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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瑞瑜:從莫斯科到哈巴羅夫斯克
從莫斯科到哈巴羅夫斯克
人,都是為“發(fā)現(xiàn)”而航行的探索者。
——愛默生
人的經歷好比是一個奇怪的匣子,里面裝滿積累的這樣那樣的故事、童話。
人生經歷的事情往往交織著必然與偶然,不可思議的神秘,使你無法預測。我向來是個固守田園的普通人,從未奢望出國,而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走出國門,從哈巴羅夫斯克直飛莫斯科訪問的。
那是一個冬天的早晨,我下榻在“小山鷹”賓館。從十一層樓上臨窗眺望冬令莫斯科街頭,一片白雪皚皚,高大秀挺的樅樹、白樺,在寒風中搖著柔韌的枝條,婀娜嫵媚。那枯槁的樹木與一幢幢現(xiàn)代化的高樓,典雅的教堂錯落其間,互相映襯,別有情趣,這是真真切切的俄羅斯風情。我忽然想起我讀過的一本頗有爭議的長篇小說《阿爾巴特街的兒女們》,哪一條街是阿爾巴特?啊,多么古老而又年輕,多么陌生又熟悉的莫斯科,一種旅居異國孤單寂寞的情緒從我心頭油然而生。霎時,我不禁想起我唯一認識的蘇聯(lián)學者費多謝耶娃女士,于是我請翻譯給她打了個電話……
出乎意料的是,費多謝耶娃女士立即來到賓館看我,她熱情洋溢,笑容滿面和我招手,我們高興地邂逅在莫斯科。
一位哲人說過:“人類才是我們真正的國籍。”人生總會有許多美好的回憶。那是紫丁香怒放的五月,蘇聯(lián)社會科學院世界文學研究所博士費多謝耶娃來哈爾濱訪問黑龍江省作家協(xié)會,我接待了她。
省作家協(xié)會機關大院是個大花園,曾是過去的蘇聯(lián)駐哈爾濱領事館。費多謝耶娃走進大院,很高興。我們幾位主席、作家和她互相介紹認識以后,召開了座談會,互相贈送了書籍,又到院內漫步,拍照留念。她還特意從盛開的紫丁香樹上掐下一朵紫丁香,放在嘴邊聞著讓我們給她拍照。翻譯對我們說:“她,過去做過演員,喜歡花?!?/p>
“紫丁香是哈爾濱的市花,是春天最美的花,它也象征著和平、友誼?!蔽艺f。她點點頭笑著。她說:“我很喜歡哈爾濱這個城市,這里建筑很美,有古典俄羅斯風格。我在這里生活,就像在家里一樣,感到親切、溫暖,一點也不陌生。”我說:“你這個莫斯科人,生活在素有‘東方莫斯科’之稱的哈爾濱,就是到家啦!
午餐時,黑龍江省作協(xié)在華梅西餐廳宴請她。華梅西餐廳是哈爾濱中央大街上專做俄式菜肴的著名餐館,這里可以品嘗真正的俄羅斯風味。
她滿意地笑著用俄語連連說:“謝謝,謝謝?!?/p>
當我們陪她走進華梅時,大廳內人潮擁擠,沒有一個空位,單問的餐廳也早已滿員,我們只能和費多謝耶娃一起擠在人群當中找一張普通桌子就餐。
我歉意地說:“這里的俄國大菜大受顧客歡迎,晚來一會兒,就沒有座位?!?/p>
她閃著大眼睛,驚喜地笑著說:“我看到這么多中國人喜歡吃俄國菜,真感到特別高興、自豪?!?/p>
費多謝耶娃一邊品嘗俄式色拉,俄式漬香瓜,俄式火腿,一邊笑著贊許地說:“中國朋友做成這么好的俄國風味,莫斯科的餐館也比不上?!?/p>
我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您別客氣?!?/p>
她說:“現(xiàn)在,我們俄國羨慕中國,向往中國,有一股中國熱……”
宴請在擁擠的人群中氣氛極為友好熱烈,無拘無束、自然、真誠,充滿深情。結束時,費多謝耶娃感動地笑著和我們一一握手,她注視著我說:“希望有機會,我們能在莫斯科相見?!?/p>
我不假思索,幽默地說:“不能??峙聸]有機會了?!?/p>
世界真??!真的,時隔不到一年,我今天竟在莫斯科又和費多謝耶娃見面了。人類的來往,異國的友人,分別了又重逢,我的心情怎不感到激動?
她裹著一陣莫斯科的和風向我走來。年近花甲的她,今天著一件紫紅色鮮艷的女式呢子大衣,化著淺淺的淡妝,目光炯炯,神采煥發(fā),但是她比我在哈爾濱見她時消瘦憔悴多了。她告訴我,不久前,她的丈夫不幸病故,使她感情上承受了沉重的打擊,她身體日漸衰弱。但她勤奮治學,自強不息。她把新出版的專著《當代世界的蘇聯(lián)文學》精裝本贈給我,扉頁上用俄文寫著:“贈給我親愛的中國作家門瑞瑜同志,紀念我們在中國的會見,和這次的重逢。世界文學的相通,中蘇文學的交流使我們重逢在莫斯科。”這本書,她去中國時正在撰寫,回到莫斯科以后剛剛出版。我也回贈她一本我的《瑞瑜散文選》。
她操俄語,急切地滔滔不絕地談話,幾乎不允許我插話。她懷念訪問中國的日子,對哈爾濱的印象十分難忘。她還憤憤地談到蘇聯(lián)現(xiàn)狀,臉上飄起淡淡的陰云,喘了口氣感嘆地說:“一團糟。”提高嗓門,鄭重地說:“中國的改革開放,成就了不起!我們十分羨慕中國!”……
她盛情邀我們到她家去作客,由于我們已經安排了日程,便沒去。就這樣,在莫斯科和費多謝耶娃匆匆重逢,又匆匆離別。這是我在訪蘇期間感人的一段插曲。
最令人感動的一幕是在哈巴羅夫斯克和俄國作家馬克西莫夫的會面。
由于日程緊張,當我從莫斯科回到哈巴羅夫斯克時,接站的朋友中競有馬克西莫夫。他是和我通信,贈書,神交已久的從未晤面的一位俄國作家。他居住在哈巴羅夫斯克,和中國人民有著特殊的友情和緣份,因為他的父親是中國山東人,母親是俄羅斯人。他父親名叫王叔顯,二十年代在蘇聯(lián)遠東工作,一九三八年冤案被鎮(zhèn)壓,慘死在獄中。一九六二年馬克西莫夫多次申請控告,才為他父親調查甄別、平反昭雪,恢復了名譽。他的作品一直是歌頌中俄友誼的,在中蘇關系冰凍時期也是這樣。今天,馬克西莫夫穿著一身赭石色茄克衫,手里拿著我的書,對照扉頁上我的照片,認出了我來。我們真是一見如故,緊緊握手,語言不通心相通。他藍色深邃的眼睛里閃著渴望的光芒說:“我希望你能幫助我,訪問我父親的祖國,最好是讓我去中國的山東省,父親誕生的故鄉(xiāng)去作一次旅游采訪。我現(xiàn)在正在寫一本關于生活在俄羅斯的中國人的書?!?/p>
我說:“你的愿望很好,我們歡迎你訪問中國?!?/p>
馬克西莫夫誠懇地說:“現(xiàn)在是俄國掀起中國熱,羨慕中國。我去中國是為了進一步收集素材,修改我那本書……”
“但愿我們重逢在哈爾濱!”我說著,看到他聽清了翻譯譯出的意思,滿意地頻頻點頭,哈哈地笑了……
和費多謝耶娃、馬克西莫夫的相遇,匆忙而又短促,彼此熱情而又親切,我不禁深深感到:地球真小,世界真小,友誼的力量卻又是如此之偉大!建筑在人類心靈上的長橋會使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不論你是中國人,或是俄國人。文學是神奇的,可以超越國界、民族,促進彼此間了解和感情的交流……讓我們各自沿著文學的長橋,在上邊跨來跨去吧!
1991年1月
《文學視角下的民俗文化》(暫名)征稿
征稿內容:
流行于各地各民族,民間的、具有鮮明地域特征(或申遺價值)的方言(包括方言類別的科研,典型方言、人稱、物稱、方言點、方言島、方言井現(xiàn)象的描述與考證),民謠、諺語、謎語、歇后語、童謠、兒歌、民歌、民謠、故事、傳說、民俗(包括禮儀、禁忌、傳統(tǒng)節(jié)日習俗、祭祀、婚嫁、喪葬、喬遷、交際、交易、生產、生活等),以及具有一定科研價值的專業(yè)論文等。
征稿時間:
從征稿啟事發(fā)出之日起,至2019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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