年華卻成了寡婦。
賽金花對花花世界有著強(qiáng)烈的欲望,她不是一個安心守己的女人,她曾說:“我何嘗不想給老爺爭口氣,圖個好名兒呢?可是天生就我這副愛熱鬧尋快活的壞脾氣,事到臨頭,自己也做不了主?!?br>
的確,賽金花是一個喜愛熱鬧的女人,也是一個揮霍無度的女人。
清代許多妓女因揮霍無度欠債無數(shù)轉(zhuǎn)而尋求夫家,隔三五年再尋機(jī)擺脫,重回?zé)熁ǖ?。賽金花便是其中一位,而她尚有良知的是,她在洪鈞死后提出離家。
在孫作舟的幫助下,賽金花逃出了夫家,在上海重新掛牌接客。
賽金花實在是膽大妄為的女人,她借“狀元夫人”的名頭掛牌,引來八方客人。這期間,京劇武生孫作舟一直與賽金花相伴。
紅塵中人都有自己的路,賽金花只是將青春揮灑,尋求自己一方庇佑。她被紅塵遺棄,也想將紅塵遺棄。
庚子年間,八國聯(lián)軍入侵北京。賽金花逃出京城,途中財產(chǎn)盡失,又無奈返京。因為精通德語,她便用德語與德國士兵交談。不久后,賽金花見到八國聯(lián)軍總司令 瓦德西,二人親密異常,賽金花借此機(jī)會勸阻瓦德西不要濫殺無辜,嚴(yán)整軍紀(jì)。她又哀求克林德遺孀,同意以建立克林德牌坊為途徑解決克林德被害一案。京城人對 賽金花多有感激,稱之為“議和人臣賽二爺”。
“我雖然是妓女,卻究竟是中國人,遇著可以幫助中國人的地方,自然要出力相助。”
她是一個青樓女子,卻深知民族大義,相比那些無病呻吟的懦夫而言,堪稱亂世里的俠女。虐妓致死一事,賽金花惹上了官司,“金花班”解散,她被趕出京城。
人情冷亂讓賽金花對這個亂世充滿了絕望,世態(tài)炎涼,大起大落的命運(yùn)令她心生厭倦。寧靜始知花香,塵世的滄桑在這個傳奇女子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跡,這一條醉生夢死的道路,讓她暫時忘卻煩惱,卻也讓她產(chǎn)生更多煩擾。她想擺脫,無奈早已深陷。
她嫁給了滬寧鐵路的總稽查曹瑞,平靜的生活沒有持續(xù)多久,辛亥革命爆發(fā),丈夫不久之后就離開了人世,賽金花重新過起了漂泊不定的生活。無依無靠,她再次淪落風(fēng)塵。這一番重操舊業(yè),容顏未老,心卻已滄桑。
清政府垮臺,不許賽金花踏入京城的禁令自然跟著失效了。賽金花重返北京,此時的她依然風(fēng)姿綽約,神采奕奕?;鼐┖蟮乃c國民政府參議員魏斯炅打得火熱,不久兩人便在前門外的櫻桃斜街過起了同居生活。
有人說,賽金花天生是克夫的命。幸福生活并沒有維持多久,魏斯炅便因病過世了。經(jīng)歷了三次生死離別,此時年老色衰的賽金花失去了謀生的資本,只得靠別人接濟(jì)為生。
大風(fēng)大浪沒有摧毀她求生的意志,她是亂世中的精靈,獨(dú)自一人尋找存活的方式。三次嫁人,三次淪落風(fēng)塵,這是她對失去愛情的麻醉?無人得知。感情上她沒有給過別人永久,別人也未曾給過她永恒。她是不被世俗拘束的女子,隨心所欲一生,也未嘗不是快樂。
愛情心語
流年易逝,歲月荏苒,一生漂泊只在記憶中留下淡淡的印痕。
人生就是一場戲,戲里戲外,真真假假,誰是誰非?;畹庙б獾呐雍雎陨眢w上的痛楚,她追求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愜意與自由。有人說,風(fēng)塵女子最難擺脫風(fēng)塵,她們早已習(xí)慣了
紙醉金迷的生活。她們在紅塵漂泊,只是為自己尋找一方歸宿。
自甘墮落,并非生性浪蕩,她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尋求生存的價值。
每一個女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有些女人追求的是安寧的歸宿,有些女人追逐的是花花人生。女人的愛情就像一場夢,夢里夢外,悲歡離合。她們習(xí)慣了疼痛,習(xí)慣了麻木,于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忘卻。愛情太傷人,她們豎起一身的刺不過是為了保護(hù)自己,不再為愛情所傷。
長相廝守的愛情誰人不求,可若是因愛生怖,心冷卻,活與死又有何區(qū)別?
每一個女子都是人間的精靈,不要小看女人,小愛無羈,大愛無限,她們懂得分辨是非,以最直觀的方式詮釋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