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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接:《中國書法報》關于建立“全國當代書壇(畫壇)精英檔案庫”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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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法是書法創(chuàng)作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行書學習的重要內(nèi)容。書寫者在審美意識的引導下,通過字形的長短、大小、開合、伸縮,及用筆的輕重徐疾,墨韻的濃淡枯濕變化,在筆勢的作用下,心動情出,墨隨筆揮,組合成一個統(tǒng)一的藝術整體,從而呈現(xiàn)一幅心靈和情感的筆墨心電圖。
章法概述
章法,顧名思義就是指篇章結構的安排組合方法。關于整個篇幅的安排組合叫大章法,關于單個字的結構方法叫小章法。章法美屬于書法藝術形式美范疇。章法構成概括地說,包括篇章結構中空間的合理安排,筆畫運動中時間的分配等多個方面,所以章法具有空間性和時間性的特征。章法的空間性除了章法中主要的字與字、行與行的空間布白外,還應包括單字的結體和用筆特征;章法的時間性則涉及情緒、速度和墨色等因素。
欣賞一幅書法作品,首先進入觀眾視線的是章法,或優(yōu)雅、或激蕩、或雄強等等,從而吸引我們再駐足欣賞字法、墨法、筆法等細節(jié),所以對觀眾最先產(chǎn)生感染力是章法。而章法中的分行布白、題款、鈐印則是一件完整書法作品的三要素。分行布白是章法的主要內(nèi)容,如根據(jù)紙張大小、內(nèi)容多少來安排分行和留白;題款和鈐印也是章法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章法的黑白、疏密、虛實等起著重要的調節(jié)作用。
對于章法的分行布白,孫過庭說:“一點成一字之規(guī),一字乃終篇之準?!惫P畫用筆、單字結構與章法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關系,由筆畫生發(fā)為字,由字連接成行,由行連綴成篇。所以對于章法的學習,我們可從筆畫與筆畫構成的單字、字與字構成的行、行與行構成的篇等三個方面來進行分析。
單字的形態(tài)分析
1.空間組合
單字空間組合指筆畫的安排組合,即字法、字結構,也可稱小章法。趙宦光說:“字之結構,如幾席間排設蒸烹之具,右羹左食,并不失款;即罷而行轍,一盂一鼎,亦皆法器,各自成像,可陳可列……”強調了一字“各自成像,可陳可列”的獨立形式。宗白華也說:“從字體的個體結構到一幅整篇的章法,是這結構規(guī)律的擴張和應用?!币蚨P畫與結體、結體與章法,是一種漸次生長的邏輯關系;筆畫特征決定了結體特征,結體特征又決定章法特征。
字的單元空間指由字結構對空間的切割而形成的獨立空間,字結構內(nèi)各單元空間的情調及它們的關系直接影響到字結構的表現(xiàn)力,而書法家的獨創(chuàng)性也很大程度上表現(xiàn)于此。在經(jīng)典法帖中,每個書家的結字方法和空間組合都有其特點,這也是他們不同于他人的風格之所在。如在楷書的空間結構中,有平畫寬結和斜畫緊結之說,前者端嚴,后者奇險。而行書較楷書為險,故以斜畫緊結居多,但不同書家還是有寬結、緊結之別。如同樣“庭”字,米芾與顏真卿就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圖1)。
▲圖1 米芾(左)斜畫緊結,顏真卿(右)平畫寬結
米字左傾取勢,橫畫左低右高明顯,與豎、撇、捺構成多處尖銳角,中宮緊收,挺拔爽勁。顏字的橫畫明顯平正得多,與豎、撇、捺的交角幾近直角,顯得中宮寬博,體勢雍容。
蘇東坡的右傾取勢、黃庭堅的長槍大戟、傅山的迂回盤曲,不同書家的單字空間組合方式?jīng)Q定著其小章法的形成,從而也影響著其字形字勢等大章法的構成。
2.字形字勢
字形是對書法造型起著重要作用的形式因素,受筆畫和空間兩個方面制約。就整幅作品而言,字形要受其周圍其他字的影響;如從作品的空間情調來看,字形則直接關系到空間的協(xié)調和審美情趣。我們可從米芾和趙孟煩的字形做一比較(圖2)。
▲圖2 米芾(上)、趙孟頫(下)字形對比
在米芾作品中,由于其對章法形式的隨機控制和超強的應變能力,其字形也是千變?nèi)f化,無可端倪,體現(xiàn)了米芾高超純熟的結字造型技巧。與米芾相比,趙孟順的字形處理則相對單一規(guī)整得多。與米芾的激越跌宕不同,其字間所體現(xiàn)的空間情調也就偏于優(yōu)雅和抒情。
字勢是指字的重心軸線的傾斜程度及在視覺上的一種運動趨勢。筆畫用筆特征影響字結構的空間組合,字結構的空間組合決定字勢,決定單字的軸線特征。我們以邱振中先生的軸線理論來分析行書書法的單字軸線,可更直觀地來觀寨字勢的變化。這里需要說明的是,這種單字軸線的劃定僅是為了幫助我們進行章法分析,其劃分可能不很嚴謹,只是視覺上的一種大致感覺而已。
我們列表對歷史上6大書家字勢的左傾、右傾及垂直的比例作一對比(圖3)。
▲圖3 王羲之、顏真卿、蘇軾、米芾、趙孟頫、王鐸字形對比圖
從列表圖中的結果我們可作一番分析:顏真卿40%的垂直軸線增加了顏字沉穩(wěn)端嚴的氣象,其左右傾的比例還是基本延續(xù)了王羲之的欹側風格;而后的蘇軾、米芾、趙孟頻、王鐸則各具特色,蘇軾70%的右傾比例和米芾81%的左傾比例,分別把右傾型和左傾型的單字軸線風格推向了極致;而趙孟頻左、右傾比例相加才36%,垂直軸線競高達64%,我們是否可以理解為這種極端的平正和理性,是趙孟頻為創(chuàng)立新的審美范式而做的自覺追求;而王鐸的左傾和右傾比例皆接近50%,反映了單字軸線左右擺動的頻繁和均衡,有人批評他過于跌宕激越,乏晉人蕭疏之致,應該與此有一定的關系;而具中和之美的王羲之書法,左傾和右傾的比例似乎更接近黃金比。故書家的字勢特征應也可看作是書家書法風格的重要體現(xiàn)。
字勢的特征明顯反映了不同書家的結字特點,同時也影響他們的單字連接方式,從而也對他們的行軸線和行間距的形態(tài)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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