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祖本傳 (卷一)
呂祖全書本傳小序
呂祖對 正陽帝君「欲度盡眾生，方肯上升」，迨上升之后，復(fù)行化度世，是以由唐迄今，隱顯變化不一，世稱 呂仙，其自稱曰 回道人，曰 無上宮主，究證位無上圣師，靈跡極多，不能盡載。
本傳止據(jù)原傳敘次，間有增入，并分注處，以備參考。至傳聞之異，有謂本唐宗室姓李，或曰名，或曰名瓊，以夫婦入山雙修，易姓呂；或曰舉進(jìn)士第作令，或曰舉進(jìn)士不第；或曰六十四歲游長安，遇 正陽帝君，或曰六十四歲上朝 元始玉皇；或曰四月十四日生，或曰八月初四日生；其生之年，或曰貞觀，或曰天寶，或曰貞元，種種不一?！?font color="#9900ff">呂祖嘗曰：「呼牛應(yīng)牛，呼馬應(yīng)馬，世人之謬，乃真乃假，吾唐以前，吾亦何有也？」其言達(dá)矣！
夫太上降生，指李為氏，雪山初誕，從而出，以及二龍繞室，五星在庭，神靈之征，歷歷不爽。仙佛圣賢之生，由來異矣。若 呂祖吾又烏能測之哉。
義陵無我子劉體恕匯輯
男劉蔭誠清惠、侄劉允誠清虛仝校
沙羨一行子黃誠恕參訂
贊
莫大神通 全在忠孝 利己利人 千秋大道
自古至今 因緣非渺 信筆描來 當(dāng)前寫照
又
一劍橫秋 清風(fēng)兩袖 道在函三 丹成轉(zhuǎn)九
蒼梧北海 白云帝鄉(xiāng) 甘河一滴 源遠(yuǎn)流長
呂祖本傳
(照道書全集、仙佛奇蹤、神仙通鑒、全唐詩諸書校訂其事跡，互異者分注本文之下，以備參考。)
| 1 一作巖 2 全唐詩一字巖客 3 一作蒲阪；一云向居?xùn)|平，繼遷京川 4 一云有溫良恭儉四兄 5 一云貞觀丙午年 6 一云后變赤色 7 一云八尺二寸 8 一云白襕衫 9一云娶劉校尉女。武昌黃鶴樓有 呂祖數(shù)十代伭孫題扁樓頭 10神仙鑒：遇火龍君系正陽傳道之后 11神仙鑒以此號為道成朝三清上帝時所賜 12一云會昌中兩舉進(jìn)士不第 13上陽子曰六十四卦己盡，乃始于干，此純陽之應(yīng)，但祖師自記云五十始得道，則遇正陽尚屬四十余，此云六十四歲應(yīng)有誤 14一云父母命赴試，攜童寄兒束裝至長安 15觀此可知呂祖遇正陽時當(dāng)在壯年 16當(dāng)時鐘祖之名亦未大顯 |
呂祖名巖1，字洞賓2，世為河中府永樂縣人3。曾祖延之，仕唐終河?xùn)|節(jié)度使，祖渭終禮部侍郎，父讓海州刺史4。貞元十四年5，四月十四日巳時生，母就蓐音肉時，異香滿室，天樂浮空，一白鶴自天飛下，竟入帳中不見。生而金形木質(zhì)，鶴頂龜背，虎體龍腮，翠眉鳳眼，修頸露顴，額闊身圓，鼻梁聳直，面白黃色，左眉角一黑子，左眼下一黑子，頭大6，兩足紋隱如龜音均折。少聰敏，日記萬言，矢口成文。既長身五尺二寸7，喜頂華陽巾，衣白黃襕衫8，系皂音叨，狀類張子房。二十不娶9，始在襁褓。
馬祖見之，曰：「此兒骨相不凡，自是風(fēng)塵表物，他時遇廬則居，見 鐘則扣，留心記取?！?font color="#ff0000">后果如所記
后游廬山，遇火龍真人，傳天遁劍法。自是混俗貨墨于人間10，號純陽子11。咸通中，舉進(jìn)士第12，時年六十四歲13 。
后游長安酒肆14，見一羽士，青巾白袍，長髯音然秀目，手?jǐn)y紫筇音窮，腰掛大瓢，書三絕句于壁曰：
坐臥常攜酒一壺 不教雙眼識皇都
乾坤許大無名姓 疏散人間一丈夫
得道真僊不易逢 幾時歸去愿相從
自言住處連滄海 別是蓬萊第一峰
莫厭追歡笑語頻 尋思離亂可傷神
閑來屈指從頭數(shù)上聲 得到清平有幾人
呂祖訝其狀貌奇古，詩意飄逸，因揖問姓氏。
曰：「吾覆姓鐘離，名權(quán)，字云房?！?br> 呂祖再拜延坐。
鐘曰：「子可吟一絕，予欲觀之?！?br> 呂祖遂呈一絕曰：
生日儒家遇太平 懸纓重滯布衣輕
誰能世上爭名利 臣事玉皇歸上清
鐘祖見詩暗喜。因同憩肆中。 鐘自起執(zhí)炊， 呂祖忽困倦，枕案假寐，夢以舉子赴京，進(jìn)士及第，始自州縣，而擢郎署，臺諫給舍，翰苑秘悲去聲閣，及諸清要，無不備歷。升而復(fù)黜，黜而復(fù)升。前后兩妻，富貴家女，婚嫁早畢，孫甥振振音真，簪笏滿門。幾四十年，又獨(dú)相十年，權(quán)勢熏炙。忽被重罪，籍沒家資，分散妻孥，流于嶺表，一身孑然，窮苦憔悴。立馬風(fēng)雪中，方興浩嘆。
恍然夢覺， 鐘祖在旁，炊尚未熟，笑曰：
「黃粱猶未熟 一夢到華胥」
呂祖驚曰：「先生知我夢耶？」
鐘曰：「子適來之夢，升沉萬態(tài)，榮悴多端，五十年間，一頃耳！得不足喜，喪何足悲！且有大覺，而后知此人世一大夢也?！?br> 呂祖感悟，知宦途不足戀15。再拜曰：「先生非凡人也16，愿求度世術(shù)?！?br> 鐘故辭曰：「子骨節(jié)未完，志行未定，若欲度世，須更數(shù)世可也?！刽嫒粍e去。
呂祖怏怏自失，棄官歸隱。 鐘祖自是十試呂祖：
一．一日自外歸，見家人皆病歿，心無悼怛，但厚備棺具，已而沒者皆起；
二．偶鬻貨于市，議定其值，市者翻然止酬其半，亦無所爭，并半值不取，委貨而去；
三．元日有丐者，倚門求施，與以錢物。丐者索不已，且加誶詈。再三禮謝，丐者笑而去；
四．牧羊山中，遇一虎追逐群羊，推羊下峻阪，獨(dú)以身當(dāng)之，虎隨釋去；
五．獨(dú)居山中草舍觀書。忽一女年可十七、八，光艷照人，妝飾靚音凈麗，自云歸寧母家，日暮倦行，借此少憩，既而調(diào)戲百端，夜逼同寢，竟不為動；
六．一日郊出。及歸，家資為劫盜席卷，殆無以供朝夕。了無慍色，躬耕自給。忽于鋤下，見金數(shù)十餅，急掩之，一無所取；
七．偶于坊市，貨銅器數(shù)事歸，則皆金也，即訪主人還之；
八．有風(fēng)狂道士，在坊陌市藥，曰：「服者立死，再世得道。」旬日不售，因買藥歸，服之無恙；
九．春潦泛溢，掉一小舟至中流，風(fēng)濤掀涌，端坐不動，竟亦無虞；
十．一日獨(dú)坐室中，忽見奇形怪狀鬼物無數(shù)：有欲擊者、有欲殺者，一無所懼。復(fù)有夜乂數(shù)十，械一囚，血肉淋漓，哭泣號叫曰：「汝宿世殺我，急償我命！」曰：「殺人償命，其又奚辭?！瑰崴鞯独K欲自盡，忽聞空中叱聲，鬼神皆不復(fù)見，一人撫掌而下，即 鐘祖也。
| 17 己上十試，余竊疑之，夫神仙試人，必其人之根緣甚淺，塵濁難斷，故一試再試，以驗(yàn)其道心何如耳。如 許真君上升以炭化美女試門弟子壺公、以穢物試長房，皆不足異。若 呂祖以天真降凡，根器與庸眾懸殊，即火龍、正陽均系奉 上帝命傳道度世，豈有不知夙因，而故為此十試乎！況 呂姓累世簪纓， 呂祖于咸通末年舉進(jìn)士第，載在儒書，何得有躬親鬻貨及牧羊山中躬耕自給諸事？孟子曰：「吾于武城取二三策而已，吾于十試亦云?！?/p> 18 別作五百 19亦作五百 20 祖師豈無神通開鑰，奚自門隙入 21《神仙鑒》于此，下有 「云房曰：『君真予山中友也?！粸楦拿?font color="#9900ff">巖，字洞賓」十八字 |
謂曰：「塵心難滅，仙才難值， 吾之求人，甚于人之求 吾也！ 吾十度試子，皆無所動，得道必矣！17但功行未完，授 子黃白秘術(shù)，可以濟(jì)世利物，使三千功滿，八百行圓， 吾來度子?！?/p>
問曰：「所作庚辛，有變異乎？」
曰：「三千18年后，還本質(zhì)耳?！?br> 呂祖愀音悄然曰：「誤三千19年后人，不愿為也。」
鐘笑曰：「子推心如此，三千八百，悉在是矣！」只須此試足矣
因與之?dāng)壥赖玫纴須v，且言： 「受 苦竹真君記曰：『此去游人間，遇人有兩口者，即汝弟子?！?吾遍游山海，竟未見人有兩口者！今詳子姓，實(shí)符 苦竹之記矣。予所居終南鶴嶺，子能從 予游乎？」
呂因隨往。星月交輝，四顧寂寥， 鐘執(zhí) 呂手偕行，纔數(shù)步，恍如騎快馬；歷山川，俄頃至洞南，門下鑰矣?！?font color="#9900ff">鐘
鐘祖將去， 呂祖慮其不返，賦詩送曰：
「道德崇高相見難 又聞東去幸仙壇
杖頭春色一壺酒 頂上云攢五色冠
飲海龜兒人不識 燒山符子鬼難看
先生去后身須老 乞與貧儒換骨丹」
鐘曰：「 汝但駐此， 吾去不久。」遂望東南乘紫云而去。
呂祖將所附素書，披閱翫誦。
旬日 鐘回，曰：「 子在是岑寂，得無憶歸否？」
曰：「既辦心學(xué)道，豈有家山思乎？」
鐘曰：「善哉！ 汝等不知分合陰陽之妙：守陰則只是魄，存陽則只是魂。若能聚魂合魄，使陰陽相合，魂魄同真，是謂『真人』。」
呂曰：「魂魄冥冥，至理甚深，何以全角？」
曰：「慧發(fā)冥冥，泰定神靈。神既混合，豈不契真？
金形玉質(zhì)，本出精誠。大藥既成，身乃飛輕。」
因問「天地」？
曰：「干三索而天交于地，乃生三陽；
坤三索而地交于天，乃生三陰。
陽中藏陰，曰『真陰』。真陰到天，因陽而生；
陰中藏陽，曰『真陽』。真陽到地，因陰而發(fā)。
交合得道，自然長久?！?/p>
問「日月」？
曰：「月受日魂，以陽變陰，陰極陽純，月華瑩音映凈，
修煉到此，積氣成神。
問「四時五行」？
曰：「一心自有五行，一日自有四時，大抵陰陽相椎而已。
陽不得陰不成，到底無陰而不死；
陰不得陽不生，到底陰盡而皆陽。」前、后八品經(jīng)義蓋本乎此
又問「水火龍虎」？
曰：「身中有君火、臣火、民火。
真火出于水中，恍恍惚惚，其中有物，
視之不可見，取之不可得。
真水生于火中，杳杳冥冥，其中有精，
見之不可留，留之不可住。
腎，水也。水中有氣，名曰『真火』。
心，火也。火中生液，名曰『真水』。此即「龍從火里出，虎向水邊生」義
以水生木，腎氣足而肝氣生，以絕腎之余陰。
而氣過肝時，即為純陽，藏真一之水，恍惚名真龍；
以火金，心液盛而肺液生，以絕心之余陽。
而液到肺時，即為純陰，藏真陽之氣，杳冥名真虎。
氣中取水，水中取氣，曰得『黍米』，歸于黃庭，
此『大丹』也?！?/p>
問「鉛汞」？
曰：「鉛性沉重而喜墜，此腎水以潤下而易滿；
汞性輕飛而喜升，此心火以炎上而易散。
以鉛制汞，以沉重而鎮(zhèn)輕飛，內(nèi)丹結(jié)矣！」
又問「抽添」？
曰：「冬至后，陽升于地，地抽其陰：
『太陰』抽而為『厥陰』，『少陽』添而為『陽明』；
『厥陰』抽而為『少陰』，『陽明』添而為『太陽』；
夏至后，陰降于天，天抽其陽：
『太陽』抽而為『陽明』，『少陰』添而為『厥陰』
『陽明』抽而為『少陽』，『厥陰』添而為『太陰』。
又加日月：
月受日魂，日受月魄。前十五日，月抽其魄，而日添其魂，精華已滿，光照下土。不然，無初生而變上弦，上弦而變月望也。
月還陰魄，日收陽精。后十五日，日抽其魂，而月添其魄，光照已謝，陰魄已定。不然，無月望而變下弦，下弦而變晦朔也。
日月往復(fù)，而變九六，此抽添之象也?！?/p>
又問「河車」？
曰：「人身陽少陰多，無非是水，故有取于河車。
河車起于北方正水中，而非若旁門搬運(yùn)力也?！?/p>
問「內(nèi)觀坐忘之妙」？
曰：「龍虎交媾，陰陽配匹。
九皇真人，引一朱衣童子下降；
九皇真母，引一皂衣女子上升。
相見黃屋之前，有一黃衣老嫗于去聲接引，如夫婦之合，
盡時歡洽，女復(fù)下降，男復(fù)上升，如夫婦之離。
既畢，產(chǎn)一物，大如彈丸，色同朱橘，拋入黃屋，
以金器盛留。」
問曰：「如此修行，有魔難否？」
曰：「子知十魔九難乎？
衣食逼迫，一難也； 恩愛牽纏，二難也；
利名縈絆，三難也； 災(zāi)患橫生，四難也；
盲音萌師約束，五難也； 議論差別，六難也；
志意懈怠，七難也； 歲月蹉跎，八難也；
時世亂離，九難也；
一 六賊魔 二 富貴魔 三 六情魔 四 恩愛魔
五 患難魔 六 神佛為害，是圣賢魔 七 刀兵魔
八 女樂魔 九 女色魔 十 貨利魔」
又問「云何證驗(yàn)」？
曰：「始也邪盡絕，外行兼修，采藥之際，金精充滿，
陰魄銷融；
次心經(jīng)涌溢，口出甘液； 次陰陽擊搏，腹鳴如雷；
次魂魄未定，夢寐驚恐； 次或生微疾，不療自愈；
次丹田夜暖，形容晝清；
次若處暗室，而神光自現(xiàn)；
次若抱嬰兒而上金闕；
次雷鳴一聲，關(guān)節(jié)通而驚汗四溢；
次玉液烹煉成凝酥，而雪化散墜；
或化血成乳，而漸畏腥膻；
或塵骨將輕，而漸變金玉；
次行如奔馬； 次對景無心；
次吹氣療疾； 次內(nèi)觀明朗；
次雙睛如漆； 次紺發(fā)再生；
次真氣足而常自飽； 次食不多而酒無量；
次神體光澤，精氣秀媚； 次口生異味，鼻有異香；
次目視萬里； 次瘢痕銷滅；
次涕淚涎汗皆絕； 次三尸九蟲悉除；
次內(nèi)志清高，上合太虛，凡情皆歇，心境俱空；
次魂魄不游，夢寐自絕，神采精爽，不分晝夜；
次陽精成體，靈府堅(jiān)固，寒暑不犯，生死不干，
次噓呵可干音干外汞； 次神光常生坐臥；
次靜中時聞天樂，金石絲竹之清，非世所常聞；
次內(nèi)觀或游華胥，樓臺殿閣之麗，非世所常見；
次見凡人腥穢； 次見內(nèi)神出現(xiàn)；
次見外神來朝，功圓行滿膺箓受圖，紫霞滿目，
金光罩體，
或見火龍飛，或見伭鶴舞，彩云繚繞，瑞氣繽紛，
天花亂墜，神女下降，出凡入圣，逍遙自然。
此乃大丈夫功成名遂之日也?！?/p>
鐘離悉以上真伭訣傳授， 呂祖一一領(lǐng)悟。俄頃，聞有叩戶聲，起視，乃清溪鄭思遠(yuǎn)，與太華施胡浮兩真人，由東南來，緩步凌虛，體凝金碧，相揖共坐。
曰：「適為尹思逸 ，丹成致賀，遂造仙扉?！?br> 施曰：「此一侍者何人也？
鐘曰：「本朝呂海州讓之子。少習(xí)儒墨，失意上國，邂逅長安酒肆，從 吾奉道，通陰陽制煉形神入妙之微?！?br> 鐘因令拜二仙。
鄭、施曰：「形清神在，目秀精藏。子欲脫塵網(wǎng)，可示一詩？」乃授以金管霞箋，靈膠犀硯。
即獻(xiàn)詩曰：
「萬劫千生到此生 此生身始覺非輕
拋家別音撇國云山外 煉魄全魂日月精
比見至人論九鼎 欲窮大藥訪三清
如今會遇真仙面 紫府仙扉得姓名」
二仙嘆其才清句秀，各以所秘相贈而別。
時春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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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曰：「始 予于終南石壁之間，曾得靈寶經(jīng)三部：上部曰『元始金誥』，中曰『元皇玉箓』，下曰『太上真元義』。凡數(shù)千卷， 予撮其要為畢法，分十六科，及三乘六義。
蓋明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天地升降之道，氣中生水，水中生氣；
心腎交合之機(jī)，以八卦運(yùn)十二時，而其要在艮；
以三田互相反復(fù)，而其要在泥丸。
至下手工夫，姑借咽氣嗽液為喻。而真氣口訣，實(shí)在口傳心授，不在文字間也?！?/p>
又以靈丹數(shù)粒，示曰：「此非世間五金八石，乃世間異寶合成，雖有質(zhì)而無形，如云如火，如光如影，可見而不可執(zhí)，服之與人魂識合為一體，輕虛微妙，非如有形之丹也?！?/p>
復(fù)贈詩一章曰：
「知君幸有英靈骨 所以教君心恍惚
含元殿上水晶宮 分明指出神仙窟
大丈夫 遇真訣 須要執(zhí)持心猛烈
五行匹配自刀圭 執(zhí)取龜蛇顛倒訣
三尸神 須打徹 進(jìn)退天機(jī)法六甲
知此三要萬神歸 來駕火神離九闕
九九道至成真日 三界四府朝元節(jié)
氣翱翔兮神烜赫 蓬萊便是吾家宅
群仙會飲天樂喧 雙童引入升伭客
道心不退故傳君 立誓約言親灑血
逢人兮 莫亂說 遇友兮 不須訣
莫怪頻發(fā)此言辭 輕慢必有陰司折
執(zhí)手相別意如何 今日為君重作歌
說盡千般伭妙理 未必君心信也么
仔細(xì)分明說與汝 保惜吾言上大羅」
呂祖聞已，盡豁塵濁，復(fù)進(jìn)問「三元、三清、三寶、三境」之說。
鐘曰：
「第一混洞太無元，從此化生天寶君。
治玉清境，清微天官，其氣始青；
第二赤混太無元，從此化生靈寶君。
治上清境，禹余天宮，其氣伭黃；
第三冥寂伭通元，從此化生神寶君。
治太清境，大赤天宮，其氣伭白。
故九天生神氣。經(jīng)云；『三號雖殊，本同一也?！?br> 三君各為教主，乃三洞尊師?！?/p>
授受將畢，忽有二仙綃衣霞彩，手捧金簡寶符云：
「 上帝詔 鐘離權(quán)為九天金闕選仙使。」
拜命訖，謂呂曰：「吾即升天，汝好住世間，修功立行，他日亦當(dāng)如我?！?br> 呂再拜曰：「 巖志異于先生，必須度盡眾生，方肯上升也?！?font color="#ff0000">此是何等大誓愿力，真慈腸也。
時翔鸞彩鳳，金幢玉節(jié)，仙吹去聲嘹喨?！?font color="#9900ff">鐘祖與捧詔二仙，乘云冉冉而去。
呂祖既得 鐘離之道，又得火龍真人天遁劍法，一斷音短煩惱，二斷色欲，三斷貪瞋。嘗有詩曰：
「昔年曾遇火龍君 一劍相傳伴此身
天地山河從結(jié)沫 星辰日月任停輪
須知本性綿多劫 空向人間歷萬春
昨夜鐘離傳一語 六天宮殿欲成塵」此詩系后混跡市廛追憶而題
初游江淮，試靈劍，除長蛟之害。至洞庭湖，登岳陽樓獨(dú)酌。
鐘祖忽降曰：「來踐前約 。
上帝命汝眷屬悉居荊山洞府，子之名字，已注玉清籍中。」
三月十八日，引拜苦竹真君，傳日月交并之法。年五十三，歸宗廬山。年六十四，上朝
元始玉皇。
自是隱顯變化不一。惟其誓愿宏大，是以浮沉濁世，行化度人，雖愚夫愚婦，罔不聞名起敬。
嘗曰：「世人競欲見 吾，而不能行吾言，雖日夕與 吾同處，何益哉！人若能忠于國、孝友于家、信于交友、仁于待下、不慢自心、不欺暗室，以方便濟(jì)物，以陰騭格天，人愛之，鬼神敬之。即此一念，已與 吾同。雖不見 吾，猶見 也。
蓋人之性：
念于善，則屬陽明，其性入于輕清，此天堂之路；
念于惡，則屬陰濁，入于粗重，此地獄之階。
天堂地獄，非果有主之者，特由人心自化成耳！」
宋藝祖建隆初， 呂祖自后苑出，對上稱朱陵上帝，以火德王天下，留語移時，左右皆不得聞，語秘不傳，上解赭袍玉帶賜之。俄不見，上命繪像于太清樓，道錄陳景元傳其像于世。政和中，宮禁有祟，白晝現(xiàn)形，盜金寶妃嬪，獨(dú)上所居無患，自林靈素王文卿諸侍宸治之，息而復(fù)生，上精齋虔禱，奏詞凡六。一日晝寢，見東華門外，有一道士，碧蓮冠，紫鶴氅，手持水晶如意，前揖上曰：「 臣奉
上帝命，來治此祟。」良久，召一金甲丈夫，捉祟劈而啖之。
上問：「丈夫何人？」
道士曰：「此乃陛下所封 崇真君關(guān)羽也。」
上勉勞再四，復(fù)問：「張飛何在？」
羽曰：「飛乃臣累劫兄弟，今已為陛下生于相州岳家，他日輔佐中興，飛將有功焉。」
上問道士姓名。
曰：「臣姓陽，四月十四日生。」
夢覺，名侍宸言之曰：「此呂仙也。」
自是宮禁帖然，遂詔天下有呂仙香火處，皆正「妙通真人」之號。制曰：
「朕嘉與民偕奉大道，凡厥仙隱，具載冊書。況默應(yīng)禱祈，宜示恩寵?！?font color="#9900ff">呂真人匿景影同藏文，遠(yuǎn)邇游方，逮建福庭，適有寓舍，嘆茲符契，錫以號名，神明儼然，尚垂昭鑒，可封『妙通真人』。」
塑像于景靈宮，歲時奉祀焉。其神通妙用，載諸傳記者，不可殫音丹述：元世祖封號純陽演正警化真君、元武宗加封純陽演正警化孚佑帝君。所著詩詞，有渾成集行于世，迨后飛鸞現(xiàn)化，于五陵演有《前、后八品》，鄂渚之棲真演有《五品》，涵三演有《三品》、《參同》諸經(jīng)，湖南草堂演有《圣德》諸經(jīng)，其先有《指伭篇》、《忠孝誥》、《修真?zhèn)鞯兰?、《玉樞?jīng)贊》傳世。今并匯輯，合為全書。元世祖以下一段原傳無，今補(bǔ)入。
無我子敬贊曰：
「道家之有 孚佑帝君，猶釋家之有 觀音大士也。 世尊無為，而其法興于 大士； 太上無為，而其法興于 帝君。雖證位天上，猶出入人間，度人無量。殆與圣人之欲萬物各得其所者同，故天下萬世，聞?wù)吣慌d起，其愿力至為宏遠(yuǎn)矣。昔 世尊于楞嚴(yán)會上，選 大士為諸佛中圓通第一。若 呂祖者，其亦圓通第一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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