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詞下女性多,詞中女性最傳神!
北宋詞家寫女性詞的,以柳永為最,其女性詞中,又以艷詞為多,其《樂章集》差不多就是個(gè)艷詞大全。如他的狎妓詞《鳳棲梧》:
“蜀錦地衣絲步障。屈曲回廊,靜夜閑尋訪。玉砌雕闌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爐溫斗帳。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其中“玉樹”指美男,語出《世說新語·容止》:“毛曾與夏侯玄共坐,時(shí)人謂‘蒹葭倚玉樹’”,“瓊枝”自然指美女,“玉樹瓊枝”比喻男女胴體,兩者先是“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漾,就開始“繡被翻紅浪”了。至后代,“繡被翻紅浪”被歷代艷情小說家反復(fù)借用。
又如《菊花新》:
“欲掩香幃論繾綣。先斂雙蛾愁夜短。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鴛衾圖暖。
須臾放了殘針線。脫羅裳、恣情無限。留取帳前燈,時(shí)時(shí)待、看伊嬌面?!?/p>
此詞幾乎是寫了嫖客與妓女之間歡愛的全過程?!跋葦侩p蛾愁夜短”,好戲還沒有開始,便擔(dān)心夜太短,不能盡興,貪心不足也。但她并不急于上床,而是讓少年郎先去溫暖鴛鴦被,頗有心計(jì)。隨后,“脫羅裳、恣情無限”,放蕩潑辣,絲毫沒有羞澀。整個(gè)過程,還“留取帳前燈”,便于看對(duì)方面容助興。還有什么詞中的女子,有柳詞筆下的女子更傳神呢?
不過,傳神的確傳神,但也有些兒童不宜。王國維罵柳永為“輕薄子”,稱其只能道“愿奶奶蘭心蕙性”。王灼稱柳永詞“淺近卑俗”,罵為“野狐涎”,李清照更是直斥柳永“詞語塵下”,都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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