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8歲,在北京賣麻辣燙近10年,掙下400萬家產,現(xiàn)在才知道做錯了
“小強,小強,你看看你的女兒,她才兩歲,你不管誰管?”我抱著小孫女,磕磕絆絆地追在兒子身后,希望他回頭看看孩子。“別追這個畜生,我就當沒這個兒子?!崩习榱嗥鹨粋€小板凳,朝兒子扔過去,板凳打在墻上,摔得四分五裂。我們倆同村,20多歲就結婚了,婚后第三年,生了兒子小強。在家鄉(xiāng),我們先是種地,后來又承包別人的地,起早貪黑地干,可地里的糧食,不管收成好壞,也只夠勉強糊口。村里很多同齡人,有的北上有的南下,都去大城市打工了。過年的時候,村里最熱鬧。在外面打工的人都回來了,有的騎著大摩托,還有的開著自己的車,都出手闊綽,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地過年。老李也心動了,留我一個人帶孩子在家種地,他也出去打工了。最初兩三年,他每次回來,也就帶回幾千塊錢,跟種地差不多。我就不想讓他出去了,掙不著錢,還兩地分居,家里的重活也沒個人幫忙,出去圖個啥呀。老李一咬牙,把兒子小強送到他父母家,讓爺爺奶奶照顧,然后,他帶著我一起,坐火車去北京打工。他住在保溫板搭建的臨時房里,狹窄得轉不過身,冬天冷夏天熱,一個月房租還要好幾百。老李說,帶我出來,就不打工了。他早就盤算好,要自己做老板。他用帶出來的幾千塊錢,置辦了一個三輪車,又買了全套的鍋具,做起路邊麻辣燙生意。早晨我們一起去集貿市場買菜,回到出租屋,就洗、切、穿串兒,忙乎一上午,下午又開始做配料,打麻醬、炸辣椒油,都準備好之后,他就騎車帶著我,去一個小區(qū)路口支起攤子做生意。那個小區(qū)周邊,有一個很大的中學,還住著很多打工的年輕人,我們的生意總是很好。我們每天都在露天下出攤,除了雨雪天沒辦法做生意,才能歇歇,我們再累都舍不得休息。那一年過年,我們買了很多禮物帶回老家,也過了一個喜氣洋洋的春節(jié)。以后每年,我和老李都是過完正月十五,就匆匆忙忙地離鄉(xiāng)返京,生怕誤了生意。幾年下來,我們在村里蓋起了三層小樓,看著那嶄新的傲然挺立的樓房,感覺再苦再累都值得。過年那二十多天,我們才過得有個人樣,有兒子要教育,有老人要贍養(yǎng)。在北京,處于無人管理的狀態(tài),我又生了一個女兒,小女兒一直跟著我們,在北京城中村上打工子弟小學。錢掙得多起來,我曾經想做個餐館或者早點攤,可老李說,這些固定餐飲,需要租房子,一年下來,都是給房東打工,不如自己做麻辣燙攤主,辛苦是辛苦,甚至有時候被城管抓,但不用交稅,沒有攤位費,即使損失了車和炊具,也值不了多少錢。他說,北京房子買不起,但老家的房子便宜,以后兒子結婚,女兒陪嫁都需要的,買了總沒壞處。村里的房子和縣城的房產,都蹭蹭往上漲,近十年下來,我們的積累,盤算一下,也價值四五百萬了。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屢次打電話說兒子不服管教,逃學上網、抽煙喝酒,跟一群縣城的混混稱兄道弟,上完初中后,就叫囂再也不上學了。我們在外面吃苦受累,就是為了孩子不吃苦,在錢上,我們從不虧待兒子,他要多少就給多少。不在兒子身邊,所謂父愛母愛,我們都給不了,只有錢,我們還富裕點兒。年齡越來越大,生意越來越難做。我和老李,帶著女兒回到老家,一家四口,終于團聚了。回鄉(xiāng)后,我們沒有了經濟壓力,只耕種自家的那幾畝地為生。小強成年后,就不斷地給我們惹禍。兒子說是在縣城工作,其實我并不知道他以什么為生。他回家一次,就是找我們要錢,找我要一兩千,找老李要三五千,這個孩子,除了要錢,跟我們再無交流。
看著普通的農村孩子,生生活出了“富二代”闊公子的范兒,我和老李,頭發(fā)都愁白了。他找了個小女朋友,姑娘懷孕了,女方家長張口要30萬彩禮,還要一套婚房才結婚。我們二話不說,同意了條件,只希望小強能和人家好好過日子。孫女一歲的時候,兒媳婦扔下哇哇哭的孩子和整天喝酒、四處閑逛的丈夫,跟鄰村的男人跑了。直到討債的人追到村里的老房子,我們才知道,這個混賬兒子,已經把縣城的房子輸光了,還欠人家50萬。這幾年幾次三番地為小強“擦屁股”,老李已經壓不住怒火了。聽討債的人又來要錢,他氣得要和兒子斷絕父子關系。“再怎么說,你也是他爹。”我勸他,“咱還是替兒子把錢還了吧,不然他們還會來鬧的?!?/section>“錢錢錢,還還還,都怪你,我看你替他還到什么時候。”老李朝我大吼。我們畢竟是小強的父母,養(yǎng)了這個不肖的兒子,我真是后悔,在他該受教育的時候,沒有好好管他。我也很委屈,為了兒女有更好的生活,我們辛苦賺錢,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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