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的蘇州小巷
夜已深，一個人寂寞難耐。亦只好讓文字來陪伴，生活強加的不快樂，且隨筆墨而洇開散淡。時光不老，我們不散。陳所聞的《夜泊閶門》在時光里，大馬路上的鐘聲依舊，盛宣懷站成了雕像。最是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朝天樂”那場被燃放的大火，仿佛煙花在空寂里消失。水溫柔，橋婉約。桃花依舊笑春風。只是那橋上觀景人已不是先前那人了。城門外的北碼頭成了民國風情街，“洪武趕散”成就了閶門尋根熱。數(shù)萬蘇州人被成為安徽人、蘇北人 , 或鹽城人 、興化人 , 或大豐人或漣水人 , 那里是長江以北的沿海鹽堿地 , 種不了稻米……人的命運就像一滴水碰巧滴入油瓶里。歷史就這樣子，有大批蘇北人來蘇州，成了蘇州人。吳王張士誠就是蘇北高郵人 , 尊重吳人吳文化發(fā)展吳地經(jīng)濟換來姑蘇人民為他拼死一戰(zhàn) , 中國文化如此 , 吳文化如此 。兼收并蓄中蘇州在進步 , 蘇州人能包容 , 亦不乏條件 。
閶門大街那家豆?jié){油條店像打了雞血似的 , 夜幕降下 , 生意由先前的一般來得更紅火 。本不寬闊的閶門大街上車滿而常常塞車 , 汽車小心奕奕打這里經(jīng)過 , 電摩時而需從人行道混合車道上穿插 。像一條魚兒溜進雨中的小巷去了。蘇州古城區(qū)街巷布局大致三縱三橫 , 其他就是深幽的里弄與小巷 , 像蘇州城內(nèi)的小河浜貫穿整個蘇州古城區(qū)一樣 , 是蘇州的毛細血管 , 蘇州人生活在這幾乎條條相通的小巷內(nèi) 。自古姑蘇的美女就優(yōu)雅恬淡活在小巷深處 , 石庫門內(nèi) ； 那里庭院深深 , 或粉墻黛瓦 , 一關(guān)一至 , 倒亦愜意 。
民國名氣僅次于宋氏三姐妹的蘇州張氏四姐妹就這樣曾經(jīng)嫻靜在九如巷三號內(nèi) , 伊人已逝 , 而她們?nèi)崦牡纳矶闻c妝容留在蘇州 , 留在了昆曲票友的記憶里 , 更留在卞之琳 、沈從文這些追求者的心田里 。 “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 1948年，張充和和傅漢思結(jié)婚，后遠赴美國。她終于選擇去追尋屬于自己的風景，留下卞之琳，仍癡癡做著那個被她裝飾過的夢。 在充和走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卞還會偶爾到蘇州來拜訪張家 。他仍然不間斷地打聽充和的近況、給她寫信、為她作詩……
張家人對卞之琳生出了同情。除了勸說，他們還會在卞到訪時，特意安排他住在長張充和原來的閨房，算是一種慰藉。
45歲的卞之琳終于聽從勸說，結(jié)束了這段持續(xù)20余年的苦戀和癡等 。
葉圣陶曾說過 : 娶蘇州九如巷張氏四蘭中任何一位，你一生都會幸福。葉圣陶蘇州滾秀坊青石弄5號里的宅院內(nèi) , 靜謐得只剩風吹書頁翻動的微響聲 。如今此院是蘇州雜志社 。被其總編陸文夫冠之以故居。青石弄5號因葉圣陶、陸文夫而聞名 。質(zhì)樸清靜的青石弄5號，在人們心目中，這里是有著文化底蘊的地方 , 葉圣陶把故居讓喜歡文學的人有了凈心修心的所在，使這所看似普通的房子體現(xiàn)了真正的人文價值 。
蘇州的青石巷很少見到，一般都是石子巷，或是蘇州產(chǎn)的金山石鋪就的小巷與街道。雪小禪走了一趟蘇州山塘街，她寫道:山塘街是條石或板石鋪的……從她字列行間感覺她的失望 。小巷老街年久失修，破敗是明顯，修復亦是必須。山塘街的拱橋是很有特點的，古老，讓一些新造橋相形見拙。蘇州匠人頗具創(chuàng)意，把青石用在了拙政園、留園、獅子林等這些蘇州古典園林內(nèi) , 在正廳前 , 或在在長長的復廊入口前 , 三階青石 , 一步一階謂之步步高升 , 從第三階青石直接跨到復廊口被稱為一步登天 ?；蛟S這正好暗合了園主們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思想 :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黛瓦青石巷 ，蘇堤柳生煙 ;一定要看看這江南的春天 ” 一位文友留言道 。唐代詩人云： 君到姑蘇見 ,人家盡枕河 。故宮閑地少 ，水巷小橋多 。 夜市買菱耦 ,春船載綺羅 …… 蘇州的小巷狹窄而幽靜 。既有陸巷 , 更有頗具水鄉(xiāng)特色的水巷 。近日蘇州水利水務局長王國榮說:十三五內(nèi)，治污要走到全國前列，蘇州目前是三類水質(zhì)，經(jīng)過治理解決古城區(qū)內(nèi)水的色度與混度，讓水請澈，辦法已找到，即可實施 。
不久的明天能見到更美的流水小橋，水巷內(nèi)小船兒悠悠 。?更美的小巷是上岸粉墻黛瓦 , 下岸沿河是石欄 , 綠柳低垂 , 對岸枕河人家 , 石橋橫臥兩堤 , 水中是清晰的紅男綠女倩影。這構(gòu)成一個又一個既獨立 、又清嘉的生態(tài)系統(tǒng) 。
好之的人們編輯文字贊美道：“ 蘇州就是一幅用蘇繡繡出的立體山水畫。在蘇州，緩步走在老城里的大街小巷……
喜歡蘇州的墻，那素凈的白，寫著歲月，寫著歷史。你不經(jīng)意間的經(jīng)過，它寂靜無聲，卻有滿滿的往事，等你細細品味?！?/span>
文/攝 錢小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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