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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突然昏倒一定與自己和徐崢崢說離婚一事有關(guān)。年邁、早年喪夫的他她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家庭破裂的事實(shí),因內(nèi)心受到極大的刺激而導(dǎo)致的后果,這是程曉楓后來想到的。
程曉楓把老母親送回了故鄉(xiāng)。
哥哥程曉杰,姐姐程曉霞,雙胞胎弟弟程曉寒也被程曉楓通知快速趕回。
幾天后,母親身體已經(jīng)無大礙了,母親交由哥哥姐姐照顧,自己回深圳。
回到市里家中,程曉楓看到徐崢崢和兒子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因徐崢崢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fù),倒是兒子程小龍平安的出現(xiàn),給沉浸在失蹤兒子的悲傷中的程曉楓內(nèi)心增添了一份喜悅。
跟著一起來的程曉寒的臉上也出現(xiàn)幾天來少有的笑容。程曉楓和雙胞胎弟弟程曉寒長相一模一樣。
程曉楓飛跑去摸了摸兒子的面頰,把他擁入懷中說:“小龍,我的兒子,這幾天你都是怎么過來的?你怎么回來的?爸爸擔(dān)心死了?!?/span>
程小龍說:“我很好。壞人抓住了。是警察叔叔把我送回來的。爸爸,我也好想你?!?/span>
程曉楓突然想,如果父親能見到自己的孫子,心靈獲得一絲安慰,也許會每天快樂的。
徐崢崢把程曉楓叫到一邊說:“我們明天就去辦離婚手續(xù)吧?!?/span>
程曉楓說:“崢崢,能不能緩緩?!?/span>
徐崢崢說:“不,我現(xiàn)在看到因一張紙把你我還捆綁在一塊兒就發(fā)愁。我們需要透透空氣,需要另一張紙把我們解放出來?!?/span>
程曉楓說:“最近事情太多了??晌覜]心理準(zhǔn)備?!?/span>
徐崢崢說:“明天去?!?/span>
徐崢崢果斷的語氣告訴程曉楓已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程曉楓說:“如果只能這樣,那就這樣吧?!?/span>
徐崢崢和程曉楓的談話,被弟弟程曉寒聽到了心里。
程曉寒失望地說:“哥,我們能不能盡點(diǎn)孝道,也讓爸爸在九泉之下得到一份安寧。你現(xiàn)在離什么婚?還有小龍,難道讓小龍沒有父愛或母愛嗎?你不覺得這樣做非常沒有必要嗎?”
程曉楓說:“我也不想這么做。但是,不這樣,又能怎樣呢。至于小龍,我想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span>
程小龍跑到爸爸的跟前,盯著他認(rèn)真地說::“爸爸,你和媽媽不要離婚。同學(xué)會取笑我的?!?/span>
程曉楓說:“爸爸希望你能懂我和你媽媽。記住,不管什么時候,爸爸媽媽都同樣愛著你?!?/span>
程曉寒說:“給孩子說這些模糊的詞沒用。孩子需要的愛是看得見摸得著,是切切實(shí)實(shí)的形動,而不是空頭支票的語言。我這次回來不走了。在回來之前,朋友已幫我看好了一幢樓。我想在本地投資發(fā)展,安身。如果你真離婚,我會把大嫂和程小龍先接到我那里居住。你不能給予大嫂的保護(hù),我來給?!?/span>
程曉寒神態(tài)嚴(yán)峻。
程曉寒跟哥哥程曉楓完全是不同的兩種人。
程曉寒長得身板硬朗,骨骼結(jié)實(shí)。
程曉寒有一股野心和獨(dú)當(dāng)一面、敢想敢做的氣魄。
程曉寒十八歲時跟著同村的一個年輕人到北京闖世界。當(dāng)時,他身上只有唯一的一百元錢。
程曉寒最初在北京的一家工地做建筑工。是個人努力加上機(jī)遇,使他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一家知名企業(yè)的經(jīng)理,并且自己也積攥了一部分資金,因此有了回鄉(xiāng)發(fā)展的打算。
程曉寒在北京時愛上過一個當(dāng)?shù)嘏?。但女孩最終因?yàn)樗呢毟F而跟他分手了。這事給他造成了一些心靈創(chuàng)傷,以至后來忙于事業(yè),便沒再談戀愛。
程曉寒當(dāng)上經(jīng)理后玩過不少女人??纱蠖嗍且灰骨椋舜硕疾粫谝馐裁?。
程曉寒對大嫂產(chǎn)生感情是在他剛剛失戀回了一次家鄉(xiāng),見到她那刻開始。也許只是她的某個眼神某句貼心的話語,讓他感動讓他銘記在心。
程曉寒此言一出,個個面面相覷。
程曉寒繼續(xù)說:“哥,你給大嫂造成的傷,讓我來撫平。讓我來補(bǔ)償。讓我來給予她幸福,給予她愛。我愛她?!?/span>
程曉楓說:“曉寒,你,你沒搞錯吧。她是你嫂子。你怎會說出這番話?!?/span>
程曉寒說:“你們離婚了,她就不是我嫂子了。我可以去愛她。她也有選擇我的自主權(quán)?!?/span>
程曉楓說:“好,我知道你更能吸引一個女人。”
徐崢崢沮喪地說:“好什么!你們程家的男人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我不是物品,這個不要那個要……”
徐崢崢跑進(jìn)廚房關(guān)上門大哭起來。
程曉寒站在門外叫著:“嫂子,你別哭。請相信程家的男人是好男人。”
程曉寒敲了好久,徐崢崢才把門打開。
徐崢崢說:“可是,你大哥已讓我失望了。”
程曉楓說:“我不代表大哥會讓你失望?!?/span>
徐崢崢說:“我會人老珠黃。而你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圍在你身邊。”
程曉寒說:“每個人的選擇不同?!?/span>
徐崢崢第一次用一種別樣的目光朝這位小叔子看來。她說:“你讓我覺得生活就是一場戲。我跟你,怎么有可能?!”
程曉寒說:“怎么會不可能。生活會公平地對待每個人。請相信我。”
徐崢崢說:“相信你?”
程曉寒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是的。已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你快去做飯吃吧。我們總是一家人。”
一個星期以后。在法院里,程曉楓和徐崢崢正式解除婚約。由于起訴方是女方,是除了爭取得到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和一萬塊存折外,一無所有。
程曉寒跟朋友合資開辦了一家飲食娛樂中心。、
程曉寒把徐崢崢和程小龍接到了自己新買的樓里。
程曉寒并讓朋友的妻子陪徐崢崢去商場買了幾套漂亮的衣服,安排在飲食娛樂中心做他的助理。
作為文化知識不高的女人,徐崢崢得到了一種知足。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使她在短暫的時間變得身材標(biāo)致,面色紅潤。
程曉楓的生活變得單調(diào)起來。他除了上班,其余時間大部分都是躲在家里寫作。
失去了才知道可貴。程曉楓總是憶起以往跟妻子、兒子在一起的情景。
周末的時候,程曉楓去一趟老屋。
舊房子已在做拆遷工程。許多原住居民已搬走。有的正在搬。根據(jù)市政委指示,要對本市一批危房、舊房進(jìn)行改造、重建——程曉楓從電視上看到過這則新聞報道??墒?,在親臨現(xiàn)場時,他的心中產(chǎn)生了悲涼之感。
程曉楓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認(rèn)清楚自己原來家住的位置。
那里已成了一片廢墟。正有挖土機(jī)和戴工帽、穿迷彩服的工人在那里忙碌。
程曉楓心想過不了多久,這里便會樹起嶄新的大樓。
得到了些許心靈慰藉,程曉楓馬上離開了。
程曉楓把電話打到了弟弟的住房內(nèi)。
程曉寒住在南嶺東區(qū)。
程曉楓到超市買了一點(diǎn)零食,就搭上了車。
到了南嶺東區(qū),在弟弟居住的樓下,程曉楓見到了從樓里匆匆跑出來的兒子。
程曉楓迎上去一把拉住兒子程小龍的手,說:“小龍,爸爸給你買了餅干、棒棒糖,還有蛋糕,都是你喜歡吃的。”
程小龍仰頭望著爸爸的臉龐說:“爸爸,你又瘦了。現(xiàn)在沒我和媽媽,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span>
程曉楓感動地說:“你真懂事。爸爸會的。”
程小龍說:“爸爸,你是不是有好多天沒刮胡子了。你的胡子好長好黑?!?/span>
程曉楓急忙用手摸了摸下巴,又在兒子的臉上輕輕揪了一下,說:“才刮的胡子啊?!?/span>
程小龍開心地笑了起來。
程曉楓看到兒子性格開朗,并不因父母離異受其影響,便也松了口氣。
程小龍問:“爸爸,你還會想我和媽媽嗎?”
程曉楓說:“想。很想?!?/span>
程小龍說:“那我以后可以去看你?!?/span>
程曉楓說:“好。小龍你媽媽和你三叔呢?”
程小龍:“在家??磥韹寢寱凵先宓?。三叔對她很好,她絕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只愛你一個人了。媽媽若真的愛上了另一個男人,爸爸,你該怎么辦?我偷偷地觀察過,他們還沒有睡在一起。三叔追媽媽追得很緊。媽媽似乎很幸福,又似乎擔(dān)驚受怕。我偷聽到媽媽答應(yīng)三叔給她半年的時間,若兩人合得來,就結(jié)婚。”
程曉楓說:“你媽媽是不可能回頭的。她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爸爸為她高興。至于爸爸自己,好說?!?/span>
程曉楓遞給了兒子一個棒棒糖。他自己也從提著的袋子里掏出一個,剝開糖紙,放嘴里用舌頭舔著。
這天中午,程曉楓帶著兒子去吃了肯德基,然后又帶他去了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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