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氣病分為“水腫”與“水氣上沖”兩大門類。
(一)水腫
(二)水氣上沖
1.水氣的概念
古人對水氣的概念,有認為水氣是水之寒氣,如成無己注:“水寒相搏,肺寒氣逆”;也有人認為水氣即是水飲,如錢天來注:“水氣,水飲之屬”。我認為他們似乎各自說對一半。因水與寒往往結(jié)伴而行,水指其形,寒則指其氣,如影之隨形,不能分離。“水氣”,應該說既有水飲,也有寒氣。
2.水氣為什么要上沖?
水氣上沖證為臨床常見病和多發(fā)病,歷代醫(yī)家對它非常重視,在治療上也有所發(fā)展。此證源出《傷寒論》及《金匱要略方論》,張仲景提出對本證以“苓桂”為主方的相應治療,為后世治療水氣上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是由于記載的篇幅不同,加減化裁缺少綜合歸納,使讀者難以窺其全貌與掌握要領,無法應用于臨床。為此進行一番歸納整理,使其理論與臨床有機聯(lián)系,使方證而互相對應,參以個人知識,用古今接軌之法擴大其治療范圍以為目的。
《傷寒論》第67條是論水氣上沖證治的,一直叫了幾個世紀,似乎應當有所創(chuàng)新加以改革,所以我斗膽把它改稱為“水心病”。這一條原文是:“傷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fā)汗則動經(jīng),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主之”。本文的“若吐、若下”點出了證機屬虛而非實。尤怡說:“吐下之后,定無完氣”,心陽先虛,然后水氣才得以上沖。
心屬火,為陽中之太陽,上居于胸,秉火陽赫赫之威,而使水寒之流不敢上越雷池一步。如果心陽一虛,不能消陰化物,中醫(yī)所謂之水飲、寒氣,西醫(yī)所謂之膽固醇、酯類等發(fā)病因子便可一促而上,在心上之脈盤根錯節(jié)滋生起來。近世醫(yī)者,只知“心主血脈”,“諸脈系于心”所發(fā)生心血管瘀塞、心肌缺血的心絞痛和冠心病一方面,兩雙眼睛緊緊盯住“心血管”上頭。殊不知心的生理特點,第一手資料是以陽氣為先,而并非以血脈為先。何以見之,《素問·六節(jié)臟象論》說:“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瓰殛栔兄?,通于夏氣?!边@段話是說心為生命的根本,主宰神明變化。心有這么大的功能,在于它有強大的陽氣所決定的。因為心屬火臟,而上居于胸,“胸為陽位似天空”,故心有“陽中之太陽”的稱號。
心主陽氣而為先,心主血脈則為后。心主血脈、心主神志,必須建立在心陽督守之下而實現(xiàn),陽生陰長方能完成主宰血脈等作用。心陽與水寒,正邪相峙,為一對矛盾。如果心陽一虛,坐鎮(zhèn)無權(quán),而使致病因子的“水氣”,疾如風雨從下而上,勢不可擋而發(fā)病。同時也應該指出的是,“水氣上沖”水心病的發(fā)生,而與中焦脾土、下焦腎氣軟弱無力,不能制伏水寒邪氣亦大有關系。
“心下逆滿”的“逆”字,義有雙關,既指水氣上沖之病機,而又道出相應之癥狀。“滿”,也就是脹滿,或稱痞滿,為上腹部有氣機痞塞不利,因而脹滿不通?!靶南履鏉M”,舊注解為“胃脘”病證。殊不知為心臟陽虛,而陰氣不降之所致,醫(yī)者不可不察也。
今者心陽虛于上,水寒之邪動于中,故有“氣上沖胸”直犯離宮之變。胸為心之宮城,乃陽氣所會之地。高學山所謂:“光芒四射中,但覺一團太和之元氣相聚耳?!苯裥年柋凰八?,則自覺胸中滿悶,或憋氣疼痛。肺居胸中,行使治節(jié)之令,水寒凌肺,金寒津凝,則可出現(xiàn)咳嗽、氣喘、痰涎較多、面部虛浮等證。
“起則頭?!保侵覆∪祟^暈為重,只能靜臥,不敢起動。究其原因,一是心脾陽虛,陽虛不足上養(yǎng)清竅;一是水氣上沖,陰來搏陽,清陽既虛且抑,所以頭目眩暈。水氣上沖頭目,每見視力下降、目見黑花、耳聾、鼻塞不聞香臭等五官科疾患。
劉渡舟教授手稿——《傷寒論水心病的提出》
3.水氣上沖的診治
(1)色診
水為陰邪,上凌于心,心之華在面,心陽不振,榮衛(wèi)凝澀,則面必見黧黑,名曰“水色”,其甚者,散見額、頰、鼻梁、唇圍、下額等處。如果皮里肉外,出現(xiàn)類似“色素沉著”之黑斑,名叫“水斑”。心開竅于舌,心陽不足,則舌色必然淡嫩;火冷津凝,水不化津,故舌苔水滑欲滴。
(2)脈診
《辨脈法》云:“凡脈大、浮、數(shù)、動、滑,此名陽也;脈沉、澀、弱、弦、微,此名陰也?!彼畾馍蠜_為陰證,仲景指其脈為“沉緊”,似無可議。驗之于臨床,則脈多見沉弦,也有出現(xiàn)脈結(jié)與沉伏無力之時。
(3)辨證
氣上沖胸:心陽上虛,水氣上沖,典型者,患者自覺心下有一股氣向心胸或咽喉上沖;非典型者,不見明顯的氣上沖,但依次出現(xiàn)的或脹,或滿,或悸,或眩暈等證候,從下而上,一見便知,故也不難辨認為水氣上沖之證。
胸滿:水氣上沖,胸陽受敵,陰霾用事,則見胸滿。此證以夜間發(fā)作為甚,氣候溫和則輕,冷冽則重。往往伴見氣短,咽喉不利,如有物梗,呼吸受阻等證。
心悸:心悸的出現(xiàn)有二:在氣上沖胸咽時,則隨之出現(xiàn)心悸。另一種是自覺左側(cè)頸部之血管發(fā)生酸脹疼痛,則立即出現(xiàn)心悸。心悸每發(fā)作于晨起、夜臥、飽餐之后,呈陣發(fā)性,輕者可以自止。
短氣:心陽虛衰,膻中之氣不充,又被水寒陰氣遏滯,則出現(xiàn)“短氣”之證。如身體不活動,或行路緩慢,短氣則不明顯出現(xiàn)。如登樓爬高,少頃則覺“氣短發(fā)憋”,呼吸急促,咽喉生痰,痰喉窒塞,則加劇了短氣。甚則把人憋的周身出汗,頻頻矢氣,小便也往往失禁,此時心臟跳動則加劇。
總之,“水氣上沖”已叫了一千七百多年之久,到底“水氣”是一個什么東西?它和心臟的關系為什么發(fā)生的如此之緊密? “學而不思則罔”。為了這個問題,我思來想去,先把“水氣上沖”改為“水心病”的名稱,這無疑先給心臟病開了一條縫。因我反復琢磨中醫(yī)“水氣病”的范圍,只限于中國式的老一套說法,則是萬萬不夠的。實際上它包括了近代醫(yī)學所說的血栓、膽固醇、甘油三脂等發(fā)病因子在內(nèi),這是必須要承認而不能拒之于千里之外的。另外,“水氣”、“痰飲”、“寒氣”對構(gòu)成缺血性心臟病是否有直接關系,中西醫(yī)結(jié)合的焦點是什么?這些問題希望引起大家的關心和注意。
(4)水氣上沖的治法
方藥: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
組成:茯苓四兩,桂枝三兩(去皮),白術、甘草各二兩(炙)。
用法: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方義:茯苓作用有四:①甘淡利水化邪;②養(yǎng)心安神;③行肺之治節(jié);④補脾崇土。所以,茯苓一味,而有消陰利水,化濁,養(yǎng)心定悸,補脾利肺的全權(quán)作用,而為本方之主藥。桂枝在本方作用有三:①通陽以消陰;②下氣以降沖;③溫陽通脈以驅(qū)水寒,而與茯苓配伍相得益彰,乃是一位大將之材。假如本方有茯苓而無桂枝,則不能上補心陽之虛,下不能通陽以行津液,也就不能溫通血脈,改變心臟缺血的主攻方向;若有桂枝而無茯苓則不能化飲以利水。由此可見,苓、桂二藥相須相成,協(xié)作有方,而缺一不可。至于本方的白術補脾土以運水濕;炙甘草助桂枝上扶心陽,中保脾胃之氣,以制水邪之泛濫。以上藥僅四味,配伍精當,大有千軍萬馬之聲勢,此方為“水劑”之魁,而與“火劑”三黃瀉心湯遙相呼應。
附:苓桂術甘湯治驗
例一:徐水縣農(nóng)民,李某,女,56歲?;急侨?,尤以夜晚為甚。只能以口代鼻呼吸,因此口腔異常干涸,屢治而不愈。來門診請余為治心臟病,乃“水心病”也。投服苓桂術甘湯五劑。服訖而鼻塞隨之痊愈。
例二:昌黎縣中學李某,男,年已不惑,患“視網(wǎng)膜炎”,視物時在右上方出現(xiàn)黑色物體遮蓋不散。曾服杞菊地黃湯與東垣益氣聰明湯,皆無效可言。余見其面色黧黑,而舌苔水滑欲滴,脈來弦而心悸、頭暈,此乃“水心病”,陰邪蒙蔽清陽為患。為疏:苓桂術湯加澤瀉,服至三十余劑,面目明,右上方黑花消失。
例三:余帶學生在京西城子礦實習。某生治一白姓婦,患梅核氣,乃用《金匱》之半夏厚樸湯,藥三投而絲毫無效。余切其脈弦,視其舌水,此“水心病”,咽喉受水寒之邪,而非痰氣相搏之比。乃用:桂枝12g,茯苓30g,白術10g,炙甘草6g,加服五劑,咽喉清爽,病已愈矣。某生訝以為神,問曰:“半夏厚樸湯為何無效?”曰:半夏厚樸湯治痰氣上凝之喉痹;而苓桂術甘湯則治水氣上沖之咽塞,差之毫厘,謬至千里。
例四:吳媼,65歲,患有冠心病,近來頸旁血管脹痛為甚,而且時時跳動,令人不安。切其脈弦,視其舌水。余辨為“水心病”而發(fā)生血脈不利之證。為疏:茯苓30g,桂枝12g,白術10g,炙甘草10g。此方連服七劑,頸脈之疼、跳動全瘳。由此證明,苓桂術甘湯不獨治水而亦有疏通血脈,消除痛脹之功。
例五:陸某,男,42歲。因患“冠心病”,住院治療兩月有余,未見功效。癥見:心悸氣短,胸中作痛,自覺有氣上沖咽喉,則氣息窒塞,心悸發(fā)作更頻,憋的周身出冷汗,自覺死神降臨。余切其脈弦而時止,舌色淡而苔白。脈證相參,辨為“水心病”,心陽受阻,血脈不利之證。
為疏:茯苓30g,桂枝15g,白術 10g,炙甘草10g,龍骨30g,牡蠣30g。
此方溫陽下氣,降沖寧心,服至三劑,則氣不上沖,恐悸得平,心悸與疼痛大有起色。但脈仍有結(jié)象,兼有畏惡風寒,四肢發(fā)冷等陽虛見證。乃于上方減龍、牡,另加附子、生姜、芍藥以成真武湯合方之法,加強扶陽驅(qū)水之力。三劑后,手足轉(zhuǎn)溫而不惡寒,然心悸、氣短猶未全瘳。余在上方,再加人參、五味子各10g,以補心肺之虛,連服六劑,“水心病”得以康復。
例六:山西大同王君,相見于山陰精神病院。其人面黑如煤,自訴胸滿短氣,有時憋悶欲絕,不敢登樓、爬高坡,心悸時兼見“早搏”,西醫(yī)診斷為“冠心病”。余切其脈沉弦而結(jié),視其舌水滑欲滴。夫面色黧黑名為水色;脈沉而弦名為水脈;舌苔水滑欲滴,則為氣寒津凝之候。今色脈之診無一不水,則胸滿、氣短等證,而為“水心病”無疑。
余用苓桂術甘湯予服。服至五劑,則胸滿轉(zhuǎn)舒,氣息變長,攬鏡自照,面黑變淡?;颊叻幰娦?,信心倍增,連服此方,約五十余劑后,這一嚴重之“水心病”霍然而愈。
例七:北京李某,男,46歲。患心悸氣短,每在夜晚發(fā)作。所奇者其左頸之大血管,隨心悸發(fā)作而憋痛不休,疊經(jīng)中西醫(yī)治療而病不愈。切其脈沉弦,視其舌水滑,乃以手指其心下曰:此處有氣上沖耶? 李曰:病發(fā)作時頗為明顯,而心悸與脹亦從此出也。余辨為“水心病”,屬于氣血不利重者。乃用苓桂術甘湯,服至14劑,病不發(fā)作而安。
例八:葉某,女,53歲?;夹募屡c胸中憋氣,右手五指麻木為甚。切其脈弦,按之而軟,視其舌淡,苔則水滑。此“水心病”也。所以手麻者,心陽不煦,血氣不充,流行不利也。乃用苓桂術甘湯,連服十劑,胸不憋氣、手麻不發(fā)、心悸亦安。
例九:張某,男,62歲。每晚則胸滿憋氣,后背既涼且麻。切其脈弦,視其舌水。辨為“水心病”而陽氣澆漓。乃用:桂枝15g,炙甘草10g,白術10g,茯苓30g。囑服七劑,病已近愈。為疏:附子20g,白術20g,茯苓40g,白芍15g,生姜20g,桂枝20g,蜜成小丸,以補心腎之陽,鞏固療效。
例十:徐某,女,38歲。自覺心下有氣上沖于胸,癥見:胸滿,心悸,頭目眩暈不敢移動。西醫(yī)診為“美尼爾”內(nèi)耳病,然治療無效。切其脈弦而沉,視其舌苔水滑,余辨為水氣上沖的“水心病”。蓋頭為諸陽之會,今被水寒羈縻,所以發(fā)生眩暈、胸滿、心悸等證。仲景所謂“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是也。方用苓桂術甘湯另加澤瀉20g,約服十數(shù)劑而愈。
通過以上治驗可以看出“水心病”的發(fā)病特點:有影響血脈瘀阻的頸脈脹痛;有水氣凌心的“氣上沖證”;心陽虛、寒氣凝的“短氣”與“胸滿”;衛(wèi)陽不利的手發(fā)麻;清陽不煦的頭目眩暈等證??傊?,苓桂術甘湯藥性溫和,藥少而精,集氣、血、水于一方,治療“水心病”而獨樹一幟。其臨床效果令人非常滿意。中西醫(yī)結(jié)合實驗工作,證明此方具有一定的抗心臟缺血、抗心律失常作用,其臨床價值不得忽視。
苓桂術甘湯加減:
①本方減白術加杏仁,則叫苓桂杏甘湯,用治“水氣上沖”,迫使肺之宣降不利,不能通調(diào)水道、疏利三焦,而出現(xiàn)咳喘,而目浮腫,小便不利等證。
1990年,余帶研究生在門診實習,一老媼患心臟病多年,最近續(xù)發(fā)咳喘,面目浮腫,小便不利,服藥雖多,最起面腫則一直未消。余切其脈弦,視其舌則胖,苔則水滑。此證心陽虛于上,上寒凌心則悸,乘肺則咳,三焦通調(diào)不暢則小便不利,是以面腫。
治當溫心陽,利肺氣,俾三焦通暢,小便一利,則面腫可消。
方用:茯苓30g,桂枝12g,杏仁10g,炙甘草6g。
患者見藥只四味,面露不信。然服至五劑,小便暢通,又服五劑面已不腫。
《金匱·胸痹心痛短氣篇》載有“茯苓杏仁甘草湯方”:茯苓三兩,杏仁五十個,甘草一兩。治療胸痹,胸中氣塞,短氣,面足而腫者神驗。余作歌曰:“水邪胸痹氣短塞,或見尿少腫勢來,茯苓杏仁草要少,理肺利水治節(jié)開?!碧峁┡c苓桂術甘湯互相參用。
②本方減白術、甘草,加杏仁、苡米名曰苓桂杏苡湯,用治“水心病”兼挾濕濁。水與濕雖不同性,但往往相因而生。其證多見:心悸氣短,咳嗽多痰,頭重如裹,胸滿似塞,周身酸楚,不欲飲食,小便不利等。
曾治一李姓八旬老翁,身體猶健,不需兒女,生活尚能自理。入冬以來,時發(fā)胸滿,氣逆作咳,咳吐白色痰涎,周身酸楚,不欲活動。切其脈弦緩無力,視其舌苔則白膩而厚。余辨為“水心病”而陰霾用事,兼挾濕濁之邪。濕性粘膩,阻塞氣機,是以胸滿;濕能生痰,上阻于肺則咳嗽多痰。
治法:通陽化飲,兼利濕濁。
方用:茯苓30g,桂枝12g,杏仁10g,苡米12g。
此方服至六劑,痰少嗽減,胸次開朗,癥狀大減,照方又服六劑,爽然而愈。
③本方減白術、甘草,另加茜草、紅花名曰“苓桂茜紅湯”。用治“水心病”血脈瘀滯,胸痛控及后背。
山西曹某,年屆不惑,患“水心病”,右胸時發(fā)針刺狀疼痛。余認為用苓桂劑治療,對通陽下氣則有余,對通脈活絡似有不足。乃于方中加茜草10g,紅花10克活血通絡,止痛求速,并減去白術、甘草之壅滯恐增痛。此方服至五劑,胸中之刺痛快然而瘳。如果兼血壓高者,再加牛膝12g。
④本方加半夏、陳皮名曰苓桂二陳湯,用治“水心病”而兼有痰濁之邪,其證令人咳、嘔、不寐、頭目眩暈不止等。
北京燕某,男,56歲?;肌八牟 倍?,久則嘔惡欲吐,睡眠欠佳。脈來弦滑,舌苔白膩而厚。余辨為內(nèi)挾痰濁所致。乃用苓桂術甘湯加陳皮、半夏,服完七劑,則嘔惡、少寐等證立已。
⑤本方加附子,名曰苓術附甘湯。用治“水心病”陽氣虛,后背惡寒與酸痛。
山西郭某,男,65歲,患“水心病”兼后背惡寒,酸楚為甚。切其脈沉,舌質(zhì)淡嫩、舌苔水滑。余辨為“水心病”而陽氣虛。蓋背為陽之府,是以背寒而酸楚也。乃用苓桂術甘湯另加附子12g,連服七劑,背不惡寒,而“水心病”良效。
⑥本方減甘草加豬苓、澤瀉名叫“五苓散”。用治“水心病”兼見下肢浮腫,小便不利,陽虛不能化氣行水之證。
陳某,女,45歲,患心悸,胸滿,憋氣等證,而小便不利,腳膝作腫,按之沒指,行路發(fā)沉。脈沉,舌苔水滑,辨為“水心病”,通陽化氣行水受阻,則小便不利,聚而為腫也。為疏:桂枝15g,茯苓30g,豬苓20g,澤瀉20g,白術10g。此方服至五劑,則小便暢通而腿腳之腫消矣。
⑦本方加黨參名春澤煎。用治“水心病”心悸而顫,自覺胸內(nèi)發(fā)空,氣不夠用。其脈弦,但按之則軟。
張某,女,52歲,患“水心病”,心悸而顫,胸中空蕩,氣不夠用。切其脈弦,按之則軟,舌質(zhì)淡嫩,辨為“水心病”而宗氣復虛之證。乃用苓桂術甘湯另加黨參20g。服至七劑則心胸不覺發(fā)空,悸與顫俱安。
由上述可見,苓桂術甘湯加減之法不勝枚舉,即于篇幅,不能一一例舉,一隅三反,觸類旁通,則庶幾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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