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崇拜的偶像,會“追星”,古人也不例外。仰慕到極致,就會千方百計想要模仿他們。
據(jù)說北宋文人彭幾有一次游廬山,看到偶像狄仁杰的畫像,他見狄仁杰的眉毛好看,便找來剪刀鑷子,對著鏡子照樣修眉毛,打扮成偶像的樣子。
一個是狂放不羈的浪漫主義詩人,一個是嚴謹沉郁的現(xiàn)實主義詩人,無論為文、為詩、為人,他們都可以算是兩條道上的,可偏偏,杜甫就被李白所深深折服。
二人初識時,杜甫比李白年輕11歲,還是個籍籍無名的后生,而李白早已才名遍天下。
兩人相約在山東游玩,一路上同行同止,同唱同和,同醉同酣,“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晚上喝多了睡一個被窩,仰望星空暢談人生天下事;白天睡到自然醒,再繼續(xù)手拉手到處唱歌溜達,好不快活。
▲《李白與杜甫》作畫者:李翔
也正是在與李白攜手同行的過程中,杜甫見識到一個與自己性格截然不同的天才,如何揮灑才情、如何以瀟灑的姿態(tài)面對自己的人生。
也許,亦是這段經(jīng)歷讓杜甫更深地體會到,作詩如處世,沉郁中亦可有豪放,悲愴中亦可有一種遼闊的胸襟。
在李白去世的前一年,杜甫寫有《不見》一詩:不見李生久,佯狂真可哀。世人皆欲殺,吾意獨憐才。
對生命和創(chuàng)作體味良久的杜甫,此時對偶像的理解已很深刻。他看破了李白的疏狂不羈背后,其實是一種“佯狂”,李白的一生,其實是懷才不遇的一生。
他對李白既珍惜又懷念,偶像雖然舉止逆世,性情和自己也南轅北轍,但正是這樣真性情的李白,教會他用更瀟灑的態(tài)度面對人生。
真正的偶像,能夠拓寬我們的人生廣度,讓我們有機會成為更好的人。
▲《杜甫畫像》作者:伍瘦梅蘇東坡是北宋文壇的曠世奇才,崇拜他的人,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鄉(xiāng)民百姓,難以計數(shù)。但是,蘇軾也有自己崇敬的偶像,那就是屈原。
23歲那年,蘇軾和父親蘇洵坐船去京城,路過湖北的屈原廟。由于年代久遠,屈原廟雜草叢生,破敗不堪。目睹此情此景,蘇軾感傷至極,含淚祭掃后,滿懷對偶像的深情,創(chuàng)作出名篇《屈原廟賦》。
▲ 蘇東坡,字子瞻,號東坡居士。宋代文學(xué)家、書畫家。
蘇軾對屈原的崇拜,已經(jīng)超越了文學(xué)的范疇,成為對人生意義的一種追尋。后來的他和偶像屈原一樣,也成為了一個敢言直諫的人,哪怕因反對損害百姓利益的變法而冒犯皇帝,因烏臺詩案得罪朝廷新貴而遭到誣陷,也沒有改變耿直本性,哪怕一生坎坷,也只對真相負責(zé),只憑良心說話。
有時候,兩個實力相當(dāng)?shù)娜藭瑫r成為彼此的偶像,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互粉”。
唐代詩人元稹和白居易就是典型例子。二人皆是年少有才名,后來同科及第,彼此對詩歌的見識又很相似。他們不但沒有文人相輕,反而互相推崇、惺惺相惜了一輩子。
粉絲想念偶像的時候,常常會夢到他,對他們來說也不例外。
有一年,元稹到四川出差,而白居易正在京城游覽慈恩寺。情之所至,白居易提筆寫了首詩寄給元稹,大意是:眼前大好風(fēng)光可惜不能與你共享,我數(shù)了下日子,你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到?jīng)鲋萘税桑?/span>
沒想到,元稹也在同一時間夢到和白居易同游慈恩寺:
夢君同繞曲江頭,也向慈恩院院游。亭吏呼人排去馬,所驚身在古梁州。
可以說是史上最有默契的互粉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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