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杜牧,便會想到他的“遠(yuǎn)上寒山”、“清明時節(jié)”,這位有著“小李杜”之稱的才子為我們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句,卻罕見其傳世墨寶。
據(jù)傳,現(xiàn)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的《張好好詩》,是現(xiàn)已知的唯一存世墨跡,而這一幅作品,竟是其寫給一位女子的情書,她的名字,就叫張好好。
閑話不多說,先看作品:
《張好好詩》,杜牧詩書,書寫于835年,紙本墨跡,行書,縱28.2厘米,橫162厘米,麻紙四接,四十八行,每行八字不等,卷前有宋徽宗趙佶書簽“唐杜牧張好好詩”,并鈐有宋徽宗的諸璽印,保存著當(dāng)時內(nèi)府裝潢式樣。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此作品書法雄健姿媚,筆勢飛動,深得六朝人遺風(fēng),更與其詩文相表里?!缎蜁V》一書評杜牧?xí)ǎ骸皻飧裥劢?,與文章相表里”,杜牧詩文、書法有統(tǒng)一的風(fēng)格。董其昌亦云:顏柳以后,若溫飛卿,杜牧之,亦名家也。
此墨寶曾遞藏于宋賈似道、明項元汴、張孝思、清梁清標(biāo)等人,乾隆年間入藏內(nèi)府。該卷曾被清遜帝溥儀攜出宮外,流散民間后歸張伯駒所有。1956年張伯駒先生將其捐贈政府,為故宮博物院收藏。
序言:
牧大和三年,佐故吏部沈公江西幕,好好年十三,始以善歌來樂籍中。后一歲,公移鎮(zhèn)宣城,復(fù)置好于宣城籍中。后二歲,為沈著作述師以雙鬟納之。后二歲,于洛陽東門重睹好好,感舊傷懷,故題詩贈之。
詩:
君為豫章姝,十三才有馀。翠茁鳳生尾,丹葉蓮含跗。
高閣倚天半,章江聯(lián)碧虛。此地試君唱,特使華筵鋪。
主人顧四座,始訝來踟躕。吳娃起引贊,低徊映長裾。
雙鬟可高下,才過青羅襦。盼盼乍垂袖,一聲雛鳳呼。
繁弦迸關(guān)紐,塞管裂圓蘆。眾音不能逐,裊裊穿云衢。
主人再三嘆,謂言天下殊。贈之天馬錦,副以水犀梳。
龍沙看秋浪,明月游朱湖。自此每相見,三日已為疏。
玉質(zhì)隨月滿,艷態(tài)逐春舒。絳唇漸輕巧,云步轉(zhuǎn)虛徐。
旌旆忽東下,笙歌隨舳艫。霜凋謝樓樹,沙暖句溪蒲。
身外任塵土,樽前極歡娛。飄然集仙客,諷賦欺相如。
聘之碧瑤珮,載以紫云車。洞閉水聲遠(yuǎn),月高蟾影孤。
爾來未幾歲,散盡高陽徒。洛城重相見,婥婥為當(dāng)壚。
怪我苦何事,少年垂白須。朋游今在否,落拓更能無。
門館慟哭后,水云秋景初。斜日掛衰柳,涼風(fēng)生座隅。
灑盡滿襟淚,短歌聊一書。
說起杜牧的這段感情,其實是一個悲劇故事,然而,從他的字里行間里,我們看到的不是傷心,而是感動,他的畫外音應(yīng)是:
人終將老去,或必須分離,但我永遠(yuǎn)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光,記得你當(dāng)年最動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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