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生命是否“豐盛”,關(guān)鍵在于他與其他存在是否有活生生的關(guān)系。沒使用“深刻”這個詞,這是因為深刻可能是貧瘠的,而活生生的才是真實的。
生動先于深刻,若只有深刻,而缺乏生動,那么勢必意味著生命的貧瘠,即聯(lián)結(jié)感的匱乏。偉大的頭腦常充滿著孤獨與虛無。
缺乏體驗性的豐盛的聯(lián)結(jié),而去追求頭腦聯(lián)結(jié)時,易追求純凈,即頭腦要剝離各種鄙俗。但是,鄙俗或許才是生命本身。張愛玲那句話——“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了虱子”,她的優(yōu)雅即所謂的“華美的袍”,而虱子是生命中那些鄙俗的騷動,那才是生命自身。
頭腦對事物進行評判、分等級,追求純凈或深刻,或其他。但心若能安靜,身心都呈打開狀態(tài),那么一個人就可以和任何看似普通的事物建立聯(lián)結(jié)。所以,禪師們常這樣說:“修行,就是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p>
你努力打造自己,盡可能完美,盡可能友善。如此一來,你將懼怕別人的眼睛,懼怕與別人深入接觸,因為你擔(dān)心別人會看到你的真實存在,你覺得你的真實存在可憐而丑陋。
你若以為自己構(gòu)建了一個完美的世界,并愛上了這個完美的世界,那么你的親人就會去破壞它。一方面,他們不想成為你完美世界的點綴;另一方面,他們是愛你的,不想讓你被這個表面化的完美世界所迷惑。
以你為中心的完美世界必是幻覺,將幻覺破除,你才可能真實,并進入深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