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12月,艾森豪威爾親臨韓國,考慮在1953年春發(fā)動一次攻勢。
自從艾森豪威爾當選美國總統(tǒng),美第八集團軍司令范佛里特指揮的“聯合國軍”地面部隊遭受一連串敗績。
他不甘心失敗,想為自己撈取更多的政治籌碼,親自選擇了丁字山這個有利進攻的陣地作為攻擊目標,妄圖找回一點面子。
1953年1月,志愿軍23軍67師201團1連1排(包括加強2排4班),共計4個班,同美軍第7師31團2營(長津湖戰(zhàn)役中的北極熊團一個加強營)在這里進行了一場激戰(zhàn),其火力密集程度超過了人類歷史上任何一場戰(zhàn)役。
僅1月25日一天,美空軍就向丁字山投彈近23萬磅(約104噸),炮兵和坦克發(fā)射各種炮彈16.8萬余發(fā),進攻部隊耗費子彈5萬余發(fā),手榴彈650余枚。
結果,1個營的美軍在付出150人的巨大傷亡代價后,行動失敗了,志愿軍僅11人傷亡。
此事在美國國內引起了輿論嘩然,讓美國軍方丟盡了臉。
新上任的總統(tǒng)艾森豪威爾更是直接撕破臉皮,嚴厲禁止記者報道丁字山戰(zhàn)斗的相關細節(jié)。
同時,美軍戰(zhàn)史上也把丁字山戰(zhàn)斗看作是朝鮮戰(zhàn)爭的轉折點。
那么,艾森豪威爾為何會對小小的丁字山這么感興趣呢?這場戰(zhàn)斗為何會影響如此深遠?
圖|在前線視察的艾森豪威爾相比較于“前輩”杜魯門,艾森豪威爾采取的外交政策更加強硬。
上任后,他支持所有反對蘇聯及共產黨的政權。
中國有句老話——新官上任三把火。千里之外的朝鮮戰(zhàn)場上,美軍與其他17個國家組成的“聯合國軍”被中國人民志愿軍與朝鮮人民軍打得抱頭鼠竄。
艾森豪威爾作為新官,必定要拿出一些成績,他于1952年7月帶頭簽訂《朝鮮停戰(zhàn)協議》。
背地里讓美軍持續(xù)向中國人民志愿軍發(fā)起進攻。
一邊談判一邊打仗,這就是艾森豪威爾拿出的誠意。
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毛主席的正確領導下,沒有被美國人蒙蔽,抗美援朝戰(zhàn)爭第五次戰(zhàn)役結束后,敵我雙方進行了長時間的消耗戰(zhàn)。
1952年10月,“聯合國軍”與中國人民志愿軍在上甘嶺地區(qū)爆發(fā)激烈戰(zhàn)斗。
1952年12月底,上甘嶺戰(zhàn)役結束后的三個月,時任美國總統(tǒng)艾森豪威爾親到韓國。
他不是來旅游的,近兩年來,美第八集團軍范佛里特指揮“聯合國軍”地面部隊已經退到首爾一帶,這讓艾森豪威爾特別難堪。
此番來到韓國,艾森豪威爾希望與時任美國美軍遠東總司令克拉克商量出一個好對策,找回些面子來。
與艾森豪威爾、范佛里特主張強硬進攻不同,克拉克是個和談派。他覺得既然美國首先提出要與中國人民志愿軍和朝鮮方面簽訂《停戰(zhàn)協議》,就應該表示出誠意。
千萬不可一邊打一邊談,這就犯了兵家大忌。
無奈,范佛里特與艾森豪威爾皆堅持主張武力解決朝鮮問題,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克拉克只好就此作罷。
按照范佛里特為首的大多數美軍高級將領認為,只要美軍聯合友軍進行各兵種部隊周密協同作戰(zhàn),充分發(fā)揮裝備、空中支援優(yōu)勢,中國人的陣地不是堅不可摧的。
因為上甘嶺戰(zhàn)役結束后,美軍對志愿軍的坑道工事頭疼不已。
按理說,美軍已經把上甘嶺這個小山包徹底夷為平地,志愿軍雖然損失慘重,剩余部隊轉入坑道能夠繼續(xù)作戰(zhàn),“聯合國軍”始終沒有正面擊穿中國人的陣地。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艾森豪威爾希望美第八集團軍、第五航空隊,及其他步兵作戰(zhàn)部隊,進行一次空軍、炮兵、坦克和步兵協同行動的實戰(zhàn)。
最初的時候,美軍是想進行一次實戰(zhàn)演習。
圖|電影《豬排山》劇照受領任務的美軍第7步兵師(長津湖戰(zhàn)役中被志愿軍打得狼狽逃竄的就是這個第七步兵師)師長史密斯少將認為:“與其進行演習,倒不如選擇一處志愿軍的孤立陣地,發(fā)動一次突擊戰(zhàn)。
這樣不僅可以演練多兵種協同作戰(zhàn),還能從實戰(zhàn)中進攻中國人的陣地,挫挫對方的銳氣?!?/strong>
范佛里特中將覺得這個主意非常不錯,將其匯報給了總統(tǒng)艾森豪威爾。
艾森豪威爾特別指出:發(fā)動一次突擊戰(zhàn),不僅要訓練多兵種協同作戰(zhàn)的能力,同時還要活捉志愿軍的俘虜,查明志愿軍坑道工事的詳細情況,為日后作戰(zhàn)積累豐富經驗。
1953年1月15日,美軍正式確定了該作戰(zhàn)計劃。
作戰(zhàn)計劃既然已經敲定,那么該拿哪處志愿軍陣地當作此次演練目標呢?
幾十名美軍高級參謀拿著放大鏡,在地圖上來回找尋合適的目標,最終他們敲定了205高地。
205高地位于鐵原西北地區(qū)的城山、芝山。
城山、芝山和205三個高地連在一起,構成的防御體系形狀像T形,美軍稱它為“T形山”;我們習慣地叫它“丁字山”。
205高地下面就是190.8高地,而190.8高地西南不遠就是豬排山,中朝人民管它叫石峴洞北山。
美國經典電影《豬排山》就是取材于190.8高地的某次戰(zhàn)斗。
不過,《豬排山》是美國的“正能量”電影,宣揚的是美軍的英勇無畏,可是歷史事實恰恰相反。
篇幅所限,本文不再贅述豬排山相關戰(zhàn)斗。
首先,205高地地形比較特殊,占地面積不大,駐守在這里的志愿軍士兵總數不會超過60人。
高地三面臨敵,似釘尖直插敵人陣地,因此美軍總想拔掉它。
其次,美軍情報部門得知,原先守衛(wèi)205高地的是志愿軍第38軍。
1952年12月29日,志愿軍23軍67師201團一營一連接替兄弟部隊防務進入前沿陣地。
美國人考慮到23軍初來乍到,沒有和他們的作戰(zhàn)經驗,就想找軟柿子捏,給我軍來個下馬威,重振本方士氣。
不得不承認,美軍情報工作做得非常不錯,他們選取的205高地的確非常適合進行突擊戰(zhàn)。
可美軍卻漏算了重要的一點,他們的對手是中國人民志愿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擅長出奇制勝,化被動為主動。
盡管志愿軍23軍才進入朝鮮戰(zhàn)場不久,但我軍會用實際行動讓美國人鎩羽而歸的。選定好了目標以及實際的作戰(zhàn)計劃后,該由哪支部隊擔任此次演習的主角呢?
美第八集團軍司令范佛里特受領任務后,把它交給了美軍第7步兵師31團,31團就是在長津湖戰(zhàn)役中被志愿軍全殲的北極熊團。
或許有同學會問了:北極熊團的團旗都已經被志愿軍繳獲,說明該團番號已經被撤銷,為何還能繼續(xù)出現在朝鮮戰(zhàn)場上呢?
原來,在長津湖地區(qū)戰(zhàn)損率高達85%的北極熊團撤退至釜山地區(qū)進行重建恢復,于1951年2月重返前線,連續(xù)參加數場戰(zhàn)斗,包括上甘嶺戰(zhàn)役。
換句話說,雖然北極熊團最高指揮官被志愿軍俘虜或擊斃,團旗都被我軍繳獲,但美軍不承認這個既定事實,繼續(xù)讓北極熊團與中朝軍隊較量。
范佛里特把這個任務交給北極熊團,就是希望這支部隊能夠一雪前恥!為軍方高層掙回些面子。
作戰(zhàn)開始前,為了做好宣傳工作,充分展示美軍強大實力,美國軍方特意請了數百名記者到前線陣地進行參觀。
幸虧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場直播連線,不然的話,范佛里特肯定會請來上百個主播進行現場直播。
圖|志愿軍痛擊美軍美軍方面倒是已經準備完畢,那志愿軍第23軍有沒有察覺到這一情況呢?
其實,艾森豪威爾從朝鮮前線策劃了春季攻勢后不久,志愿軍就掌握了這一突然變化的情況,積極進行迎敵準備。
消息傳到前線,志愿軍第23軍為了加強指揮團黨委,特意安排201團副團長黃浩親自到前沿一營掌握情況,指揮部隊利用坑道打擊敵人。
一營參謀長戴奇珍同志前往205高地,指揮駐守于此地的一連與美軍進行正面決戰(zhàn)。
201全團上下士氣高漲,戰(zhàn)士們紛紛宣誓:“一定要讓敵人碰個頭破血流?!?/strong>
敵我雙方皆準備充分,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1953年1月20日,205高地突然發(fā)生了這樣顯著的變化:美軍高級軍官乘飛機來到高地上空,一遍又一遍地進行勘察。
當天下午,美軍連續(xù)發(fā)射2000多發(fā)炮彈,專打志愿軍前沿和縱深的地面工事;許多掩蔽坦克都開出來,對205高地進行破壞射擊。
當天夜間,美軍不斷以小部隊向高地進行偵察和襲擊,掩護大量汽車向前沿運輸。
這下可把負責在前沿陣地指揮的戴奇珍營長弄懵了。
按理說,美軍之前平均一天要往205高地投擲約500發(fā)炮彈。
現在一天居然投擲2000多發(fā)炮彈,這肯定是想發(fā)動一場突襲。
而美軍不趁著炮火掩護朝著高地發(fā)起進攻,反倒是把裝甲車和各種車輛開到前沿陣地來回穿梭,似乎短時間內沒有向高地發(fā)起猛攻的意思。
戴奇珍營長突然發(fā)現:美軍這套把式不像打仗,倒像是閱兵式。
戴營長不清楚,美軍當時已經敲定了詳細的作戰(zhàn)計劃,共分為四步,每一步環(huán)環(huán)相扣。
圖|投擲手榴彈的美軍第一,美軍把1953年1月25日定為對205高地發(fā)起猛攻的日子,即正式作戰(zhàn)“D日”。
1953年1月20日,美軍首先出動125架次戰(zhàn)斗轟炸機和8至12架由雷達操縱的輕中型轟炸機進行空中火力打擊,迷惑志愿軍。
第二,在空中火力打擊后,由第57野戰(zhàn)炮兵營在每日向丁字山區(qū)域發(fā)射1000多發(fā)炮彈;截至1月25日,共計1萬發(fā)左右。
第三,以美軍第7步兵師第31團第2營配屬第73坦克營,在第57野戰(zhàn)炮兵營18門105毫米榴彈炮及7個隊屬炮兵營的78門輕火炮和32門中型火炮支援下實施進攻。
第四,美軍步兵進攻時,美國空軍第58戰(zhàn)斗轟炸機聯隊的24架F-84戰(zhàn)斗轟炸機編組對空軍偵測好的目標進行A計劃轟炸。
另外24架F-84戰(zhàn)斗轟炸機分為3組,每組8架由美軍第7步兵師戰(zhàn)術空中控制組指揮進行B計劃轟炸,共進行18個波次。
經過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志愿軍所有地面目標肯定被摧毀殆盡。
1月25日,北極熊團一個營正式投入作戰(zhàn),必將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這處高地,然后記者們一通胡吹亂侃。
站在客觀的角度評價美軍這套作戰(zhàn)計劃,類似于“人傻錢多”。憑借著強大的空中與地面火力支援,把場面弄得蔚為壯觀,接著派出步兵上去收割。
美軍這套陸空協同作戰(zhàn),本質上就是給局外人看個熱鬧,花哨遠遠大于實用價值。
志愿軍201團一營根據上級領導指示,同樣制定了作戰(zhàn)計劃:以觀察員和值班火器配置于前沿,其余人員位于坑道內。
如敵步兵進攻,則以第1、3、4班在表面陣地抗擊,2班為預備隊在坑道內待命。
相比較之下,志愿軍的作戰(zhàn)計劃非常切實有用。我軍根本不管美軍到底弄什么幺蛾子,除非美軍步兵攻上來,我軍就是堅守坑道不出。
應邀到場的高級官員和記者們,每人拿著一本紙板裝訂、三色精印的“進攻路線圖”和“作戰(zhàn)進程時間表”(這些都是范佛里特發(fā)放的)。
范佛里特穩(wěn)操勝算,期待著表演一結束,馬上向總統(tǒng)匯報喜訊。前面幾天的戰(zhàn)斗沒有太值得說道,1月24日,美國空軍進行全方位火力打擊,投下136,000磅炸彈和14個凝固汽油箱。
D日,1月25日晨,美軍步兵和坦克開始協同進攻,美國空軍24架F-84戰(zhàn)斗轟炸機連續(xù)出動80架次,對205高地進行了四輪轟炸,投擲1000磅炸彈160枚。
空中火力打擊結束后,美軍第73坦克營派出15輛坦克進行點對點打擊;在坦克攻擊的同時,8架F-84戰(zhàn)斗轟炸機又進行了一次空中轟炸。
隨后,128門火炮組成的美軍炮兵群開始了炮兵火力準備,空中8架F4U戰(zhàn)機投放煙霧彈。
在記者們的鏡頭里,幾十輛坦克、空中轟炸機、自行火炮輪番上陣,還有煙霧彈進行助威,場面要多華麗就有多華麗,簡直就像是一場現場直播的戰(zhàn)爭巨制片。
圖|守在坑道里的志愿軍不到一小時,志愿軍的許多交通壕、塹壕被炸毀,有些要點上的巖石和凍土被打成一尺多厚的粉末,整個陣地湮沒在硝煙火海里,所有通向師、團、連的電話線全被打斷。
深入前沿陣地的黃浩副團長用報話機告訴一連做好戰(zhàn)斗準備后,他又向師、團聯絡,因敵人電臺太多,干擾厲害,沒有將情況及時通報給上級領導。
駐守在205高地的一排同志們,在美軍剛開始進行空中突擊時,大家就一起鉆進了坑道。
1953年1月25日中午12:30分許,美軍空、炮轟擊向縱深轉移,31團2營營長菲利普少校命令兵分三路,在31輛坦克進行抵近射擊的支援下,沖向我一連一排陣地。
美軍31團2營右路1個連與7輛坦克佯攻芝山;左路1個連與6輛坦克負責切斷205高地與其他高地的聯系;中路由20輛坦克引導E連進攻205高地。
志愿軍一排長李德全此時帶領1、3班躍出了坑道,占領了殘存的工事和彈坑,等待著敵人進攻。
起初我軍一槍未發(fā),美軍大概以為他們早被炮火殺傷,大搖大擺地涌上來。
一排戰(zhàn)士們屏氣凝神,待美軍進到三十至四十公尺時,所有火器一起開火,連珠似的手榴彈砸向敵人。
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打得敵人暈頭轉向,亂作一團,前推后擁滾下了山。
菲利普少校發(fā)現2排已經失去戰(zhàn)斗能力,急忙命令E連1排上去支援。
美1排發(fā)現志愿軍的機槍打得非常準,他們根本上不去,菲利普少校只好命令正面的20多輛坦克和火炮,對我1、3班陣地拼命地轟擊。
敵人炮擊過后,步兵蜂擁而至,一排長李德全負重傷,他始終沒有離開指揮,他忍痛號召大家:“狠狠地打!敵人上來就堅決消滅它!”
三班副陳志見排長昏迷不支,主動代替了排長的指揮。
陳志的衣服和手燃燒彈燒著了,他頓時成了一個火人,但仍向敵人一連甩出四十多枚手榴彈。
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著,美軍炮擊一陣后,步兵馬上進行沖擊,隨著敵人不斷地沖擊,志愿軍的傷亡逐漸多起來。
但是,這些鐵打的志愿軍戰(zhàn)士,誰也沒吭一聲,繼續(xù)堅持戰(zhàn)斗。
至1月25日下午4點,一排先后打退了美軍8次沖擊,“丁字山”牢牢地卡在敵人的心臟。
此時敵人又開始了猛烈的炮擊,一排原本準備5天的手榴彈已經全部消耗完畢。
圖|嚴陣以待的志愿軍黃浩副團長明確了任務,準備天黑了以后出擊;他另一方面命令營屬火炮準備全力支援一連,同時報告了團指揮所,要求團、師炮兵群準備給予有力支援。
正當志愿軍201團嚴陣以待時,一排忽然報告:“敵人正用坦克、重炮、機槍和煙幕彈掩護步兵撤退,用裝甲車拖運死尸。”
黃浩副團長這才意識到一切準備都用不上了,志愿軍還沒有完全展開架勢與敵人硬拼,美軍就主動收拾爛攤子了。
敵疲我擾,敵退我進,黃浩副團長命令一排動用所有剩余的彈藥,“挽留”美軍。
不得不承認,美軍撤退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15分鐘不到,活人跟死人全部被裝甲車輛拉到后方。黃昏時,一排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發(fā)現山坡上到處都是美國鋼盔、避彈衣……
最有意思的是,美軍還丟下了大包的炸藥,這是他們想用來炸志愿軍坑道的。可惜,美國大兵們連志愿軍的坑道口是什么樣子都沒有看到。
戰(zhàn)后統(tǒng)計,丁字山之戰(zhàn),志愿軍23軍67師201團1連以一個加強排的兵力,重挫美軍強大空中和炮兵支援的1個加強連。
自己僅傷亡11人,斃傷美軍31團E連150余人,美軍的傷亡數字超過了高地上志愿軍總人數。
這場戰(zhàn)斗,志愿軍前后直接迎敵的僅17名戰(zhàn)士,全部武器只有830顆手榴彈、2個步兵班的輕武器,支援兵器僅有兩門60炮門和3門迫擊炮。
如此簡陋的武器裝備,就把范佛里特蓄謀已久的,繼上甘嶺之后一次最大的突擊戰(zhàn)打了一個人仰馬翻。
堂堂美國第8集團軍司令當眾出丑,他請來的高級官員和許多記者們,把情況實時發(fā)給了美國國內。許多美國媒體紛紛以《“聯合國軍”竟然不敵土八路》的標題連續(xù)刊登幾十篇相關報道,在美國國會引起了一場風波。
根據美國觀摩記者了解的數據,范佛里特在丁字山戰(zhàn)役里共使用了36萬磅炸彈、17萬發(fā)炮彈,約2億美金,卻僅僅殺傷志愿軍11人!
要知道,205高地總面積不超過35平方米;遼沈戰(zhàn)役中,解放軍只用了15萬發(fā)炮彈,就打敗了60多萬國民黨軍主力。
圖|志愿軍23軍201團觀看慰問表演(戴紅領巾的是201團副團長黃浩)此戰(zhàn)慘敗,朝鮮戰(zhàn)爭發(fā)生巨大轉折,直到停戰(zhàn),美軍沒有再發(fā)動過一次進攻!
這下還得了,許多議員紛紛向國防部提出責問,要求國防部長說明失敗的情形,懲辦負責人員(范佛里特)。
艾森豪威爾動用自己的私人關系,威逼利誘美國媒體不要再傳播類似的報道,他還讓范佛里特親自道歉。
范佛里特垂頭喪氣地說:“進攻的結果很不幸,沒有達到目的?!?/strong>
美國陸軍參謀總部為了找點面子,列舉出了幾點“聯合國軍”失敗的理由:
一、空軍無法摧毀坑道中的中國軍隊,而且轟炸范圍太大。
二、步兵進攻的時間晚了,205高地正面太窄了。
三本可扭轉戰(zhàn)局的火焰噴射器出了故障。
其實,美軍戰(zhàn)敗的原因就一條,步兵遭到火力打擊就想往回退。
站在敵人的角度,當時他們對付志愿軍坑道最有效的辦法只有讓步兵攻上去封鎖。
這樣的話,美軍步兵就會遭受到志愿軍正面打擊,損失必定慘重。事實證明,迄今為止美國步兵包括著名的海軍陸戰(zhàn)隊還是“害怕犧牲”,美其名曰:尊重生命自由。
圖|黃浩(圖左)查驗美軍遺留的卡賓槍然而,兩軍作戰(zhàn)比拼的是各自對于勝利的渴望與能否承擔犧牲和損失慘重的決心。
怕死就不要主動挑起戰(zhàn)役。
喧囂一時的“春季攻勢”從此銷聲匿跡了,范佛里特唱完了他這場精彩的“壓軸戲”,就夾著尾巴回到美國。
圖|201團回國時與丁字山陣地告別作為“罪魁禍首”和“替罪羊”的范佛里特很快被解職,艾森豪威爾把他升任為四星上將,接著退出現役直接退休,回到美國后遭受了鋪天蓋地的質疑。
老范心態(tài)比較好,一直不當回事,活到了100歲才去世。
參考文獻:
[1]“丁字山”之戰(zhàn),作者曲愛國,軍事歷史 1992年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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