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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中國是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中華各民族共同締造廣闊的疆土,16世紀起就萬眾一心抗擊外來侵略,共同維護國家的統(tǒng)一和領土主權。
一 共同締造清代中國疆域
中國遼闊的疆域是中華民族的共同家園。“一部中國史,就是一部各民族交融匯聚成多元一體中華民族的歷史,就是各民族共同締造、發(fā)展、鞏固統(tǒng)一的偉大祖國的歷史”,中國“遼闊的疆域是各民族共同開拓的”。在秦朝之前,中國文獻中就有“五方之民”的記載,也就是東方的“夷”、南方的“蠻”、西方的“戎”、北方的“狄”和中部的“中國”(華夏)。在“五方之民”融合的基礎上,秦、漢時期形成了多民族的統(tǒng)一國家,到了清代,再次實現(xiàn)國家統(tǒng)一,并且奠定了今天中國的歷史版圖,多民族國家疆域是中華大地上的眾多民族或政權共同締造的。
在中國疆域發(fā)展、“自然凝聚”過程中,中華文化的傳播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中華文化認同是中國疆域“自然凝聚”的基礎,又是中華各民族維護統(tǒng)一的心理基礎。中國是文明古國,是唯一沒有中斷自身文明發(fā)展過程的國家。中華文化具有自身的獨特優(yōu)勢,“大一統(tǒng)”是中國歷史文化中追求統(tǒng)一的傳統(tǒng),愛國主義精神自古以來就流淌在中華民族血脈之中,重視文化建設、“以文化人”,崇尚善治、“知人安民”,鑒往知來、重視歷史、善繼善述,講求“天下一家”,崇尚“和為貴”“和而不同”“兼愛非攻”等理念,憧憬“大道之行,天下為公”的美好世界。這些優(yōu)勢,特別是維護“大一統(tǒng)”,在清代就有突出的反映,黃宗羲、雍正皇帝就是兩個代表人物。
黃宗羲(1610—1695年)是明末清初的重要思想家,1628年少年的他錐刺閹黨、進京為父申冤報仇而聞名,清軍南下時他組織義軍,參加過南明魯王朱以海政權的抗清斗爭。在抗清失敗后,他被清朝通緝,于是長期隱居著述,完成《明夷待訪錄》《明儒學案》等大量著作,搜集匯編《明文?!?。他經(jīng)歷明朝亡國的慘烈斗爭,多篇詩文歌頌抗清志士,對于他的學生呂留良因文字獄受害而憤慨,與當時絕大多數(shù)忠于明王朝的“明遺民”一樣,不愿做清朝的官??滴跏吣辏?678年),康熙皇帝“詔征博學鴻儒”,黃宗羲拒不應試,兩年后康熙皇帝命令兩江總督、浙江巡撫以禮相聘,他婉言謝絕。但是,黃宗羲不僅支持他的得意門生萬斯同參與修纂《明史》,同意他的兒子黃百家進京參與此事,而且每逢史官們有問題請教時,他都給予詳切的答復。不僅如此,他撰文贊揚救災得力、造福地方的清朝官員,肯定康熙年間清朝表彰明朝忠臣、改善人民生活,推許康熙皇帝為“圣天子”,這顯然表明他已經(jīng)擺脫對明朝“一姓之忠”的“遺民意識”,強調(diào)知識分子應匡濟天下的責任。他致力于搜集明代文獻、匯成《明文?!?,支持《明史》編纂,正是中華文化中“以文化人”、鑒往知來等傳統(tǒng)的反映,而清朝編纂《明史》、維護“大一統(tǒng)”、改善民生,又讓他晚年擺脫“一姓之忠”,認可、維護清朝實現(xiàn)的國家統(tǒng)一。
當然,對于清朝的國家統(tǒng)一,18世紀初有人仍不予認可,湖南文人曾靜派學生張熙到西安,試圖策反陜西總督岳鐘琪,強調(diào)“華夷之分大于君臣之倫”,認為雍正皇帝是“滿洲”女真人,是“夷狄”,清朝取代明朝是“明君失德,中原陸沉,夷狄乘虛入我中國,竊據(jù)神器”。曾靜等人被告發(fā),審訊后表示受到呂留良著述的影響。雍正皇帝對此極為重視,親自撰寫《大義覺迷錄》,強調(diào)“天下一統(tǒng),華夷一家”,系統(tǒng)闡述清朝乃“中國正統(tǒng)”,并下令刊刻《大義覺迷錄》,“頒布天下各府州縣遠鄉(xiāng)僻壤,俾讀書士子及鄉(xiāng)曲小民共知之”。他在上諭中指出“本朝之為滿洲,猶中國之有籍貫。舜為東夷之人,文王為西夷之人,曾何損于圣德?”他回顧中國歷史,強調(diào)“自古中國一統(tǒng)之世,幅員不能廣遠,其中有不向化者,則斥之為夷狄。如三代以上之有苗、荊楚、玁狁,即今湖南、湖北、山西之地也。在今日而目為夷狄可乎?至于漢、唐、宋全盛之時,北狄、西戎世為邊患,從未能臣服而有其地,是以有此疆彼界之分。自我朝入主中土,君臨天下,并蒙古,極邊諸部落俱歸版圖。是中國之疆土,開拓廣遠,乃中國臣民之大幸,何得尚有華夷中外之分論哉!”雍正皇帝通過總結中國歷史發(fā)展的脈絡,明確了各民族(華夷)共同締造中國疆域的事實,清晰地闡明了“天下一統(tǒng),華夷一家”的思想,又反映出現(xiàn)“大一統(tǒng)”觀念對于當時維護多民族統(tǒng)一國家的重要性。
在清代,文化的認同是中國疆域形成的“精神凝聚力”,又是各民族(華夷)維護統(tǒng)一的心理基礎。中華文明是中華民族共同創(chuàng)造的,內(nèi)容非常豐富,既包括內(nèi)陸漢族和其他民族創(chuàng)造的文化,也包括邊疆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既包括中國歷史上形成的典章、政治制度、禮儀等,也包括儒家、道家、佛教(包括藏傳佛教)等的經(jīng)典、儀軌、藝術等。中華文明是支撐中國疆域“滾雪球式”的不斷擴大、鞏固并發(fā)展的“精神凝聚力”,也是中國古代“軟實力”的反映。這在清代治理國家、鞏固疆土的政策中就有所體現(xiàn),一方面在內(nèi)陸和邊疆地區(qū)舉辦學校,傳播以儒家經(jīng)典為基礎的內(nèi)陸傳統(tǒng)文化,通過科舉制度選拔各民族的人才,用儒家文化“教化”人民、鞏固對國家的認同。另一方面,針對蒙古、西藏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信仰藏傳佛教的現(xiàn)實,尊崇藏傳佛教的高僧大德,清代五世達賴喇嘛、六世班禪額爾德尼曾經(jīng)進京朝覲,還在北京、承德等地建造藏傳佛教的寺廟,比如北京今天仍然保存著北海白塔寺、黃寺(原有東、西黃寺,現(xiàn)存西黃寺)、雍和宮、頤和園的須彌靈境建筑群。這些對于增強各民族的向心力、凝聚力具有重要影響,比如布達拉宮最早是松贊干布為文成公主營建的,促進唐代西藏與內(nèi)陸的聯(lián)系。1642年,五世達賴喇嘛在蒙古和碩特部支持下建立甘丹頗章政權——蒙藏聯(lián)合的西藏地方政權,1645年下令重建布達拉宮。1652年,五世達賴喇嘛進京,朝覲順治皇帝。1653年,他返回拉薩時布達拉宮已經(jīng)竣工,五世達賴喇嘛圓寂后他的靈塔安放在紅宮的司西平措殿,殿內(nèi)繪制著絢麗多彩的壁畫,他朝覲順治皇帝的宏大場景被繪制在突出地位。而且,布達拉宮最高的宮殿——薩松朗結里供奉著用漢、滿、蒙古、藏四種文字書寫的牌位“當今皇帝萬歲萬萬歲”,達賴喇嘛每年藏歷新年率領噶廈官員及三大寺大喇嘛到牌位前朝拜,表明達賴喇嘛與清朝皇帝的臣屬關系。
二 共同抵御外敵、維護統(tǒng)一
從17世紀初期起,中華各民族(華夷)就并肩抗擊外來侵略,共同維護國家統(tǒng)一。面對俄國殖民者的侵略,清朝派軍驅逐,進行兩次雅克薩之戰(zhàn),黑龍江流域的滿洲人、蒙古人、達斡爾人、鄂溫克人、鄂倫春人、錫伯人、赫哲人以及漢族等各族軍民都參加了這場戰(zhàn)爭,為打敗侵略者、贏得雅克薩之戰(zhàn)的勝利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康熙、雍正、乾隆時期,清朝多次用兵西北,平定準噶爾部的叛亂,并把察哈爾蒙古、錫伯族遷往新疆戍邊,各族軍民為穩(wěn)定西北邊疆、建設西北地區(qū)做出了重要貢獻。其中,康熙十四年(1675年)起,清朝對察哈爾蒙古實行政治、軍事、生產(chǎn)三位一體的八旗等級制度,平時生產(chǎn),戰(zhàn)時供中央政府調(diào)遣,無論是康熙皇帝三次征討噶爾丹,還是雍正、乾隆時期用兵準噶爾部,察哈爾八旗官兵幾乎每戰(zhàn)都奉命出征,每戰(zhàn)勝一地,都留察哈爾八旗官兵駐守卡倫臺站。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清朝新設伊犁將軍明瑞到任后,深感伊犁地區(qū)地荒牧凋、邊防空虛。翌年,面對外有俄國窺視、內(nèi)防分裂活動的嚴峻形勢,他建議中央政府加強駐防力量。乾隆皇帝批準這一建議,下令察哈爾八旗官兵攜帶家眷,西遷伊犁地區(qū)。1800多名官兵奉命離開察哈爾草原,他們經(jīng)過一年的長途跋涉,二十九年(1764年)到達伊犁,在博爾塔拉、哈布塔海、賽里木諾爾一帶駐守、游牧為保衛(wèi)、開發(fā)西北邊疆做出重要貢獻。錫伯族是乾隆二十九年奉命西遷的,他們歷時一年五個月(中間有休整時間,實際行程一年三個月),從遼河平原到達伊犁河畔。他們和察哈爾蒙古的西遷,對于伊犁地區(qū)的軍事安全具有重要作用,不僅鞏固了伊犁作為新疆政治、軍事中心的地位,而且清朝中央政府按期完成軍事部署,達到了全面管轄新疆、鞏固西北邊疆的目的。不僅如此,蒙古土爾扈特部領袖渥巴錫率部從伏爾加河下游出發(fā),不顧俄國的攔截,萬里東歸,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抵達伊犁河流域。乾隆皇帝在承德接見了渥巴錫,贊揚他“攜全部,舍異域,投誠向化,跋涉萬里而來”,作詩“從今蒙古類,無一不王臣”,并下令給土爾扈特部分配游牧地,把他們安置在科布多、準噶爾盆地南北及西邊游牧,他們與察哈爾蒙古、錫伯族及其他各族人民一起,內(nèi)勤耕牧,外御強敵,共同開發(fā)和捍衛(wèi)西北邊疆。
在清朝組織錫伯族、察哈爾蒙古西遷的同時,內(nèi)陸移民不斷遷往邊疆地區(qū)。在臺灣,明末清初已經(jīng)有大陸移民,清朝平定鄭氏政權后移民不斷遷入,到光緒十三年(1887年)臺灣建省時大陸移民及其后裔已有320萬人。在東北地區(qū),清朝統(tǒng)治者視為“龍興之地”,清朝初年曾允許內(nèi)陸漢人遷移到遼陽一帶,又將大量漢族的犯人安置在東北,不久禁止移民。19世紀中葉,在俄國侵占黑龍江以北、烏蘇里江以東大片國土后,清政府下令開放東北,內(nèi)陸加快“闖關東”的移民步伐。這些移民與當?shù)馗髯迦嗣褚黄痖_發(fā)臺灣、東北,抗擊外來侵略。這些內(nèi)陸對邊疆的開發(fā)性移民,有利于減輕內(nèi)陸的人口壓力,推動人口的合理分布,也能大大加快邊疆的開發(fā)進程,提高邊疆地區(qū)的經(jīng)濟、文化水平,有利于鞏固國家的統(tǒng)一。
19世紀中期起,歐美列強和日本不斷侵略我國,各族愛國軍民奮起抗敵、保家衛(wèi)國。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后,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四川、貴州、湖北三省各族官兵1000多人開赴廣東,四川松藩、建昌(今四川省西昌市)兩地的藏、羌、彝等族官兵及屯兵2000余人急馳浙江前線,與東南沿海兄弟軍隊并肩戰(zhàn)斗,抗擊英國侵略者。同治三年(1864年),浩罕軍官阿古柏侵入新疆,光緒元年(1875年)清朝派左宗西征,新疆各族人民積極配合、響應,四年(1878年)收復新疆。
光緒十四年(1888年),英國發(fā)動了第一次侵略西藏戰(zhàn)爭,西藏地方各族人民奮起抵抗,愛國的清朝官員也給予堅決支持,駐藏大臣文碩就曾多次要求清政府迅速籌餉、派軍,并督促西藏地方派遣高級官員前往指揮,抗擊侵略者,這使西藏軍民士氣大增。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英國再次派軍侵入西藏,翌年派出一支萬人大軍,以護送談判代表榮赫鵬入藏為借口侵入西藏。面對英國的侵略,西藏愛國軍民英勇抵抗,1904年5月在武器落后、彈藥不足的情況下,多次擊退英軍進攻,堅守江孜一個多月。
清代,中華民族共同締造中國疆域,共同捍衛(wèi)神圣領土,對于近代中國疆域的鞏固產(chǎn)生重大影響。20世紀初,國內(nèi)革命派對于革命運動中如何處理國內(nèi)各民族的關系,革命成功后如何治理邊疆民族地區(qū)的問題,存在明顯不同的主張。如楊度強調(diào)“以今日中國國家論之,其土地乃合二十一省、蒙古、回部、西藏而為其土地,其人民乃合滿、漢、蒙、回、藏五族而為其人民”,根據(jù)各族社會發(fā)展程度,“漢族為首,滿次之,蒙、回、藏又次之”,但是滿、漢、蒙古、回、藏五族同為中國國民。這擊中了“種族革命=排滿+漢人復國”觀念的要害,即歷史上的中國并非僅僅是漢族的中國,而是漢、滿等許多民族共同形成的中國。這也引起孫中山等一些人思考和警覺,他們也意識到如果過分強調(diào)革命就是為漢族“復仇、復國”,革命過程中會引起國內(nèi)其他民族對漢族、對革命的不信任乃至反對,即使革命成功也可能使邊疆地區(qū)和其他民族脫離新生的國家。1906年12月,孫中山在《民報》創(chuàng)刊一周年紀念會上就特別強調(diào),“民族主義并非是遇著不同族的人,便要排斥他,是不許那不同族的人來奪我民族的政權”;有人說“民族革命是要盡滅滿洲民族,這話大錯”,而“民族革命的原故是不甘心滿洲人滅我們的國,主我們的政,定要撲滅他的政府,光復我們民族的國家”;“假如我們實行革命的時候,那滿洲人不來阻害,我們決無尋仇之理”。
1912年1月1日,中華民國在南京宣告成立,臨時大總統(tǒng)孫中山就宣布:“國家之本,在于人民,合漢、滿、蒙、回、藏諸地為一國,即合漢、滿、蒙、回、藏族為一人,是曰民族之統(tǒng)一?!边@表明,中華民國是統(tǒng)一多民族的共和國,漢族與滿族、蒙古族、回族、藏族都是這個新生共和國的重要成員。3月,南京臨時政府頒布具有憲法性質(zhì)的《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其中第3條明確規(guī)定中華民國的領土“為二十二行省、內(nèi)外蒙古、西藏、青?!?;第5條規(guī)定中華民國人民“一律平等,無種族、階級、宗教之區(qū)別”。這就在根本大法中明確地規(guī)定了蒙古、西藏、青海的法律地位,也強調(diào)了國民不分種族一律平等,從而在法律上維護了國家統(tǒng)一和中國疆域的完整性。
結語
清代,中國疆域具有多民族共同創(chuàng)造、文化認同是基礎、疆界并存的特點,這反映了歷史上中國疆域變遷的特征,對維護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具有重要的影響。
清前期在繼承先秦至元、明時期歷代疆土的基礎上“自然凝聚”,又在18世紀末期全球化進程加快、“國際大棋局”日趨復雜的背景之下實現(xiàn)全國統(tǒng)一,鞏固了中國對邊疆地區(qū)的主權,其統(tǒng)一范圍和程度是超越以往的中原王朝。清前期在“西力東漸”“西學東漸”的特殊背景下,繼承中國歷代王朝開發(fā)、拓展的疆土,運用近代國際法與鄰國劃定了部分陸地邊界,以官方全國性地圖和《大清一統(tǒng)志》《大清會典》等典章制度的形式,同樣使1300多萬平方公里的疆域具有國內(nèi)法律的效力,從而明確了當時中國疆域的法律地位。
17世紀初期至18世紀末期,面對西方殖民者向全球擴張的嚴峻形勢,“清朝的建立和疆域的鞏固,無論是對防止西方殖民主義者的入侵或促進國內(nèi)各族人民經(jīng)濟、文化的聯(lián)系和發(fā)展,在客觀上都有積極的意義”。因此,清朝在全球化背景下完成國家統(tǒng)一,具有極其重要的歷史影響。正因為此,我國學術界圍繞歷史上的中國疆域及其地位,進行數(shù)十年的討論,譚其驤提出“王朝跟中國不能等同起來,應該分開,整個歷史時期只有清朝等于全中國”;“我們拿清朝完成統(tǒng)一以后,帝國主義侵入中國以前的清朝版圖,具體說,就是從18世紀50年代到19世紀40年代鴉片戰(zhàn)爭以前這個時期的中國版圖作為我們歷史時期的中國的范圍。所謂歷史時期的中國,就以此為范圍。不管幾百年也好,幾千年也好,在這個范圍之內(nèi)活動的民族,我們都認為是中國史上的民族;在這個范圍之內(nèi)所建立的政權,我們都認為是中國歷史上的政權”。這一觀點提出后“實際上已為史學界大多數(shù)所接受”,這也從一側面表明,清前期形成的1300多萬平方公里的中國疆域,具有重要的歷史地位、法律地位,是我國疆域發(fā)展的里程碑,其意義極其重大。
19世紀中期至20世紀初期,列強從東部沿海打開中國的大門,中國被迫割地、賠款、開埠通商,中國喪失東北、西北、西南和東部沿海地區(qū)的大片國土,致使疆土大大退縮。這一時期,中國疆域的演變與周邊形勢、國際“大棋局”緊密相關,中國周邊的屬國先后淪為列強的殖民地,清前期“守在四夷”的理想被打碎,中國150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土被列強侵占。但是,1840年后中國運用外交、國際法等手段,竭力保全遭到列強侵略的藩屬,并與舊日藩屬加緊聯(lián)系,以睦鄰、固邊,愛國官員則在邊界談判中力求收回清前期讓予屬國的疆土,避免中國被“瓜分豆剖”。因此,時代條件、國家和社會性質(zhì)的變化促使中國疆域規(guī)模發(fā)生了變化,近代民族國家的形成促使中國疆域由“皇權”向“主權”轉變,晚清疆域范圍奠定了中國近代的疆域規(guī)模,為維護國家統(tǒng)一、穩(wěn)固中國疆域具有重要的法律意義和重大的歷史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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