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金岳霖很多人想到的不是邏輯學泰斗、中國哲學第一人,而是一代情癡,他當年也是“一遇林徽因誤終身”,從此開啟了“逐林而居”的生活。
在林徽因去世后,金岳霖悲痛萬分,為她送上了“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的挽聯(lián)。在他晚年提起林徽因時,顫顫巍巍地說了5個字,道盡一生癡情。
-1-
1914年,金岳霖在清華畢業(yè)后,留學美國與同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書的徐志摩相識了,性格南轅北轍的兩個人竟成為了鐵哥們。金岳霖不但在徐志摩與張幼儀離婚時,做了見證人,還在徐志摩與與陸小曼大婚時,當了伴郎。
他先后見過了徐志摩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唯獨那個讓徐志摩念念不忘的林徽因,他還從未見過。
當時的金岳霖還有個同居多年的美國女友泰麗蓮,跟隨他一起回國,但那時的他對待愛情玩世不恭,根本沒想過結婚。
而且金岳霖身為哲學家與邏輯學家,看待事物十分理性和通透,他根本無法理解徐志摩為什么對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這樣念念不忘。
直到他認識了林徽因,才徹底明白了徐志摩當年愛而不得的感受。
-2-
1931年,金岳霖在徐志摩的帶領下走進了總布胡同,那是梁思成與林徽因的家,當時正在舉辦一場文化沙龍,京圈里的文化名人、學術大師都匯集在一起高談闊論。
徐志摩當時想去看林徽因,但此時的她已經嫁給了梁思成,徐志摩為了避嫌,只能拉上了自己的好哥們金岳霖一同前往。
徐志摩一進門就給大家介紹了聞名京城的哲學才子金岳霖,這也是金岳霖第一次見到林徽因。
在一群文化名人、學術大師之間,林徽因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優(yōu)雅,無論談及文學、詩歌、建筑或是藝術領域,她都能侃侃而談。她談話時飛揚的神采,眼神里閃爍的光芒,都照進了金岳霖的眼里、心里,再也揮之不去。
從那天起,金岳霖就成了林徽因家中的??停看闻e辦沙龍,他總是第一個到場,只為能跟林徽因單獨聊上幾句。后來他還搬去了總布胡同,經常去梁家串門,與梁思成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摯友。
每次金岳霖過來串門,梁思成與林徽因都會熱情款待,飯桌上總少不了金岳霖愛吃的菜。金岳霖也會幽默地打趣這兩位建筑學家:“梁上君子,林下美人”。
梁林二人有矛盾時,也都會找金岳霖來調解,金岳霖也經常接送梁思成的兒子上學放學,兩家做了整整五年的鄰居,連金岳霖都不禁感嘆:“一離開梁家,自己就會失魂落魄?!?nbsp;
很多朋友都知道,讓他失魂落魄的是林徽因。金岳霖雖然對林徽因用情很深,但他始終保持著高度的理智,從來不曾有半分逾越,坦坦蕩蕩地與梁林二人交往。
徐志摩對林徽因的愛,是狂熱、是鍥而不舍地追求,金岳霖對林徽因的愛,更多的是尊重與守護,只要能經??吹剿秃?,哪怕只能以朋友的身份。
后來梁林二人因為戰(zhàn)事原因,逃到了昆明的北郊農村暫住。沒多久,金岳霖便追隨而來,梁思成便在他們房子邊上,特意蓋了一間給金岳霖住。
抗戰(zhàn)勝利后,梁林二人又住進了清華新林院,金岳霖依然跟他們做鄰居。金岳霖這樣“逐林而居” 的日子,整整過了20年。
-3-
直到1955年,林徽因肺病復發(fā)去世,金岳霖悲痛萬分,他始終不敢相信林徽因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
據(jù)金岳霖的學生回憶:林徽因去世后,金岳霖沉默了許久,才自言自語地說:“林徽因走了”,便兩個胳膊靠在辦公桌上,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
從那以后,金岳霖變得沉默寡言,也不喜歡外出交際了。學生汪曾祺就曾在文章中寫著:“林徽因去世后,老師外出社交的時間減少了很多;他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院子里曬太陽,似乎總是陷在回憶里出不來?!?/p>
在林徽因去世7年后,梁思成雖然忘不了林徽因,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他便不顧親朋好友的反對,執(zhí)意迎娶小自己27歲的林洙。
在梁思成大婚當晚,金岳霖拎著一瓶酒和一碟花生,去了林徽因的墓前整整待了一夜,他害怕林徽因難過,所以在這里陪她。
后來金岳霖年齡大了,平日里很少出門的他,有天卻在北京飯店請老朋友們吃飯,直到開席前,他才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在場的人聽到此話,都忍不住落淚。
-4-
1983年,金岳霖已經是88歲的老人了,當時林徽因的詩集將要出版,出版社的陳鐘英想邀請金岳霖寫一篇關于林徽因的文章收錄其中,結果金岳霖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他說“我所有的話,都應該同她說,現(xiàn)在不能說了,我也不愿說,也不愿意有這種話。你們回去吧!”
金岳霖不是不懷念,不是不想寫些只言片語給林徽因,但他還是把一切放在心里,寧愿這世間沒人知他懂他,也不愿林徽因為此受到半點非議。
陳鐘英也沒有強求,在臨走前,還拿出了一張林徽因的照片給金岳霖看。金岳霖小心翼翼地接過照片,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少女時期的林徽因。他看著照片中的明媚少女,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蒼老渾濁的眼中卻閃爍著淚光。
金岳霖看了許久才抬起頭,對陳鐘英說:“這張照片可以給我嗎?” 陳鐘英點頭答應后,他才如獲至寶地捧著照片認真地端看著。
在金岳霖晚年時,曾經有記者問過金岳霖: “如何評價林徽因?” ,他顫顫巍巍地說:"極贊欲何詞!" 短短5個字道盡了他對林徽因的一生癡情,千言萬語都無法描述林徽因在他心中的那種美好,用什么詞來形容林徽因,他都覺得太過蒼白。
金岳霖的這番癡心,連梁思成也曾感慨:“最愛林徽因的是金岳霖,最懂她的也是金岳霖。”
1984年,89歲的金岳霖與世長辭,他的骨灰被安置在了八寶山公墓,他再一次與林徽因、梁思成做了鄰居,而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