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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己進入小年，馬村的年味愈來愈濃了，祭灶爺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孩子們在村子里瘋玩。突然從村東頭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哭聲，那么的刺耳，那么的撕心裂肺。把小村中的年味趕得一干二凈，瘋跑的孩子阻足靜聽，年輕較大的馬超說：“五狗，這哭聲聽著是從你家傳來的……”8歲的五狗沒等馬超說完，瘋了似的朝自己家跑去……
到了家中，五狗看到媽媽躺在草鋪上，大哥和十三歲的姐姐香花，二嫂蘭香三嫂月花爬在地上慟哭，三哥緊搼著拳頭，眼淚汪汪，象和誰拚命似的要沖出門外，二哥，四哥臉上淌著眼淚死命拉扯著三哥。父親鐵青著臉：“都給我坐下?！比缋U械似的，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五狗哭喊著“我要媽，我要媽，媽呀……媽……”
老王生養(yǎng)了5個兒子，1個女兒，日子過得非常艱難。大兒子，二兒子都娶了媳婦單另過。今年才給老三說下了個媳婦。老三媳婦結婚非要四床被子，春夏秋冬四身衣服，一塊手表，這愁死老王老倆口了。他們快樂并愁著?？鞓返氖沁@窮家薄業(yè)的，有姑娘愿意跟自己兒子，5個兒子只有16歲的四狗和8歲的五狗還小，三個成年兒子都成了家。愁的是家里永遠是沒錢，這不眼看著這老三結婚的日子馬上就到了，去哪借錢呢？
老王老倆口，愁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他們合計了又合計，商量了又商量，家里只有一百多元錢。他們決定把這錢給了老大，明天讓老大進城買回表來。他們去親戚朋友家借錢。唉，難啊，張這個口，但為了兒子的婚事，也只好豁出這二張老臉了。
經過幾天的奔走，謝天謝地，他們總算把這些東西置備得差不多了，就是還差一床被子。實在沒有辦法，老王把幾個兒子叫過來商量，老大悶著頭不吭氣，老二說：“我家做了床新被子，一直沒舍得蓋，蘭花計劃讓兒子稍大些蓋，要不老三把這新被子先拿去頂頂數吧。”老王看著二兒子：“你媳婦能行嗎？”老二說：“爸，你也知道蘭花，只要老三結罷婚把這被子還回來，肯定沒問題?！崩贤鯇θ齼鹤诱f；“只好這樣了，你結婚以后必須把被子還給你二哥，唉，都怨我這個父親沒本事?！睅讉€兒子連忙說：“爸，快別這么說。”
老三又對老二說：“謝謝二哥二嫂，結罷婚馬上把被子還給你們?！?/span>
經過千辛萬苦，總算把老三的婚事，硬撐著在十一月二十九還算體面的辦了。老三結婚三天以后，他硬著頭皮對媳婦說，要把一床被子還給二哥，又對媳婦低三下四說了許多好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媳婦安撫好了。
不知怎么，老大媳婦聽了村里傳的閑話，非要認定老三媳婦的表是自己男人買的，還一口咬定老三結婚，老王又給老二補了一床新被子(因為老大老二結婚早，只給他們做了二床被子)。她氣勢洶洶找老王老倆口論理，老王老倆口怎么解釋都不聽，她呼天搶天，大罵小叫，哭著說全家欺負他們，誰勸都不行，沒辦法大家只好由她哭，由她鬧……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己到了小年，這天老大媳婦眼瞅著婆婆家，只有13歲的小姑子在家，氣昂昂地進去拿走了一條被子，小姑子不敢吭聲，只眨巴著眼睛無助地瞪著，老王老婆回來，聽著女兒的哭訴，氣急攻心，突發(fā)腦溢血，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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