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往事征文散文】老疙瘩的坎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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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零 游戲積分：0 防御：無破壞：無 閱讀：1776發(fā)表時間：2014-04-18 22:02:37
摘要：老疙瘩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生下三天被送人，在他六歲時，養(yǎng)父意外死亡；養(yǎng)母改嫁在他十一歲時，因產(chǎn)后瘋?cè)ナ篮螅氐接H生父母身邊。他婚后，兒子殘疾，妻子與人私奔。但是老疙瘩沒有向命運屈服，他在絕望與悲痛中擺脫出來，經(jīng)過奮斗，事業(yè)輝煌，家庭幸福。
1：生活所迫，出生三天后被送人
記得有過這樣一句話：一切都結(jié)束了，剩下的只有破碎的復活的憶。是的，每個人都在心靈深處有一處花冢，深藏著那些滂沱凄美，卻不為人知的情感故事。時光如流水一樣，帶走了很多東西，那些記憶里符號，大多已消失在光陰里，可有些生命中重要的往事，無法忘懷，永遠銘刻在心中。
把飄過的時光追溯到1966年，那是一個蒼白而又貧困的年代。在嫩江縣城南一戶獨門獨院的二間草房里，居住著八口之家。家里有二個上中學的姐姐，四個哥哥（其中二個在上小學），待產(chǎn)的母親。唯一靠編外修養(yǎng)，每月只開48元工資來維持這個家，父親有著嚴重胃病。盡管懂事的姐姐和哥哥們利用星期天和假期到郊外打柴火，撿糧，撿煤核，扒樹皮，貼補家用，盡管大姨和舅舅們經(jīng)常給予一定的物資幫助，但生活的艱辛和貧困依舊籠罩在這個家庭的上空。
那時的貧困是劉家不能用精神和意志所能抵擋的，日子的貧窮使其父母無可奈何！一家人糧煤不足，到了冬季，窗戶和外屋的墻都結(jié)上了厚厚的冰霜，無以溫飽，度日如年一般。而偏偏在這時，母親又生下了個生不逢時的弟弟老疙瘩，趕來分享家里的清貧與凄涼！
黑夜，拉開了無邊的序幕。母親透過玻璃窗，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幾顆若明若暗的星星在無力地眨著眼睛。母親的思緒徜徉在一種即遼闊而又狹窄的空茫境界，想著眼前因老疙瘩的到來，這種無法擺脫困境，覺得生命的圖案正一天天變黑，變得暗淡無光，覺得，空中的幾朵沉悶的烏云，像巨石一樣，壓在母親的心頭！
在那貧困交加的物質(zhì)匱乏時期，母親在沒有任何營養(yǎng)補充的情況下，一點奶水也擠不出來，母親望著這個面黃肌瘦，體重只有四斤六兩的弱小生命，處在饑餓中的老疙瘩不斷的發(fā)出哭叫聲，兒子的哭叫聲聲，像把利劍，刺向母親的心臟，母親的淚水紛紛而落，心如刀絞般。
無奈，為了老疙瘩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在親朋好友的勸說和幫助之下，在西北關找到一戶可靠的人家，就在母親生下老疙瘩的第三天，被人領養(yǎng)。
都說老兒子是父母的命根子，在母親看到弟弟老疙瘩被人抱走的那一刻骨銘心，骨肉分離的瞬間，仿佛電閃雷鳴，天崩地裂，仿佛身上的肉被一塊塊撕裂下來，鮮血淋漓！那一刻，在母親的心靈上留下了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老疙瘩被人抱走的背影，像攝像機一樣，永遠在母親的眼中定格！有哪個孩子可以走出母親的視線，飛出母親的視野呢？那一刻，母親在身體極度虛弱和幾乎絕望的悲痛之中，昏迷過去。
2：六歲時，養(yǎng)父意外死亡
原來領養(yǎng)弟弟老疙瘩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多年無兒無女，姓陳，在西北關是大戶人家，親屬很多，口碑很好，這使劉家對老疙瘩很放心。
老疙瘩到了陳家之后，這兩口對老疙瘩似掌上明珠一樣，買當時最好的奶粉，有給定牛奶，買最漂亮的衣服，各種玩具比比皆是。聽親屬說，他的養(yǎng)母在老疙瘩睡覺時，如果有人想進屋看看孩子，他的養(yǎng)母都不讓進去看，怕吵醒了老疙瘩。在他養(yǎng)父養(yǎng)母的精心照料下，幾個月時的老疙瘩就白白胖胖，干干凈凈的的惹人愛。
在老疙瘩一周歲會走后，他白天跟著養(yǎng)母，只要養(yǎng)父下班回來后，不顧一天的疲勞，就把老疙瘩放在他的脖子上，馱著上江邊去玩，或是領著去買東西。老疙瘩也很乖，整天爸爸媽媽的叫個不停。樂得兩口合不攏嘴，像二朵綻放的玫瑰！，老疙瘩的到來，給這兩口帶來無窮的樂趣和幸福，三口之家被祥和，快樂縈繞著！
冬去春來，歲月之河又飄逝了幾個春秋。一晃老疙瘩六歲了，活潑可愛。六個春夏秋冬，這兩口為老疙瘩付出了無私的大量的情和愛，其樂融融！幸福和無限的憧憬在他們心中筑巢！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世事難料，八輩子也沒想到，這句話應驗到老疙瘩的養(yǎng)父身上。
有一天，老疙瘩的養(yǎng)父幫著親屬到郊外去拉卡頭（就是一種在野外的草地里，用鐵鍬挖成方塊形的草土合成的，蓋房子用的一種料）在返回的途中，因重車，道路不平，車翻了，老疙瘩的養(yǎng)父被砸在車下，當場意外死亡。
人總是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走向生命的盡頭。老疙瘩的養(yǎng)父就這樣為幫助親屬忙而了卻此生，他還沒有享受到兒孫感恩和回報的幸福和快樂就走了！讓人感到萬般的惋惜和心痛！
老疙瘩的養(yǎng)父就這樣撒手人寰，對這活著的孤兒寡母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大廈倒塌一般。老疙瘩每天喊著要爸爸，養(yǎng)母每天以淚洗面。沒有了養(yǎng)父，就沒有了經(jīng)濟來源，生活水平急劇下降。養(yǎng)母靠著以前積攢的家底，和老疙瘩生活了兩年之后，終于無力支撐這個難以維持的家，帶著已八歲的老疙瘩嫁人。
3：隨養(yǎng)母改嫁三年后，養(yǎng)母病逝死亡，回到生身父母身邊
養(yǎng)母嫁到這家性溫，跑腿（單身一個），沒有正式工作，靠打零工維持生活，此人脾氣暴躁，古怪，懶散，每天小酒不斷，對老疙瘩不冷不熱，心狠著呢，時常叫老疙瘩拿柴禾，拿煤，點爐子生火，才六歲的老疙瘩，從來沒干過這樣的活，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干，這時，養(yǎng)母過來和他吵：“他才多大點，你就讓他干活，他會干嗎？你也太狠心了吧！”“我告訴你，他不會可以學，我不能白養(yǎng)活一個吃閑飯的”。從此，老疙瘩就結(jié)束了以前天真，快樂的童年生活，過著饑寒交迫，似乎小奴隸似的，讓人心驚膽顫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又持續(xù)了兩年。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讓人沒想到的是，在老疙瘩八歲那年，多年不生育的養(yǎng)母竟然懷孕了，為溫家生了個兒子，老疙瘩又有了個異父異母的弟弟，這個喜訊，無疑給溫家的生活增添了別樣的色彩！同時也給老疙瘩帶來了厄運。
養(yǎng)父每天出去干活，養(yǎng)母照顧弟弟，老疙瘩每天買菜，刷碗，生火，燒水，忙個不停。八歲，該到上學的年齡了，可這個溫養(yǎng)父說啥也不讓老疙瘩上學，說他還小，過兩年再說吧。在寒冷的冬天，溫養(yǎng)父一會兒叫老疙瘩出去買酒，一會兒又去買醬油的，可憐的老疙瘩，有時連帽子手套都不戴，耳朵都凍得直淌水，手上裂了大口子，往外流血。當劉家聽親屬說姓溫的養(yǎng)父虐待老疙瘩時，去了好幾口人和他理論，告訴他，如果再虐待老疙瘩，再不讓他上學，就到法院去告他。從這次警告他之后，九歲的老疙瘩才上一年級，家里的活卻照樣不少干。
盡管如此，命運也沒有眷顧在老疙瘩的頭上，在老疙瘩十一歲那年，因養(yǎng)母落下了產(chǎn)后風的毛病，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病情嚴重，不久帶著萬分的不舍和遺憾病逝了。
老疙瘩的養(yǎng)母去世后，溫養(yǎng)父順理成章的只撫養(yǎng)自己的親生兒子。在那個貧困交加的年代，陳家又有哪一個叔叔，大伯愿意來撫養(yǎng)沒有血緣關系的侄子呢？
歷史好像在作弄人，誰也沒想到老疙瘩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沒有一個等到養(yǎng)子為他們養(yǎng)老送終的那一天！
欣慰的是，十一年后，被人收養(yǎng)的弟弟老疙瘩像飛出去的燕子，又飛回到家中！
4：婚后孩子殘疾
老疙瘩回到劉家后，讀完了小學，中學和高中，因成績不好，就沒有在繼續(xù)深造。之后的一段時間，做起了小買賣，每天推個小貨車，在原老二百道東的位置，賣的都是化妝品和圍巾手套之類的小商品，利潤不大，起早貪黑的。老疙瘩也明白，因劉家世代沒有權勢，沒有做大官的，高攀不上，幾個哥哥和姐姐都是自己闖出的，只能靠自己打拼了。
在老疙瘩出攤床，賣小商品二年多的時間里，結(jié)識了一位也出一樣攤床叫顧敏的女孩。女孩家里的父母都是工人，一個哥哥也沒有正式工作。女孩長得大方，比老疙瘩小一歲，很能吃苦，一年四季，風里來雨里去的，黑里透紅的臉龐襯托著一雙大眼睛，顯得嬌媚和健壯！時間又過去一年多，老疙瘩和女孩顧敏相處得較好，經(jīng)雙方家長同意，第二年，老疙瘩24歲時，在家里，哥哥和姐姐的資助下，給老疙瘩買了個五十多平米的磚瓦房后，舉行了婚禮。婚后小兩口照舊早出晚歸，辛辛苦苦打造小家庭。
后來因小商品生意受到了大市場的沖擊，實在不景氣，就改行賣水果了。每天五點多鐘就得到水果批發(fā)市場去上貨，之后就走街串巷，或是到早市上去賣，有時在縣醫(yī)院門口，一站就是一天，風吹日曬，特別是顧敏在懷孕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為了生活，一直沒有休息，顧敏能吃苦耐勞的精神，令親屬和家人贊嘆不已！直到懷孕八個月時，在老疙瘩的勸說下，才不得不休息。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大家慶幸老疙瘩喜得貴子，都去為這小兩口賀喜。沒想到世事難料，第二天，當大家都為老疙瘩喜得貴子高興時，又傳來一個不幸的消息，孩子因產(chǎn)程時間過長，大腦缺氧，當晚就抽風，住院去了。
原來顧敏在產(chǎn)前，已經(jīng)去醫(yī)院待產(chǎn)，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想回家生，可能是聽有的產(chǎn)婦在家生也沒事，就回來了，請個體婦科診所的大夫來的，哪成想，是難產(chǎn)，臀部先露出，產(chǎn)程將近三個多小時。可恨的是這個接產(chǎn)的大夫，要是能及時采取剖腹產(chǎn)就沒事，孩子會安全無恙。結(jié)果，孩子右手向外翻，拿不住東西，兩只腳也向外翻，不能正常走路，面部也不屬于正常，導致孩子殘疾。因不能正常走路，手也不好使，連學校門都沒進過，如今，孩子已經(jīng)25歲了，手腳都不好使，不能上學，沒有文化，啥也干不了，只能呆在家里，能做一些簡單的家務活。有的親屬很氣憤的說：“這都是愚昧的結(jié)果，要是在醫(yī)院生，即使是難產(chǎn)，馬上剖腹孩子就安全了”。那樣的話，這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學畢業(yè)了，自己能獨立生活，為國家做貢獻了。可是現(xiàn)在,只能呆在家里，我們都在為這個孩子今后的生活擔憂！罪過呀！實在讓人感到氣憤和惋惜！
5：妻子拋夫棄子，與人私奔
老疙瘩和顧敏自從有了兒子之后，也沒高興起來，反而負擔和壓力更大了，兒子不能上幼兒園，不能上學，不能工作，更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再想下去了。
為了生活，在孩子一周歲的時候，送到幼兒園怕孩子受氣，挨欺負，就找個老太太給看著，早送晚接。兩個人還是繼續(xù)經(jīng)營水果攤床。又干了一年多后，老疙瘩覺得賣水果也賺不多少錢，顧敏每天跟著風霜雪雨的，太辛苦了，一心為顧敏著想，就跟另外一家小兩口合伙在老四小附近和租了一間房，賣蔬菜。這樣，老疙瘩負責上貨，顧敏和另外兩口在店里賣貨，風吹不著，雨也淋不著了。雖然老疙瘩仍然很辛苦，但是顧敏不在那么辛苦，老疙瘩心里還是很高興的。有時到下午四點多時，老疙瘩上完菜，他們?nèi)齻€賣，老疙瘩就先回家做飯，之后再把孩子接回來，顧敏回來后就能吃到現(xiàn)成飯。這樣的日子持續(xù)幾個月。
哪知道，平波之下有暗流。在貌似平靜的日子里，在不知不覺中，不和諧的音符早已在顧敏心中涌動著，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醞釀而成，時勢以待，這一切仍然被表面的平靜所掩飾著，老疙瘩沒有任何察覺！
直到有一天，顧敏說她上菜去，可直到中午她也沒回來，這可急壞了老疙瘩，難道出啥事了嗎，不然早就該回來了？他先是打電話，問了幾家親屬，都說沒來過。又跑到看孩子的老太太家，也沒有。最后，老疙瘩在火車站前發(fā)現(xiàn)了顧敏的自行車在那放著，一種不詳?shù)念A感涌上心頭，覺得不妙，急忙往家跑，進屋一看，家里沒有任何變化。巡視一遍，最后，老疙瘩把目光落在放在寫字臺右上角一張被撕下的臺歷上。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這樣幾句話：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孩子，家里僅有的四千多塊錢我?guī)е?，你不用去找我，你也找不到我，我會掙錢給兒子看病的。老疙瘩看完字條，兩眼一片漆黑，暈倒了。
原來顧敏和他們合伙賣菜的另一家丈夫，在菜店成立不久，她們就有了婚外情，并且有了私奔的計劃。這些微妙的變化，老疙瘩和另一家合伙賣菜的妻子全然不知，直到事發(fā)時才醒悟。老疙瘩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是自己的一片好心，導致了兩個家庭的悲劇！六年的婚姻就這樣都到了盡頭！四歲的殘疾兒子，從此再也沒見過親生母親！
人世間，唯有一個永遠不變的真理和事實讓我們可以面對，那就是每一位母親對自己兒女不離不棄，唯有母親能夠甘心情愿地把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奉獻給自己的兒女。當一位母親抄持起她的母愛時，她會無休止地向兒女盡情的拋灑，無怨無悔，久遠流長，而且不求回報，直到生命終止！
顧敏這個狹隘，自私，一個被功利所膨脹，一個喪失妻子和母親的尊嚴，一個泯滅良知的罪人，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無論你多么的富有，你都不會幸福快樂的，因你拋夫棄子，欠下了一輩子難以償還的良心債。
6：事業(yè)輝煌，家庭幸福
老疙瘩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多災多難的一生。但是，他沒有向命運屈服。他知道，人，不能低下高貴的頭，不能被眼前的任何困難坎坷擊倒，就因為人字兩撇是矗立的。痛定思痛，老疙瘩在痛苦和絕望之中擺脫出來，重整旗鼓，他和合伙人把菜店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并且在很多地方成立了連鎖分店，主打蔬菜水果。他的蔬菜水果物美價廉，蔬菜水果屬于愛腐爛的產(chǎn)品，由于經(jīng)營有方，商品賣得快，物流循環(huán)往復，總是保持新鮮，這樣顧客盈門，大家喜歡，資金運轉(zhuǎn)也快，薄利多銷，他幾乎占領了整個蔬菜水果市場。
人生就像一場戲，風雨過后是彩虹，一位美麗大方楚楚動人的女性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之中。他們很快走入愛河，重新組建家庭。殘疾兒子也有了媽媽。老疙瘩風風光光的做了總經(jīng)理，愛人在機關工作，一家人歡歡喜喜，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