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員 夏丹 本報記者 丁原波 文/攝
早報訊 有人說,人一旦心懷仇恨,就會覺得這個世界非常灰暗。兩年前,小伙的母親被人打成重傷,至今仍行動不便。他咽不下這口氣,滿腔的憤懣讓他失去理智。于是,他買了刀,深夜?jié)撊氤鹑思抑?,殺害了一家三口?/p>
昨天下午1時10分,杭州火車東站,一個長發(fā)小伙下火車后被警方抓獲。而此時,在案發(fā)地江西,當(dāng)?shù)鼐竭€在勘查現(xiàn)場。
■民警核實身份時他就逃
昨天下午1時許,南寧開往上海(南)的K538次列車抵達(dá)杭州。
出口通道上,火車東站派出所民警正在例行檢查。
人群中,一個長發(fā)小伙神色慌張。民警把他攔下。
“請出示身份證。”民警伸出手。
“沒帶。”小伙把頭轉(zhuǎn)向一邊。
“那登記一下你的名字。”在登記本上,小伙寫下了名字:“周文斌”。民警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網(wǎng)核實身份。
這時,小伙突然不見了。民警們追了出去,在東站廣場把他截住。
“叫什么名字?”小伙無言,在他身上,民警搜出一張身份證——朱恭文。
“身份證是我朋友的。我叫朱恭武。”小伙說。經(jīng)過查詢,“朱恭武”的照片與小伙不符。朱恭文才是他的真名。
這時,眼尖的民警發(fā)現(xiàn),小伙褲管上有血跡,右小拇指有傷痕。
小伙被帶到所里訊問。他交代,他在江西廣豐殺了人,殺了3個。
下午1時30分,電話直接打到江西廣豐。當(dāng)?shù)鼐秸诳辈橐黄鹛卮髿⑷税浮,F(xiàn)場勘查沒有有效線索,相關(guān)信息還沒上傳至公安網(wǎng)。
■瞞騙父母潛回老家報仇
下午5時半,火車東站派出所審訊室。面對白墻,小伙佝僂著身子,肩膀不停地抽動。他在啜泣。
“我不想殺他們,我只想教訓(xùn)一下他們。”他大聲說。
前天晚上11時許,江西廣豐縣下溪鎮(zhèn)西溪社區(qū)西邊組。黃雪媛一家三口準(zhǔn)備睡了。
朱恭文帶著一把彈簧刀和一根電擊器,從黃家后院爬上二樓,再走到一樓,隱藏在暗處。他說當(dāng)時只想好好教訓(xùn)這一家子。
他摸進(jìn)了黃雪媛兒子葉展(與前夫所生、16歲)的房間,先后殺害了葉展及黃雪媛和其現(xiàn)任丈夫周福根。
滿身血跡的朱恭文跑回家,換了衣服。走到20公里開外的廣豐縣城。昨天早上6時左右坐車到上饒,再上了火車。
“我想回上海,但我怕父母知道,我是瞞著他們跑回老家報仇的。所以我在杭州下了車,我想逃……”朱恭文說。
■兩年前的仇恨深埋于心
22歲的朱恭文,在老家學(xué)的是計算機(jī)專業(yè),中專上了一年后,他隨打工的父母到了上海。
是什么原因讓他有這么深的仇恨?他說:“我媽被他們欺負(fù)了,被他們打得半死。”事到如今,朱恭文依舊難抑憤恨,“在我們老家,誰家被欺負(fù)了不討回個公道,就會被村里人看不起。”
2005年,朱恭文的媽媽跟黃雪媛發(fā)生了口角。“她侮辱我媽,我媽上門論理,結(jié)果被他們關(guān)在家里打得半死,一開始連走路都沒法走,跟殘廢差不多。”朱恭文說,當(dāng)時并沒有報警。
“他們家很有勢力,我們擺不平的。大家都管她叫‘二十六娘’(黃雪媛的綽號)。后來我們一家只好跑到上海打工。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恨他們一家。”
11月,他在上海朝陽路的攤上買了彈簧刀。12月4日中午,他登上了回老家的火車,開始實施報仇計劃。
截至記者發(fā)稿時,朱恭文的父母還不知道兒子出了事。
●記者手記
見到朱恭文前,我只知道他殺了3個人的簡單事實。我在想,是什么原因讓他下此毒手。見到朱恭文時,看到他面目清秀、身材瘦弱,我甚至不敢相信這是他干的。當(dāng)我了解了案發(fā)的前因后果后,心中深感痛惜。
但是同情歸同情,朱恭文的所作所為必將受到法律的懲處,他要為他的沖動付出代價。我又為他對法的無知,感到可憐。
更可憐的是他的父母,還不知道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母親兩年前受到的傷害至今未痊愈,現(xiàn)在她又不得不去背負(fù)更為揪心的傷痛。身心受到巨創(chuàng)的母親,何時能走出這段陰影?也許一輩子也走不出來。這,可能是朱恭文沒有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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