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與牛
鄭慶芳
過去的農民種田，靠的是五大財產。搞不懂是哪五大財產，按我的理解應該是房屋、水車、耕牛、犁和耙。離了這些財產，農民就無法吃住和耕種。除了農民的房屋應該是屬于不動產之外，其他財產如果發(fā)現(xiàn)被偷，一旦找出這種盜賊，一定會被判刑。聽說很久很久以前，死了的牛一定要埋葬起來，決不允許吃它的肉，因為它是為農民立了功的大功臣。
每當我看見農夫在地里赤腳露腿，一手扶著犁把，一手握著小牛鞭，不停地把小牛鞭在拉犁的牛屁股上揚起又落下，聽著農夫在使喚牛的時侯揚鞭催牛一道道'啪啪'的響聲，以及農夫口里發(fā)出很有節(jié)奏的“叱咤，叱咤”的吆喝聲，我總是感到農夫和牛的關系很不一般。揚起又落下的小牛鞭像是農夫和牛在嬉戲玩耍，“叱咤，叱咤”的吆喝聲聽上去倒像農夫邀請客人“吃菜，吃菜”。那種情調，那種氛圍，一幕幕在我腦海中不停地回蕩，真是樂趣無窮，歡快美妙極了。
如今，人們很少聽到看到那些勤勞的農夫們，趕著牛犁田把地歡悅的景象，大多數(shù)農耕由機械化所取代了。而那些耕牛也成了人們改善生活佳肴了。
兒時的回憶，牛就是集體的寶貝。那時牛被分到每家每戶飼養(yǎng)，根據(jù)勞動力和家庭人口情況，有的飼養(yǎng)一兩頭或者三四頭。春夏期間，無論是晴天雨天，也無論是男女老少，都要拉著牛去野外放養(yǎng)。把牛繩搭在牛背上，散放在草地上，讓它們自由盡情的吃草。有時一不注意，牛跑出草地，吃了集體的莊稼，養(yǎng)牛戶就會被生產隊扣罰工分。草地上也時常會看到二牛互相打斗頂頭的現(xiàn)象，它們打紅了眼，怎么拉牛繩也拉不開，這時大人或者孩子們都急的團團轉。
如果是大晴天，放牛的人們，有的仰天躺在草坪上，閉目享受著日光浴，自由自在地呼吸著大自然的新鮮空氣，仿佛是在做著什么甜蜜蜜的美夢呢！
老人們仨仨倆倆，坐在草坪上談天說地，講民間故事，互猜謎語。大姑娘小媳婦們都帶著針線活，坐在草地上，互相比誰的鞋底納的又白又俏，誰的鞋子做的最漂亮，誰的襪底納的花樣更美麗。小伙子們騎在牛背上唱著山歌。小孩子們歡樂著，二人抱起一只腿開始斗雞，有的比著翻跟頭，還有的在一起斗著石頭子或坷垃子，或摔玩著泥巴洼洼，真是快樂極了！
這就是過去所謂的放牛場所。
如今，這些其樂無窮的時光已是一去不復返了。
遇上陰雨天，放牛的人們就穿著蓑衣或帶著斗笠，身著單薄的衣服，打著赤腳，被凍的哆哆嗦嗦，真是凍死迎風站哪！這就是我們走過的放牛生涯中的一道風景。
到了冬天，就將牛入欄了。養(yǎng)牛戶每天給牛添上稻草讓他吃和睡，一天拉出去三兩次把屎把尿，還要加喂棉餅和豆腐渣或麩皮，給牛增加體內營養(yǎng)，并燒上一鍋熱水讓它飲，以此解渴取暖。
大隊每年都要定期讓社員給牛成群結隊的拉出去，作幾次大評比?？凑l家牛養(yǎng)的肥又膘，誰家養(yǎng)的瘦又小。根據(jù)牛的肥瘦，評出差與好，分等級獎勵工分。還給最棒的牛帶上大紅花，把一塊大紅布單搭在牛背上，請優(yōu)秀的養(yǎng)牛者在大會上講經驗。牛和它的主人們好不風光！那時，養(yǎng)牛戶真的感到很光榮。
現(xiàn)在那種養(yǎng)牛的場景，放牛仔騎在牛背上唱著放牛歌的浪漫史早已消失滅跡了，那些跡象已儲存為我們這代人的夢瑤記憶中。還有那些揚鞭趕牛的農夫耕作再也很少見到了！
過去的農民勞作雖然辛苦，但他們心里充滿希望，臉上時時刻刻洋溢著笑容。若把它繪卷為一幅栩栩如生的大圖畫，真是世界上一個幸福而又美麗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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