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如雪
耶酥賣可樂作
風吹滿天雨,過客心漸迷。
無語待春來,寂寞看春去。
前世幽夢里,一夜花成碧。
江河春水注,年華盡已虛。 70多年前,一個孤獨、憂郁而又極為敏感的靈魂,一個二十世紀德語文學中最偉大的作家,西方現(xiàn)代派文學的奠基人——卡夫卡,永遠離開了那個令他失望的,在他筆下變形的世界。在去天國的路上,他似乎還在用他41年生命的感受,向世人傾訴著“在巴爾扎克的手杖上刻著‘我能夠摧毀一切障礙’,在我的手杖上卻刻著‘一切障礙都在摧毀我’”。
卡夫卡,F(xiàn).:(Franz Kafka 1883~1924)
歐洲著名的表現(xiàn)主義作家。他生活在奧匈帝國行將崩潰的時代,又深受尼采、柏格森哲學影響,對政治事件也一直抱旁觀態(tài)度,故其作品大都用變形荒誕的形象和象征直覺的手法,表現(xiàn)被充滿敵意的社會環(huán)境所包圍的孤立、絕望的個人。成為席卷歐洲的“現(xiàn)代人的困惑”的集中體現(xiàn),并在歐洲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卡夫卡熱”。其最著名的作品有借小動物防備敵害的膽戰(zhàn)心理,表現(xiàn)資本主義社會小人物時刻難以自保的精神狀態(tài)和在充滿敵意的環(huán)境中的孤立絕望情緒的短篇
小說《地洞》(1923);通過小職員薩姆沙突然變成一只使家人都厭惡的大甲蟲的荒誕情節(jié),表現(xiàn)現(xiàn)代社會把人變成奴隸乃至“非人”的“異化”現(xiàn)象的短篇小說《變形記》(1912);寫土地丈量員K在象征神秘權力或無形枷鎖統(tǒng)治的城堡面前欲進不能,欲退不得,只能坐以待斃的長篇小說《城堡》等等。
卡夫卡的一生創(chuàng)作了三部長篇《訴訟》(一譯《審判》)、《城堡》與《美國》,這些作品對西方的評論家而言,象迷一樣的復雜,對這些作品,人們無法做出一致的闡釋,它的風格題材或許是平淡而累贅的,但氣氛總是那么像夢魘似的,主題總是那些無法解除的苦痛。而當老一輩人所熟悉的社會意識崩潰之后,生活在孤獨而龐大的或新或舊的城市里的人們,被卡夫卡所揭露的屬于人類本質的孤獨所困繞,于是他就成了一個為當代人指引痛苦的圣徒似的人物了。
《訴訟》通過主人公約瑟夫/k--一個普通公民以莫須有的罪名被逮捕,最后被處死的
故事,揭露了西方現(xiàn)代社會中隱藏在強大的理性與制度之下的人性的扭曲,社會生活的荒誕。卡夫卡將一個普通人置于前所未有的荒誕、虛幻、窒息的境地里去,并且把這個痛苦的過程隱藏在平靜的日常生活中,只讓約瑟夫一個人獨自去承受,于是,身邊那些熟悉的生活場景對于他而言都是噩夢中的道具,而他自己的言行在別人眼中也變得如木偶一般生硬不可理解,就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異化成了行尸走肉,而這一切卻被視為合理與合法,最終約瑟夫也終日奔走企盼為自己洗刷罪嫌??ǚ蚩ㄒ赃@部長篇奠定了自己一代宗師的地位,此后20世紀的許多現(xiàn)代主義流派都能與他攀上親緣關系,“卡夫卡式”一詞也廣泛用于表明一種任人擺布,捉摸不定,神秘莫測,錯綜復雜,似真似幻的狀況與處境。
小說《城堡》最富有卡夫卡特色,也是他最重要的一部作品,測量員k應城堡之聘前往
工作,卻受到來自城堡的重重阻撓,從而置身與一場無休止的斗爭中去。城堡像一只巨獸高踞在那里,k與城堡所代表的森嚴的等級,嚴密的官僚機構與顯貴的權勢做無謂的戰(zhàn)斗,他的斗爭注定是徒勞的,直到最后他既沒有進入城堡,也沒有見到城堡當局。因為作品中大量運用了象征、譬喻的藝術手法,就更加使得“城堡”一詞具有無窮的意味,它到底是指我們所生存的人類群體以及我們所創(chuàng)造的引以為豪的文明,還是指我們每個人都擁有的那獨特、神秘、善惡并存、美丑相交的內心世界呢?從我們對卡夫卡的了解來看,這兩者在他的心目中具有相同的質量,很久以來,我都認為他是在用自己的心去觀察這個世界,而這個巨大冷漠的世界與他那豐富而冷峻的內心生活相比起來,真不知道哪一個更令他感到真實可信。也許他那短暫的一生所接觸到的真實要比我們所有的人都多,也許我們終此一生只是生活在一個“虛假的現(xiàn)實”當中,對痛苦的無知使得我們在自己的心中獲得了一種與真實無緣的幸福,對此,我們將不再追問它的意義何在,然而,卡夫卡用另類的現(xiàn)實告訴我們,滿足的背后是無知。
勇者無畏,一個洞悉人生隱秘的勇者用幾百萬字的篇幅期待將人性的秘密毫不留情的揭露出來,然而那顆孤獨的心靈卻將這幾百萬字凝聚成一座陰冷的古堡,人 們對它滿懷好奇,但終究沒有勇氣在那里長久的居住,畢竟,自我安慰也比孤獨恐懼要令人容易接受得多。
在某種意義上,卡夫卡是現(xiàn)代派文學的鼻祖。他的作品象征著20世紀的憂慮和滲透于西方社會的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