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錢鐘書和女兒相繼離世,楊絳獨居。88歲的費孝通感覺自己終于有機會了,于是親自登門拜訪。沒想到,楊絳一句話就讓他再也沒臉來了。
楊絳說:“樓梯不好走,你以后再不要知難而上了。”費老瞬間領悟了她的意思,那天開始才徹底死了追求的心。
你所知道的文人之間是怎樣表白的?
男人說,“遇見你之前,我沒想過結婚,遇見你之后,我再也不想跟其他人結婚。”
女人說,“我進清華,一為讀書,二為鐘書?!?/p>
這便是錢鐘書和楊絳第一次約會時兩位文人之間的對白。
1932年的春天,在清華大學古月堂門口,他們第一次相見。錢鐘書一身老舊文人打扮,但談吐機智幽默,楊絳覺得他眉宇間蔚然而深秀。錢鐘書也被面前這位“頡眼容光憶見初,薔薇新瓣浸醍醐”的清新女子所吸引,兩人算是一見如故。
第一次約會時,錢鐘書急切的澄清,“外界傳說我已經(jīng)訂婚,這并不是事實,請你千萬不要相信。”
楊絳也趁機說明,“坊間傳聞追求我的男孩子有孔門弟子72人之多,這也不是事實?!?/p>
二人說完,相視一笑,頗覺心有靈犀。
兩人在文學上志趣相投,仿佛總有說不完的話,這使得他們對彼此情根深種。一見鐘情之后,他們鴻雁傳情,幾乎每天都要通一封書信。
不過,兩人之間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家庭背景截然不同。錢鐘書生于文人世家,婚姻大事自當遵循父母之命。而楊絳出身新式家庭,追求自由戀愛。在沒告知戀愛關系之前,兩人不知能否得到雙方家人的認可和祝福,心中頗為忐忑。
一次,楊絳的回信不知怎么回事落在了錢鐘書父親的手里,錢父看完之后喜不自禁。原來楊絳在信中說,“現(xiàn)在吾二人快樂無用,需兩家父母兄弟皆大歡喜,吾二人之快樂乃徹始徹終不受障礙?!?/p>
錢父大贊,“此誠聰明人語!”在他看來,楊絳思維縝密,辦事周到,這對自己那個不諳世事的兒子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賢內(nèi)助,內(nèi)心喜不自勝。
1935年,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楊絳和錢鐘書兩人完婚,牽手走入圍城。
楊絳曾給錢鐘書寫過一封信,但信中只有一個字,“慫”。而錢鐘書的回信也只有一個字,“您”。
其實楊絳的意思是,“你心上有幾個人?”
錢鐘書的回答是,“心上人只有你?!?/p>
后人皆欽佩于這對文人伉儷的深情和浪漫,而我看到的是他們不相上下的敏捷才思和文化素養(yǎng)?;榍八麄兪遣抛蛹讶?,婚后他們過著琴瑟和弦、鸞鳳和鳴的生活。
楊絳陪同丈夫去英國牛津大學就讀時,每每在學習之余,兩人還展開讀書競賽,分享讀書心得,讀讀寫寫、嬉嬉鬧鬧,日子就這么愉快的過去了。
1942年,楊絳創(chuàng)作的話劇《稱心如意》一鳴驚人。眼看妻子如此優(yōu)秀,丈夫錢鐘書也不甘落后,激發(fā)了他旺盛的創(chuàng)作欲。為了支持丈夫,楊絳心甘情愿地洗手作羹湯,為他了卻凡塵俗事,讓他創(chuàng)作。兩年后《圍城》成功問世。
錢鐘書在《圍城》一書的序言中寫到,“這本書整整寫了兩年時間,兩年里憂世傷生,屢想中止,由于楊絳女士不斷的督促,替我擋了許多事,省出時間來,得以錙銖積累地寫完,照例這本書該獻給她?!?/p>
而《圍城》里那句最經(jīng)典的話也出自楊絳之手,“圍在城里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沖進去,婚姻也罷,職業(yè)也罷,人生的愿望大抵如此?!?/p>
這個世界上,最懂錢鐘書的人莫過于夫人楊絳了,舉案齊眉說來容易,但夫妻要想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一定是你進步了,我也能跟上來,這才是勢均力敵的愛情。
本以為日子會這么平淡的過下去,可惜天有不測風云,1997年早春,楊絳“平生唯一杰作”阿瑗去世,喪女之痛未盡,第二年歲末,相伴了近一個世紀的伴侶也撒手人寰。
87歲的楊絳痛苦寫到,“我們?nèi)司痛耸⒘?,現(xiàn)在只剩下我一個?!?/p>
女兒走了,丈夫也走了,從此楊絳便開始了深居簡出的生活,開始細心整理錢鐘書的手稿。孤身一人的楊絳將生命寄托在她和丈夫鐘愛的文學上,盡管年近百歲,這位耄耋老人仍然筆耕不輟。
2003年,93歲的楊絳出了散文集《我們仨》,一經(jīng)出版就風靡海內(nèi)外,再版達100多萬冊。2006年,她又出了《走到人生邊上》;到102歲的時候,她整理出版了250萬字的《楊絳文集》八卷;103歲的時候,她寫出了《洗澡之后》。
她是世上最高齡的作家,除此之外,先生楊絳最大的成就是翻譯了西班牙文學著作《堂吉訶德》。
2016年5月25日,楊絳先生去世。她雖然生于亂世,卻在105年的光陰里,只留下歲月靜好。她的著作被奉為圭臬,她的愛情婚姻語錄被無數(shù)人奉為寶典。
楊絳和錢鐘書的愛情打動了無數(shù)人,他們之間的故事讀來也甚是有趣。在《楊絳傳》這本書中,寫了她的百年人生,包括她的家庭、童年趣事、外地求學以及和丈夫錢鐘書之間的愛情故事,點點滴滴,無不體現(xiàn)著一位偉大女性的非凡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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