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發(fā)文,是我本次直播圖文內容的第一部分,即“我的攝影心路歷程”,這次,是第二部分,即“我的動物園”。
第二部分:我的動物園
對我這樣一個自由散漫的業(yè)余攝影玩家來說,專注于某個主題或某類題材,深耕狠挖是不現(xiàn)實也毫無意義的,但如果說我沒有自己的專注,也不對??v觀這十幾年我的攝影心路歷程,如果說有什么能和項目沾邊的,那就是《我的動物園》,前面也講過,這是我在G4曾經持續(xù)發(fā)布的一組長貼,后來也在G4年展、色影無忌線上影展有過展示。但在此之前,除了一些簡單文字,我還從沒有比較系統(tǒng)地講述過《我的動物園》,那今天,就算開先河了,當然,更可以認為是一個小結吧。
一、偶然為之 vs 選擇并習慣
我最早一次拍動物園,是2007年,拿著尼康D50 18~200旅游頭,完全就是很隨意的。真正感覺到動物園有拍頭,是從2009年開始的。當然,那會兒正處于對紀實攝影的熱戀當中,所有拍攝都要處理成黑白的。一開始去動物園拍片,和在城市里任何一處其他地方沒啥區(qū)別,比如公園,商場,社區(qū),街頭,對我來說,都是練手而已。
那什么時候開始有意識并有計劃地去拍動物園呢?大概是2011年初,前面我說過,那時候,我家老大已經出生了,我沒辦法再帶著詩去遠方,拍那些瑰麗精彩的風光了,更多是聚焦身處的城市,但城市也太大了,就想著該有個更聚焦更具體的場所,翻看之前照片,發(fā)現(xiàn)2010年底拍的那組動物園還不錯,這一下子就激發(fā)了我的創(chuàng)作欲望,想著要是能持續(xù)不斷地去拍動物園,而且,我經常出差,雖然每次都比較短,但足夠留出半天時間去所在地的動物園看看,幾乎每個大城市都有動物園,這足夠讓我拍到同類型但又各色各樣的場景了。這種想法,一方面比較聚焦,另一方面,不同城市,甚至不同國家的動物園,又絕不雷同,這讓我有了相對具體又不會短期內厭倦、同時還非常適合我的拍攝主題。
正是這樣無意中拍攝,然后又有意識選擇,才有了后續(xù)堅持了十年的《我的動物園》。
說起這個,我又要介紹一下自己了,我這人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要么不做選擇,如果一旦選定做一件正兒八經的事情,那一定會堅持很長時間,或者可以反過來說,凡是我自己認定并堅持的事情,往往都不是短期內能夠奏效,而是需要經年累月長期堅持以至于成為習慣的事情,大概這就是屬牛的人的宿命吧。我是1995年北航本科畢業(yè)的,大四時考過一次研,沒考上,回西安工作,1998年第二次考研,還是失敗,然后南下深圳,在中興通訊干了一年,1999年,賊心不死,辭職回西安備考,2000年,終于考上了上海交大的研究生。為這事兒,我還寫過一部中篇自傳,叫《我這十年》,2000年初那陣子,國內考研非?;?,我這篇文章一時間大熱,毫不夸張地說,作為勵志文,曾經影響過一代又一代考研人。
大概是因為《我這十年》的隱喻吧,后來,我人生經歷中但凡重要或者說和我個人不可分離的事情,都差不多要以十年計,比如創(chuàng)業(yè)。我是2004年開始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的,作為工科男,搞信息安全,創(chuàng)立了一家專業(yè)的咨詢公司,起起伏伏百般周折,真是體驗到了創(chuàng)業(yè)維艱,還好,經歷十多年,這公司逐漸走入正軌,交接棒給了后來的兄弟。2016年,我二次創(chuàng)業(yè),搞了現(xiàn)在的專業(yè)新媒體,叫安在,看陣勢,估計又是至少10年。我記得前陣子螞蟻群里蕭沉老師點評本屆螞蟻獎,我曾說過一段話,就是拿創(chuàng)業(yè)和攝影做對比,當時小火球還有點納悶,其實,我不是杜撰,是真的有親身經歷,并且共情通感,才會那么說的。
好了,回到《我的動物園》,反正,十年如一日,拍這么一個所謂的主題,一開始是熱情,后來就是習慣了。
當然,這過程中也不盡是快樂、驚喜或收獲,許多時候,也有迷茫,會覺得乏味,畢竟,拍太多了,容易雷同,也很難再從各種動物園里分辨出特別的東西。好在,除了拍攝,我還更享受一些其他體驗,比如,大雪天,或者大雨天,去一些遠離城市的動物園,車都沒有,我得轉好幾道才能到達,然后,園子里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連看門的都覺得我是個怪物,哪有這樣個大老爺們這種破天里跑到動物園來拍片的?當然,通常我都把自己只當作普通游客,給人的印象就是傻乎乎,一通走馬觀花的那種。
總的來說,當一件事情你當作習慣來做了,其實也就沒啥糾結,也不復雜了,反正怎么著都要做的,就去做唄。
二、表達 vs 表現(xiàn)
關于動物園,雖然我是當習慣來拍的,但不代表我沒有任何思考。其實,當初剛在G4做分享,新鮮勁兒過了后,各種爭論甚至爭議就來了。大致上,一是關于表達的,也就是說,你拍動物園,到底是想表達什么?也就是所謂的意義吧。另一個,是形式上的,其實就是表現(xiàn)了。
關于表達,我是有所思考,也有變化的。
起初,不能免俗,我會像許許多多人對動物園的既有印象那樣,想表達那里動物們的困境,畢竟,鐵籠子,那么小的空間,又經常臟兮兮臭烘烘的,在城市里覓一點點很有限的空間,那么多動物們集中關在一起,你說是不是很悲哀?所以,你看我2010年拍的片子,著重強調的是動物的神情,特別是眼神,還有就是它們各種看起來似乎在掙扎的動作和姿態(tài)。
不過,很快我就放棄了這種表達。因為,這不是我內心的真實感受,而僅僅是世俗的一種普遍認知而已。那我的真實感受是什么呢?我并不認為動物們很可憐,相反,甚至我覺得它們比較幸運,還能有一處安樂窩,無憂無慮不愁吃不愁穿,所謂的喪失了動物的野性和本能,也都是從人的視角去看的,作為個體的動物,憑什么就要讓它們置身于茹毛吮血的原始狀態(tài)呢?當然,我不是說動物園就勝過大自然,這完全是兩碼事,自然保護是保護,動物園也是保護。畢竟,現(xiàn)在的動物園,和過去的動物園或者馬戲團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虐待動物也許有,但都是個案,普遍的,動物們的生存生活還是有比較好的保證的。
有了這樣的認知,稍微換位思考一下,我反倒更覺得反諷、戲謔甚至可憐的,是人。無論是去動物園參觀的人,還是置身于城市當中日常生活中的人,你有什么資格或者道理說,你就一定比動物園里的它們更幸運?更優(yōu)雅?更自在呢?相反,現(xiàn)代城市,人們越來越來去匆忙,越來越焦慮,越來越感受到各種無處不在的壓力。人們去動物園,與其說是在看動物,不如說是在檢討自身的處境。當然,這一點,一般的游客不會有感知的,完全是我這個端著相機的第三者,會從動物和看動物的游客兩個方面去觀察和發(fā)現(xiàn)。
所以,總體上,如果說有表達,我不僅在表達一種對動物的看法(確切說其實是沒有太偏頗的看法,我只是把它們當作和我一樣,一種鮮活個體的存在而已),更是在表達觀看動物的游客,以及由動物、游客、各種設施、壁畫裝飾、場館建筑等構成的環(huán)境的看法。所有這些元素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種非常奇特的存在,那就是動物園,在這里,有神秘,有幽默,有反諷,有麻木,有荒誕,有各種百轉千回的劇情。
既然破除了常規(guī)意義上的所謂內涵表達,把關注點放在了一些更隱晦也更需要感覺去觸摸的東西上,我再拍攝動物園,就完全是隨著自己性子來了。這時候,表現(xiàn),要比表達可能更讓我在意一些。所以你看我拍的動物園,很注重形式感,以及由光影和色彩構造的氣氛,這和我在城市街頭游獵拍攝一個道理。
其實也有人給了我許多建議,或者說,覺得我拍的太過于形式化,缺乏一些深層次的內涵,缺乏現(xiàn)實意義吧,比如,你為什么不跟蹤動物園的變遷呢?許多老的動物園,原本在城市中心地段,后來因為城市改造,炒地皮,原址就被轉賣改建寫字樓了,動物園只能遷到很遠的地方?;蛘?,國有動物園,逐漸被各種民營的、以盈利為目的的野生動物園所取代。這種變遷,改變的不僅僅是動物園的設施環(huán)境,更是動物的命運,以及與動物園相關的許多人的命運,為什么你不深挖一下?是不是更有社會意義?
嗯,建議沒錯,我也知道,從紀實攝影的角度看,也只有這么深挖,才能有料,就像關注環(huán)保那樣,是不是也可以關注動物園的前世今生,提出一些有見地的社會問題,引發(fā)反思,甚至加以批判?所有這樣的建議,我其實是有譜的,我是職業(yè)咨詢顧問,也寫過書,講過課,方法論一套一套的,真要下決心,這樣的拍攝“項目”肯定能搞。但,這不是我,一來是真的懶,不想費那個心思跑那個路,二來,真沒興趣。我對任何肩負社會責任并靠所謂使命感驅動的事情都不怎么有興趣。我玩攝影,純粹是個人喜好和習慣,沒有參加任何協(xié)會組織,從不參加比賽,連影展什么的都懶得參加,你讓我去深挖某個社會問題?
對觀眾來說,大可以認為我拍的東西很膚淺,只是表現(xiàn)色彩、光影、形式感,頂多是略有一些情緒上或故事性上的變化。但,這就是我。
動物園我還會繼續(xù)拍,現(xiàn)在是十年,也許會十幾年,二十年,可以肯定的是,這中間會有各種小變化,但從本質上講,不會變化到和現(xiàn)在迥然不同。
我是當集郵一樣拍動物園的,比不過意義和內涵,那就先只拿數(shù)量說事兒吧,也許有一天,有人提起拍攝動物園的攝影師,會說,張耀疆就是拍的時間最久、去的地方最多、拍的片子最多的那個。
三、想法 vs 看法
有了關于表達和表現(xiàn)的異同思考,對把拍攝動物園當成持續(xù)的習慣也沒什么好糾結計較,那緊接著就帶來一個問題,該怎么拍好動物園?
別人我不好說,單只說自己。
其實我會有兩種思路,一種是最多采用也是最習慣的,那就是不帶有任何預設地去看。但凡是去一個從沒去過的城市動物園,我都是這樣的心態(tài)。就是先放空自己,讓自己置身其中,只要睜開雙眼即可。這考驗的不是想法,而完全是看法。怎么看,什么角度,什么景別,什么天氣,哪種動物,是不是隔著玻璃,等等,都決定了我的看法的差異。某種意義上講,與其說我是在拍攝,不如說我是以各種方式去看。大型動物,我可能會看它的局部,小動物,我可能會看它群體的狀態(tài)。
不同的看法,決定了形態(tài)、色調、構成,以及所反映出的氛圍情緒的差異。也正是這看法的多樣化,才使得我拍攝動物園不會缺乏新鮮感,能夠樂此不疲。
當然,有時候我也會采取另外一種思路,那就是想法先行。尤其是長時間待在上海,沒有新的動物園可以去,但有時候又特別想去了,怎么辦?就比如上海動物園,我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有時候是一個人,但最近幾年基本上都是帶孩子去玩,順便拍一下,算是夾帶私貨吧。因為時間緊張,帶著娃又無法太過自我,那只能見縫插針。這時候,我就會事先有點小預設,比如,這次去重點拍猴子,或者重點拍那些金魚缸?;蛘撸鞖夂?,就拍游客,拍游客手里拿的氣球,等等?;蛘呶視Q一下鏡頭,偶爾會試試20mm定焦,或者85mm定焦。再就是,我會嘗試虛焦:這次去動物園,就是要尋找那種動蕩晃動的感覺,等等。
但總體上來講,我還是看法大過想法的,就像前面講的,這和我街頭攝影一樣,動物園,無非是一個城市的特定場所,和我在城市街頭其他地方沒有本質區(qū)別。
四、他人 vs 自己
拍動物園的攝影師很多,可以說,動物園已經是個爛大街的拍攝題材了,現(xiàn)在很少有人再專注這個,因為拍不出什么花兒,也不可能靠這個出名出成績。
比如我們都知道的常河、顏長江,還有法國攝影師Eric,傳統(tǒng)馬格南的更是不少。
接下來就大概看一下這些前輩或大牛的作品吧,我選了一些稍具代表性的。
首先是常河的動物園,常河是上海的,老媒體人,他的《中國動物園》算是比較早期的作品,他的這組作品就是典型的提出問題的那種,我前面說的,動物園的局促、困頓、破敗,以及動物們的孤獨感,都在他的作品里集中做了展現(xiàn)。他曾說過,他是以動物的孤獨來映照人類的孤獨,所拍攝的,更多是一種感同身受。當然,現(xiàn)在看來,很粗糙很簡單,也略顯矯情了。但因為比較早嘛,所以還是很有些影響力的。
再看顏長江的,他的這組作品叫《夜間動物園》。顏長江也是個老媒體了,凡哥曾經在多年前做過他的訪談,他拍動物園更早,是2003年了,他的《夜間動物園》是很典型有所設計和“預謀”的,夜晚,虛實相間,表現(xiàn)出一種介于現(xiàn)實和夢境間的神秘感,在我看來,是有點職業(yè)攝影師的實驗成分和概念性吧。
和常河類似的有個美國波士頓的攝影師,叫Scott Brauer,他也拍過一組《中國動物園》,表現(xiàn)的是這個充分爭議的場所,動物們被剝奪了自由供人參觀,他覺得這是一種悲哀。其實,就像我前面講的,帶有這種意圖去拍攝動物園并做表達的,是傳統(tǒng)紀實攝影的固有套路,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太普通了。
除了紀實一類,拍動物園的也不乏“風光片”或者叫糖水片,比如法國攝影師Nicolas Evariste,他拍過黑白動物園,雖然是在動物園拍的,但基本上和扛著長槍大炮在野外打鳥或者去非洲草原拍攝差不多,嚴格意義上講,他拍的是動物肖像,極簡的形式,局部的造型,強烈的黑白對比,你看到的,其實和動物園已經沒啥關系了。
紀實的不少,糖水片也很多,那其他呢?比如當代的?這里也發(fā)幾組。
法國攝影師Eric Pillo有一組作品,叫《圈養(yǎng)的世界》, 是他在歐洲動物園拍攝的系列照片,他把動物與周圍人工雕琢并裝飾的環(huán)境融合在一起,以一種很靜怡而唯美的方式來表現(xiàn),看起來像是裝飾畫,淡淡地透著一種虛假而憂郁的意味。我曾在某一年上海攝影博覽會上買過他的這本畫冊,薄薄一本,但很貴。
法國攝影師Patrice Letarnec 做過一個名為《人類動物園》的拍攝項目,他把人關進籠子里,代替了動物的處境。這組作品象征意味很強,但也正因為太過明顯,回味空間并不大。
最后,再看看一位德國攝影師Karen Knorr的作品,名字叫《這世界本是個動物園》。他把動物園里的動物從它們實際的環(huán)境里剝離出來,放到各種人類居所,而且還帶有很明顯文化符號或宗教色彩,他作品中的視覺元素就很多元了,神話,傳說,傳統(tǒng),現(xiàn)代,世俗,神圣,動物與人,等等,這種動物園的拍攝,很典型的當代攝影。
上述介紹的這些攝影師,都在拍動物園,但差異很大,時間跨度也很大,有些是十幾二十年前的東西,有些是近期的,不管怎么說,至少有一點,小小的動物園,對攝影來說,也是大有乾坤,可以玩出太多花樣。
但就我個人而言,其實十幾年的動物園拍攝,很少看別人,甚至連借鑒的絲毫欲望都沒有,完全就是由著自己,也從沒想過,我的這些拍攝會不會和別人撞車,會不會被人說你是在模仿誰或抄襲誰。我在攝影方面沒有世俗功利上的欲望,也就不在意別人怎么說了。
在經歷了長期的積累之后再看,也恰是我這種“傻大膽”和“混不吝”,或者說自由散漫,才成就了我自己的特色,或者美其名曰風格吧。
五、素材 vs 主題
關于動物園,解決了為什么拍(習慣成自然)、拍什么(表達和表現(xiàn))、怎么拍(想法和看法)的問題,還有一個靈魂三問的關鍵問題,就是向何處去?我的動物園,到底能拍成什么樣?或者說,將來的歸宿是什么?
一個攝影項目,無論一開始怎么設計,最終無非是做展覽、出書、參加比賽、搞講座、賣作品做收藏,諸如此類。所有這些,都要求你不能再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素材,而必須是有清晰脈絡和嚴格編輯的整體,是有主題,有血有肉有靈魂的東西。如果說拍攝還只是攝影師的基本功和素材采集過程的話,那系統(tǒng)的策劃、設計、編輯和成果輸出,才是更重要也更繁瑣的必要工作。像前面我舉例的那些拍動物園的攝影師,其最終都是有非常系統(tǒng)的成果輸出和展示的,從這一點來講,這樣的攝影作品,是閉環(huán)的,也就是有輸入,有過程,有輸出,并且能夠形成正向反饋,不斷推進項目的提升和完善。
回頭說我自己,這方面要差很多。我不回避這一點,也不想用精力有限或懶散來做借口,沒做到,功夫不行,就是不行。
但你如果說我這種有始無終、看起來經年累月只有重復而沒有歸宿的拍攝就沒什么收獲,也不對,其實,收獲都在過程之中。雖然我沒有做任何結局的預設,但至少這個過程中,一些小的成果是有的,這些成果或多或少是“從量變到質變”的效應。也就是說,當你不知道將來會怎樣時,那就先積累吧,只要這個大方向你不排斥,甚至習慣并喜歡,那就去做吧。
從2007年第一次拍上海動物園到現(xiàn)在,我一共去過大概70次各色動物園,30多個城市,7個國家和地區(qū),幾萬張照片,處理出來的也有差不多5000張。其實絕對數(shù)字并不多,放在十多年的跨度上,頻度也不高,但最重要的是持續(xù),就像羊拉屎,走一路,撒一路。
正是在這樣的習慣性的素材積累過程中,我做了一些局部的梳理和點上的挖掘,時不時也會有一些小的成果出來,我把它叫做小主題。
先說一下整體思路吧。大量的動物園拍攝素材,覆蓋面還是很廣泛的,基本上,除了那些潛藏在背后的東西,至少表面為人所見的,都有了。在這個基礎上,要選擇提煉并整合一些東西,還是有可能的。那整合成什么呢?前面講了,我這人沒有太強的使命感,也不想背負沉重的責任擔當,紀實攝影里那些揭露問題和批判現(xiàn)實,都不是我的菜。實的不行,那就來點虛的吧,但要務虛,那些觀念的、當代的東西咱又搞不了,畢竟,素材本身不足以支撐起太過高端的主題。反正最終,琢磨來琢磨去,我把落腳點放在了講故事上。不是動物園的故事,也不是圈養(yǎng)動物的故事,而是我自己的故事。
其實,這種思路,和我一直以來玩街頭攝影是一脈相承的,無論是在動物園,還是在城市街頭,我都像是一個導演,在別人預設的各色舞臺上,在演員們毫無感知的狀態(tài)下,編撰并導演著只有自己知道的即興劇目。
對于動物園,為了進一步聚焦,我把這套故事邏輯和一些電影、歌曲或者小說聯(lián)系在了一起,這是一種很討巧的方式,目的也很簡單,我只需要把文藝作品的名字標出來,你就知道我在講什么了。就說電影吧,我喜歡看片,得空也寫影評,那在做這個系列動物園的主題時,我就把故事、文字、圖片結合在了一起,讓它們形成一種可讀可看可琢磨可通感的東西,當然,有些只喜歡純圖片表達的,又會詬病我的啰嗦了,但這就是我的特點。沒人否認圖片會有故事性,那同樣的,你也很難否定文字有時候的畫面性,以及文字和圖片結合在一起可能形成的韻律感。
從我的小念想看,這樣一個個看似簡單又討巧的小主題,如果逐漸積累,將來,是不是也能成為一本書呢?沒太多想,只是覺得,未來,也許有各種可能吧。
好了,接下來,就大致展示一下我的這些小電影吧。這里有三組,其實都在我的微信號里發(fā)過,圖片 文字的那種,這里就不多說,感興趣的可以翻看“可樂圈”。
第一組是《游園驚夢》。
第二組叫《海上鋼琴師》。
第三組是《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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