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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馬勒 (Gustav Mahler,1860-1911),杰出的奧地利作曲家及指揮家。出生于波希米亞的卡里什特,他的許多作品體現(xiàn)了他對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xué)的理解。代表作有交響樂《巨人》、《復(fù)活》和《大地之歌》等等。他的音樂結(jié)構(gòu)冗長,形式復(fù)雜,不落窠臼;其音樂標題性強烈,描繪色彩濃厚;他的音樂還要求龐大的演出陣容。讓我們跟隨林聲老師一起去聆賞從沉淪中升騰的生命之詩,感受馬勒音樂的偉大。
PS:視頻后面附有文字整理稿!
視頻欣賞:馬勒音樂專場(一)
(九十三期)
主持人:
各位心愛的樂友,大家下午好。今天下午與我們見面的這位大師是奧地利作曲家古斯塔夫.馬勒。這位世紀末交響樂巨人曾說過“我的時刻會到來的”這一具有悲愴色彩的預(yù)言在他逝世后的半個世紀便奇跡般的應(yīng)驗了,馬勒音樂的崛起成為20世紀下半葉最重要的音樂現(xiàn)象之一。他的音樂是一面鏡子,折射出上一個世紀之交,那個被新世紀來臨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恐懼所撕裂的時代。傾心后開,他的音樂就仿佛浸入了作者深邃,浩瀚的心靈吶喊。那是怎樣的一幅畫面呢?返回童真吧,去天堂吧!去天堂里百花芬芳的花園散步吧!在今天的欣賞會中,林聲老師將邀約我們一起去感受馬勒赤裸的靈魂,激情聆賞一曲從沉淪中升騰的生命之詩。林老師,有請。
音樂起···
音樂結(jié)束。
古斯塔夫·馬勒
林聲老師說:
親愛的樂友們,打開心靈的幻想與憧憬之門。今天這場欣賞會與我們相會的是奧地利作曲家古斯塔夫.馬勒。剛才我們聽到那個音樂片段是馬勒的《第八交響曲》,又稱《千人交響曲》。因為他的合唱隊和交響樂隊參演的人數(shù)將近千人,創(chuàng)造了音樂史上,特別是交響曲結(jié)構(gòu)史上的一個奇跡。這是他結(jié)尾時神秘之群的合唱。那么馬勒的音樂在一開始給我們耳朵帶來的震撼,就會覺得和其他的作曲家他們所創(chuàng)作的交響曲是不一樣的。和上一場我們聽到的肖斯塔科維奇也是不一樣的,上一場的音樂也震撼,但是這場的音樂的震撼和肖斯塔科維奇的怪誕,機智,乃至幽默不同,它是一種黑色的,馬勒的,一種直接面對光明的音樂。在音樂史上,對馬勒的種種評論很多,剛才主持人說的也很精彩。但是今天這場欣賞會帶給大家的是最新的,在世界范圍內(nèi)展演的馬勒交響曲音樂會現(xiàn)場。我所說的話不是評論,也不是別人經(jīng)常復(fù)述的那些話,在這里我想說的是我自己的欣賞感受,特別是把馬勒的音樂與我們生活和情感中最密切的那些點聯(lián)系起來,以求最大限度地貼近他。
第八交響曲演出陣容
因為在我們古城西安以往若干年舉行的音樂會當(dāng)中,馬勒作品幾乎沒有,只有2011年在西安音樂廳有過一場香港管弦樂團的馬勒《第七交響曲》演出。而且愛樂者聽馬勒的時候幾乎對馬勒一無所知,還有最近,我在路上碰到我們的樂友,他們會問這場是誰的音樂?我說這場是偉大作曲家系列第六位作曲家馬勒,他們說馬勒的作品聽不懂。所以今天跟大家交流的目的就是讓大家認識馬勒,了解他的音樂。其實,翻開馬勒作品的目錄,他比任何作曲家的作品都要簡單,他主要寫交響曲。他有一部聲樂交響曲《大地之歌》,這是以中國的唐詩創(chuàng)作的,他以王維,孟浩然,李白這些詩人的詩歌為藍本所創(chuàng)作,挺有意思。再次,他還有五部聲樂作品,但他主要著力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交響樂巨人當(dāng)中一個最典范的東西,那就是他的交響曲。他是19世紀末的交響巨人,評論家說他的交響曲是交響曲中的交響曲。馬勒也這樣說道“交響曲應(yīng)當(dāng)包羅萬象”下圖是他《第八交響曲》首演排練時的一副珍貴漫畫。
這是1907年出版的飛行報上有一個關(guān)于馬勒交響曲排練的漫畫。大自然的聲音,動物的聲音,人類勞作的聲音,包括各種樂器演奏的聲音都出現(xiàn)在這張具有調(diào)侃意味的漫畫上面。真的是什么都有,包羅萬象。也正因為他的交響曲結(jié)構(gòu)非常龐大,交響語言復(fù)雜多變,所以有人說他是萬能的,實際上不是這樣的。為什么?因為馬勒是一個音樂預(yù)言家,他處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人類的種種亂象當(dāng)中,馬勒期盼不亂,但是又很亂,他內(nèi)心十分擔(dān)憂,所以他內(nèi)心中種種的預(yù)感讓他把苦難,恐懼,愛情,欲望,動亂,更有對新世紀到來之后的焦灼感,還有如何獲得救贖都滲透在了他的交響曲當(dāng)中。到了我們這個時代,甚至是21世紀,人們還是覺得馬勒把我們內(nèi)心深處的東西全部揭示了出來。他是一個音樂預(yù)言家,在這點上馬勒是屬于未來的時代,也屬于我們這一個時代。所以我們應(yīng)當(dāng)貼近馬勒的音樂,能夠聽懂它。他不僅是一個偉大的交響作曲家,更是一個了不起的指揮家!他當(dāng)了20年的指揮,并且清楚地知道什么樣的樂器能發(fā)出什么樣的音色,什么樣的組合方式能出來怎么樣的音響效果,所以他的交響曲譜寫的游刃有余,他的樂隊編排很大,但他的音響卻非常清晰一點都不臃腫,達到了簡約與繁多的統(tǒng)一。
因此,他的交響樂聽起來非常的過癮,在交響音樂的音響效果和復(fù)雜多變的音樂情感描繪上,馬勒勝過音樂史上任何一位作曲家。他是一個交響民工,有時候讓我們困惑,有時候讓我們曲徑通幽,有時候豁然開朗,天馬行空。所以有的人說馬勒的音樂可以帶著我們的靈魂在宇宙空間遨游,再一個就是馬勒在精神氣質(zhì)上的悲劇性和俄羅斯作曲家柴可夫斯基極其相似。我們喜歡柴可夫斯基為什么不能喜歡馬勒,因為在馬勒的作品中經(jīng)常有那種無端的憂郁和痛苦不斷的吞噬著他的心。他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對外界感知很強的人。馬勒把世界上所有痛苦和焦灼的心靈集中起來,用音樂語言表達了出來。生與死,每個人都要面對,理想與現(xiàn)實,每個人也要面對,還有一種憧憬,就是渾濁的塵世和光芒四射的天空。這些矛盾困擾了他一生,并且表現(xiàn)得他的音樂中,柴可夫斯基那是太沉溺于個人情感,他是用一種炙熱而流暢的情感語言表現(xiàn)出來。馬勒用一種追求虛幻精神力量的哲學(xué)語言表現(xiàn)了出來。
比如說,人類所面臨的一個最大的難題和最困惑的迷宮就是死亡。馬勒一生都面對著它,死亡埋葬了一切。他在死的過程中還有對生的欲望的表現(xiàn),他有升華。這也就是他和柴可夫斯基不一樣的地方,他有生命的吶喊和渴望救贖的炙熱情感。所以,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大大小的指揮家和樂團在20世紀發(fā)行了無數(shù)張馬勒的唱片。我們可以欣賞一下他那鮮活的生命吶喊與渴望救贖的炙熱情感所迸發(fā)出來的《第一交響曲》終極樂章,這個樂章給大家?guī)淼氖?012年的3月在新加坡國家大劇院柏林愛樂樂團西蒙拉特指揮的一個動人場景,雖然他的《第一交響曲》第三樂章中也出現(xiàn)了《葬禮進行曲》,但是在終極樂章中有死的無情,還有訴說愛的永恒和無限的美,那就是在木管的引領(lǐng)下,弦樂奏出蕩漾的希望之光。這種弦樂表現(xiàn),是馬勒作品中以死和死亡做對比,經(jīng)常表現(xiàn)的東西。猶如一抹陽光輕浮,酣暢,令人心醉。這是一個真正在混濁的塵世間有信仰的人所能開啟的靈智。而到最后,我們聽到整個管弦齊鳴,特別是七位圓號演奏者站立起來演奏那個曙光主題的時候,我們?nèi)淼拿锥急淮蜷_,最具有靈氣,活力的那一部分好像我們的細胞從毛孔中噴然而出。在這里他和柴可夫斯基又不一樣,柴可夫斯基給人的是一種絕望,馬勒在這里給我們的是希望。那就是死亡讓路,生命開道!
音樂起····
音樂結(jié)束。
傳言他的父親和他的母親向來不和。馬勒的家庭,不像肖斯塔科維奇是一個非常有教養(yǎng)的家庭,他的父親脾氣比較暴躁,幾乎和他的母親打了一輩子架。但是他倆卻一起生了14個孩子,馬勒排行老二,他們家是奧地利的一個小鎮(zhèn)叫卡里什特,當(dāng)時是奧匈帝國統(tǒng)治下捷克的領(lǐng)域。2010年,全世界紀念他誕辰150周年,2011年又在紀念他逝世100多年。他現(xiàn)在在世界上的聲望如日中天,因為越來越多的人已經(jīng)開始喜歡他的交響樂,但是這個孩子生下來,真的是受難,因為他的母親還有心臟病,他很小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弟弟妹妹不斷的起去,連續(xù)死了九個。這是馬勒生活中一個獨特的經(jīng)歷,他的母親患有心臟病,并且他的母親把這種心臟病的體質(zhì)遺傳給了馬勒。所以馬勒雖然很愛他的母親,但是他和她的母親一樣受著心臟病的折磨。馬勒是51歲的時候去世的,他42歲的時候心臟病就開始作祟,所以他就不斷的意識到死亡。他和我們一般人對死亡的認識是不一樣的,他是一個非常有思想,有靈光的人。我認為他是音樂史上三個偉大音樂哲學(xué)家之一,其他的兩位分別是貝多芬和肖斯塔科維奇。因為,他們對人類的命運關(guān)注尤甚,同時,他們用他們帶有哲理性的音樂思辨語言,從一個宏觀的角度來探索這個世界的走向,而不像柴可夫斯基沉溺于個人情感。也正因為如此,人生和死亡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馬勒的頭腦。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是消極的等待死亡,而且最可悲之處就是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間,以什么樣的方式死去。但是馬勒沒有消極的面對,他積極的面對死亡,并且探究死亡。這個探究死亡真的是不一般。
2006年,臺灣作家林清泉到西安來玩的時候,我給他做了一個小時的訪談節(jié)目。他到底是個有智慧的人,他一進直播間就嬉笑著跟我說,“林老師,你知道嗎?剛才我進直播間時,我們都還很年輕,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老了,而剛才那個年輕已經(jīng)永遠不再回來”他一句話就讓我震驚,我覺得說的太好了。誰可以這樣想問題,我們都沒有這樣想過問題,他這樣想了。這是他對待生命的態(tài)度,說的太精彩了。不經(jīng)意就甩出這樣一句話,就代表了一種智慧呀!我就沉思了片刻說“是啊,美好的東西總是無法留住,生命每時每刻都在從我們的指縫流走”我們是在消極的奔向死亡,但是馬勒是在積極的面對死亡。所以說死亡是馬勒創(chuàng)作中一個重要的主題,我們不能回避它。我甚至想做一場專談死亡的主題,我就怕我們的樂友不太能接受,實際上一些大的作曲家,一些大的音樂作品中經(jīng)常在閃現(xiàn)著死亡的陰影。這種陰影中還有一種光芒,就是如何升華的問題。他十歲的時候第一首作品就是帶有葬禮意味的《波爾塔舞曲》,成年之后,他的每一部交響曲里面都有《葬禮進行曲》的東西。在這方面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升C小調(diào)第五交響曲》,而且這部交響曲是最為打動人心的。第一樂章就是送葬進行曲,這在其他音樂家的交響曲中絕無僅有,他第一樂章總譜上就寫道準確的步伐猶如嚴格的送葬行列。剛開始應(yīng)景的小號聲喧鬧的響了起來,宣告葬禮開始。然后全體樂隊加入演奏,悲痛的,動亂的,甚至絕望的音調(diào)噴發(fā)出來。誰在音樂中這么大膽的描述死亡?只有馬勒。
逍遙音樂節(jié)現(xiàn)場盛況
我們接下來欣賞的這段又是一個精彩的版本,2011年英國舉世文明的音樂節(jié)叫逍遙音樂會,這場音樂會在英國倫敦阿爾伯特大廳舉行,全場6500名觀眾聚精會神的觀看了當(dāng)代著名指揮家捷杰耶夫,指揮的世界和平管弦樂團。這是一個臨時組建的樂團,是世界各大樂團的精英組合在一起,每逢重大的節(jié)日,重大的音樂會,他們會集結(jié)在一起演出。小提琴的首席是維也納愛樂樂團的小提琴首席西克爾,圓號的首席是阿姆斯特丹的圓號首席,老太太的圓號吹的恢弘大氣,小號是圣彼得堡愛樂樂團的小號首席馬爾托洛夫,大家注意看一下這個視頻,他的小號吹的是出神入化,精彩至極,它作為一個“死亡”的引領(lǐng),幾乎統(tǒng)領(lǐng)了整個樂隊,貫穿了它的前三個樂章。這是一個很精彩的版本,2011年6月份在英國逍遙音樂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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