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森
不要因為內(nèi)心的迷茫而憂慮,慢慢來,只要你能夠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任何時候開始,都不會太晚。
在汪涵四十歲生日那天,馬云曾送給他一段話:三十歲以前,做別人要你做的事,三十歲后稀里糊涂學(xué)著自己做事,四十歲必須知道自己最強最喜歡做的事,到了五十歲要考慮為年輕人做一點事。
我覺得,年輕人可以再勇敢一些,在二十幾歲就知道最強最喜歡做的事,只有這樣,一個人才可能擺脫隨波逐流帶來的焦慮與迷茫。
也許有人會打諢:二十幾歲就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那太天真、太自以為是了。剛出來社會,要么順從專業(yè),要么順從帶路人,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做一份差事,渡過職業(yè)生存期,哪里有什么選擇的余地?你如何叫一個交完房租兩手空空的年輕人去談夢想、談熱愛?
其實,年輕人有這樣的顧慮和無奈也無可厚非,所有生存以下的理想腔調(diào)都是水月鏡花。本人也是這樣一路磕磕碰碰走過來的,畢業(yè)至今,換過很多行業(yè),做過很多崗位,大部分選擇都是像個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然后滿懷感恩與激情的做一行。那時候根本沒考慮過要過怎樣的人生,也沒想象過十年后的自己會活成什么模樣,只是垂涎于面前那個充饑的面包。結(jié)果不言而喻,這種沖動的職業(yè)選擇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做得不痛快,做得沒奔頭,感覺年紀輕輕就像個看報的老干部,生無可戀,虛度年華。
很慶幸,經(jīng)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失業(yè)期,我很快發(fā)現(xiàn)了自己喜歡并擅長的事,那就是與文字有關(guān)的工作。我選擇了重新開始,忘掉了無足輕重的工作經(jīng)驗,拋棄了寒窗苦讀的熱門專業(yè),從零開始接觸自己熱愛的工作,并在各方面針對性的彌補、加強,進步很快,有種得心應(yīng)手的滿足感。時至今日,雖談不上有多大成就作為,但至少可以吹著口哨去上班,回家還可以寫幾篇文章,把工作當成生活的一部分,把自己活成了想要的模樣。熱愛,是所有理想的起點。
也許有些人會對這樣的理想主義深表不屑,認為工作就是為了賺錢,哪里工資高,哪行待遇好,就馬不停蹄去做唄,哪來這么多無病呻吟?是的,社會不需要所有人都成為理想主義者,但連理想主義都沒有的群體是恐怖的、野蠻的。
人群中之所以充斥著焦慮、聒噪,是因為社會狹隘的把成功等同于金錢、權(quán)力、職銜、名譽??杀氖牵@種被閹割的“成功”順利的取代了人生完整的意義,似乎與“成功”無關(guān)的一切,都大可歸為“無用之事”。周國平說:“一個人的欲望超過了你的自然需要,超出以上的那些部分都是你痛苦的根源?!?/p>
即使在大學(xué)里,那些熱門專業(yè)的學(xué)生往往身披高人一等的榮譽,讀計算機的看不起讀哲學(xué)的,商學(xué)院的看不上文學(xué)院的,懂管理的明朝暗諷做實驗的。職場上亦然,在一圈做互聯(lián)網(wǎng)的同學(xué)中,你都不好意思提你是寫新聞的。
在世俗的標準里,從事IT、金融、互聯(lián)網(wǎng)的代表了離“成功”更近的可能,而那些研究文學(xué)、哲學(xué)、人文科學(xué)的,往往成了不受青睞的“窮苦書生”。不排除有些人為了做生意的“上進青年”,忍心拋棄那個住城中村的酒吧賣唱的“沒出息”男友。
職業(yè)不分貴賤,但薪水卻有高低,大部分人在意的,是后半句。所以,職場上我們經(jīng)常見到一些人,在高薪的誘惑下忍痛轉(zhuǎn)行,在“萬眾創(chuàng)業(yè)”的安利下前赴后繼,完全不考慮自己到底擅不擅長、喜不喜歡、適不適合,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到頭來弄個東施效顰,錯過了真正屬于自己的星辰大海。就像一個邏輯本身不好的攝影師,偏偏跟風轉(zhuǎn)行去學(xué)軟件開發(fā),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一個軟件專業(yè)的應(yīng)屆生,反而把自己熱愛并擅長的事業(yè)付諸東流。正如之前很流行的一句話:你的全力以赴,不如別人隨便搞搞。
這個世界,不一定是多數(shù)人認為是對的,就是真理。你可以找很多現(xiàn)實的借口去委曲求全,比如要養(yǎng)家糊口,比如別人的眼光,比如女友父母的要求,比如父母的期盼等等。你也很容易陷入誤區(qū),比如等我買了房再說,等我有能力了再說,等孩子長大一點再說等等。其實,很多時候,人不敢踏出這一步,只是因為懶。懶得去認識自己,懶得去改變自己,懶得去適應(yīng)一個新的追求,懶得去觸碰曾讓你心動但躊躇不前的世界。因為,要一個人走出舒適區(qū),去開始一種新的嘗試,這種過程肯定會伴隨著痛苦。但只要過了這個適應(yīng)期,后面往往得心應(yīng)手,畢竟,那是你真正喜歡、真正熱愛的事啊!
做自己熱愛的事情,是一種解決生存需要的社會行為,但更根本的,那是一個人的心靈行為、一個更崇高的自我追求。比如何炅、劉歡本來是老師,后來投身演藝圈,活成更有張力的人生。比如魯迅、孫中山本來從醫(yī),后來一個用筆喚醒中國,一個用革命拯救中國。
一個人要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并非易事,但要發(fā)現(xiàn)自己討厭的事倒無困難。但凡工作沒激情、不思進取、沒有進步的方向了、敷衍度日了,這樣的信號顯而易見:是的,它并不太適合你。這樣的覺醒,越早越好。相應(yīng)的,別去逃避它、敷衍它,而是認真深刻的來一次與靈魂的對話:我到底適合做什么?我熱愛什么?一旦這個問題有了答案,你的生命就會豁然開朗。
千萬別覺得自己喜歡的事情很卑微、很難為情,每一個持之以恒的熱愛都是偉大的,而且往往可以做得很出色。
日本有個女生從小就很喜歡收拾和整理,她先是每天下課后整理自己的臥室和每個角落,到后來幫助其它需要整理的家庭和企業(yè),并給他們做演講,她出了一本書《怦然心動的人生整理》,2015年還被美國TIME雜志所“世界最有影響力的100人“人選,她就是近藤麻理惠。
收拾臥室這樣的事情,在常人看來是再普通不過、甚至難登大雅之堂的瑣碎事,但近藤麻理惠把這件從小熱愛的小事情做得比任何人都用心、專業(yè)、完美,做到居然可以去影響世界,你敢說她的熱愛卑微嗎?
熱愛,讓生活更美好,前提是,你的熱愛必須要落地生活。否則,以熱愛之名,不顧一切的自娛自樂,其實是變相的自私、不負責。
你可以心懷報效祖國、造福人民的鴻鵠之志,也可以簡單的愛崗敬業(yè)、投其所好。有人喜歡玩游戲成了職業(yè)玩家,有人熱愛旅行寫作成了旅游專欄作者,有人熱衷音樂成了流浪歌手,甚至有人喜歡做飯,成了網(wǎng)紅美食家。做自己喜歡的事,有尊嚴的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活家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前提是,你要把熱愛轉(zhuǎn)化成專業(yè)、極致、有價值。并不是由于你熱愛唱歌,就天天約人去KTV玩世不恭,你要做的,是從零學(xué)看樂譜、練習(xí)專業(yè)發(fā)聲,最好懂一兩門樂器,最終要么進娛樂圈要么流浪賣唱,反正要讓熱愛落地到實實在在的生活,畢竟,你還要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活家人啊!
在《月亮與六便士》中的男主角,為了完成自己終極的靈魂追求和藝術(shù)夢想,放棄了證券家的光鮮職業(yè),義無反顧的踏上了畫畫之旅。為了了無牽掛,他拋妻棄子,流浪巴黎街頭;為了激發(fā)創(chuàng)作情緒,他奪友之妻,逼得朋友家破人亡;為了接近理想中的創(chuàng)作圣地,晚年移居孤島,娶妻生娃,最終染上天花,卻害死了孩子。在生命最后一刻,他完成了驚世巨作,最后含笑而終。他死后不久,他的作品就得到了世人的肯定,成了無價之寶。
在藝術(shù)價值領(lǐng)域,男主角的貢獻無可非議,但他那種追求個人理想而滿身沾血的做法,本人不敢茍同。一個人為了自己熱愛的事,就可以虐待自己、拋棄家庭、糟蹋別人的幸福嗎?哪怕到最后他的畫價值連城,可對死去的自己有意義嗎?對破碎的家庭有意義嗎?對失去愛人的好友有意義嗎?人可以勇敢的追尋自己的熱愛,但絕不能以理想的名義去傷天害理。
經(jīng)??吹揭恍┬侣劊f有人為了尋找藝術(shù)之夢,不顧父母望千秋水,十幾年浪跡天涯;有人不自量力,家里負債累累,妻兒饑腸轆轆,只為出一張注定夭折的唱片專輯;有人為延續(xù)自己的夢想,逼著三歲的孩子練習(xí)體操,最終孩子積勞成疾,還未來得及征戰(zhàn)賽場,就迎來終身殘疾的噩運。
對這些所謂的追求熱愛行為,我心里頭有成千上萬頭羊駝飛奔而過。成全個人的小義可以,滅親就不行。一個人想做的事情很多,但能做的事情卻有限。在能做的事情中,找到真正喜歡的事,幸莫大焉!
摩西奶奶在她八十歲的時候拿起畫筆,并且舉辦了畫展,取得了人們口中所謂的“成功”。對她而言,對人生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守著家人,在他們的陪伴下平靜作畫的日子,才是生活真正美好的事情。
她跟年輕人說:不要懼怕位置的明天,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并且堅持下去,從中獲得樂趣,這樣的人生自然是美好而愉悅的。人生任何時候開始其實都不算太晚,人生只有一次,何不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把并不算太長的一生過得足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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