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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lián)格律--對聯(lián)譜》四
【漏痕齋】
>《對聯(lián)大觀》
2016.01.22
關(guān)注
七言句通常的節(jié)奏為二二三式,而在第二、第四兩字之后略作停頓。上一節(jié)所舉之“思親——淚落——吳江冷”、“置酒——常邀——佳客屐”等八句,皆屬此類。也有作一六、二五、三四、四三、五二、三二二、三三一、四二一等節(jié)奏者,即在第一、二、三、四、五、三與五、三與六、四與六字之后略作停頓。例如:
此——皇天后土之功。┐
● ○○●●○○ │
├ 一六節(jié)奏
思——賞花蟲觀
竹石
。│
○ ●○○○●● ┘
泗水——為文章冠首。┐
●● ○○○●● │
├ 二五節(jié)奏
妻夫——五百載修來。│
○○ ●●●○○ ┘
愛此間——水鎖虹橋。┐
●●○ ●●○○ │
├ 三四節(jié)奏
想當年——窮途末路。│
●○○ ○○●● ┘
嵩陽學府——傳千載。┐
○○●● ○○● │
├ 四三節(jié)奏
萬點桃花——百仞岡。│
●●○○ ●●○ ┘
壽喻福生聯(lián)——猶在。┐
●●●○○ ○● │
├ 五二節(jié)奏
栩栩然蝴蝶——夢成。│
●●○○● ●○ ┘
撫孤琴——御史——曾游。┐
●○○ ●● ○○ │
├ 三二二節(jié)奏
休提說——王柯——丹鼎。│
○○● ○○ ○● ┘
駐鳳巖——留星嶺——崇。┐
●●○ ○○● ○ │
├ 三三一節(jié)奏
千竿竹——百本蕉——茂。│
○○● ●●○ ● ┘
垂楊十里——隨風——舞。┐
○○●● ○○ ● │
├ 四二一節(jié)奏
兩地姻緣——一線——牽。│
●●○○ ●● ○ ┘
前面列舉三至七言之節(jié)奏形式,均為各言之并不難見者。比較罕見的均略之。在劃出的節(jié)奏中,有的也具有一定的相對性。如七言句之“思——賞花蟲觀
竹石
”,如果作“思——賞花蟲——觀竹石”,并非絕對不可以,這樣,一六節(jié)奏就變成了一三三節(jié)奏。又“妻夫——五百載修來”,若作“妻夫——五百載——修來”,亦非絕對不可以,這樣,二五節(jié)奏就變成了二三二節(jié)奏。一三三和二三二節(jié)奏,前面尚未列出,若作這樣處理,則七言句又算多列出了兩種節(jié)奏形式。
各種節(jié)奏句例之平仄,也是就事論事,碰上是平就標平,是仄就標仄,并未窮盡所有的平仄格式。有的平仄格式,特別是因“一三五(字)不論”而出現(xiàn)的一些平仄格式,因為沒有必要一一列舉,這里沒有全包括進來,但別的場合還可能見到或者用到。
超過七言的聯(lián)句,亦像前面這樣分節(jié)奏安排平仄。下面僅擇要分析幾個長句,平仄仍按標準式注明,若碰上實際用字的平仄與標準式不合者,仍像句腳部分那樣表示。
八言句,如袁枚贈某園主人聯(lián):
勝地怕重經(jīng),記當年——絲竹宴諸生,回頭是夢;
●○○ ◎●●○○
名園須得主,幸此日——樓臺逢哲匠,著手成春。
⊙●● ○○○●●
這副對聯(lián),上下聯(lián)第二句皆為八言、三五節(jié)奏。分出的兩個三言句和兩個五言句,除了“幸此日”為三仄連用而外。其余都合馬蹄韻。“絲”字當仄而用平,不算破律。
十言句,如下聯(lián):
李謫仙——欲以千金裘換酒,
●●○ ●●○○○●●
陶彭澤——不為五斗米折腰。
○○● ⊙○●●●⊙○
此聯(lián)可分為三七節(jié)奏。上下聯(lián)前三字平仄皆合三言句律。后七字上聯(lián)合七言句律;下聯(lián)首字可平可仄,當平而用仄聲字“不”,不算破律,唯倒數(shù)第二字當平而用了仄聲字“折”,使全句犯了孤平。但“不為五斗米折腰”為一成語,無從更改,盡管用“折”字與七言句律不合,只好聽之。
十一言句,如趙熙題四川峨眉山聯(lián):
有天地便有此山,當白雪團空,誰將這——萬丈毫光——蕩成大澥。
○○● ●●○○ ⊙○●●
問菩薩并問諸佛,自青蓮歸寂,可許那——千年秋月——提上西皇。
●●⊙ ○○◎● ◎●○○
此聯(lián)上下聯(lián)之第三句皆為十一言、三四四節(jié)奏。除“那”字當平而用仄應(yīng)予改正而外,其余均分別合馬蹄韻三言和四言句的平仄運用規(guī)則。上聯(lián)之“蕩”字當平而用仄,下聯(lián)之“秋”與“提”當仄而用乎,無礙。
十三言句,如朱仙鎮(zhèn)岳飛廟聯(lián):
若斯里朱仙不死,知當日金牌北召,三字含冤,定擊碎—你這—極惡滔天—黑心宰相;
⊙⊙● ⊙⊙ ●●○○ ⊙○●●
倘比鄰關(guān)圣猶生,見此景鐵騎南旋,萬民留哭,必保全—我那—精忠報國—赤膽將軍。
●●○ ●● ○○●● ●●○○
這副對聯(lián),第二句句腳,上聯(lián)改為平聲字,下聯(lián)改為仄聲字,就合馬蹄韻了。從句內(nèi)應(yīng)平仄交替上看,下聯(lián)末句完全合三言、二言與四言句律。上聯(lián)末句后八字即“四四”兩節(jié)奏亦合四言句律,“黑”字位雖當平而用仄,因本可平可仄,無妨;唯“三二”兩節(jié)奏,全是仄聲,不僅聯(lián)內(nèi)無平仄交替可言,與下聯(lián)亦無平仄對立,應(yīng)作破律看待。若將“定擊”與“你這”改為平聲,就合律了,但內(nèi)容上恐怕又難以照顧。
十八言句,如南京臨時政府成立賀聯(lián):
滾滾長江,流不盡——我族——四千六百余年——無量英雄無量血。放眼覘鐘山王氣,
○●● ●● ⊙○●●○○ ◎●○○○●●
楚水霸圖。半壁奠東南,大野玄黃,已逐秋風齊變色。
茫茫震旦,要爭個——全球——八十三萬方里——自由民意自由魂。舉手慶漢日再中,
●○⊙ ○○ ●●○⊙◎● ⊙○◎●●○○
胡塵盡掃。雄師指西北,卿云糺縵,重安夏甸仗群材。
此聯(lián)上聯(lián)倒數(shù)第二句之“黃”改用仄聲字,下聯(lián)倒數(shù)第二句之“經(jīng)”改用平聲,就合馬蹄韻了。上下聯(lián)第二句皆為十八言、三二六七節(jié)奏。若將下聯(lián)之“個”、“萬”二字改用平聲,各個節(jié)奏就分別合三言、二言、六言和七言的馬蹄韻平仄運用規(guī)則?!八摹?、“自”兩字當平而用仄,“無”“方”、“民”三字當仄而用平,皆無礙。
尚有兩點需要作總體說明。
一、對節(jié)奏的劃分,不是隨意的,它在語法和邏輯上有一種制約關(guān)系。如上文十言句只劃為“李謫仙——欲以千金裘換酒”兩個節(jié)奏而不劃為“李謫仙——欲以——千金裘——換酒”四個節(jié)奏,就在于“欲以千金裘換酒”在句中是整個地受“李謫仙”制約的。如果分為四個節(jié)奏,句子割得支離破碎,其平仄格式也看不出真正的面目了。要是沒有“李謫仙”三字,“欲以千金裘換酒”分為三個節(jié)奏則無妨。
二、有些節(jié)奏的平仄,若單就某言句本身而言,照實標上則可。但既處于一副對聯(lián)之中,與其上下聯(lián)相應(yīng)的平仄之間,也有一種制約關(guān)系。如上文十八言句之“要爭個”,如不與上聯(lián)“流不盡”對應(yīng),直標“仄平仄”(第一字可平可仄)未嘗不可。但上聯(lián)已有“流不盡”三字的平仄——“平仄仄”在那里,要與之相反,“要爭個”的平仄就只能視為“仄平平”了。既視為“仄平平”,“個”字就只能作破律看待。
領(lǐng)字的平仄問題
領(lǐng)字一般是由一至三字組成、可將一個乃至幾個聯(lián)句置于其統(tǒng)管之下、具有承啟作用的語言成分。
領(lǐng)字為一個字的叫一字領(lǐng),為兩個字的叫二字領(lǐng),為三個字的叫三字領(lǐng)。
領(lǐng)字與其所統(tǒng)管的聯(lián)句都不分開,但其后一般都須作節(jié)奏性停頓。也就是說,不管是一字領(lǐng)、二字領(lǐng)還是三字領(lǐng),都自成節(jié)奏。這樣一來,一字領(lǐng)就相當于一言句,二字領(lǐng)就相當于二言句,三字領(lǐng)就相當于三言句,其平仄就可以分別按馬蹄韻一言句、二言句和三言句的格式來處理。
在對聯(lián)中,領(lǐng)字的平仄安排,主要有兩種方式。
一是領(lǐng)字與所統(tǒng)管的聯(lián)句(不管有多少句,領(lǐng)字都只與與之相連的一句)合在一起安排平仄。如南京燕子磯永濟寺聯(lián):
江水滔滔,洗盡千秋人物??撮e云野鶴,萬念皆空,說什么晉代衣冠,吳宮花草。
○ ● ○○○●● ○ ○ ●
天風浩浩,吹開大地塵氛。倚片石危欄,一關(guān)獨閉,更何須故人祿米,鄰舍園蔬。
● ○ ●●●○○ ● ● ○
上聯(lián)之“閑云野鶴”,句中平仄為“平平仄仄”,其前之“看”為統(tǒng)管此句的領(lǐng)字,平聲。若“看”與“閑云野鶴”合在一起作一句看,全句便為五言,平仄為“平平平仄仄”,合馬蹄韻五言句的規(guī)則。下聯(lián)“倚”與“片石危欄”,情形同此,唯平仄相反而已。
又蔣茂華題益陽裴公亭聯(lián):
舊地展新姿,欣看綠水飛虹,碧津映月,青龍獻舞,白鹿銜花,亭樹鎖煙霞,
○ ○○●●○○ ● ● ○ ○
天寶物華開畫卷;
●
名城多勝事,遙想關(guān)侯躍馬,魯督揮兵,唐相傳經(jīng),明臣奮筆,勛猷昭史乘,
● ◎●○○●● ○ ○ ● ●
文韜武略擅風流。
○
上聯(lián)之“綠水飛虹,碧津映月,青龍獻舞,白鹿銜花”,為其前之領(lǐng)字“欣看”統(tǒng)管?!熬G水飛虹”四句,句中平仄為“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自相對應(yīng)。“欣看”為平平。將“欣看”與“綠水飛虹”合為一句,句中平仄為“平平仄仄平平”,合馬蹄韻六言句的平仄格式。下聯(lián)之“遙想”與“關(guān)侯躍馬,魯督揮兵,唐相傳經(jīng),明臣奮筆”四句,情形同此,唯平仄相反而已?!斑b”字當仄而用平,無礙。
二是領(lǐng)字單獨安排平仄。如南京雞鳴寺豁蒙樓聯(lián):
遙對清涼山,近臨北極閣,更看臺城遺址,塔影橫江,妙景入樽前,一幅畫圖傳勝跡。
○ ● ⊙○○○◎● ○ ○ ●
昔題憑墅處,今日豁蒙樓。卻喜玄武名湖,荷花滿沼,好風來左右,數(shù)聲鐘磬答蓮歌。
● ○ ●●◎●○○ ● ● ○
上聯(lián)之“臺城遺址,塔影橫江”,句中平仄格式為“平平仄仄,仄仄平平”,“遺”字當仄而用平,無妨。句前之領(lǐng)字“更看”應(yīng)為“平平”,“更”字當平而用仄,可視為第一字不論平仄所致。若將“更看”與“臺城遺址”合為一句,平仄為“平平平平仄仄”(或“仄平平平仄仄”),不合馬蹄韻六言句的平仄格式。將“更看”與“臺城遺址”作兩個節(jié)奏分別單獨安排平仄看,則與馬蹄韻二言句和四言句的平仄格式,完全吻合。下聯(lián)“卻喜玄武名湖,荷花滿沼”之“卻喜”與“玄武名湖”,情形同此,唯平仄相反而已?!靶弊之斬贫闷?,無妨。
又焦石仙題貴州江南會館聯(lián):
靖國亙六七年間,最堪憐無定河邊,春閨夢里;
○ ●○○◎●○○ ●
轉(zhuǎn)戰(zhàn)在數(shù)千里外,休再話五溪鴉陣,三峽猿聲。
● ○●●⊙○◎● ○
上聯(lián)之“無定河邊,春閨夢里”,句中平仄為“仄仄平平,平平仄仄”,自成對應(yīng)。其前之領(lǐng)字“最堪憐”,其平仄為“仄平平”,合馬蹄韻三言句的平仄格式?!盁o”字當仄而用平,無妨。因?qū)ⅰ白羁皯z”與“無定河邊”合為一句,平仄為“仄平平仄仄平平”,與馬蹄韻七言句平仄格式不合,故只能分開各計平仄。下聯(lián)之“休再話”與“五溪鴉陣,三峽猿聲”,情形同此,唯平仄相反而已?!拔濉弊之斊蕉秘疲傍f”字當仄而用平,無礙。
上面兩種安排所舉的四個例子中,領(lǐng)字的平仄安排,都是比較合規(guī)則的。但領(lǐng)字的平仄安排并不都是如此,打破規(guī)則的情形,時有所見。為第一字可平可仄而出現(xiàn)的變化,屬正?,F(xiàn)象。若上聯(lián)已用“平平仄”,下聯(lián)又用“平平仄”或者“仄平仄”,或者上聯(lián)用兩平或兩仄,下聯(lián)又用兩平或兩仄,或者上聯(lián)用三平或者三仄,下聯(lián)又用三平或者三仄,等等,均屬打破規(guī)則的范圍。領(lǐng)字打破平仄規(guī)則,有的出于不得已,有的則是失于斟酌。如“莫負了”三字,全是仄聲,有的對聯(lián)就這樣作領(lǐng)字用。對此可以不作苛求,但若將“莫”字改為“休”字,“仄仄仄”變?yōu)椤捌截曝啤保峙戮鸵靡恍?/span>
領(lǐng)字亦有用四個字的,所見極少。夏國權(quán)先生題長沙岳麓書院聯(lián),乃其一例:
名山自昔集名流。歷稽宋元明清,有千秋正學,有一代通儒,有九域楷模,有萬世師表。
○ ◎ ● ○ ○ ●
∥尤追思那三賢六君五峰二仲,楚材興盛,靈麓崢嶸。偕來濟濟英髦,優(yōu)游文津道岸。淵源
○○○●◎◎⊙○⊙○●● ● ○ ○ ●
洙泗,緒衍瀟湘。想當年披瀝陶甄,緝熙若入春風座。
● ○ ○ ●
勝地而今留勝跡。縱覽樓閣園林,或臺恃赫曦,或亭標愛晚,或碑鐫北海,或記著南軒。
● ○ ○ ● ● ○
∥復(fù)點綴些橫塘曲澗碧嶂丹崖,云氣氤氳,江濤舒卷。閱盡茫茫浩劫,依稀鼓舞弦歌。霧潤
●●●○○○●●●●○○ ○ ● ● ○
琴書,巒含棟宇。欣此日騰驤奮發(fā),彪炳頻增上國光。
○ ● ● ○
這副對聯(lián),句腳僅上聯(lián)第二句之“清”字當仄而用平,因朝代排下來無從替代,只能如此?!叭t六君五峰二仲”,句中平仄本為“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兩個四字節(jié)奏自相對應(yīng)。若一三五不論,“三”字當仄而用平,“六”和“五”當平而用仄,均無礙。唯“賢”字當仄而用平,打破了馬蹄韻四言句的規(guī)則。但朱熹、張栻、呂祖謙為理學之友,時稱“東南三賢”,“賢”字無從置換,只得仍之?!坝茸匪寄恰睘樗淖诸I(lǐng)。句中平仄為“平平平仄”,與馬蹄韻四言句規(guī)則不合。但此四字,又可分為“尤——追思那”這樣一個一三節(jié)奏,平仄變?yōu)椤捌健狡截啤?,則合馬蹄韻一言和三言的規(guī)則。下聯(lián)“復(fù)點綴些”與“橫塘曲潤碧嶂丹崖”,情形相同,唯平仄相反且無任何打破而已。
七、怎樣確定聯(lián)句在對聯(lián)中的平仄格式
一副對聯(lián),每邊只要超過一句,就有一個每邊到底用什么樣的平仄格式才合適的問題。
這個問題看起來很復(fù)雜,其實很簡單。只要抓住全聯(lián)句腳的總體安排、聯(lián)句所在位置的句腳平仄、聯(lián)句字數(shù)的多少和聯(lián)句的節(jié)奏這四個方面,就可以解決了。
把全聯(lián)的句腳從總體上安排妥當
這是第一步。
把全聯(lián)的句腳從總體上安排,就是要按馬蹄韻在對聯(lián)句腳上的平仄運用規(guī)則和格式來安排。這就要求一副對聯(lián)在進行創(chuàng)作時,每邊寫幾句,每句句腳的平仄如何合馬蹄韻,都要有通盤的考慮。務(wù)必使寫出的對聯(lián),句腳不打破馬蹄韻的平仄規(guī)律。這是一個前提,是確定聯(lián)句在對聯(lián)中平仄格式的基礎(chǔ)。下文都是以聯(lián)句句腳完全合馬蹄韻正格為先決條件來說的。如果句腳不以馬蹄韻正格作標準,就不好說了。
從第五部分可以看出,馬蹄韻句腳平仄的運用,是因聯(lián)句句數(shù)的不同而異的。為此,我們在創(chuàng)作對聯(lián)時,首先就要確定每邊用幾個聯(lián)句。聯(lián)句的句數(shù)確定了,句腳用馬蹄韻的哪一種格式就確定了。比如已確定對聯(lián)每邊為三句,上下聯(lián)句腳的平仄,就用“平平仄,仄仄平”這一格式。
如果確定每邊為四句,上下聯(lián)句腳的平仄,就用“仄平平仄,平仄仄平”這一格式。
以此類推。打破了事先的考慮,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按照實際的句數(shù),將句腳的平仄調(diào)整來符合馬蹄韻相應(yīng)的標準格式,就行了。如原打算每邊寫四句,但寫下來每邊要變成五句,就將句腳按“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這個格式來安排。
確定聯(lián)句在對聯(lián)中的位置
這是第二步。
把全聯(lián)的句腳從總體上即按馬蹄韻在對聯(lián)句腳上的平仄運用規(guī)則和格式安排妥當之后,接著就確定需要確定句中平仄格式的聯(lián)句在聯(lián)中所處的位置,即在聯(lián)中的上聯(lián)還是下聯(lián),依次為第幾句。位置確定之后,句腳的平仄也就確定了。比如所寫的是一副每邊四句的對聯(lián),按馬蹄韻的規(guī)則,其句腳平仄格式為“仄平平仄,平仄仄平”。需要確定句中平仄格式的是上聯(lián)第三句,那么它的句腳當用平聲字,就確定下來了。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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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確定句中平仄格式的是下聯(lián)第二句,那么它的句腳當用仄聲字,亦可以確定下來。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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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此法,如果所寫的是一副每邊八句的對聯(lián),按馬蹄韻的規(guī)則,其句腳的平仄格式為“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需要確定句中平仄格式的是上聯(lián)第五句,那么它的句腳當用仄聲字,就可以確定下來。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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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確定句中平仄格式的,是下聯(lián)的第三句,那么它的句腳也當用仄聲字,亦可以確定下來。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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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聯(lián)句字數(shù)的多少
這是第三步。
全聯(lián)的句腳已從總體上安排妥當,又確定了聯(lián)句在對聯(lián)中的位置進而確定了聯(lián)句的句腳平仄之后,就要確定聯(lián)句的字數(shù)。聯(lián)句字數(shù)的多少,關(guān)系重大,在確定了句腳平仄之后,如果不考慮節(jié)奏因素,它就決定了該聯(lián)句最后的平仄格式。比如是平腳五言聯(lián),就可以到屬于平收的五言句式中去選擇。從第六部份知道,五言平收句只有兩種格式,即“仄仄仄平平”和“平平仄仄平”。到底定哪一種,還要看具體情況。假如是在每邊四句的對聯(lián)中而且處于上聯(lián)第三句,還要看另一邊(下聯(lián))相同位置的聯(lián)句是否已經(jīng)寫好。如果尚未寫好,這兩種格式可以任選一種;如果已經(jīng)寫好,則只能選擇與另一邊聯(lián)句平仄相反的一種。假設(shè)另一邊已用了“仄仄平平仄”的格式,這一邊就只能選用“平平仄仄平”這一格式。如圖: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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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若另一邊用的是“平平平仄仄”,這一邊就要選“仄仄仄平平”了。又如需要確定句中平仄的聯(lián)句是每邊七句聯(lián)中的第六句,根據(jù)馬蹄韻的句腳規(guī)則,七句聯(lián)句腳的平仄格式為“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是下聯(lián)第六句,句腳應(yīng)當用仄聲字。若聯(lián)句為四言,就要到四言句為仄腳的平仄格式中去確定。從第六部分看,收仄腳的四言句平仄格式只有“平平仄仄”一種。這樣這第六句的平仄格式就定下來了。如圖: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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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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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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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前面講可以不考慮節(jié)奏因素,就像這樣是幾言句就按幾言句的標準平仄格式安排平仄。如非考慮節(jié)奏因數(shù)不可,則聯(lián)句按句意可分為幾個節(jié)奏,每個節(jié)奏是幾言,就分別按照幾言句的平仄格式安排。如李漁題福建浦城縣楓嶺關(guān)五顯廟聯(lián):
遠看疑畫,近看似詩,及至身到其間,又覺——詩畫都無著手處;
●● ◎●○○⊙●●
善者敬神,惡者敬鬼,究竟皆非異物,須知——鬼神出在自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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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第四句,按照馬蹄韻句腳規(guī)則,上聯(lián)為仄腳。因聯(lián)句有九言,只能分節(jié)奏安排句中平仄。從內(nèi)容看,此句可以分為二七節(jié)奏。前兩字的平仄就按二言句句腳仄收的平仄格式“仄仄”安排,后七字的平仄就按七言句句腳仄收的平仄格式“仄仄平平平仄仄”安排。“詩”字當仄而用平,無妨。下聯(lián)情形相同,平仄相反。“著”字當平而用仄,宜改而不好改。
至于橫向(以橫排本而言,若為豎排本,則為豎向),即在對聯(lián)的一邊(只上聯(lián)或者下聯(lián))中,若為兩個字數(shù)相同的聯(lián)句,在馬蹄韻句腳安排中又正好處于兩平或兩仄相連的位置上,平仄格式有時可以完全一樣??闯啥纪瓨锹?lián):
壓江流以扶地脈。遠矚高瞻,則見玉壘云開,峨眉月朗,夔門日射,劍閣煙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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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蔥蔥,助全蜀山川鐘靈毓秀;
臨井絡(luò)而煥人文。閎中肆外,當如長卿賦麗,太白詩豪,坡老詞雄,南軒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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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麟炳炳,為西川俊杰播美揚修。
在這副對聯(lián)中,“峨眉月朗”與“夔門日射”、“太白詩豪”與“坡老詞雄”就屬這種情形?!捌隆弊之斬贫闷剑谄截瓶梢浴安徽摗钡姆秶?,無妨。這種字數(shù)相同、平仄格式也相同的聯(lián)句,一般為并列結(jié)構(gòu)。亦可能有非并列結(jié)構(gòu)者,尚需進一步考察。
八、句意在馬蹄韻中的安排方式
句意是指每句話的意思。它在馬蹄韻中的安排,也有其獨特的方式。為了更好地證明這個問題,先同段意作個比較。
句意不同于段意
第五部分講到馬蹄韻在句腳上的安排,有時是分段進行的。這種段落或者說層次,其意思就是所謂段意。
在馬蹄韻中,句意與段意的區(qū)別在于:一個句意包含的語言單位,一般為自然標點的兩個語言結(jié)構(gòu),習慣上稱為兩“句”,為了敘述方便,這里稱為“小句”;一個段落包含的語言單位,則是表達一個完整意思的單句、復(fù)句甚至句群。句意只從一句話(通常為兩個小句)中產(chǎn)生,段意則是全篇通盤考慮而劃分的結(jié)果,它可以由一個句意,亦可以由多個句意構(gòu)成。
句腳為“平,仄”或者“仄,平”,是句意在馬蹄韻中的基本安排方式
句意在馬蹄韻中的安排方式,有兩個特點。
第一個特點,是一個句意一般分作兩個小句安排。
第二個特點,是兩個小句的句腳總是一平一仄,或者一仄一平。四句以上者,安排呈交替狀態(tài)。
句腳按馬蹄韻寫的駢賦,就是這樣安排的??吹谒牟糠炙炝辍队衽_新韻序》中的一節(jié):
凌云概日,由余之所未窺。萬戶千門,張衡之所曾賦。周王璧臺之上,漢帝金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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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樹以珊瑚作枝,珠簾以玳瑁為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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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節(jié)共含四個句意。第一個句意包括第一、二個小句。這兩個小句組成為一個單句,句腳為先仄后平。第二個句意包括第三、四個小句,這兩個小句組成為一個復(fù)句,句腳為先平后仄。第三個句意包括的第五、六小句和第四個句意包括的第七、八小句,亦分別組成復(fù)句。五、六小句的句腳先仄后平,七、八小句的句腳先平后仄。平仄交替很有規(guī)律。
再看王勃《滕王閣序》中的一段:
時維九月,序?qū)偃铩A仕M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于上路,訪風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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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仙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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鳧渚,窮島嶼之縈回。桂殿蘭宮,列岡巒之體勢。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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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軸。虹銷雨霽,彩徹云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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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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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十六個句意凡三十二個小句。除一個句腳(即“視”)當平而用仄略有打破而外,其余均合馬蹄韻規(guī)則。就每一個句意包括的小句看,第一、二小句的句腳為“仄,平”,第三、四小句的句腳為“平、仄”,第五、六小句又為“仄,平”,第七、八小句又為“平,仄”。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直至第三十二小句為止。
并列意思之間,有人不打句號而打分號。如最后兩個句意的小句,就標點為:“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這種標點也無妨,因為分號本身就表明前后屬兩層意思,只是處于并列地位而已。
對聯(lián)若合馬蹄韻,在句意安排上,也承繼了駢賦的這種傳統(tǒng)。這一點在偶數(shù)句正格中表現(xiàn)得最為突出,也最為整齊??此拇▌﹂w姜維墓聯(lián)(二句):
志在中原,費盡平生膽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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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棲劍閣,永昭千代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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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山西介休韓信廟聯(lián)(二句):
西望關(guān)中,百戰(zhàn)十年空兔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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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臨綿上,千秋一例感龍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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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邵陽水府廟戲臺聯(lián)(二句):
妙手空空,一彈秋水一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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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裊裊,半入江風半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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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某地司命殿聯(lián)(四句):
你求名利,他卜吉兇??蓱z我全無心肝,想得出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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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遏煙云,堂列鐘鼎??靶θ斯┐四嗄?,空費了多少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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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四川德陽龐統(tǒng)墓聯(lián)(四句):
北望武鄉(xiāng)墓,南望昭烈陵。英氣未消,共留得漢家抔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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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司馬徽,后有魯子敬。品題不謬,我想見楚國先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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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杭州武備學堂聯(lián)(四句):
十年教訓,君子成軍。溯數(shù)十年祖雨宗風,再造英雄于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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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復(fù)仇,春秋之義。愿爾多士修鱗養(yǎng)爪,毋志盜寇滿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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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秦澗泉題南京瞻園聯(lián)(六句):
辛勤有此廬,抽身歸矣。喜鳥啼花笑,三徑常開,好領(lǐng)取竹簟清風,茅檐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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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閑無個事,閉戶怡然。對茶熱香溫,一編獨抱,最難忘別來舊雨,經(jīng)過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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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海印題益陽裴公亭聯(lián)(六句):
資水滔滔,淘盡古今人物。問裴公何去,云樹猶存,遺址悵空亭,白鹿不來秋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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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浩浩,吹開天地塵氛。喜海宇蕩平,狠煙都靖,名山尋舊約,黃花應(yīng)笑我歸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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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武昌黃鶴樓聯(lián)(六句):
楚尾吳頭,朝宗江漢。萬里奔騰巨浪,淘盡烽煙。睹此日棟宇翻新,依舊荊襄鎖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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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南蜀北,既導沱潛,千年芳草白云,仍留鸚鵡。俯眾山晴嵐擁翠,閑看沙鳥帆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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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沈秉成題鎮(zhèn)江金山寺大雄寶殿聯(lián)(八句):
一峰浮玉,十地布金。憶裴頭陀江岸披緇,蘇內(nèi)翰山門留帶,光陰瞻逝水,誰續(xù)勝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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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宏開寶宇琳宮,永鎮(zhèn)蒼崖翠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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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頃煙濤,千林風籟。想焦仙人幽巖瘞鶴,陸處士中泠品泉,卜筑有芳鄰,堪尋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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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辜負蓮花貝葉,同聽暮鼓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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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國民黨清遠黨部挽廖仲愷聯(lián)(八句):
扶持勞動,整飭官場。方期貫徹主張,共成帥志,詎料殊勛未集,大雅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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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慨釁起同仇,空階遍灑盧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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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客既誅,元兇待緝。差勝盡除反側(cè),稍慰英靈,獨恨道高毀來,才多見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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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此會開追悼,薄海同招宋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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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諸聯(lián)的每一句意,皆以“平,仄”或者“仄,平”的句腳安排其兩小句,無一例外。
如果為奇數(shù)句正格,因其末句句腳為單平或者單仄,勢必有一個小句要單獨表達一個句意,從而打破常規(guī),而這個任務(wù)通常都由每邊的首句來擔任。這種情形,駢賦中即使存在,也沒有對聯(lián)這樣普遍和有規(guī)律??囱r雨題南京玄武湖賞荷亭聯(lián)(三句):
三百年芳策猶存,剩兔諸鷗汀,時有煙云入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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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里昆明依舊,聽菱歌漁唱,不須鼓角演樓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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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吳述云題南京莫愁湖勝棋樓聯(lián)(三句):
勝地感滄桑,憶當年棋閣妝樓,泥雪尚留遺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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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載煙雨,問他日嵇山鏡水,風光得似此間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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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有的對聯(lián),句腳合馬蹄韻正格,但其句意卻有用三個小句來表達者。如果說一個小句表達一個句意,已算打破常規(guī),三個小句表達一個句意,則更在常規(guī)之外。如無名氏嘲徐學政以貌取士聯(lián):
爾小子整整齊齊,或束帶,或抹粉,或涂脂。三千人巧作嫦娥,好似西施同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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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瞎顛顛倒倒,不論文,不通情,不達理。十八省幾多學士,如何東粵獨來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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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第一小句單獨一個句意,無從與第二小句合起來表達。第二、三、四小句無從分開,第四小句又不能同第五小句合表一個句意,于是第二、三、四小句便只能視為合起來表示一個句意了。上下聯(lián)都是如此。這樣的表示法肯定不只一副兩副,雖不能視為正宗,但可視為對句意傳統(tǒng)表示法的一種發(fā)展。
句意何以要用句腳為一平一仄的兩個小句來表示
句意何以要用句腳為一平一仄的兩個小句來表示,道理很簡單,主要就是為了讀起來有抑揚頓挫。對比如下兩副對聯(lián):
承軍務(wù)之終,開吏治之始。同心戮力,相期無負乎平生。知遇溯當年,河度山容成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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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三巴之教,總七省之漕。過化存神,尤大有造于茲土。明禋隆祀報,云車風馬倘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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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題于貴陽黎培敬祠。每邊六小句。上聯(lián)句腳,第一、二小句為“平,仄”,先揚后抑;三、四小句為“仄,平”,先抑后揚;五、六小句為“平,仄”,又先揚后抑。下聯(lián)情形相同,而抑揚相反。由于表達每個句意的兩小句,其句腳皆平仄不同,抑揚交替,讀起來便給人以上下回旋,起伏迭宕的感覺。
如果不這么安排,聲韻上就單調(diào)乏味。看河南許昌天寶宮拜殿聯(lián):
使盡無限機謀,為子為孫,臨死去只落得一雙空手,赴陰司始問子孫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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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出多般巧詐,圖名圖利,到頭來徒留下千載罵名,來地府方知名利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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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下聯(lián)兩“來”字為不規(guī)則重字,姑且不說。因其為變格,上聯(lián)句腳,第一、二小句為“平,平”,只揚不抑;三、四小句為“仄,仄”,又只抑不揚。下聯(lián)情形相同,平仄相反。由于兩小句句腳沒有平仄交替,抑時過抑,揚時過揚,表達一個句意,讀起來就缺乏音樂感。
九、馬蹄韻與聯(lián)句的層次性
對聯(lián)的聯(lián)句,有些是一個層次上的,有些是另一個層次上的,這就是聯(lián)句的層次性。不分清各個聯(lián)句所屬的層次,對馬蹄韻的把握,有時就會出差錯。
聯(lián)句通常都只在一個層次上
所謂“通?!保褪钦f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如此??赐跻嫖峒懹尉漕}吳城全楚會館聯(lián)(二句):
賓館喜重逢,同上吳城觀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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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關(guān)渺何處,卻尋衡岳望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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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兩句處在同一層次上,下聯(lián)兩句亦處在同一層次上。
又河南許昌灞陵橋聯(lián)(三句):
灞橋自古有行人,問誰策馬而馳,傳名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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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于今無寸土,賴此綈袍之贈,遺像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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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三句處在同一層次上,下聯(lián)三句亦處在同一層次上。
又長沙天心閣聯(lián)(四句):
望不斷七二峰衡岳,流不盡八百里洞庭,明月當頭,如許江山容我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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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賦屈大夫離騷,問誰虛賈太傅前席,幽情無限,滿城風雨自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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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四句處在同一層次上,下聯(lián)四句亦處在同一層次上。
又劉重威題衡山南岳大廟聯(lián)(五句):
本南天保障,望七二峰朱陵紫蓋,郁郁乎壯哉!愧小子是匹馬征夫,也許碧山探芝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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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滄海橫流,問三千年金簡玉書,爽爽然在否?更何處訪元夸使者,上邀赤帝掃欃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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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五句處在同一層次上,下聯(lián)五句亦處在同一層次上。
余不贅舉。
聯(lián)句為并列成分時,有的可能退居第二層次
并列成分退居第二層次的情況,時或有之,但大都出現(xiàn)在作賓語的時候。如何紹基述志聯(lián):
行路有何難,我曾從天柱、九嶷、三涂、太白、紫閣、終南,直到上京王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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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師真不易,所愿與高堂、二戴、安國、子長、相如、正則,同依東魯圣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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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之“天柱、九嶷、三涂、太白、紫閣、終南”,聯(lián)合起來作“從”的賓語。這六個并列成分,只能作為一個整體,才能與聯(lián)句的其他成分處于同一層次,就其并列的每個成分而言,皆屬第二層次。下聯(lián)之“高堂、二戴、安國、子長、相如、正則”,聯(lián)合起來作“與”的賓語,情形與上聯(lián)之“天柱”等六個并列成分同。
又陳覺是題杭州西湖湖心亭聯(lián):
雙峰云起,古寺鐘聲,試把酒臨流,恰對著曲院風荷,六橋細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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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面山環(huán),一亭水繞,倘倚欄憑吊,猶想見舊時帝子,何處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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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之“曲院風荷,六橋細柳”聯(lián)合起來作“對著”的賓語。這兩個并列成分,只能作為一個整體,才能與聯(lián)句的其他成分處于同一層次。下聯(lián)“舊時帝子,何處人家”聯(lián)合起來作“想見”的賓語,情形同于上聯(lián)。
不同層次的聯(lián)句怎樣按馬蹄韻安排,完全由作者創(chuàng)作時的考慮所決定
作者在寫對聯(lián)時,盡管都用的馬蹄韻,但對并列成分的處理,卻各有差別。
有的凡屬第二層次者,皆合起來作一句看待,其句腳只作一個平仄處理,平仄標在最后一個并列成分的句腳上。這樣,第二層次就只以一個整體上升為第一層次。第二層次中的停頓,只是節(jié)奏性停頓。如劉樹屏題南京愚園聯(lián):
花花葉葉,翠翠紅紅,惟司香尉著意扶持,不教雨雨風風,清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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鰈鰈鶼鶼,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屬,長此朝朝暮暮,喜喜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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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副對聯(lián)中,上聯(lián)末二句之“雨雨風風,清清冷冷”,是并列成分作“不教”的賓語。兩個并列成分合起來作一句看待,平仄只標在末句句腳“冷”字下面,“風”字退居第二層次,其平仄隱去不標。這樣上聯(lián)句腳就合馬蹄韻“仄平平仄”的規(guī)則了。如果把“風”字亦獨立并上升到第一層次,把其平仄也標出來,馬蹄韻的句腳規(guī)則就會打破。下聯(lián)“暮”字下不標平仄,情形與上聯(lián)同。這樣,句腳就合馬蹄韻“平仄仄平”的規(guī)矩。
又成都望江樓聯(lián):
策杖喜重來?!慰达L濤滾滾,流不盡云影波光。天外更昂頭,豈徒覽南浦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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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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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軒空四顧?!螑澖窆琶C?,歷多少佳人才子。蜀中堪屈指。復(fù)何數(shù)吳宮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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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代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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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馬蹄韻是按兩段安排的?!澳掀诛L光,西山白雪”為并列成分,聯(lián)合起來作“覽”的賓語,在“雪”字下標平仄,這樣上聯(lián)第二段的句腳便符合馬蹄韻“仄平平仄”的規(guī)矩。如果在屬于第二層次的“江”字下也標出平仄,馬蹄韻就會打破。“草”字下不標平仄,情形同此。這樣下聯(lián)第二段句腳也合馬蹄韻“平仄仄平”的規(guī)矩。
有的并列成分,按語法結(jié)構(gòu)盡管應(yīng)當居于第二層次,但作者并未這樣安排,而是將各個并列成分都上升到第一層次,讓其句腳都置于馬蹄韻之中。如九龍宋城聯(lián):
拓地遠塵囂,適吾居矣。喜園林日永,景物常新,好領(lǐng)取柳底鶯聲,松間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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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多俊杰,把手欣然。想文酒風流,琴棋繼興,勿虛掉梅花時序,荔子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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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園林日永,景物常新”作“喜”的賓語,“柳底鶯聲,松間鶴影”作“領(lǐng)取”的賓語。“永”與“聲”所在句,本皆屬第二層次,但上聯(lián)若不明其平仄,馬蹄韻就會打破。平仄標出來了,其合馬蹄韻“平仄仄平平仄”的規(guī)矩便一目了然。下聯(lián)“文酒風流,琴棋繼興”作“想”的賓語,“梅花時序,荔子光陰”作“虛掉”的賓語,情形與上聯(lián)同,唯平仄相反。
又吳良桐題四川新蔡東湖香晚齋聯(lián):
有這樣湖山比鄰官舍,五花判別,作此間半日主人,試看他叢竹團煙,殘荷戰(zhàn)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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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憐身世隱抱杞憂,百感中來,忍不住一腔積憤,只落得依欄長嘯,對酒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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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并列成分“叢竹團煙,殘荷戰(zhàn)雨”作“試看他”的賓語,按理“煙”字所在句應(yīng)入第二層次。但如歸入第二層次,平仄隱沒,馬蹄韻“仄仄平平仄”的句腳規(guī)則就會打破。而升入第一層次,把“煙”字的平仄也計算進去,馬蹄韻就符合了。下聯(lián)“依欄長嘯,對酒當歌”作“只落得”的賓語,情形與上聯(lián)同,唯平仄相反而已。
同為第二層次,出現(xiàn)兩種不同的處理情況,皆因作者當初創(chuàng)作這些對聯(lián)時考慮不同所致,筆者的分析,無非是指明了這兩種情況的存在而已。
有的雖居第二層次,但并列成分的句腳又按馬蹄韻安排,于是出現(xiàn)了馬蹄韻中又套馬蹄韻的情況。
這樣的對聯(lián),又分為兩類。
一類是既自成系統(tǒng),又融入所在上聯(lián)或者下聯(lián)中,與其他句腳一起配套使用,以合馬蹄韻在上聯(lián)或下聯(lián)的總體運用規(guī)則者。如李士廉題四川灌縣青城后山聯(lián):
覽勝且入長坪。問小波義旗,獻忠佚史,唐求隱跡,杜宇遺蹤,往事動高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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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豪情添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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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奇須登大面??刺┌卜鸬睿蚊髂谷?,靈谷飛泉,丹巖云洞,風光宜細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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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幽意論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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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副對聯(lián)中,上聯(lián)之“小波義旗,獻忠佚史,唐求隱跡,杜宇遺蹤”,句腳平仄依次為“平仄仄平”,合每邊四句的馬蹄韻規(guī)則。因其合起來才能作“問”的賓語,按理這四個并列成分居第二層次,前三句的句腳平仄應(yīng)當隱去。但這里卻不能隱沒。因為它們作為上聯(lián)句腳的一部分,又與上聯(lián)其他句腳一起形成了一個整體,以合每邊七句即“平平仄仄平平仄”的馬蹄韻句腳規(guī)則。下聯(lián)之“泰安佛殿,宋明墓群,靈谷飛泉,丹巖云洞”,句腳平仄依次為“仄平平仄”,作“看”的賓語,情形與上聯(lián)四個并列成分相同。這種情況在合馬蹄韻的對聯(lián)中并不罕見,前面所舉的例句中,有的便是如此,只是并列成分不一定都是四項罷了。
另一類是僅自成系統(tǒng),除最后一個并列成分的句腳而外,其他并列成分的句腳皆與所在上聯(lián)或者下聯(lián)的其他句腳不相干。如聞楚卿題黃山觀日峰聯(lián):
奇松、怪石、云海、飛泉,是處堪稱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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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仙姿、朝霞、夕照,他鄉(xiāng)無此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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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對聯(lián),每邊四個并列成分。因皆為名詞,中間的頓號皆可去掉,故當合起來作一句看。這樣,對聯(lián)每邊皆為兩句,句腳平仄為“平仄,仄平”,合馬蹄韻規(guī)則。上聯(lián)的“奇松、怪石、云海、飛泉”,因只有最后一字“泉”可與上聯(lián)末字“界”視為同一層次,可以標出平仄,其余“松”、“石”、“?!比郑跃拥诙哟?,平仄不能標出來。但是四個并列詞語之末字,其平仄為“平仄仄平”,又獨自符合馬蹄韻每邊四句的句腳規(guī)則。下聯(lián)“絕色、仙姿、朝霞、夕照”,情形同此,唯平仄相反而已。
又王鎮(zhèn)藩題武昌黃鶴樓聯(lián):
形勢出層霄,看江漢交流,龜蛇拱秀,爽心豁目,好消受明月清風。更四顧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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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教北瞻峴首,東望雪堂,西控岳陽,南凌滕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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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經(jīng)幾劫,舉名公宴集,詞客登臨,感古懷今,都付與白云夕照。溯千年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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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數(shù)笛弄費祎,酒貰呂祖,詩題崔顥,筆擱青蓮。
?? ○ ● ● ○
這副對聯(lián),每邊四個并列成分。上聯(lián)“北瞻峴首,東望雪堂,西控岳陽,南凌滕閣”作“盡教”的賓語,只最后一個“閣”字可與上聯(lián)其他句腳視為同一層次,標出平仄,其余“首”、“堂”、“陽”三字,皆居第二層次,平仄不能標出來。但四個并列成分的最末一字,其平仄為“仄平平仄”,又獨自符合馬蹄韻每邊四句的句腳規(guī)則。下聯(lián)“笛弄費祎,酒貰呂祖,詩題崔顥,筆擱青蓮”作“只數(shù)”的賓語,情形與上聯(lián)同,唯平仄相反而已。
這類對聯(lián)與上一類對聯(lián)的不同是,如果將并列成分的句腳成分全視為第一層次,全聯(lián)馬蹄韻的規(guī)則就會打破。如聞楚卿這副對聯(lián),句腳就會變成“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平”,本來是有規(guī)矩的,就會變得沒有規(guī)矩了。
這類對聯(lián),非馬蹄韻用得十分熟練者,不能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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