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樓夢前八十回中,劉姥姥兩次進入賈府。第一次她只見到鳳姐、平兒、周瑞家的幾人,不曾見到賈母、王夫人,她第二次進賈府,不僅見到賈府有頭有臉的人,還吃到賈府的山珍海味,暢游賈府的省親別墅——大觀園。最為驚險刺激的是,她吃完山珍海味,游盡賈府還沒結束,她還睡到了怡紅主人——賈寶玉的床上,放屁,打鼾。
慶幸的是,她雖然將怡紅公子的床糟踏一番,但是此事并沒引起波動。發(fā)現(xiàn)她酣睡在寶玉床榻的是襲人。襲人看到劉姥姥紥手舞腳的仰臥在寶玉床上,也是驚訝,但她處理此事卻是以大事化小的方式解決。先將劉姥姥喚醒,收拾收拾床鋪,放了三四把百合香,把劉姥姥到丫頭房間吃茶醒酒。由此神不知鬼不覺,緩解此事可能引起的波動。
關于劉姥姥睡了賈寶玉的床榻此節(jié),筆者嘆服曹公用襲人這個丫鬟,用最小的代價化解了可能出現(xiàn)的尷尬。對于此種設計,身為讀者,不知你是否有過這樣的假設疑問——假若讓怡紅院的其它姑娘看到,又會是怎樣的情境?仔細揣摩,此事還必須襲人收尾,換了誰都將是另一番局面,比如晴雯與碧痕、秋紋,誰都收拾不了這樣的局面。
首先看晴雯。在第五十八回中,芳官因為洗頭與其干娘吵了起來,芳官干娘的舉動惹惱寶玉。麝月向芳官干娘說明利害關系,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便想通過芳官討好寶玉。她見芳官給寶玉吹湯,便跑進來要替芳官,且看晴雯怎么說:“出去!你讓他砸了碗,也輪不到你吹?!?,為此晴雯連小丫頭們也罵:他不知道,你們也不說給他!
再看秋紋與碧痕,哪一個是省油的燈。第二十四回中,寶玉喊吃茶,恰好襲人、晴雯都不在旁邊,小紅聽到了,便跑出來給寶玉倒茶。此事,寶玉倒沒說什么,而秋紋碧痕看到,是怎么說的呢?一個兜臉啐了一口,罵道:“沒臉的下流東西!”另一個卻說:“明兒我說給他們,凡要茶要水送東送西的事,咱們都別動,只叫他去便是了?!?/span>
連吹湯、端茶都這么講究,分得這么清,可想而知,若晴雯、秋紋、碧痕等看到劉姥姥睡到寶玉的床上,又會是什么結果。她們不僅收拾不了局面,還會讓此事在大觀園內(nèi)鬧得風風雨雨,丫鬟會挨罵,劉姥姥不會離開得那么風光,讓賈府上下都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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