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秋天,母親為我縫了一個小小的書包,把我送進了單臺子小學。那時我們班里好像有17人,12個男生,5個女生,那時候女生讀書在當?shù)剡€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入學的時候,接收我們的是一位女性老師,她姓李,戴著眼鏡,很年輕,也是位很和藹的老師,那時候她還沒結婚。后來她調到了黨校任教,當然,這是后話。
我們班里有四個年齡最小的孩子,即七猴子、果果、劉弟弟和我。別的孩子都是比我們懂事,我們幾個里數(shù)我不懂事。
有幾件當年做過的錯事一直記憶猶新。
第一件就是聯(lián)合班里的同學欺負一位叫陳雄的同學。有一天早上,陳雄來的較晚,忘記了因為什么原因,就打起來了,后來同學們就一起把陳雄欺負了一頓。自那天以后,陳雄就再也沒有來上學,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記得這么清楚,反正是和我有關系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奪取劉弟弟的干糧。我們班里有姓劉的兄弟倆,有一天劉弟弟帶了干糧來到學校。下第二節(jié)課的時候,我們都到教室外面去玩,有幾個初中的孩子說看我敢不敢搶劉弟弟的干糧。我于是把劉弟弟的干糧搶了給他們。后來班主任批評了我,并讓我給他拿吃的。后來我母親讓我給他拿了兩個大柿子。
第三件事就是大約五年級的時候,我們那里的學生突然興起做生意。我向住校的同學借上錢,躉上麻糖和賀年卡,然后向班里和其他年級的同學賣。我雖然沒賺到錢,但是吃了一些麻糖,自己積攢了一些賀年卡,后來我整理童年的東西時,還有一些周公解夢和西游記的賀年卡。后來父親知道了,便不讓他們販賣給我麻糖和賀年卡,這些都是我長大以后才知道的。
當然,童年里也有不少歡樂的記憶。
有一年媽媽上呼市,二舅十幾塊錢給我買了個小小的足球,我一上體育課,便把這個小足球拿到學校玩。那年學校的體育達標是投籃球,我們老師允許我用這個小足球往里投,我居然投進好幾個。
四五年級的班主任是白老師,白老師是一個極為認真負責的老師。小學里學到一課“北京的大白菜”、“物以稀為貴”,這是《藤野先生》里面的句子,白老師當時要求所有的同學都把這一課背誦下來。我沒背下來,白老師便把我留在學校背了整整一個下午,還讓我抄寫了很多遍。后來我再見到白老師的時候,他笑著問我在干嗎,成家了沒有?
五年級的時候,我迎來了自己的十二虛歲。我們這里十二歲是要圓歲兒的。中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我請了假。請了幾個同學到飯館吃飯。記得那天,家里來了很多的客人,可熱鬧了。我用豬尿泡做了一個鼓,敲了一下午。
大概1993年5月份的時候,我就離開了單臺子小學,告別了那里的人們。后來我還回去過一次,但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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