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格瓦拉同志
在談及秦朝的歷史時，李斯是一個無論如何都無法繞開的關鍵人物，此君幫助秦王嬴政謀劃兼并山東六國，實現(xiàn)中國史上首次真正意義上的大一統(tǒng)。六國既滅，李斯又建議嬴政自稱皇帝，并提倡廢分封、建郡縣，焚詩書、禁私學，統(tǒng)一文字、車軌、錢幣、度量衡，北驅(qū)匈奴筑長城、南擊百越開嶺南，為秦帝國的創(chuàng)建和鞏固立下奇功。
李斯劇照
但令人費解的是，作為秦帝國的頭號功臣，李斯最后并未善終，而是落得個被腰斬、滅三族的悲慘命運。那么，李斯究竟因何遭遇如此殘酷的對待？綜合各種史料來分析，主要原因大概有以下3點：
01 權勢過盛
秦始皇為獎賞李斯的功勞，不僅晉升他為丞相，對其言聽計從，而且還跟李斯結為兒女親家，讓他的兒子們都迎娶公主，女兒們則全部嫁給皇子。就李斯家族而言，這無疑是莫大的榮寵，也是人臣所能達到的極限。不過，但凡有遠見卓識的人都清楚“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的道理，一旦某人或家族權勢過盛，迎接他們的往往會是災難。
秦始皇嬴政劇照
原因無他，一旦宰相的權勢過大、名望過高，無形中便會對帝王構成致命威脅，就算他沒有謀朝篡位的野心，也難以擺脫被猜忌、清除的命運。因此，聰明的臣子從來不追求過高的權勢和名望，就算不得已占據(jù)高位，也要拼命地表現(xiàn)出庸碌無為的姿態(tài)，并時時向帝王表忠心，以此來消除后者的敵意。李斯不明白這個道理，遇害只是早晚的事兒。
02 作法自斃
李斯出身法家，推崇以“法術勢”來治理天下，認為政府的威權應當盡量擴大而且集中在帝王手里，使他變成人人畏懼的對象，由此才能壓制臣下、穩(wěn)定國家。正是秉持著這種思想，李斯給秦二世提出一套獨斷專權、酷法治民的治國方法，即用督察與治罪的方式來鞏固中央集權，鎮(zhèn)壓臣民的反抗與違法行為，從而將法家思想推向極端化。
秦二世胡亥劇照
根據(jù)正史記載，李斯的建議付諸實施后，“刑者相半於道，而死人日成積於市。殺人眾者為忠臣”（見《史記·卷七十二·李斯列傳》），到處是一片恐怖氣氛。不過，依據(jù)“作法自斃”的原則，各種惡法的提出者，往往也會淪為它的受害者，譬如，幫助秦國實現(xiàn)變法富強的商鞅，便是一個鮮明的例子。至于李斯，也終究難以逃脫這個歷史鐵律。
03 趙高誣陷
因利益而暫時團結在一起的人或群體，最終也會因為利益糾紛而散伙、火并，這個規(guī)律用在李斯和趙高身上很適用。平心而論，李斯內(nèi)心很瞧不起趙高，不僅因為后者缺少男人必備的“零件”，更因為地位卑賤，跟他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不過，出于榮華富貴的考慮，李斯不得不與趙高合謀，通過捏造詔書把秦二世扶上臺，但也由此為自己的悲慘結局埋下伏筆。
趙高劇照
秦二世既然上臺，李斯、趙高各得其宜，似乎不應該產(chǎn)生矛盾。然而，對于政治人物來講，對權力的追逐是沒有終點的，趙高自恃是秦二世的老師，加之有扶立之功，自然對丞相職位充滿渴望，李斯由此成為他的“眼中釘”。由此可以想象，趙高為扳倒李斯，必定會極盡誣陷之能事，直到把對方徹底擊倒。
尾聲：丞相末路
趙高為了做丞相，便在秦二世面前搬弄是非，聲稱李斯故意戲?；实?，總是趁著后者沉湎于酒色之際奏事，但在正常朝會時卻不發(fā)一語。不僅如此，趙高還誣陷李斯跟長子、三川太守李由有私通陳勝叛軍的嫌疑，并試圖取代嬴氏做秦王。秦二世是個糊涂蛋，在趙高的蠱惑下將李斯打入死牢，后者受刑不過，只能承認各種莫須有的罪名。
李斯最終被腰斬，誅滅三族
受刑當天，被推上斷頭臺的李斯面無血色，閉眼回想起數(shù)十年來的如煙往事，不禁悲從中來。緩緩張開雙眼后，李斯抱著自己的次子一邊哭，一邊哀嘆道：“要知今日，何必當初。今天我們父子淪落到這種地步，就是想再過一把牽黃犬、出東門捕捉狡兔的癮，也是辦不到了！”秦二世二年（前208年）七月，李斯在咸陽街頭被腰斬處死，三族也被夷滅。
參考書目：《史記》、《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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