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董邊,是田家英的第二任妻子,在田家英離婚的那段灰色時間,董邊每天都開導他,時日久了,兩人也擦出了愛情的火花。
本文主要參考資料,來源于董邊晚年的回憶記述。
1988年,病重的董邊躺在病床上,在住院的十個月里,她給兩個女兒講述了自己的愛情,并由兩個女兒整理記錄了下來。
今天我就和大家分享田家英和董邊兩人,在那個艱苦歲月里,甜蜜蜜的愛情故事。
戀愛中的趣事
田家英和第一任妻子的性格不合,妻子就提出了離婚,而還沒愛夠的田家英,情緒陷入了低迷當中。
作為同事的董邊,被領導安排去寬慰這個失戀的男子。一來二去,兩個人逐漸熟絡起來,也產(chǎn)生了別樣的情愫。
那時候的延安,每個人都起得很早,特別是夏天的時候,天亮得早。五點多,天微微亮的時候,董邊就起床洗漱好后,就去找田家英。田家英基本上不會鎖門,因為沒有睡衣,他每天睡覺都是穿著那一身灰色的軍裝和衣而睡。
聽到董邊在門口呼喚他,田家英就一骨碌爬起來出門了。
兩個人拿著書報,去窯洞的山頂上一起看書讀報,或者是聊著各自的心事。
在田家英所住的窯洞不遠處,有一大片桃樹林,每到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大家都喜歡在桃樹下跳那時候很流行的交誼舞。這交誼舞從蘇聯(lián)傳過來之后,在延安很是火熱。
而那窯洞附近的一大片桃樹林,也是兩個人時常去的地方。特別是夏季的傍晚時分,一天的暑氣消散,趁著落日晚霞,走在桃樹林里,空氣中彌漫的,都是甜蜜的味道。
在窯洞的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河,大家都稱呼為延河。
延安人對這條小河的感情很深,大家洗衣、洗臉、洗澡幾乎都是在河水里,這條小河承載著很多延安人的回憶,也包裹著董邊的甜蜜愛情。董邊回憶著當年的日子,和兩個女兒講起了她們父親的一件趣事。
家英那時候只有一身衣服,夏天的時候,他把衣服洗干凈了曬在岸上,然后自己什么都不穿泡在水里,等衣服干了在上岸穿。
一次家英在河里洗澡,衣服照舊曬在岸邊,碰上一群女同志來洗衣服,他在水中起不來,就一直泡著,等她們都走了才上岸。
——來源:《黨史博覽》,“董邊回憶田家英在延安的日子”,2010年第2期,董邊口述,曾自、曾立整理。
相似的童年,讓兩顆心走得更近。
兩人相愛之后,會經(jīng)常一起約著去延河洗衣服,一邊洗一邊聊。衣服洗完后,兩人也不著急離去,而是背靠背,坐在河邊的小石頭上聊天。
熱戀當中的話題永遠是說不完的,熱戀中的時間過得也是很快,兩人常常聊到晚上十二點多。
延安很安全,不用擔心天色有多晚。
——來源:《黨史博覽》,“董邊回憶田家英在延安的日子”,2010年第2期,董邊口述,曾自、曾立整理。
在漫天的星空之下,兩個人聊著自己的往事。
田家英的父母早逝,寄養(yǎng)在哥嫂家,哥嫂對他比較刻薄,田家英也是很爭氣,13歲的時候就能靠著賣文謀生活。
1936年的年初,只有13歲的田家英自學完了小學的課程,考上了成都的縣立一中。董邊的童年身世和田家英的差不多,也是比較坎坷。她是家里的第三個女娃,因為家里重男輕女的觀念十分嚴重,董邊才五歲的時候就下地干起了農(nóng)活。
原本家里是不讓她上學的,但倔強的董邊為了改變生活,毅然以絕食爭取來了難得的求學機會。
她也是爭氣,后來考取了太原的高中,開始了自主的生活道路。
兩人有著相似的童年,在這種感同身受的牽引當中,兩顆心走得更近了,也互相感受到了來自彼此的溫暖和依戀。
甜蜜的愛情
董邊和田家英是同事,兩人都在政研究室工作,可以說是朝夕相處。
那時候的延安,兩個人結(jié)婚后才能住在一起,因此,在戀愛的時候,董邊和田家英都住在各自的窯洞里。
從我住的地方到家英住的地方,排著三層窯洞。家英住在最高一層,我住在第二層,下邊還有一層。
——來源:《黨史博覽》,“董邊回憶田家英在延安的日子”,2010年第2期,董邊口述,曾自、曾立整理。
好在兩人住的地方不遠,兩個人時常在繞著山追逐著打鬧,你追我,我追你。
有時候打鬧到盡興的時候,田家英會邊跑邊念著徐志摩、郁達夫的白話詩;有時候,田家英也會耍耍頑皮,一邊跑,一邊回頭對著后面追逐的董邊,口念一些好玩的打油詩,惹得董邊哈哈大笑。
都說看一個男人是不是單身,看他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了,一個好的戀人,會把自己的男人收拾打扮得妥妥當當、漂漂亮亮的。
田家英就是這么一個不太講究穿著的人,他只有一身衣服,鞋子也是破了一個小窟窿,那腳指頭也是若隱若現(xiàn)的。
和田家英相戀后,董邊就著手開始好好地打扮起了自家男人。
雖然那時候延安的條件很艱苦,但董邊還是找來了一些材料,她用粗布條給戀人編織了一雙涼鞋;把一件破舊的粗呢子大衣改成了外褲,親自紡線,找來老鄉(xiāng)幫忙一起織布,給戀人做了一件藍色的粗布襯衣,和一床新被子。
穿上新鞋子、新褲子和新衣服的田家英,同事們也是眼前一亮,這還是以前那個不修邊幅的田家英嗎。
同志們見了,開心地說:“你們快看,伊凡把田兒打扮得多漂亮啊”......家英穿上新衣服也是非常高興,這是他到延安后第一次穿有人給他做的衣服,心里暖烘烘的。
——來源:《黨史博覽》,“董邊回憶田家英在延安的日子”,2010年第2期,董邊口述,曾自、曾立整理。
這里解釋一下,當時董邊在延安的時候,同事們都稱呼她為“伊凡”。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蘇聯(lián)的味兒,是因為那時候蘇聯(lián)和咱們的關系很密切,在延安,有些年輕人,特別是女孩子,大多都會取一個蘇聯(lián)名字。
和前妻的會面
劉承智,是田家英的第一任妻子。
田家英在成都搞工作的時候,和一個叫劉承慧的女孩子互相有好感,劉承智就是劉承慧的妹妹。
通過姐姐,劉承智也結(jié)識了田家英,她對這個男子的印象很好。后來,田家英去了延安,而姐姐劉承慧一直留在成都工作,沒過多久,妹妹劉承智也去到了延安。
她和田家英在馬列學院一起工作,在朝夕相處的日子里,兩個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并于1940年完婚。
在田家英的眼里,小劉這個川妹子長得很漂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天上的七仙女。不過,兩個人的性格真的是南轅北轍,小劉姑娘性格開朗活潑,平常喜歡跳交誼舞;而田家英的性格就比較安靜沉悶,就只喜歡埋頭搞研究,寫寫東西。
兩人性格迥異,再加上沒什么共同話語,小劉姑娘就提出了離婚的訴求。
當時在延安,雙方只要有一個提出離婚的訴求,就可以離婚,所以盡管田家英不同意,這婚姻也還是結(jié)束了。
離婚后沒多久,劉承智就去了醫(yī)務室工作。
董邊和田家英確定戀愛關系后,兩人還曾去到醫(yī)務室看望劉承智。在這之前,董邊和劉承智都曾在延安的中國女子大學讀書,不過不是一個班的,算是校友。
后來,兩個女孩在跳交誼舞的時候認識,那時候,小劉姑娘還是田夫人。
三個人見面的時候,氣氛沒那么尷尬,田家英和前妻之間感覺很陌生,仿佛就是一般的同志關系,兩人互相之間很客氣,就好似之前沒有過婚姻關系一般。
解放后,劉承智還去過田家,不過她去的時候,只有田家英在家,兩人隨便閑聊了一會,互告了一些近況。
等妻子董邊回到家后,田家英就說劉承智來過,說她結(jié)婚了,生了兩個孩子,生活比較困難。董邊也是善解人意,她對丈夫說,對方生活困難,你要是能幫就幫襯著一些吧。
浪漫的求婚
我說的“浪漫”其實并不浪漫,沒有什么求婚儀式,也沒有什么單膝下跪,鉆石戒指什么的,也沒有好看的焰火。
就只有平凡樸實的一個擁抱,一句簡簡單單的“我們結(jié)婚吧”,這種平凡樸實的求婚,在我看來卻是浪漫的儀式。
結(jié)婚是家英提出來的,有一天,我們到山上讀報。讀完了,他忽然把我抱住說:“我們結(jié)婚吧”
——來源:《黨史博覽》,“董邊回憶田家英在延安的日子”,2010年第2期,董邊口述,曾自、曾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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