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字伯玉,號芝溪生。四川蓬溪人。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江蘇國畫院特聘書法家,《書畫文獻》主編,伯玉書院院長,問梅畫館藝術總監(jiān),河北美院陳碩書法工作室導師、特聘教授。 作品曾在第四屆全國中青展中獲獎,并獲四川省人民政府“巴蜀文藝獎”。先后在四川、江西、河南、甘肅、北京等地舉辦十余次個人書法展。 出版有個人作品集《陳碩翰墨》《名家逸品·陳碩書法》《陳碩章草手卷·屈原列傳》《臨池寫心·陳碩臨十七帖》《嬰啼如歌·陳碩書法小品選》等。
陳碩先生出道早,在年齡和輩分上都是我的師長。但他一貫謙和低調(diào),待人以平等心、平常心,對后學亦能視如兄弟,偶爾相聚,或者電話中,皆如春風在懷,而不好為人師。就我對當代有限范圍的觀察,這一點,其實是很難得的。 更難得的,是他在年輕時就敢于放棄體制,特立獨行,縱筆四海,廣交各路英豪,一任心性所之,于藝術探索之路上不牽不絆,自在優(yōu)游。當然,尤其難得的,還是以個體之倡,合眾家之力,先后創(chuàng)辦兩份民間立場的學術刊物《當代書法》《書法文獻》,在信息交流尚不發(fā)達的歲月,歷盡艱辛,致力于一個時代性的學術平臺建設,“為書法界寫真,為書法家立傳”。此中襟懷抱負,是遠非斤斤于筆墨者所可以并論的。 而就筆墨本身而言,他也是真正的諸體兼善,尤以成名最早、書壇熟知的章草成就最高:取法有自,渾樸簡古,綿勁從容,氣韻悠然。有了章草的堅實根基,行草的線質(zhì)與格調(diào)也就有了高古的保障,盡管還能看到些許“明清調(diào)”的時代影子,但浸淫漢魏晉唐既久,連綿之中自然也就有了匠心獨運的奔放意趣。 一般而言,草書雖難,但最能體現(xiàn)書家根底氣象的,還是正體和榜書。近年來多次看到他的擘窠大字,有些甚至字徑過人,皆能點畫圓融而樸厚,結字舒展又松動,氣象則渾穆而雄放。如椽大筆操控自如,氣勢撼人,若非功力深淳,絕難臻此境界。 去年夏天拜觀“嬰啼如歌”展覽,第一次見到他的小字原作,深為其寧靜淵雅打動。點畫之間除了北碑風骨與唐宋文氣,還有良寬與弘一的影子。寫小字,其實就是寫心境,寫出一種充沛的文氣和遼闊的靜氣。而文氣靜氣的來源,只能依靠身心的靜修與閱讀閱世的參悟,舍此不能。在人人都能領略到浮躁存在的時代,大量閱讀與身心的靜修禪悟,對于優(yōu)秀的藝術家來說,就成了必須的功課。心中有禪意,生活中隨處可見機鋒與穎悟,又能化為十分的樸素和平常,這是我深為佩服的。跟他聊天,偶見“話頭”,峰回路轉,別有幽勝,可見其修養(yǎng)之功,卻又自熱而然,了無痕跡,不著一字。所謂天分既高,即在此中神秘蘊藏。 那次緣于孩子滿月的展覽,滿壁的嬰孩照片、詩文作品,字里行間的一點一畫,都讓觀者感動。這個話語素樸、性情散淡的人,對家人的愛、對友朋的深情、對這個不完美甚至常常露出惡相的世界的憂傷、敏感與溫柔,都是我的文字所無法企及的。 這樣的良師與益友,讓我們感念生活,相信人生百年縱然匆如白駒,也可以不虛此行。(責任編輯 秋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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