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提起樣板戲沒有幾個不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的。那個年代樣板戲可以說是家喻戶曉。電影里面可以看到樣板戲,公社、大隊的文藝演出也表演樣板戲,只要稍微有點音樂愛好的,都能唱上幾段。那時,樣板戲成為人民喜聞樂見的文藝節(jié)目。今天回憶起來,那些人物形象還記憶猶新。比如:楊子榮、少劍波、李玉和、李鐵梅、郭建光、阿慶嫂、吳瓊花、白毛女……等等,這些鮮活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腦子里。那么,為什么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簡單說來,我們認為一是表現(xiàn)的人物形象,都是工農(nóng)兵等勞動大眾的形象,二是戲曲表演形式易于大眾接受。三是它的唱腔、念詞、道白口語化,容易唱容易記。
讓我們再回顧那個時期一下樣板戲。
一、關于樣板戲
我們比較熟悉的一般概念是“八個樣板戲”。即《智取威虎山》、《紅燈記》、《沙家浜》、《海港》、《奇襲白虎團》、《龍江頌》和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白毛女》等八個樣板戲。其實,樣板戲不僅這八個,一共有二十幾個。
樣板戲產(chǎn)生于上世紀六十年代。1965年3月16日,上?!督夥湃請蟆房鞘鹈恼隆氨緢笤u論員”贊揚《(京劇)紅燈記》的文章以及1966年10月24日《人民日報》刊登的兩位上海工人贊揚《(京?。┲侨⊥⑸健返奈恼隆4撕笾?966年底,報刊上又出現(xiàn)了“革命樣板戲”、“革命藝術樣板”、“革命現(xiàn)代樣板作品”等提法。1967年5—6月,在北京六大劇場反復上演舞臺藝術作品,同時,《人民日報》、《紅旗雜志》、《解放軍報》(當時叫“兩報一刊”)多有報道和評論,稱為“革命樣板戲”或者臨時稱其為“八個革命樣板戲”,并列出名單:京劇《紅燈記》、《智取威虎山》、《沙家浜》、《海港》、《奇襲白虎團》,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白毛女》,交響音樂《沙家浜》。從此,樣板戲被叫響。樣板戲的成長凝聚了毛主席和周總理等領袖人物的關注和培育心血。毛主席、周總理等國家領導人多次給予指導和鼓勵。
二、樣板戲的突出特點
樣板戲堅持“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的理念。從古代戲曲和西洋樂器中吸取有用的東西,創(chuàng)造出新的戲曲表演形式。譬如國粹京劇、西洋樂器的磅礴動聽打破了傳統(tǒng)“老三件”樂器的局限,為發(fā)揚和繼承國粹藝術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它的唱腔和曲子動聽悅耳,經(jīng)久不衰,是今天許多戲劇配器的濫觴。
樣板戲的臉譜也在傳統(tǒng)戲劇的“臉譜”塑造上又了很大改進。有人說樣板戲“臉譜化”對后來文藝作品帶來不好影響,這種說法其實是很不正確的。在中國傳統(tǒng)京劇和舞劇中就是講“臉譜化”,要不然怎么來的“臉譜”一詞呢?如京劇中奸佞小人多為白臉或小白臉,(如曹操、婁阿鼠等),忠義之士多為紅臉,如大家熟悉的關羽為紅臉,包拯為黑臉。
特別是樣板戲開了一個戲曲表現(xiàn)程式的革命先河。對傳統(tǒng)程式在現(xiàn)代生活中的表現(xiàn),對現(xiàn)代人物利用程式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以及對音樂、舞臺美術等方面的改革,應該說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戲曲改革,戲曲現(xiàn)代化的最高成就。
在表演方式上,中國戲曲在漫長的發(fā)展過程中,雖然形成了許多曲種和流派,但從內(nèi)容上基本以反映忠臣良將、才子佳人為主,反映普通的工農(nóng)兵群眾的題材相對較少?;旧隙际恰袄蠣斕?、“公子小姐”等角色統(tǒng)治舞臺。而樣板戲大膽地顛覆了這一傳統(tǒng),使工農(nóng)兵群眾成為了舞臺的主角,將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思想感情和審美情趣搬上了舞臺,極大地豐富了戲劇的表現(xiàn)形式。
從內(nèi)容上看,革命樣板戲基本是革命歷史題材的作品。都是從不同方面和不同角度反映黨和黨領導的人民群眾在不同歷史時期的斗爭歷史。也是從各個不同側(cè)面反映中國人民的社會生活,都有著非常高的藝術價值。
在人物形象的刻畫上,樣板戲更是緊緊扣住主人公的形象,在場次安排,人物關系處理和情節(jié)上都集中突出了主角的性格和英雄形象。樣板戲非常善于根據(jù)故事情節(jié)和人物性格、矛盾沖突進行相對的音樂戲曲創(chuàng)作,使得它在傳唱過程中有了絢爛多彩和變化奇妙的藝術魅力。
在表演形式上,傳統(tǒng)京劇的唱念和道白,都帶有傳統(tǒng)技巧,雖然增加了京劇的韻味,但它遠離了生活的真實。而樣板戲?qū)鹘y(tǒng)的念白用口語的形式進行表現(xiàn),更加貼近人民群眾,貼近生活,也更容易被人民群眾所接受。無論是念白還是唱腔,樣板戲以老百姓喜聞樂見的口語為主,在方便群眾欣賞的同時,也為群眾的傳唱打下了基礎。也就是說,樣板戲是一種雅俗共賞的藝術。
樣板戲是中國人民自己創(chuàng)作出來的一種藝術,它汲取了兄弟劇種和京劇中營養(yǎng),并加以發(fā)揚光大。它是對京劇藝術的繼承,又是對京劇的突破,它是將中西方樂器結(jié)合演奏方式運用到京劇中的一個成功探索,為中國戲曲今后的改革和發(fā)展提供了借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樣板戲可以說在中國戲劇史上具有一定程度時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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