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人小語
你是否有這樣的心理：總是不敢對沒有發(fā)生的事抱太大期望，反而要拼命往壞處想，認(rèn)為這樣才能得到好的結(jié)果；開會或者上課時，喜歡選擇邊上的座位，怕自己萬一要出去上廁所會影響別人；不敢開口麻煩別人，但當(dāng)自己幫助別人時卻覺得理所當(dāng)然，甚至?xí)何业膸椭菍Ψ较胍膯幔孔非蠊?，很喜歡明里暗里的競爭，心里總在想：一定不能做得比別人差，也絕不能吃虧??如果有，那么我猜測，你在家很可能是排行第二。這個排行位置不僅僅是種身份，還隱含著一種必然的人生軌跡。
“排行第二”的人是最值得關(guān)注的一群
越來越多的資料顯示，一個人的出生順序?qū)τ谒男愿癜l(fā)展有深遠的影響，其中，排行第二的人（包括其他中間出生的孩子）無疑是最值得關(guān)注的一群。有學(xué)者通過研究指出，一旦最小的孩子變成中間的孩子，他們從學(xué)校畢業(yè)的機會就減少25%。
一個人的童年會給他成年以后的生活定下基調(diào)。老二從一出生就要跟別人分享父母，而且父母照顧他的時間和精力不可能像對第一個孩子那樣周到；當(dāng)下一個孩子出生后，他又被剝奪了作為一個孩子存在的方式，父母會迫切地希望他趕快成為大人。他兩頭的好處都沒有占到，沒有存在感、價值感和安全感。因此，他們最大的困擾就是尋找自己是誰；他們所有的愿望就是別人的期待：我必須活成那樣才是被允許、被接受的。這種童年的模式會被他們延續(xù)到成年，甚至成為宿命。
老二的陰暗面是嫉妒和競爭，他們很少從表面上跟人競爭，但心里每時每刻都在干這事兒。他們的痛苦就在于，爭過了卻依然得不到，只好表現(xiàn)出隱忍、習(xí)慣討好他人，并且不再表達愛的需要。比如生病了，他不會讓你照顧，其實心里特別想被人照顧。他把愿望都揣在懷里，別人怎么會知道？于是，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老二們，又再次深深失望。對他們來說，向別人索取是很難開口的事，因為小時候要過了，但是要不來。他們便相信：即使我要了也沒用，于是不再去要；或者說，只有我先討好別人，才可能得到想要的東西。漸漸地，這種想法就變成了生活的信念，也成了親密關(guān)系的障礙。
被詛咒的出身
和男孩相比，排行第二的女孩更為悲劇。在中國，她們的故事里融入了另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重男輕女（除非老大已經(jīng)是男孩）。一般家庭對第一個孩子沒有太多的性別期待，但是對第二個孩子的性別期待非常強烈—尤其頭胎生的是女兒。如果孩子不是父母所期待的性別，那么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她其實沒有犯任何錯，但她就是錯的：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這種感覺特別讓人傷心。電視劇《金婚》中，大女兒燕妮備受寵愛，小兒子大寶更是人如其名，但是二女兒南方被送走，三女兒多多被忽視，甚至連名字都代表著她們在父母心中的地位：遠在南方和多余的女兒。
如果一個人生下來就是錯的，這對她是多么大的打擊。當(dāng)你去體會孩子的那種感受時，眼淚都能掉下來。我們?nèi)ッ鎸Ρ毁N了錯誤標(biāo)簽的痛苦時，有兩種方法：一是干脆做一個壞蛋，二是拼命證明我不是壞蛋。因此，老二們的人生詞匯可以分為兩派：一派是強勢、對抗、放縱；一派是隱忍、討好、超越。但不管是哪一派，她們的人生都很悲哀，因為她們把大部分的能量都用在內(nèi)心沖突了，她們過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而是他人期待的人生。
這樣看來，出生排行第二的女性，人生確實會遇到很多問題。比如說這段時間風(fēng)頭最勁的女星大S。雖然和“富二代”汪小菲閃電結(jié)婚，但有前幾段坎坷情路做鋪墊，網(wǎng)友普遍看衰她的婚姻：因為她過于強勢，且性情古怪?；蛟S出生位置可以解釋大S的女王心態(tài)。因為得不到關(guān)注，所以要拼命用強硬的方式獲取地位。大S曾很不屑地說：“別叫我公主，叫我女王。”聽起來很囂張，其實有些可憐：因為從來沒當(dāng)過公主，只好選擇當(dāng)女王。
這都不算最慘的。很多老二最后只活成了仆人，一輩子在他人的目光下生活。但這是否都是出身的錯？只能說，童年的影響絕對是重要的，我們很多人都走不出童年。但是一個人將來的幸福程度如何，取決于人生的因緣和自我的成長。
故事
身為老二，也要拿出老大的范兒
整個童年，我似乎都游離在家庭之外。那個年代計劃生育政策很嚴(yán)格，超生的我一直沒有落戶口，也就是傳說中的“黑戶”。直到上學(xué)前，父母才匆匆把我的戶口落在姨媽家，我也只好隨了姨夫的姓。偶爾有愛逗小孩的親戚來，總要問我：“你姓吳的孩子怎么在老李家呀？”
我是個多余的人，打記事兒起我就知道。姐姐是整個家族的第一個孩子，備受寵愛；弟弟是父母心心念念盼來的男丁，像寶貝一樣被呵護；而我卻什么都不是，可有可無。偏偏我不甘心，事事都要爭，他倆有的我也要有。當(dāng)這種想法過于強烈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在意爭取的方式。家里因為我的存在爭吵不斷，我也被認(rèn)定是個“刺兒頭”。
有一年過年，媽媽給孩子們買新衣裳。我姐姐的是一件40塊錢的紅夾克，穿上去很帥氣，而我的就普通多了。后來我聽到媽媽跟別人炫耀，說她花15塊錢的低價買了這件衣服，唯一不足的是衣服屬于殘次品，一只袖子長，一只袖子短。簡直無法形容當(dāng)時我有多憤怒。我立刻脫了新衣服到媽媽面前控訴：“你們偏心眼兒，給我的都是不好的。你們就是看不上我，那我就不在這個家了??”
父母后來也意識到他們無意中的偏心，于是開始注重物質(zhì)上的公平。可是我當(dāng)時很不屑：我不爭，你們能這樣對待我嗎？現(xiàn)在所謂的公平，不過是表面上的罷了。其實，我那時尋求的是他們能夠像對待其他兒女那樣很親昵地對待我。
我激烈的公平要求刺激了身邊的人，不知從何時起，我變成了家里的焦點，所有人都以我為中心，放縱我、嬌慣我，仿佛是在彌補我曾經(jīng)缺失的關(guān)注。每年春節(jié)回家，早上基本上都是姐姐幫廚做飯，弟弟和爸爸打掃房間，我則可以睡到中午。我的生活里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姐姐和弟弟都會馬上給我關(guān)懷。每次我過生日，他們一定要集體給我打電話，表示對我的重視。對于這一切，我心安理得地接受，因為我認(rèn)為那是他們虧欠我的，誰讓他們當(dāng)初分配不均了。工作后，我要是給家里錢，一定要求弟弟給雙倍。我還對我媽說：“我不要你的錢，但你也不許給我弟買房子。”
隨著家人對我的補償越來越多，我以為童年的陰影終將過去。殊不知，那些經(jīng)歷、感受就像身體上的傷疤，你長它也跟著你長。有了愛人之后，我越發(fā)感受到童年和家人的相處模式在延續(xù)。他和我越親密，我就越要跟他爭，孜孜不倦地追求公平。那天，我拿出一個新手機跟同事顯擺，有人問我好好的干嗎換手機？我說，因為我老公的手機是兩千多的，所以我也要買一個。大家都覺得我的想法不可思議，但我卻覺得很正常。他有的東西我也要有，并且我的只能比他的更好、更高級。他花400塊錢買了一雙鞋，那我得買500塊錢的；以前分居兩地時，他一定要先看我一次，我才去看他；結(jié)婚后做家務(wù)，我在洗碗的話，他必須拖地、擦桌子，絕對不能閑著。我們的關(guān)系中，我希望我做決定，他都聽我的。如果沒做到這點，我會很不舒服，會想方設(shè)法達成我的目標(biāo)。這一切算是病態(tài)嗎？我不知道。
專家的話 老二由于從小受到忽視，所以競爭、嫉妒以及要求公平的心理特別強烈。這個故事中的“爭公平”，有種很悲哀的色彩：她的生命全部用來跟人做比較了。她所有的欲望都是條件反射性的東西：因為你有，所以我要有。在這中間缺乏一個思考的過程，這是很可憐的。她的生命必須要有參考點，否則就會落入虛空中，這是多么痛苦的人生。 公平對于她而言，與其說是內(nèi)心平衡，不如說是把保護傘，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我喜歡這雙鞋，所以你得給我買”，這話是沒有用的；“我要買這雙鞋，因為你有了，否則不公平”，這話才有用—因為小時候她就是用這種方式獲取父母的關(guān)注。其實，她本質(zhì)的愿望是：我不用爭，你也會對我好；我不要求公平時，你也會愛我、也會對我付出。她想要的是別人直接把愛意給她，就像她對父母，不過是希望他們能像愛別的孩子那樣愛她。 很難給出一個具體的建議讓她走出這種模式，因為她需要在這種模式中找到安全感。但可以試著問自己：如果老公不買400塊錢的鞋，我就不可以買500塊錢的鞋嗎？如果沒有一個人做比較的話，我會怎么設(shè)計自己的人生？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老二：命定的悲??？ 身為老二的痛苦，我從小就知道了。大家都喜歡姐姐，因為她是第一個孩子；大家也喜歡弟弟，因為他是個男孩。只有我，在父母眼里是多余的。我爸從來沒抱過我，基本上很少跟我說話。好在爺爺奶奶對我很好，我常常在夜里想他們，有時想著想著就會哭。這時，姐姐一定會去告狀，然后我爸就很兇地對我說：“哭什么哭？我們虐待你了嗎？是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穿？”從那以后，我就知道我應(yīng)該壓抑自己，不能讓別人看出我的情緒。 小時候，我姐姐和弟弟會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其實我媽知道這些事，但她從來不管。在我媽眼里，我姐什么都是好的，是最漂亮的。有一次她帶我去買衣服，賣衣服的人說：“你家孩子的身材真好。”我媽撇撇嘴，說：“她姐姐的身材才好呢！”至于我弟弟，我干脆不敢惹他。上小學(xué)時，我們都喜歡給書包書皮。我弟弟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把我的書皮全部撕掉了。我到我媽那里告狀，我媽看了看我，說：“就你多事！”她居然說是我多事！我當(dāng)時的心情，真的是無法言說。打那之后，我再沒有告狀，我知道說也沒用，換來的只會是她對我的厭惡。 我老是幻想我是父母抱來的，等有一天，我的親生父母會把我接走?？上В艺娴氖撬麄冇H生的，一輩子都逃不掉。我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這個家生活著，用心討好每一個人。我拼命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都是優(yōu)秀，讓我爸有炫耀的資本；我搶著干活，讓我媽可以稍微看到生了我其實也有好處。對我姐姐和弟弟，我也是拼命順從他們的意，搶著做他們不想做的事。有一年寒假，我們有一堆衣服要洗。為了討好他們，我說所有的衣服都由我來洗。等我把衣服洗好后，手已經(jīng)凍得沒有知覺了，連筷子都拿不住。但我心里是高興的，是真的高興，我覺得我把他們都伺候好了，他們就會對我好，就不會排斥我。 想來，我的生活就只有這么幾個關(guān)鍵詞：隱忍、討好、努力，還有嫉妒。我不恨我姐和我弟，但我嫉妒他們，以至于到現(xiàn)在，我都嫉妒境遇比我好的人，然后拼命想超過他們。我非常努力，是3個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個。我知道，我唯有不斷地超越、不斷地表現(xiàn)，才有可能被別人喜歡，否則，沒有誰會在意我。 對于父母，我現(xiàn)在只是心存一份義務(wù)，并沒有太多的感情。我家里欠了一些債，因為姐姐已經(jīng)嫁人了，我說這錢由我和弟弟還，一人一半。我媽馬上說：“你要是有錢，多還一些也可以啊！”我無語，到現(xiàn)在了她還是這樣。我拼命掙錢，覺得這樣我爸媽會對我另眼相看。去年，我爸爸還了一筆錢，人家問他怎么有錢了，我爸說他自己掙了一些，孩子們給了一些。什么叫“孩子們”給了一些？那些錢都是我給的！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你看，他們永遠不會承認(rèn)我好，做再多都沒用。這就是老二的命。 專家的話 這個老二的悲哀具有普遍意義，她把人生的全部都用來完成一件事：讓父母承認(rèn)錯誤。她一個勁兒地掙錢，再把錢給父母，向父母證明：你們當(dāng)時疼的應(yīng)該是我，你們愛的應(yīng)該是我，我才是真正養(yǎng)你們的人，我才是真正對你們好的人。她永遠把自己放在很委屈的孩子的狀態(tài)，執(zhí)著于父母“應(yīng)該”的樣子，所以才難以走出心靈的黑洞。 老二們是否需要修復(fù)和父母的關(guān)系？在內(nèi)心意義上，需要，但在現(xiàn)實意義上很難。很多父母都很頑固，越老越堅信自己做的都是對的。老二們不妨去尋找一個給她愛、尊重和認(rèn)可的人，再讓這個人代替父母成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這個時候，她的內(nèi)心就充實了，才可能嘗試原諒父母。 老二生的孩子也很痛苦 我媽姐妹三個，她排第二。打小我就聽她叨叨過不知道多少次那些老二不受重視的事。我大姨長得漂亮，又是長女，姥姥姥爺喜歡得不行，取了個小名叫“寶寶”；我小姨生下來被奶媽抱走養(yǎng)，快6歲了才回來，姥姥姥爺給娶個小名叫“倩倩”，用諧音提醒自己別再虧欠了這個小閨女。唯有我媽，莫名其妙地沒有小名。“就不重視我，單把我給忘了。”我媽被遺忘的不光是小名，還有生日。她在翻出戶口本的時候，一定會指著生日欄念叨一遍：“你姥姥連她閨女哪天生的都忘了，報戶口就隨便填一個。不忘你大姨的也不忘你三姨的，就忘你媽的。你媽呀，是個連生辰八字都沒有的人！” 我媽很要強，從小，姐妹三個被男孩子欺負了，都是她像個老母雞似的沖上去打架。后來，住校、下鄉(xiāng)、離婚、生病，不到實在撐不下去了，她絕不開口求人，她覺得這樣會“顯得她沒用”。當(dāng)然，她也是這么要求我的。4歲多，我生病住院。同房間的小朋友都是父母全天陪著，只有我媽白天上班，下班來看我一下，晚上到了睡覺時間就走。別的父母看我可憐，給我水果和零食吃，我媽卻勒令我全部拒絕，她認(rèn)為接受別人的食物“太沒教養(yǎng)”。其他時候也是，摔破了腿不能哭，在學(xué)校被同學(xué)欺負了要“靠自己的能耐讓別人服你”。 我媽總說：“老二是最有本事的那個。”她從小就把我大姨當(dāng)成帝國主義列強，天天要“趕英超美”。小學(xué)沒上完她就連跳兩級，和大兩歲的大姨同屆，并且門門功課第一。剛恢復(fù)高考的頭一年，她成了全家唯一、也是全市唯一考上大學(xué)的人，這成為她一生的驕傲。但這驕傲并沒有讓她在父母眼里變成最好的女兒，姥姥姥爺仍然認(rèn)為我大姨最聰明最會來事兒，我小姨最會過日子，對我媽的評論，我聽到最多的是姥姥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老二最倔”。 我媽的確倔，刀子嘴豆腐心?；蛟S是從小覺得自己不受寵愛，她不會撒嬌、不會哄人，得理不饒人還經(jīng)常上綱上線?；橐隼?，她講理不講情，一點兒小事就非要和我爸掰扯清楚，絕對不服輸，兩個人整天吵得你死我活。對我也是一樣，在物質(zhì)上她對我極盡滿足。她從小穿我大姨的舊衣服，所以從不讓我穿任何人的舊衣服；她小時候只能看我大姨看過的連環(huán)畫，所以，我小時候想買多少書她都舍得錢買。但在她覺得對的事兒上，只要我不聽她的，我就是“非要跟她對著干”、“眼里沒有她這個媽”、“心里看不上她”??所有莫須有的罪名劈頭蓋臉地沖我砸來，我從來都無力招架。 我媽對我要求很嚴(yán)。我必須聰明、必須學(xué)習(xí)好，必須像她一樣連跳兩級還能名列前茅。她還喜歡比較，我不能比別的孩子差，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比親戚家的孩子差。只要我做得不好，她就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輕蔑地問我：“為什么我做得到，你做不到？”這種自信心的摧毀感，至今像巨石投江一樣埋在我心中。我能理解她要通過這種方式重建自信心和存在感，但本能的，我卻要徹底反抗，變成一個叛逆的孩子。 現(xiàn)在，我很多方面都不如別人，當(dāng)然也不如她那些親戚的孩子，但我過得很快樂。10多年過去，我媽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有時她也會憧憬：“你要是不學(xué)壞（她把我的反抗稱作學(xué)壞），現(xiàn)在該多有出息啊，比他們都有出息！”我笑而不語。我知道她始終是一個內(nèi)心缺乏愛的老二，并且，她沒有學(xué)會怎么把愛傳遞給我。 專家的話 每個人看到孩子時，都會聯(lián)想起自己作為孩子的很多經(jīng)歷，反應(yīng)就是兩個極端：一種是延續(xù)父母的教育方法，我爸怎么對我的，我就怎么對你；另一種是反過來，我爸對我特嚴(yán)，我就讓你特自由。其實不過是把自己對自由的向往放到孩子身上罷了。 這個媽媽把人生的模板復(fù)制到孩子身上。在她眼中，女兒是不存在的，而是另一個她。很多人的痛苦，就在于用現(xiàn)在的事情去解決過去的問題。但過去就過去了，不可能重現(xiàn)，想通過孩子來重建幼時的存在感和自信心，最大的可能就是讓孩子在長大后，繼續(xù)延續(xù)“老二”的命運。 人生的關(guān)鍵是反省，把生命的狀態(tài)從家族遺傳的鎖鏈中砍斷。我們要為童年的傷痛做哀悼，這不是說父母做錯了什么，而是我們感受到了傷害，要直面這種傷害，去寫日記，去和關(guān)系親密的人傾訴，都可以。我們不可能改變過去，我們能改變的就是將來。其實，給孩子最好的禮物，就是自己過得很幸福。 哪棵大樹下沒有鳥糞？ 但鳥糞會讓大樹成長得更好 出生順序帶來的創(chuàng)傷，本質(zhì)上還在于父母的陪伴質(zhì)量，一個是時間，一個是陪伴時的情感狀態(tài)?，F(xiàn)實是，父母養(yǎng)一個孩子和養(yǎng)兩個、3個孩子，精力和情感狀態(tài)不可能完全一樣。因為父母是人，不是機器，愛也不能按照編好的程序來傳遞。而排行第二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天然地就會成為犧牲品。 我們要知道，父母都是普通人，他們心里有情緒和想法時，對待孩子的態(tài)度會不一樣，這是正常的。但是，孩子無法理解成人的世界，只能去感受，然后再把這些感受刻在心里，劃出一道道傷痕。這些傷痕會在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中繁衍叢生。 很多人以為這世間的傷害，都有一個應(yīng)該為之負責(zé)的人。不是的，很多傷痛就是沒有人可以為之負責(zé)。排行老二的人只是沒有那么幸運，可以經(jīng)歷一個理想的、完美的人生—就像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不管排行第幾，都可能經(jīng)歷創(chuàng)傷，但也同樣能在創(chuàng)傷中獲益。如同心理學(xué)家哈特曼說，人身上所有的創(chuàng)傷都是我們的能量。老二有一個很大的本事，就是特別會體察其他人的情緒、照顧他人的需要。悲劇的是，她們往往把這種能力變成了宿命，變成“我必須這樣、我必須讓周圍人滿意”。 哪棵大樹下沒有鳥糞？但鳥糞會讓大樹成長得更好。當(dāng)有一天，老二們發(fā)現(xiàn)：我并不是應(yīng)該去討好、去自責(zé)、去揣測，只不過我從小習(xí)慣了如此，那么，她便可以走出童年陰影，打破被詛咒的宿命，更加努力地生活。此時，出身帶來的創(chuàng)傷，就變成了幸福的能量。 策劃執(zhí)行/本刊編輯部 專家支持/宮學(xué)萍（心理咨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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