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前后經(jīng)過了差不多一百年的繁榮,到了《紅樓夢》開始的時代,賈家已經(jīng)處于急速敗落的時代。但作為賈家的奴才們,并沒有隨著主人一樣衰落,反而成長為一個個的小家族,甚至讓主人都禮讓三分!賴大家的就是如此。
一,奴才們的富貴是主人們的虛榮!
賴大一家應(yīng)該是一直跟隨賈家的老家人。賴嬤嬤都被稱為老封君一般的人物,這是賈母才有的。很明顯賴嬤嬤是和賈母一輩的人。雖然賴嬤嬤謙虛,顯得她和王夫人等一輩。但賈母和她說話很隨便,就像王熙鳳和鴛鴦一樣。賴嬤嬤來歷并不簡單。
賴嬤嬤孫子賴尚榮被賈家放出不再是奴籍,甚至幫他捐了出身。這體現(xiàn)了賈家對于奴才的態(tài)度,就是在寬厚的同時,也要幫他們富貴。賴大家就是如此,作為一個奴才,不但有花園奴仆,甚至生活奢侈不下于主人。孫子當(dāng)官了,大擺了三天宴席,連賈母都請動了??梢娮鳛橘Z家的統(tǒng)治者,奴才出息了,他們是覺得與有榮焉的。
二,奴才們已經(jīng)有了凌駕主子們的資本。
曹雪芹在描寫賈家奴才是這樣說,賈家一貫對伺候賈家長輩的老人是要比少爺小姐都要尊崇的。這當(dāng)然屬于古代孝悌的延展。林之孝家的在夜間巡視大觀園,坐在賈寶玉房中大喇喇的喝著茶水教訓(xùn)賈寶玉:老太太房中的貓兒狗兒都要尊重…賈寶玉也要耐心賠笑聽著。
而賴嬤嬤更是當(dāng)眾對賈家這些主子小姐公子們說賈珍:
…如今我眼里看著,耳朵里聽著,那珍大爺管兒子倒也像當(dāng)日老祖宗的規(guī)矩,只是著三不著兩的。他自己也不管一管自己,這些兄弟侄兒怎么怨的不怕他…
這是極囂張大膽的,誰能想象在一代榮國公寧國公的時代會有這樣的奴才么?根本不會!那時候的奴才,主人發(fā)個脾氣可能就打死了,他們?nèi)绾胃疫@樣和主子說話?敢這樣,就表明他們不怕主子,他們有資本和主子抗衡。
焦大的資本是陪著寧國公出生入死,救過寧國公。焦大的資格造成誰也沒辦法拿他如何。賴大呢?這一家人很少出現(xiàn),作為賈府的大管家甚至沒有林之孝家的出場多,為何如此?只在于他們家成了榮國府的二主子,他們不出場,就表明他們勢力更強橫,已經(jīng)不用太做奴才們的日常工作了。賴嬤嬤兩次出場都是老資格,和她這奴才相比,劉姥姥這窮親戚謙卑的更像個奴才!
三,奴才成了賈家敗落的主因。
賈家這樣的百年貴族。盡管后人越來越不成器,但都是要受到嚴(yán)格教育的。無論賈珍管兒子,還是賈赦管兒子,賈政管兒子,他們都真的管。可賈家的子孫還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們看他們做了什么壞事么?似乎也沒有。
王熙鳳包攬訴訟有水月庵的清虛教唆,放高利貸呢?是不是來旺告訴她的?不然她一個大小姐少奶奶如何知曉?來旺在放高利貸中中飽私囊是一定,會有多少血淚人家家破人亡?周瑞家的女婿冷子興和人打架被告發(fā),到了周瑞家的那里不過一撇嘴,什么大不了的事!賴尚榮和這些少爺公子們玩樂,博得了好感,要想多少辦法討主子歡心,有多少是不法的。賈赦討石呆子扇子,誰告訴他們的?薛蟠打死人,都是奴才下的手。所以這些奴才干了多少壞事!
賈家這樣的家族,很多都是被奴才拖累的。就像明嘉靖末期首輔徐階最后被治罪,很大一條就是縱容豪奴橫行鄉(xiāng)里!我們翻看歷史,幾乎每一個覆滅的家族都有奴才的身影。這樣的結(jié)果,真的該警醒,賈家之?dāng)?,有一條實敗于奴才。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者大有人在!
綜上,奴才的勢大,必然導(dǎo)致主人的勢弱,林之孝家的連王熙鳳都敢坑,更別提讓主人們禮讓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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