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旭 峰
在陸秀夫投海的地方
在珠江三角洲西南部的平原上旅游,你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座座立柱式的建筑拔地而起;這一個個“鐵筒”,往上看很是堂皇,往下看卻很平常,似乎是上身穿著時髦的西裝、下身套著大腰的褲子、腳下踏著破舊草鞋的憨厚的南方農(nóng)民,正一個個孤零零地聳立在曠野上向遠(yuǎn)方悵望。
它就是 “別”在江門五邑僑鄉(xiāng)“胸前”的勛章——碉樓。
江門是廣東的一個地級市,因地處西江與蓬江的會合處,江南的煙墩山與江北的蓬萊山相對如門,故叫江門。江門人習(xí)慣自稱“五邑”,意指它轄下有新會、臺山、開平、恩平和鶴山五個小城。
說起江門可能不少外地人很陌生,可是說起南宋祥興二年(1279年),元朝軍隊統(tǒng)帥、降將張弘范率領(lǐng)大兵追趕南宋小皇帝至這里,南北合圍,控制???,斷絕宋軍糧食、飲水,南宋官兵最后全線崩潰。丞相陸秀夫背著9歲的小皇帝趙昺赴海自盡的故事,就很少有人不知道了。
當(dāng)統(tǒng)治了中國319年的宋王朝在這里“壯烈”告終后,張弘范在江門厓山附近的奇石上刻下了“張弘范滅宋于此”七個大字,無恥地玄耀他的武功。到了明代,江門出了個“大儒”名陳白沙的,只在石刻前面加了個“宋”字,便讓張弘范的叛徒嘴臉昭然若揭。
據(jù)說,厓門海戰(zhàn),海面上飄浮著宋兵尸體達(dá)10萬具,還有一部份沒死而又不甘投降的,就是從這里乘船飄到了海外謀生,從此江門就有了個“僑鄉(xiāng)”的美譽(yù)。
在漢語里,“僑”字的意思就是寄居他鄉(xiāng),是一個很沉重的字眼,并不像改革開放初期拿到“僑匯卷”那么欣喜。所謂“羈旅僑士,淪落天涯”,僑代表的是漂泊、是“流亡”。為什么江門人喜愛自稱
“五邑”?“邑”即家鄉(xiāng)的小城,長年客居它鄉(xiāng)的人“誰人不起故園情”呢?
說不清一個“僑”字給江門人留下了多少苦難。只要看看一個數(shù)字就很讓人吃驚:如今江門號稱“中國第一僑鄉(xiāng)”,人口是396萬,而海外華僑就有376萬,遍布五大洲108個國家和地區(qū)。江門流傳有一句俗語:只要有海水的地方就有江門人。
一個江門人在廣東,就有一個江門人在海外。如今當(dāng)你站在臺山市的廣海碼頭邊倀望大海的時候,你不禁想問問大海,他們的先輩是怎樣拋家別口、離鄉(xiāng)背景,被“運”到茫茫大海的那邊去的?他們又是怎樣把著些建筑“碉樓”的洋磚洋瓦運回江門的?
江門五邑碉樓,幾乎各縣、市都有。新會、臺山、開平、恩平……夕陽舊影,古堡傳情,到處都可見到碉樓的身影。臺山市現(xiàn)存有碉樓626座,其中水步鎮(zhèn)的“水步碉樓”尤為出名;新會著名的碉樓——余慶樓,就座落在熱鬧繁華的新會區(qū)府所在地的會城岡州廣場上;恩平高元村的“碉樓”也特別引人注目。
盡管如此,人們在談到碉樓時,總習(xí)慣于把這稱之為 “開平碉樓”,因為不僅開平的碉樓更多、更集中,而且保存的也更好。所以,“開平碉樓”成了江門五邑碉樓的字號。
一部被物化了的“游子鄉(xiāng)情”
開平的碉樓建筑,始建于清初(1644-1912),大量興建在20世紀(jì)20—30年代,由開平旅居歐美等地回國的華僑所興建。在全盛時期,開平有3000多座碉樓,目前尚存1800余座。
古往今來,所有的中國“打工者”的心理都是一樣,那就是要混出個人樣,要衣錦還鄉(xiāng)、榮歸故里、葉落歸根。而榮歸故里最好的標(biāo)志,莫過于在家鄉(xiāng)蓋起一座“祖屋”了。于是帶有歐陸風(fēng)味的“居廬”,出現(xiàn)在江門——開平的大地上。今天我們見到的各種加拿大村、歐陸風(fēng)情園、梅家大院等等,就是這寄回的大把黃金造就的;這些房子都是靠先輩們打工賺回來得血汗錢壘起來的。它們是僑鄉(xiāng)少數(shù)闖海“成功者”的勛章。
江門人給這些“成功人士”封贈了一個很美好的名字——“金山伯”,就是這些榮歸故里者所攜帶的藤箱也被人羨慕地尊稱為“金山箱”,好像里面真的裝有“金山”、“銀山”似的。江門有一首民謠:“喜雀喜,賀新年,阿爸金山去賺錢。賺的金銀千萬兩,返來起屋兼買田”。死里逃生的“打工仔”們終于很神氣地出現(xiàn)在村頭路邊,擺出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模樣來。
平地一聲驚雷。沒等到“金山伯”高興的太久,新的災(zāi)難又再次降臨到了這些不幸的人們的頭上。
與“金山伯”這個美好稱謂同樣流行的是開平的一句俗語:“一個腳印三個賊”。當(dāng)年的開平,地瘦人貧、水患頻繁,一年收獲的稻糧,只夠半年食用。就在有膽氣的開平人冒死赴海,出洋做工的同時,另一群走投無路的絕望者,操起家伙,落草為寇,開平一帶流寇蜂起,賊膽包天。
看著原本和自己一樣的“金山伯”腆起肚子、扛著碩大的“金山箱”,神采飛揚地返鄉(xiāng)了,他們那顆原已扭曲的心更加失衡了,一雙雙餓狼似的紅眼惡狠狠盯上了苦掙苦扎的回鄉(xiāng)人。“一個腳印三個賊”,說的就是金山伯前腳剛踩出一個印子回家,大小群賊就后腳緊追而至的恐怖情景。
據(jù)粗略統(tǒng)計,從1912年至1930年間,開平較大的匪劫事件約有71宗,殺人百余,擄耕牛210余頭,掠奪其它財物無數(shù),曾3次攻陷當(dāng)時的縣城,連縣長也被擄走。稍有風(fēng)吹草動,人們就收拾金銀細(xì)軟,四處躲避,往往一夕數(shù)驚,徹夜無眠。華僑回鄉(xiāng),更不敢在家里住宿,而是到墟鎮(zhèn)或親戚家去,并經(jīng)常變換住宿地點,否則即有家破人亡之禍。
就在匪徒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時候,一件事情使得防匪態(tài)勢發(fā)生了逆轉(zhuǎn):當(dāng)時匪徒們也經(jīng)常洗劫學(xué)校,民國十一年(1922)12月一伙土匪在搶劫開平中學(xué)時,被臨近的鷹村人所修的“碉樓”上的探照燈照射,原形畢露,四處鄉(xiāng)團(tuán)及時截?fù)?,救回校長及學(xué)生多人。此事轟動全縣,海外華僑聞訊也十分驚喜,覺得碉樓在防范匪患中很有作用,“金山伯”終于在家鄉(xiāng)找到了藏身之所,從此,大興“碉樓”之風(fēng),遂使“碉樓”林立成為僑鄉(xiāng)的一大特色。
“碉樓”的發(fā)明,終于讓在海外漂泊了大半生的“金山伯”們安心了,和一切華夏兒女一樣,“安心”最重要標(biāo)志的就是要“安”下“我的中國心”。
幾乎所有碉樓的最高層都是華僑們安放“中國心”的地方。
開平碉樓的最高一層都有神龕,供奉著曾經(jīng)在國外從事著最卑微工作的海歸派——“金山伯”們的祖先。莊嚴(yán)的祖宗牌位旁,鐫刻著要傳承家風(fēng)的訓(xùn)詞,他們正是用這種方式記住自己淚別家鄉(xiāng)父老、飄洋過海的過去;也在用這份榮耀來回報那些可能沒有盼到自己萬里歸來的死不瞑目的先人。這里就是他們的根!
萬國建筑博覽園
我在開平旅游,有朋友對我說:你不要看這些房子戴著“洋帽子”就以為它都是碉樓,其實只有里面有槍眼的才叫碉樓呢!
原來如此。
作為防御工事的開平碉樓按其功能可分為三種類型:更樓、眾樓、居樓。
更樓的作用如瞭望臺,用于打更放哨和觀察村外的動向,并作為抵御土匪入侵的堡壘;眾樓是村民共同集資興建的居所,也是村民的避難所;居樓是村民獨資所興建用于家族居住的住所,內(nèi)有糧倉和舒適的生活空間。
碉樓外形似堡壘,當(dāng)?shù)厝朔Q其為炮樓,是以居住和防御土匪入侵的需要而設(shè)計的。從建筑結(jié)構(gòu)與材料上分,有鋼筋混凝土樓、磚樓、石樓、三合土樓等四種。盡管在用材、風(fēng)格上各有差異,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門窗窄小,鐵門鋼窗,墻身厚實,墻體上設(shè)有槍眼。碉樓頂層多設(shè)有了望臺,配備槍械、銅鐘、警報器、探照燈、硝襁水等防衛(wèi)裝置。
開平碉樓也反映了“金山伯”的藝術(shù)創(chuàng)造力。碉樓千姿百態(tài)、形式多樣。貶之者說它是“西洋建筑的大雜燴”,尊之者說它是 “萬國建筑的博覽園”。的確,把富麗堂皇的歐美古堡與品性鐵血的東方炮樓東挪西湊地捏合到一起,其建筑的面貌注定是古怪的。但是當(dāng)“古希臘的柱廊、古羅馬的拱券、哥特式的尖頂、拜占庭的圓形穹頂、伊斯蘭的花瓣形拱券”被厚實的墻身高高的托起在五邑僑鄉(xiāng)時,任何一個苛刻的批評家在挑剔它的藝術(shù)缺陷同時,又不能不驚詫:這些幾乎是目不識丁的“華工”們是怎樣把這些西洋藝術(shù)品“偷”回家來的?
開平碉樓的幾處看點
領(lǐng)略“碉樓”的風(fēng)采,有幾處是必看的景點:
“立園”,號稱嶺南最著名的“西洋園區(qū)”,占地達(dá)11000平方米,座北朝南,分為別墅去、大花園、小花園三個部分。走進(jìn)園內(nèi),首先看到的是七座居廬和碉樓,其中“泮立”、“泮文”兩樓,尤其氣派。1999年,園主的遺孀、80多歲的三太太將此園交由開平市政府代管,辟為旅游景區(qū)。
自力村,是開平碉樓最為集中的地方,這個只有60多戶人家的小村落,碉樓和居廬就有15棟。在村里眾多的碉樓中,最漂亮的就數(shù)“銘石樓”了,它高達(dá)6層,第六層的平臺上有一個羅馬式的六柱涼亭。樓內(nèi)按原樣陳設(shè)著上個世紀(jì)二十年代樓主的生活實景,呈現(xiàn)著當(dāng)年開平華僑生活的真實寫照。
瑞石樓,以建筑工藝精沒號稱“開平第一樓”。座落在開平的蜆岡村錦江里村。它身高9層25米,是開平碉樓中最高的一座,該樓建于1923年,所有的材料都是從海外運來的。
開平赤坎的碉樓群也是一處非常精彩的景點。赤坎,地處開平的中心地帶,面積1.5平方公里, 赤坎有一條美麗的小河,把小鎮(zhèn)一分為二。河畔長堤上,到處是古老而浪漫的的歐洲式建筑。 赤坎鎮(zhèn)蘆陽村的“迎龍樓”是開平最古老的碉樓,它始建于明代嘉靖年間,已有400年歷史。
馬降龍——這個地名就是一個故事。馬降龍村屬開平市百合鎮(zhèn),該村80%為僑戶。村落背靠氣勢磅礴的百足山,面臨清澈如鏡的潭江水,村后茂密的竹叢中,掩映著13座碉樓和居廬,這些碉樓和居廬造型別致,保存完好。村里的天祿樓就是開平碉樓中“眾樓”的突出代表。它建于1925年,由當(dāng)時村里29戶村民集資共同興建。這座眾樓七層21米。下面5層剛好是29個房間,每戶一間。當(dāng)時每到傍晚時分,集資戶男丁均入住樓里,以防匪盜綁架。據(jù)記載,1963年、1965年、1968年開平連續(xù)發(fā)生3次特大水災(zāi),洪水漫過民居屋頂,馬降龍村的村民就是靠登上此樓才得以避難。
此外,開平還有一座迎風(fēng)不倒的南興“斜樓”,此樓建于1903年,學(xué)名“邊籌筑樓”。筑樓時因東南面小水溝地基下沉,建到三層,已斜10厘米,建到5層,已斜20厘米。如今斜達(dá)30度,碉樓的中心線向東南偏離2米多遠(yuǎn)。
這碉樓的傾斜程度超過了扶“正”后的比薩斜塔。一眼看去,這座碉樓搖搖欲墜,但它在這一百年中,不論遭遇上世紀(jì)30年代的開平大地震和60年代的12級臺風(fēng),它都一次次出人預(yù)料地“挺”了過來。
碉樓背后的故事
翻開開平的史書我深深感到:這1800座碉樓就是一部鴻篇巨制的僑文化史書,它的每一頁,撰寫的都很精彩。
一座碉樓就是一個故事,我們且看這樣的幾則:
立園的哀怨故事
立園建于上個世紀(jì)30年代,是旅美華僑謝維立所建。他早年隨父在美國芝加哥經(jīng)營服裝和藥材,賺了不少錢,1926年尊父訓(xùn)回鄉(xiāng)修建立園,歷時10年。1936年建成,他有四房太太,21個子女。
立園不僅建筑精美,主人的充滿哀怨惆悵的故事更是感人。
80多年前的“立園”主人的謝維立,夫人生下的最寵愛的小兒不幸夭折,于是精神失常,只身去美國養(yǎng)病了。形只影單的謝維立在去親戚家串門回程的路上,突遇傾盆大雨。值此尷尬之際,忽有一把雨傘從天而降,適時地遮到頭頂,遞傘的妙齡女郎子就是開平有名的才女譚玉英,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于是兩人在傘下結(jié)緣,在雨里生情。不久謝維立向譚家提親,玉英遂成了謝家二房太太。婚后夫妻恩愛,很快譚玉英就懷孕了。謝維立因要赴美國處理急務(wù),別妻而去,相約等玉英生產(chǎn)的時候一定趕回來??删驮谥x維立在海上漂泊的時候,“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風(fēng)雨晚來風(fēng)”,多愁敏感譚玉英相思百結(jié),憂郁成疾,竟難產(chǎn)而死。謝維立回來獲知這晴天霹靂,痛不欲生。
與愛妻陰陽兩隔的謝維立在后園建了一座“毓培別墅”,專為紀(jì)念心愛的二夫人。別墅中收藏有二夫人親手繡制的刺繡,陳列著她留下的墨跡。別墅外是一條人工開鑿的私家運河,一直流向清澈的潭江……
云幻樓的風(fēng)雅故事
在自力村的眾多的碉樓中,最為風(fēng)雅的是就數(shù)“云幻樓”了。“云幻樓”建于1921年,樓主方文閑是一介書生,早年貧窮困苦,是外出闖蕩后中掙扎出來的。
富裕起來了的方文閑想給老婆在香港買樓,但他這位纏著小腳的夫人老婆哪兒都不去,執(zhí)意要在家鄉(xiāng)蓋一座樓。方文閑只好依她,就這樣把“云幻樓”建造起來了。
方文閑為建造碉樓花盡心計,幾乎所有的材料都是從國外進(jìn)口,現(xiàn)在樓頂上還保留當(dāng)年建樓時進(jìn)口的“紅毛泥”桶。廳堂是中式的擺設(shè),樓頂?shù)拇髲d里有樓主人書寫的橫匾“只談風(fēng)月”,還有一副的對聯(lián)寫得是:
云龍風(fēng)虎、際會常懷、怎奈壯志未酬,只贏得湖海生涯空山紫月;
幻影曇花、身世如夢、何妨豪情自放,無負(fù)此陽春煙景大塊文章。
很顯然,這瀟灑飄逸的書法當(dāng)是方文閑的在抒發(fā)自己心底的感慨,也足見他對詩詞歌賦有較高的造詣。
赤坎南樓的壯烈故事
在開平像“云幻樓”這樣留下風(fēng)雅故事的碉樓畢竟很少,更多地碉摟給后人留下的是壯烈的回憶。
在赤坎鎮(zhèn)騰蛟村有一個“南樓”,建于1912年,它有7層19米高,看樣子就像是個堅強(qiáng)的堡壘。1945年7月16日,侵華日軍包圍了南樓,堅守樓內(nèi)的司徒煦、司徒旋、司徒遇、司徒昌、司徒耀、司徒濃、司徒炳等7名自衛(wèi)隊員,面對強(qiáng)敵,毫不妥協(xié),堅持7天7夜,打死日本鬼子16人,重創(chuàng)日軍。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七勇士把槍支砸毀,在墻上寫下遺言:誓與南樓共存亡。日軍調(diào)來迫擊炮進(jìn)行轟擊,但因樓房堅固,南樓巋然不動。最后,滅絕人性的日寇向南樓里投放了毒氣彈,七壯士中毒昏厥后被捕,敵人把他們押赴赤坎的日軍大本營內(nèi),施以酷刑,砍去手足,活活燒死,并將烈士遺體斬成數(shù)段拋入譚江……
60年過去了,如今人們看到這巍然屹立在五邑大地上的碉樓,依然如同看到了不屈不撓的英雄們的身影!
“碉樓文化”的力量
雖說“碉樓”從上個世紀(jì)二十年代在開平興起,到四十年代開始中落,“二十余年如一夢”,“長鉤去月悄無聲”,樓主們只在“五邑”風(fēng)光了短短20多年,就又打點行裝跑到了海外,但它給江門留下的文化積淀是很厚重的。透過緊鎖的鐵門,里面是“金山伯”帶回的無限精神財富。
有鑒于此,2004年7月8日第二十八屆世界文化遺產(chǎn)會議傳來消息,中國申遺“預(yù)備清單”中已有5個申報項目被世界遺產(chǎn)中心受理,其中就有廣東申報的開平碉樓!開平碉樓成為南粵惟一一個即將進(jìn)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項目。世遺的專家們認(rèn)為:
開平碉樓是中西建筑文化在中國鄉(xiāng)村結(jié)合的典范,
開平碉樓是中國華僑文化與鄉(xiāng)村社會轉(zhuǎn)型的獨特見證,
開平碉樓是一道優(yōu)美而奇異的歷史文化景觀!
然而,我還想說兩句切身感受:我看過很多古橋,記得幾年前當(dāng)我路過陜西灞橋時,我久久地回望著它,叨念著“年年柳色,灞陵傷別”的句子,盡管“灞橋”柳老,早就不飛綿了,我還是想跳下車去“折柳送別”。這就是文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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