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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9日，由抱柱傳媒主辦的“新常態(tài)新格局下的刑事辯護”高峰論壇暨首期抱柱導師營在西雙版納盛大開營。此次論壇，十余位法學大咖，百余位刑辯精英，不遠萬里，匯集于西南邊陲，暢談刑辯人的喜怒哀樂。田文昌、莫少平、錢列陽、楊照東、張青松、滿運龍、毛立新、鄒佳銘等作為律界大咖嘉賓，其演講尤為引人注目。
“我在抱柱”全文整理各位刑辯大咖的演講內(nèi)容，以【刑辯擷音】的欄目推出。本期推出張青松導師的演講：《術(shù)業(yè)專攻，尋找屬于自己的刑辯專業(yè)化領域》。他認為，律師行業(yè)的競爭主要有三個層次： 第一層次：名氣、影響力的競爭；現(xiàn)在到未來十年將是技術(shù)、實力的競爭；但歸根結(jié)底都是人的品格的競爭——同行間的互助，從不詆毀，對國家法治的關注。
尊敬的田老師，還有各位同行們，特別榮幸來參加這么一個活動，來做這么一個講話。首先要先聲明一下，日程里邊介紹的全國律協(xié)刑委會副主任，我從來沒有擔任那個職務，將來可能會（眾人大笑）。但是田老師（編者注：指全國律協(xié)刑事委員會主任田文昌），您一定要記住這個事情，這反映了律師界的一種愿望。民心所向，田老師一定要順應民心（笑）。
剛才聽了幾位已經(jīng)翻篇或者將要翻篇的導師的演講，很受啟發(fā)。雖然我勉強能夠和他們站在一起，但是我不會翻篇的，因為雖然我也已經(jīng)過時了，但是好在我顏值高?。ㄅ_下笑做一團）。言歸正傳，今天，我為大家分享的主題是《術(shù)業(yè)專攻——尋找屬于自己的刑辯專業(yè)化領域》。
我覺得這實際上這就是一個刑事辯護競爭力的問題。在90年代初之前，中國的律師，不要說刑事辯護的，中國的律師是不存在競爭力一說的。因為那時候，我們?nèi)际窃趪覚C關里，享受國家公務員的待遇，不存在任何的競爭，像現(xiàn)在的公檢法一樣。90年代初之后，律師實行了“三不四自”的改革，把我們推向了市場。這個時候開始了競爭，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我認為，律師的競爭，主要有三個層次：
一開始的競爭，是一種名氣的競爭；或者說影響力的競爭。
比如說田文昌大律師，我們特別尊重。當年天津大邱莊一戰(zhàn)，“狼狽逃竄”，全國一炮打響。后來是錢列陽律師，劉曉慶案一夜成名。再后來就是莫少平律師，因為辦理劉某某等一系列案件，引起黨中央的高度重視。楊照東律師那時還年輕，他還在法院里。但是之后，他在京都所辦了一系列的大案。這一代的律師，是這樣的一種競爭，實際上它是一種名氣的，或者說是一種影響力的競爭，誰的名氣大，誰就是大律師。
大家可以看到，這5年來，中國的刑事辯護界，出現(xiàn)了一群一群的著名律師，但是沒有多少人能把這樣的一個名氣持久下去。為什么？時代發(fā)生了變化，互聯(lián)網(wǎng)這樣一種高度傳播的能力，使一個律師出名太容易了。但是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shù)同樣也會讓一個律師，讓任何一個專業(yè)人士，他所有的東西無可躲藏。所以說，如果說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名氣的競爭或者影響力的競爭，恐怕就是一時的過眼煙云。
從現(xiàn)在開始的5到10年里，我認為律師的競爭尤其是刑事辯護的競爭，是一種技術(shù)上的競爭，實力上的競爭。
剛才，楊老師也講到了司法改革，尤其是刑事司法改革，以審判為中心的一種改革模式。雖然看不到可以落實的具體東西，但是我們能感受到司法實踐當中的一些微妙的變化。這樣一種變化，包括文件政策里面前瞻性的、未來的庭審的實質(zhì)化，要求一個刑事辯護律師必須有真才實學。互聯(lián)網(wǎng)，它會使一個有真才實學的律師很快凸顯出來，名氣你不用去擔心，關鍵你要有技術(shù)。田老師都不會的交叉詢問問題，我雖然很會，但是一般不去用它，因為你懂得（笑）。
但未來不一樣了。
現(xiàn)在我們的律師和公訴人、法官之間的業(yè)務素質(zhì)對比，我們必須非常清醒地認識到，我們落后了一大截。開一個庭，當一個法庭上有N多辯護人的時候，對面坐著三四個公訴人，開上10天、8天的庭，甚至開上半天一天的庭，公訴人不休庭是不會上廁所的，而律師的膀胱比公訴人要小得多，進進出出，法庭上不斷打斷控方或者審判者的發(fā)言。
我們這支隊伍連這種基本的禮儀都做不到。那么，怎么樣和本來就足夠強大的公訴人去對抗？
所以我們現(xiàn)在需要修煉的是我們的技術(shù)。實際上就我個人的理解，我認為中國的刑事辯護律師的技術(shù)競爭力，現(xiàn)在的30歲到40歲左右的律師們，面臨著一個最好的時代。因為大家技術(shù)都不行，我們有著一定的經(jīng)驗基礎，有著比較深厚的法律修養(yǎng)，然后我們只要技術(shù)上稍加修煉，就可以走到別人的前面。
但是無論是影響力的競爭，還是技術(shù)的競爭，其實歸根結(jié)底都是人的品格的競爭，無論到何時都是這樣。律師品格上的競爭，我覺得主要是兩個方面。大家可以看一看我們所尊敬的這些律師，在中國具有重大影響的任何一個業(yè)務領域的律師，都具備著兩種特別優(yōu)秀的而且特別突出的特點：
第一，對于同行之間的互助和互相關心，從不詆毀。
第二，對于法治甚至國家命運的關心。
就像錢列陽老師所說的，為什么有的律師，干了一輩子沒有成為名律師，而只是一名老律師，缺乏的就是這樣一個東西。
大家看一看，我們在座的導師，我沒有去研究過他們的案件，但是他們的案件非常少，14個字，兩句順口溜，可以總結(jié)出來?！柏澪圪V賂黑社會，濫用職權(quán)詐騙罪”。為什么？就是當一個律師具有強大的競爭力和影響力的時候，他所辯護的客戶群和對象，要么就是曾經(jīng)的權(quán)貴，要么就是曾經(jīng)的富豪。
而權(quán)貴和富豪能犯的也就是這點事兒。我們?yōu)槭裁匆Φ厝ジ偁帲呦蜻@樣一個領域做這些案件？他們有錢，他們可以讓我們活得更好，讓我們掙很多的錢。但僅僅純粹是從賺錢這個角度上講，任何一場生意都比辦案子掙得多。辦案子是搬磚，抱柱是在資本運作。所以律師的競爭顯然也不是純粹為了錢，其實還是為了影響力。
執(zhí)業(yè)這么多年來，我覺得我是一個相對比較樂觀的一個律師。莫少平律師雖然說了很多壓抑的東西，但莫律師說：“刑事辯護律師真正的成就感是什么？我這些年來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我辦了很多的敏感案件，但是我還可以站在這個地方和大家講話”。莫少平律師辦了很多別人不敢碰的案件，他還一直安然無恙，這就是成就感。
另外一個成就感是什么？我們終于有了發(fā)言權(quán)，并不是站在這樣的場合和同行去嘮叨一下苦與樂。而是在于每一次刑事司法改革，每一次刑事法律的修改，都有我們的聲音，而且我們每一次所提出的意見和建議，都能夠得到重視。2012年這次刑事訴訟法的修改，所有的進步都是辯護權(quán)的擴大和落實的過程。這就是律師、刑事辯護律師，這一群人所帶來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成就感。
我特別贊同，錢列陽大律師那樣的一句話，就是格局。作為一個刑事辯護律師，從技術(shù)層面上，我們要將當事人的利益最大化；但是從自己的胸懷和追求上，要看得見自己的行業(yè)，想的到自己的國家的命運和法治的前景，未來就是我們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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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抱柱原創(chuàng)
編輯：石心 版式：王蕭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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