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交響曲的錄音版本
二十世紀(jì)的指揮大師，少有不灌錄貝多芬的交響曲的。而二十一世紀(jì)的指揮，如果不進(jìn)行馬勒的交響曲錄像，進(jìn)而發(fā)行DVD，恐怕也將被后世樂迷遺忘。
馬勒交響曲有股魔力，不僅聽覺效果好，視覺效果更不貧乏。他一生共創(chuàng)作了十首交響曲，曲曲鏗鏘充滿話題。本文的重點不在馬勒交響曲的樂史地位，而在馬勒交響曲的經(jīng)典錄音，看哪些指揮留下傳世錄音。
因此進(jìn)入十首交響曲的版本之前，我們先從管弦樂法來看，馬勒交響曲比傳統(tǒng)交響曲多出哪些突破。
●馬勒獨特的交響風(fēng)格
（一）巨大的樂章結(jié)構(gòu)。交響曲本就結(jié)構(gòu)復(fù)雜，馬勒的又是其中之最。他第二、第五、第七號皆為五樂章，都比傳統(tǒng)交響曲多出一個樂章。第三號交響曲更被擴充到六樂章，光是首樂章規(guī)模就超過貝多芬第五號全部。他可說把浪漫主義晚期的音樂美學(xué)推到極致。
（二）龐大的樂團(tuán)編制。馬勒認(rèn)為「一首交響曲能建構(gòu)一個世界」，最佳例子就是第八號《千人》，演出時把近千人搞上舞臺，包括七位獨唱、三個合唱團(tuán)、一個四管編制交響樂團(tuán)、以及一大組打擊樂器和管風(fēng)琴，堪稱表現(xiàn)主義之最。講究音樂厚實感的他，往往把法國號、長號以及低音大提琴，加倍份量地配置。盡管第四號企圖走古典精巧路線，但編制也很龐大。
（三）精巧的配器。馬勒有著豐富的指揮經(jīng)歷，勢力遍及卡塞爾、布拉格、萊比錫、布達(dá)佩斯、漢堡、維也納、紐約等音樂重鎮(zhèn)，在當(dāng)時被認(rèn)為是最偉大的指揮，第一號到第八號交響曲都由自己指揮首演。
他巧妙融合作曲家與指揮家的雙重身分，將實務(wù)經(jīng)驗用在創(chuàng)作上，因此無論是最纖細(xì)或最宏偉的效果，都處理得得心應(yīng)手。尤其對死亡、秋天等氣氛的掌握，既精準(zhǔn)且寫實。他曾在排練第二號交響曲時，大幅修改第二樂章樂譜，把大提琴改為與低音管同度音，拿掉雙簧管換用兩支長笛，并用長號奏出和弦，效果好到讓布拉姆斯都稱贊他「革命家之王！」。
他看似浪漫夸大的管弦效果，其實有古典精致的內(nèi)涵。音樂由不同聲部輪唱進(jìn)行，且讓聽眾清楚地感受到對位。所以龐大樂隊卻呈現(xiàn)室內(nèi)樂般的細(xì)致，結(jié)構(gòu)巨大卻內(nèi)在邏輯清晰，音響效果令人驚嘆！尤其是女聲與管弦樂的融合上甚為杰出。他也勇于嘗鮮引用新樂器，像是曼陀林或是第四號交響曲中的變調(diào)弦樂。
（四）更多的個人企圖。1860年7月7日生于波希米亞的喀里希特的馬勒，雙親是猶太人，他在十四個兄弟姊妹中排行老二。不過，這個家庭的小孩像是受到詛咒似的，多位都相繼夭折，在馬勒五歲、六歲、十一歲（兩個）、十三歲、十四歲時，都有兄弟死掉，所以他的童年到少年可以說被死亡、葬禮所圍繞，而對生死的思索也成為他交響曲發(fā)展的基調(diào)。
比起其它作曲家，馬勒的交響曲呈現(xiàn)更多的敏感，更多的技巧野心，也讓指揮有很大的詮釋空間，能在表面進(jìn)行雕琢聲音的游戲，也能鞭辟入里的進(jìn)入心靈探索，百家爭鳴的演出錄音，提供給樂迷無限欣賞樂趣。
●全套錄音并不多
完成馬勒十首交響曲全套錄音的指揮不多，大多只錄前九首。其中蕭提（Sir George Solti）&芝加哥交響（Decca）、海汀克（Bernard Haitink）&大會堂（Philips）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紐愛、倫敦交響（Sony）、庫貝利克（Rafael kubelik）&巴伐利亞廣播（DG）四套可擇一收藏。
另有三套「準(zhǔn)」全集，皆因一兩首未收錄，而未竟全功，但藝術(shù)價值更勝前四套：伯恩斯坦&阿姆斯特丹、維也納、紐愛（DG）、鄧許泰特（Klaus Tennstedt）&倫敦（EMI）、華爾特（Bruno Walter）&哥倫比亞交響（Sony）。
伯恩斯坦因作曲、指揮、教學(xué)多重身分與馬勒相似，再加上他的馬勒有強有力的說服觀點，因此他的馬勒交響曲錄音有不可動搖的歷史地位。對馬勒入門者而言，我建議海汀克、庫貝利克、鄧許泰特三選一，因這些詮釋不會你太多先入為主的印象，妨礙了日后對其他版本的接受度。
這里提到的七個全套版本，我在后續(xù)的個別推薦里，就不再重復(fù)提到了。說明：
●第一號交響曲「巨人」
很多人聽馬勒不從第一號開始，但我卻認(rèn)為，這是他交響世界的濫觴，把第一號聽熟對欣賞他后續(xù)交響曲很重要。第一樂章木管模擬杜鵑的叫聲，以及第三樂章揉合悲傷與搞笑的「送葬進(jìn)行曲」都是欣賞重點。版本選擇無須太挑剔，不要太怪異的詮釋皆可，華爾特、庫貝利克都不錯。
較特別的是萊因斯朵夫（Erich Leinsdorf），這位奧國指揮受到華爾特與托斯卡尼尼（Arturo Toscanini）賞識，分別擔(dān)任過他們的的助理。在他接任孟許（Charles Munch）擔(dān)任波士頓交響音樂總監(jiān)時，正好灌錄此曲。他有些橋段的處理超乎常理的冷靜，令人耳目一新！
No1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萊因斯朵夫&波士頓交響（RCA） ★★★
華爾特&紐約愛樂（Sony） ★★★
夏伊（Riccardo Chailly）&皇家大會堂（Decca） ★★★
馬舒（Kurt Masur）&紐愛（Teldec） ★★
梅塔（Zubin Metha）&以色列愛樂（EMI） ★★
●第二號交響曲「復(fù)活」
馬勒的好友畢羅（Hans von Bulow）1894年2月12日死于開羅，遺體運回漢堡在圣米海里斯教堂舉行葬禮，在莊嚴(yán)的葬禮上合唱了克羅普修特克（Klopstock）的詩「復(fù)活」。心情沉重的他，聽到這段合唱后感動不已，之后在漢堡完成第二號交響曲，透漏早期的厭世觀。此曲更是貝多芬「合唱」之后，作曲家又一次將聲樂融入交響樂中。
1960年代之后，每年都有新錄音問世，一直持續(xù)到2000年，可見「復(fù)活」受歡迎的程度?？藗惻嗬眨∣tto Klemperer）曾經(jīng)錄過此曲七次，他與愛樂管弦的版本，弦樂的根基相當(dāng)穩(wěn)固，給予人十足的信賴感，不可錯過。阿巴多（Claudio Abbado）的DG 4D版，有著溫暖堂音、細(xì)膩音色，錄音效果驚人，但是最感人的還是他抗癌成功，復(fù)出琉森音樂節(jié)的DVD版。
若論權(quán)威性，馬勒忠實樂迷卡普蘭（Gilbert Kaplan）的兩版都值得收藏，第一次它采用1970年國際版，熟讀所有細(xì)節(jié)，音樂中性、內(nèi)在邏輯強，按譜就班毫無流氣。新版則用被馬勒協(xié)會認(rèn)定官方版本，明顯地嗅到更多自信與新鮮，讓人在細(xì)節(jié)中重新認(rèn)識馬勒。
企鵝三星帶花的拉圖（Sir Simon Rattle）版，1988年極為轟動，獲得該年留聲機「管弦樂」、「年度錄音」兩項大獎。他彷佛參透馬勒的生死思索，以一種大開大闔的態(tài)度來詮釋，展現(xiàn)二十一世紀(jì)首席指揮的企圖。
No2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克倫培勒&愛樂管弦（EMI） ★★★
拉圖&伯明翰市交（EMI） ★★★
阿巴多&維也納愛樂（DG） ★★★
卡普蘭&倫敦交響（Coniffer） ★★★
卡普蘭&維也納愛樂（DG） ★★★
阿巴多&琉森DVD（Euro Art） ★★★
●第三號交響曲「夏日夢境」
第三號是演出時間最長的一首，通常需要100分鐘才能奏完，幾乎等于一部電影的長度，也是馬勒交響曲中我個人最愛的！此曲共六樂章，形式類似「交響清唱劇」，間接闡述大自然對他的音樂思想的影響。第二樂章一開始英國管、豎琴吹著主旋律搭配著撥弦，之后換成高音弦拉奏主旋律搭配豎琴的撥奏，馬勒配器手法的熟練令人嘆為觀止！第三樂章遠(yuǎn)方飄來的郵號聲音，則是這首交響曲聞名的特征之一。
我十分喜歡伯恩斯坦&維也納愛樂DG版，以及鄧許泰特&倫敦愛樂EMI版。而沙隆年（Esa-Pekka Salonen）&洛杉磯愛樂以及萊因斯朵夫&波士頓交響，是兩個新近的TAS發(fā)燒版，沙隆年表現(xiàn)「超齡」，語法沉穩(wěn)內(nèi)斂，在慢板樂章沙隆年的情緒處理完全展現(xiàn)大師的風(fēng)范。
羅培茲柯布斯（Lopez-Cobos）&辛辛納提交響則處理得悶騷不濫情，而且有極佳的節(jié)奏感，顯然完全理解馬勒配器的精妙。次女高音米雪兒?黛揚（Michelle DeYoung）在第四樂章的表現(xiàn)更是可圈可點。
No3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鄧許泰德&倫敦交響（EMI） ★★★
伯恩斯坦&維也納愛樂（DG） ★★★
沙隆年&洛杉磯愛樂（Sony） ★★★
萊因斯朵夫&波士頓交響（RCA） ★★★
羅培茲柯布斯&辛辛納提（Telarc） ★★★
泰頌托馬斯（Michael Tilson Thomas）&倫敦交響（RCA） ★★
拉圖&伯明翰市交（EMI） ★★
肯特中野（Kent Nagano）&柏林德意志交響（Teldec） ★★
●第四號交響曲「天堂之歌」
通常會推薦馬勒入門者，先聽第一號與第四號，第四號俗稱「天堂之歌」，樂曲性格愉悅明快，演奏時間也比前兩號短上許多。第四樂章加入女高音天真活潑的唱和，成為全曲最受歡迎的樂章。
老大師錄音中，蕭提&卡娜娃D(zhuǎn)ecca版以及克倫培勒&舒瓦茲可芙EMI版，堪稱兩大山頭，各寫下不可磨滅的聲音記錄。
塞爾（George Szell）率子弟兵克里夫蘭管弦樂團(tuán)，于1965年錄下此曲，音樂顯露濃厚的德奧氣味，權(quán)威感十足，令人印象深刻。Telarc當(dāng)家指揮列維（Yoel Levi）與亞特蘭大交響，則在整體聲音均衡上達(dá)到一種極高的境地，那是一種細(xì)膩清純的美感，完全表現(xiàn)出馬勒要求的「極溫和的」境界，詮釋不落俗套。
埃布爾拉凡尼爾（Maurice Abravanel）是一位杰出的馬勒及布魯克納的專家，尤其是他的馬勒交響曲更被認(rèn)為是典范。他以自身的多國籍經(jīng)歷來體驗馬勒種族認(rèn)同的困擾，細(xì)節(jié)處有諸多的巧思，相當(dāng)符合馬勒交響曲室內(nèi)化的美學(xué)觀點。
No4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塞爾&克里夫蘭（Sony） ★★★
列維&亞特蘭大交響（Telarc） ★★★
埃布爾拉凡尼爾&猶他交響（Vanguard） ★★★
克倫培勒&愛樂管弦（EMI） ★★★
阿巴多&維也納（DG） ★★★
萊納（Fritz Reiner）&芝加哥（RCA） ★★
Wit &波蘭國立廣播管弦（Naxos） ★★
蓋提（Daniel Gatti）&皇家愛樂（RCA） ★★
●第五號交響曲
第五號是馬勒交響曲的中流砥柱，也是繼第一號后又一首的純器樂交響曲，最知名的就是電影「魂斷威尼斯」所引用的第四樂章慢板，哀怨的弦樂主弦律緊緊地扣住人心。巴畢羅里（Sir John Barbirolli）&新愛樂的演出，已經(jīng)是人手一版的超級經(jīng)典。
但是「酷酷的」布列茲（Pierre Boulez）&維也納，則創(chuàng)造此曲一種世紀(jì)末頹廢風(fēng)味，他不以情緒性的表情、音量來取悅聽眾，而改以各聲部主題間的緊密搭配制造高潮，這種透過有機式的內(nèi)部默契，所營造出來的效果，比起完全訴諸旋律線的情緒，來得更加堅實。
意大利指揮夏伊的馬勒第一號在日本備受好評，第五號也獲得Gramophone、BBC Music雜志的極高評價。皇家大會堂管弦的音色晶瑩剔透，沒有絲毫的混濁感，彷佛用最好、最自然、解析力最高的相機拍照，畫質(zhì)清晰且細(xì)節(jié)豐富。（待續(xù)）
No5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巴畢羅里&新愛樂（EMI） ★★★
布列茲&維也納愛樂（DG） ★★★
夏伊&皇家大會堂管弦（Decca） ★★★
蓋提&皇家愛樂（Conifer） ★★
殷巴爾（Eliahu Inbal）&法蘭克福廣播（Denon） ★★
李汶（James Levine）&費城管弦（DG） ★★
卡拉揚（Herbert Von Karajan）&柏林（DG） ★★
杜南伊（Christoph von Dohnanyi）&克里夫蘭（Decca） ★★
馬捷爾（Lorin Maazel）&維也納（Sony） ★
馬勒交響曲的錄音版本（下）
稱為「悲劇」的第六號，四個樂章沒有人聲，是首形式上相當(dāng)古典的作品，常常與貝多芬「英雄」相提并論。過去發(fā)燒友的首選名單，首推伯恩斯坦&維也納的錄音。不過，日本「唱片藝術(shù)」新更的三百名曲榜單中，布列茲&維也納愛樂版大獲青睞，與伯恩斯坦并列首選。
●第六號交響曲「悲劇」
最精采的是布列茲在第三樂章慢板的表現(xiàn)，看似浪漫，實際上卻是一種若有所失的深層孤寂。音樂似乎喚醒人們心靈，帶來絕望前的黎明。提醒庸俗的人類，面對困境時該如何超脫？該如何度化？馬勒透過音樂提供了他內(nèi)心的答案。
更早之前的唱片藝術(shù)三百名曲，還選出過伯恩斯坦&紐愛、李汶&倫敦交響、阿巴多&芝加哥等杰出版本，企鵝指南也有幾個三星版本。
No6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布列茲&維也納愛樂（DG） ★★★
伯恩斯坦&維也納（DG） ★★★
伯恩斯坦&紐愛（Sony） ★★
李汶&倫敦交響（DG） ★★
阿巴多&芝加哥（DG） ★★
拉圖&伯明翰市交（EMI） ★★
Wit &波蘭國立廣播管弦（Naxos） ★★
塞爾&克里夫蘭（Sony） ★★
卡拉揚&柏林（DG） ★★
列維&亞特蘭大交響（Telarc） ★★
●第七號交響曲「夜曲」
第七號共有五樂章，被稱為「夜曲」是因第二、第四樂章都具夜曲風(fēng)。第一樂章由銅管吹出詭異帶有哀怨的送葬進(jìn)行曲，是相當(dāng)知名的一段。第四樂章馬勒加入吉他、曼陀林、豎琴等彈撥類樂器，讓其成為全曲最容易被接受的一個樂章。鄧許泰特&倫敦愛樂獲企鵝三星帶花佳評，是不可或缺的經(jīng)典版本。
辛諾波里（Giuseppe Sinopoli）&愛樂管弦版，以及布列茲&克里夫蘭版詮釋上則英雄所見略同，他們相同都像拿顯微鏡分析樂曲，將各聲部的肌理與情緒都清楚地放大。只不過布列茲的顯微鏡帶著冷靜清晰的鏡片，而辛諾波里的處理就戲劇化多了。
辛諾波里不僅雕琢出各聲部精致的聲音，諸如小號聲音的飽滿、立體感，定音鼓敲擊的豐厚，音樂信息量密度高、黏稠性強，呈現(xiàn)標(biāo)準(zhǔn)的辛諾波里風(fēng)范！
No7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鄧許泰特&倫敦愛樂（EMI） ★★★
辛諾波里&愛樂管弦（DG） ★★★
布列茲&克里夫蘭（DG） ★★
泰頌托馬斯&倫敦交響，（RCA） ★★
拉圖&伯明翰市交（EMI） ★★
阿巴多&芝加哥交響（DG） ★★
伯恩斯坦&紐愛（Sony） ★★
列維&亞特蘭大交響（Telarc） ★★
麥可哈拉茲（Michael Harlaz）&波蘭國立廣播管弦（Naxos） ★★
●第八號交響曲「千人」
想要好好第八號十分不易，現(xiàn)場指揮掌握千位演出者的困難可想而知，而錄音時希望重現(xiàn)磅礡氣勢更是難上加難，光是動態(tài)范圍的收錄，就足以傷透錄音師的腦筋。要講錄音，TAS推薦的羅伯蕭（Robert Shaw）&亞特蘭大交響，以及發(fā)燒友人手一張的蕭提&維也納愛樂，獨唱與合唱都極佳，是兩個最佳選擇。
就音樂性而言，鄧許泰特的「千人」我相當(dāng)推薦，企鵝評鑒則把三星帶花給了辛諾波里&愛樂管弦，不過這兩版談到錄音，就略遜一籌。日本唱片藝術(shù)提到伯恩斯坦&倫敦版，熱情十足且配上樂團(tuán)的穩(wěn)陣，形成良好的平衡感。另外，庫貝利克&巴伐利亞版，整體表現(xiàn)淡雅清新，在這個講究氣勢的作品上來說，相當(dāng)不易。
No8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羅伯蕭&亞特蘭大（Telarc） ★★★
蕭提&維也納愛樂（Decca） ★★★
鄧許泰特&倫敦愛樂（EMI） ★★★
辛諾波里&愛樂（DG） ★★★
伯恩斯坦&倫敦交響（Sony） ★★
庫貝利克&巴伐利亞，淡雅清新，不容易 ★★
小澤征爾（Seiji Ozawa）&波士頓交響（Philips） ★★
葉維（Neem Javi）&哥廷堡交響（BIS） ★
柯林戴維斯（Sir Colin Davis）&巴伐利亞廣播（RCA） ★
●第九號交響曲
第九號是馬勒最后一首「完整創(chuàng)作」管弦作品，實際上此曲是他「第十首交響曲」，但因馬勒擔(dān)心自己死于「九的魔咒」，因而刻意回避第九的編號。精神分析師賴克（Theodor Reik）曾說，馬勒看到貝多芬、舒伯特、布魯克納（他早馬勒十五年過世）等人，都寫九首交響曲后過世，因此對第九號交響曲相當(dāng)忌諱，算是患有「驅(qū)迫性精神衰弱」的患者。
怎知歷史有其必然性，馬勒最后還是只寫了九首交響曲（「大地之歌」是他原本的第九號，第十號則未完成）便辭世。錄音上，朱里尼（Carlo Maria Giulini）&芝加哥版，甚受日本樂評推崇，音樂既華麗又細(xì)膩，一種孤奧絕世之感?？ɡ瓝P&柏林版則把音樂處理得猶如水晶般細(xì)膩剔透，巴畢羅里&柏林版則是充滿真誠的優(yōu)雅，再加上伯恩斯坦&柏林版，堪稱這個曲子最值得的四個版本。
No9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朱里尼&芝加哥交響（DG） ★★★
卡拉揚&柏林愛樂（DG） ★★★
伯恩斯坦&柏林愛樂（DG） ★★★
巴畢羅里&柏林愛樂（EMI） ★★★
拉圖&維也納愛樂（EMI） ★★
克倫培勒&新愛樂（EMI） ★★
布列茲&芝加哥（DG） ★
●第十號交響曲
1910年馬勒留有部分不完整的手稿，之后第一、三樂章由Krenek編輯，其余的由Franz Schalk以及Alexander von Zemlinksky完成，1924年在維也納由Schalk指揮演出。之后，馬勒音樂學(xué)者Deryck Cooke，依據(jù)馬勒死后的斷簡殘篇，補齊第十號，并于1964年首度廣播演出，指揮是Berthold Goldschmidt。Cooke版首度公開演出，則在1964年在倫敦同樣由Goldschmidt指揮，樂譜出版則在1976年。
由于第十號的「完整版」并非出自馬勒親手，因此錄音版本也不多，參考價值遠(yuǎn)剩余欣賞價值，其中以拉圖&柏林愛樂最具知名度。
No10推薦版本
指揮&樂團(tuán)（唱片公司） 推薦指數(shù)
拉圖&柏林愛樂（EMI） ★★
夏伊&柏林廣播（Decca） ★★
Robert Olson &波蘭國立廣播交響（Naxos） ★★
●結(jié)語
馬勒終其一生是個關(guān)心「人是什 」的懷疑論者，他曾問華爾特：「我們來自何處？我們將走向何處？我怎 理解上帝造物的殘酷和惡意？生命的意義難道最終會由死亡來揭示嗎？」一連串的疑問，顯示馬勒經(jīng)常沉溺在哲學(xué)的思索上。華爾特認(rèn)為馬勒的交響曲，是他不斷苦思人生問題之后所嘗試傳達(dá)的解答。
他的交響曲可以說延續(xù)貝多芬、舒伯特、華格納等人的精神技法，并且融入李斯特、白遼士的標(biāo)題主義。因此馬勒認(rèn)同暗示性標(biāo)題、隱藏式標(biāo)題的交響美學(xué)，換句話說他的交響曲都有隱而不宣的內(nèi)在標(biāo)題，主要勾勒出作品精神讓欣賞者有概略理解的方向。
精神分析師賴克又說，「馬勒追求超越現(xiàn)世的、神秘的形而上真理，探究絕對超越的、超自然的秘密而不覺厭倦，但是他沒想到這樣的境界是根本不存在的?！顾慕豁懬霈F(xiàn)超現(xiàn)實的體驗，一種精神狀態(tài)的意識流轉(zhuǎn)，交雜虛無與實證、融合戲謔與沉重，呈現(xiàn)一種前所未有的管弦美感，令人贊嘆。
●附錄：馬勒交響曲一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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