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崖底村位于位于太行山南腰,鵝屋鄉(xiāng)境內(nèi),與河南輝縣相連,全村由三溝六坡組成,面積約17平方公里,轄72個自然村,現(xiàn)有居民1600余人,是山西省最大的村莊。黃崖底村因深藏于陡峻的太行峽谷之中,上距壺關(guān)鵝屋村海拔落差1000余米,下與輝縣柿園村也有800余米,獨特的地理位置造就這里雄峻險奇、峽長泉多,溫和的氣候環(huán)境也使不同物種在這里爭相繁植、爭奇斗艷,一到秋天,在太行山黃崖、紅巖的映襯下,碧波蕩漾的湖面、山澗叮咚的泉水、紅綠相間的樹葉、掛滿枝頭的柿子山楂、純樸熱情的村民、活潑可愛的孩子,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讓到來村里的行者心境愉悅,不知不覺產(chǎn)生出一種進(jìn)入桃花源的幻覺來。
D1 觀天橋 下陡坡 再入豫鵝屋-天生橋-黃崖底-出晉入豫-三效口水庫-齊王寨景區(qū)-徐家橋農(nóng)家
早飯后,和老劉一起去觀賞天生橋,洛陽組團(tuán)的徒步驢友同往。從住處回到旅游公路沿小道土石路前行,開始器雖窄還平,500m后陡峭異常,亂石犬牙交錯,似有人踩的臺階,落差很大,幸而比我年輕20多歲的老劉攙扶,還是一腳深一腳淺的將近1小時,轉(zhuǎn)了幾個彎后,終于到了天生橋的最佳觀察點。在此處早晨看天生橋是順光,徒步驢頭們帶著長槍短炮拍個不停。
天生橋,絕對是大自然的經(jīng)典杰作,不知道經(jīng)過多少萬年的風(fēng)化侵蝕,才形成今天的石拱橋。人在經(jīng)過橋上時,并不感到是橋,再走一段路,驀然回首,奇跡出現(xiàn)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太行山絕無僅有的石拱
橋。這正是人在橋上人不知,人在橋下方知橋。據(jù)老劉講,這座橋比張家界的天生橋更大,更粗曠,更原生態(tài)。
回程也不輕松,有時要手腳并用,還氣喘吁吁,前后用了兩個多小時,臨近中午才出發(fā)。
沿原路返回到三岔路口,向黃崖底方向騎行,一路下坡爽騎6km后轉(zhuǎn)入黃崖的小路。這段從公路到谷灘僅4080m的土路由海拔1300m陡降到550m,平場坡度高達(dá)18%,最陡處超過30%,是我騎過路中最陡的路。其間有10多數(shù)發(fā)卡彎,平均不到300m就有一處。而且是破水泥路面,其兇險比昨天后腦村到青龍峽之間的發(fā)卡彎有過之而無不及。鑒于昨天時經(jīng)歷,今天老老實實捏緊剎把,拽著單車小心下行,2個半小時才到谷底灘地。騎過一段顛簸的灘地路后到達(dá)黃崖底,崖底,名符其實。
黃崖底村是山西河南的交界,再往前就是河南的三郊口鄉(xiāng),沿著三郊口水庫騎行,一路欣賞湖光山色,不知不覺到達(dá)齊王寨景區(qū)。
按好哥的路書在景區(qū)門前左側(cè)的溝坡上找到農(nóng)家院,院中只有老奶奶一人,語言難以構(gòu)通,大致的意思是,旅館是兒子開的,鑰匙在媳婦處,她打不開門。
于是我就靜靜地等,趁時補(bǔ)寫昨天的日記。將近兩小時兒子回來了,他講現(xiàn)在收谷子很忙,媳婦不在家,沒人做飯,不接待旅客。我說只要一床,你們吃什么我吃什么。兒子回答,你到前徐家橋,只有二里地,有個賓館,吃住條件都好。
沒有辦法,我重新推車上車騎車,不到1km遇到兩位老年山民,男的背著柴,女的挽著放滿玉米棒的藍(lán)子。我問,徐家橋還有多遠(yuǎn)。男的一指,就在前面。
剛上車女的問,”到徐家橋干什么?”
”住宿。”
”我家就是旅館。”
我這才下車,一看,一棟兩層小樓上的山頭上醒目寫著香木河一號農(nóng)家,
房價一早一晚兩頓飯加住宿40元,只比前面一家多5元。
推車入院,整個設(shè)施齊全整潔,單人間入住。老板娘向我是吃小米還是吃大米,我講吃大米。她專門用好大米做了米飯,用自家的豆角黃瓜做了兩樣菜。我要了兩瓶啤酒,硬拉老板共飲。
席面得知老板姓牛,和老伴一樣,地道的農(nóng)民。老牛不善言辭,老伴倒是健談,她講,家有三個孩子,都是大學(xué)生。兩個女兒在北京,是法官,兒子在本地,是鄉(xiāng)鎮(zhèn)醫(yī)院的院長。家里只有老倆口,種著幾畝山地,旅游旺季,兒子媳婦回來幫幫忙。說這話時,她一臉的幸福。
鵝屋,剛聽說過這個名字。我就說,不就是南宋時期的鵝屋會嗎,在文學(xué)史上很有名氣的,辛棄疾的很多詩歌都跟鵝屋相關(guān)呢! 馬上就有朋友糾正說,文學(xué)史上的不叫鵝屋,叫鵝湖。鵝湖在江西,鵝屋在山西,相差十萬八千里。
關(guān)于山西壺關(guān)的鵝屋,我早就略知一二,天生橋、萬佛寺、英姑峽、貓路,等等,
是呀,一個個賽跑似的,這山這水,這花這草,不都是讓咱們欣賞的嘛,那些人真沒境界!
終于到了田家井,我們才攆上了大隊人馬。這個田家井村,隸屬于林州,有一個包括輝縣林州在內(nèi)的所有地方中最大的天主教堂。大家便都免不了拍幾張照片。
我們的騎行路線是愚公洞、石嶺洞、新修的229省道,一直騎行到北寨。上午十點多一點,就在北寨吃了午飯,開始進(jìn)山,沿著后地、白甘泉、北岸泉,進(jìn)入林州地界,然后途徑田家井、重興店,進(jìn)入山西的壺關(guān)縣,在太行天脊上,沿著新修的柏油公路,逶迤盤旋。
因為剛剛徒步攀登了王莽嶺,我感到十分疲憊,縱然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還是追不上那些像真驢一樣子的人,我就索性在上坡的時候,推著走。我這一推嘛,就有很多人也跟著推起來了。 我們邊推邊嘲笑那些驢們。
出來嘛,不就是散散心,看看景,拍兩張片留個紀(jì)念的嘛,享受一番山谷里清新的空氣,看一看路邊盛開的野菊。跑得汗流浹背的,一眼風(fēng)景也不看,多沒有意思喲!
以后又是大上坡,公路被延伸著伸向更荒涼的遠(yuǎn)方,果然就到了河南山西交界的村落了。等上到太行的頂端,路面變成了新修的柏油路,跟人一打聽,說已經(jīng)是山西壺關(guān)的鵝屋鄉(xiāng)了。我們愈加感到吃力。
山路已經(jīng)攀上了太行之巔,便是起起伏伏的纏繞在山梁上的道路了。每轉(zhuǎn)過一個山頭,遇到一個下坡,前面的人就興奮的大喊,下坡嘍——后邊的人就來了興致,猛蹬兩下,享受一番飛翔的感覺。
四點多的時候,終于趕到了目的地——鵝屋的農(nóng)家旅館。停車落鎖之后,趕緊追趕先到的人,去看中國北方最大的天生橋。去的時候,我竟然慌不擇路走錯了地方。錯就錯吧,隨心所欲的在太行山游蕩,這樣更能釋放拘束的心靈,豈不更好?在一個長著旱蘆葦?shù)牡胤?,還照了相。尤其是看到那些微微透漏出紅色的黃櫟等太行紅葉,幾個人還一陣欣喜,也不管路走得對不對,能不能看到天生橋,就駐足觀賞拍照。
好歹總算看到了,只是別人都是在橋的那一邊,唯有我們幾個是從這一邊上的。
在天生橋邊,除了拍照,我們還討論它形成的原因,無非是水流的沖刷、地質(zhì)的疏松等原因。而對于中國北方最大的天生橋這句話,我們還討論了其言外之意,可能在南方也有天生橋,而且還比較大。一群迂腐的人,自得其樂,還看不起人家跑得快的人,不拍照的人。
晚飯很簡單,吃過后,我就趕緊躺下了。卻隱約聽到外邊有吵嘴的聲音,好像是一個父親跟兒子的爭吵。
兒子吵嚷著:旅游旅游,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算是旅游的嗎?
父親安撫到,這不大伙都來了,熱熱鬧鬧的多好!
這有啥看頭?還天生橋呢?不就是一個大窟窿么?帶我叮咣叮咣跑這么遠(yuǎn),看個這破地方?
當(dāng)父親的極其斯文的勸說道,這叫旅行,不叫旅游,懂吧?這可是咱北方最大的天生橋呢!是天造地設(shè)的自然奇觀,咱們這兒哪有這東西?明天咱們還要看萬佛寺、英姑峽,還要走貓路呢!
兒子就一陣嘟囔,嚷嚷著說,別說那破地方了!我才不看呢,我明早就走!你把我送走!吃的是豬湯狗食,住的是臟死人的地方,我明早就走昂,你送我!
………………
我們屋子里的人,互相打聽是誰在吵嚷,反正也弄不清楚,聽了一會兒便漸入夢鄉(xiāng)。都累了,誰還有心思管這些事兒呢。
這一晚上,要不是嘔心的厲害,醒來幾次,我還是十分滿意的。我最害怕打呼嚕的睡在一起,可我們屋子里的人,都睡得很安穩(wěn)。嘔心的原因是玉米面可能是今年新打下來的,沒有煮熟大家就都搶著吃,玉米粥喝著好喝,可難以消化,就一陣陣的直想吐酸水,十分的難受。第二天早起,很多人都有這種情況。大伙兒都說,先別喝粥,先吃雞蛋和饅頭吧,讓新玉米多滾一會兒。山西的玉米每年一熟,五月初種下去,十月初才收獲,別的地方玉米生長一百來天,這兒的玉米能長快半年了,生長時間長,吃起來就顯得生硬,就不好消化。
后來,我們所有的人,找到一個當(dāng)?shù)氐南驅(qū)В黄鹜讲阶呷f佛寺、英姑峽,并在橋上鄉(xiāng)吃午飯,然后走貓路返回鵝屋。 我自己覺得,鵝屋這地方,天生橋和萬佛寺是兩大景觀。至于英姑峽,遠(yuǎn)不及輝縣的任何一個太行大峽谷,貓路呢,無非就是一段絕壁上的羊腸小道,只是因為上世紀(jì)有個郵遞員,十多年走這條路小道,給閉塞的鵝屋帶來或是送出去聯(lián)通山外的好消息,出名后,貓路也跟著出了名,跟輝縣的太行十八梯差遠(yuǎn)了。我就想著看看天生橋和萬佛寺后,看看自己的體能,要是允許的話,就繼續(xù)跟著走,不然,就打道回府。要看英姑峽、走一走貓路,需要環(huán)著這個大峽谷走八十里路,太不值得了。
我就在看了萬佛寺之后,順原路返回去了。下午,看到有許多的攤販從各個路口開進(jìn)來,一打聽,原來此時竟然是鵝屋一年一次的大集,晚上還有大戲可看呢!路邊有剛剛收獲的土地,裸露著褐色的新土,我看地邊的廢秧,猜想可能是土豆地。有幾個小時候常玩的小西瓜一樣的小球球,散落在地里,我就拿在手里玩了起來。有個老鄉(xiāng)走過來說,這是土豆的種子呢!
土豆還會結(jié)果實呀?我大吃一驚。
老鄉(xiāng)介紹說,咋不會呢,土豆會開花,開花就會結(jié)果。不過這果子種到地里,需要兩三年才會出芽呢,遠(yuǎn)不如把土豆直接種下去來得快!
種土豆我倒知道,就是把土豆切成好幾塊,每塊上留著胚芽,土豆本身并不是種子,也不是根部,而是塊狀莖。而土豆會結(jié)果實,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看見。
來到鵝屋鄉(xiāng)中,感覺辦學(xué)硬件還不錯,每個教室里面都有電子白板,學(xué)生宿舍和餐廳也都像模像樣的。只是學(xué)校的操場實在不敢恭維,只是半個跑道。 回來的路上,環(huán)顧整個鵝屋,我猛然發(fā)現(xiàn),鵝屋,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塊平整的地方給學(xué)校的。學(xué)校那塊地方是面積最大的一塊平地。鵝屋這地方,土地貧瘠,窮山惡水,但他們卻把最好的一塊地方給了學(xué)校,給了下一代。
到了夜里,氣溫驟降十來度,村委會的舞臺前已經(jīng)是人頭攢動了,我們跟幾個騎友擠在人群里等待著開演。實在等不及了,就到后臺看演員們化妝,跟他們打聽一下,今晚的劇目叫劉墉鍘西宮,幾個騎友就嚷嚷著說,西宮嘛,不就是皇上的二奶嗎?二奶啥時候都是壞人,該鍘!
演出的單位是壺關(guān)縣人民藝術(shù)劇團(tuán),劇種可能是上黨梆子,我問老鄉(xiāng),他們說,也演豫劇呢!豫劇好聽!舞臺的兩邊還書寫有對聯(lián):天地大戲臺開放改革振興農(nóng)村經(jīng)濟(jì),戲臺小天地吹拉彈唱展示美好生活!正式開演前還有個序幕,壺關(guān)秧歌:打酸棗。等到正式的演出一開始,我就感覺冷得不行,就急匆匆的往回走。
一路感慨說,人一旦獲得了溫飽,就要開始享受精神生活了!就是這窮鄉(xiāng)僻壤,也是有大戲可看的。
第二天走了野雞脖,十八拐,直達(dá)黃崖底村,然后,途徑磨盤街、天柱溝、三交口、孫石窯、雁翅口、清水坪,穿過剛剛修葺好的向陽洞,直達(dá)北寨村。在天柱溝,看到擎天立柱的根部,有人挖掉了一塊起支撐作用的基石,感覺到這擎天一柱終會有倒坍的那一刻的。說不定再有幾年,在天柱溝里會看不到天柱的。
照過相后,跟著眾人往里面走,像是又一次走進(jìn)了太行心臟一樣。不同的是溝里的溪流竟然大了許多,走到盡頭發(fā)現(xiàn),那個早已經(jīng)廢棄的水電站竟然發(fā)起電來了,隆隆的機(jī)器聲和嘩嘩的水流聲交織在一起,把個幽靜的天柱溝弄得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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