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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碎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
任銘松好似從南洋那頭走來的娘惹
給那遙遠的故事排上一出戲
也成就舞臺上獨一無二的自己
娘惹指十五世紀初期定居在馬六甲、印尼和新加坡一帶的中國明朝后裔,他們的文化介于中國和馬來文化之間,加上英國的長期統(tǒng)治,說話間常??梢猿霈F(xiàn)三個國家的語言,這在《娘惹愛美麗》中被任銘松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這出戲的故事并不簡單,一個14歲的孤兒艾美麗,嫁給表哥,幸運地進駐到翡翠山——華人大家族顏氏的大宅所在,她周旋于公婆、妯娌、丈夫各種人物中,當她終于熬到“女主人”,卻用親情綁架自由逼死沉浸夢想快樂的大兒子,而她對于抓不住的丈夫,最后得到的是死不相見。
一個人,一桌二椅,三雙高跟鞋以及一些簡單的道具,就組成了這出戲。艾美麗一直向往那一桌二椅,那是傳統(tǒng)權(quán)力的象征。艾美麗的強勢個性和情感,使得這部戲是她排練中最“痛苦”的一次。這種痛苦,是體力上的極限崩潰,是精神的極度折磨,狀態(tài)不好時,任銘松無法壓抑自己,大哭不已。是在娘惹家族成長的導演顏永祺,一直帶她進入狀態(tài),直到她理解這個角色,在角色身上找到共鳴,她開始回歸生活,反思作為一個女人,對身邊人愛的表達。
看過一場《娘惹艾美麗》,你會記得她,輕輕哼著唱著來自南洋那頭的歌謠,或是帶著些許瘋狂無畏的笑聲,或是她在失去兒子后顫抖絕望的冷靜。她沒有任何對手戲,挽留出軌丈夫時的委曲求全,孤身前去國外勸導兒子的低聲下氣,舞臺上明明只有她一人,卻能感受到劇情中其他角色與她的互動。
在那近兩個小時的表演中,任銘松將一個女人70多年家庭生活中有過的所有尖刻、猜疑、快樂、虛榮、傷心、失望統(tǒng)統(tǒng)演了出來,她那么深陷其中,仿佛她真的曾感受過翡翠山的榮耀,感受到親人離去的絕望。耋耄之年的艾美麗,守著人去樓空的翡翠山莊,只剩下她孤獨回憶著曾有過的繁華。一個女人,丈夫不會永遠屬于她,孩子也會離她而去,她必須不斷處理悲傷和孤獨。她太怕失去,所以更加強大,就算心是絕望的,也不能放棄認真生活。
她哭泣,在別人的心尖上戳了一下;她大笑,人們也不由自主地咧開嘴;她絕望,臺下是幾百個為她揪心嘆息的觀者。她讓人們每一寸情緒的毛孔被打開,共鳴著這個女人內(nèi)心的激流暗涌。這樣一部單人劇,讓她演的不枯燥無味,人們對任銘松的關(guān)注很多是放在“一個人撐一臺戲”的驚嘆上,這自然讓她有演員的滿足感。但她更希望走出劇院,可以重新認識并審視身邊的女性,比如母親,比如妻子。
這部單人劇在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地巡演已三十余年,但只有任銘松表演的是大劇場,第一場便是五百座起步。表演中她走下舞臺,來到觀眾身邊,調(diào)侃嬉笑,親切地如同身邊人,是觀眾給她的反饋,讓她在舞臺上并不孤單。這樣一部特殊的話劇,她需要舞臺,也需要觀眾,是彼此共同成就這部戲。
戲劇好在觀者和舞臺上的演員,可以共同感受彼此的愛恨悲歡。如同這戲中主角,生活中人們也總打著溝通的旗號,想要控制周遭的一切,卻給予別人難以負荷的愛。所有的情感,都需要出口,所以放下焦躁不安,溫柔對待這個世界,適當放手也是一種幸福。當觀者為戲劇中的結(jié)局唏噓不已時,更能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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