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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揚州八怪”中最負(fù)盛名的一個,他是中國文化史上的文藝全才。民間盛傳著他的傳說,講著他的聰明,他的博學(xué)。而他,卻偏偏寫什么“吃虧是?!?、“難得糊涂”,并煞有介事地再加上個注:“聰明難,糊涂難,由聰明而入糊涂更難”。他很“怪”,他的“怪”中總含幾分真誠,幾分幽默,幾分酸辣。他就是鄭板橋。
鄭板橋(1693-1765),原名鄭燮(xiè ),字克柔,號理庵,又號板橋,人稱板橋先生,江蘇興化人,祖籍蘇州??滴跣悴?、雍正舉人、乾隆元年進士。一生主要客居揚州,以賣畫為生。“揚州八怪”之一。中進士后曾歷官河南范縣、山東濰縣知縣,有惠政。其詩、書、畫均曠世獨立,世稱“三絕”,擅畫蘭、竹、石、松、菊等植物,其中畫竹已五十余年,成就最為突出。并著有《板橋全集》。
坎坷人生
1693年11月22日子時鄭板橋出生,其時家道已經(jīng)中落,生活十分拮據(jù)。
他四歲時,生母汪夫人去世。板橋的繼母郝氏,賢慧而有愛心,可惜體弱,禁不住饑寒的煎熬,于板橋十四歲時即去世,對未成年的孩子來說,也是一項很大的打擊。乳母費氏是一位善良、勤勞的勞動婦女,給了鄭板橋悉心周到的照顧和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成了鄭板橋生活和感情上的支柱。
他十九歲時中了秀才,二十三歲時結(jié)婚,為了生活,到揚州去賣字畫,無人賞識,很不得意,有時逛逛青樓,卻從不嫖娼,或借酒澆愁,顯得消沉。迨至他三十歲時,父親去世,不久兒子也去世。三十九歲,妻子徐夫人也病歿,境遇至慘。
所幸他四十歲中了舉人,四十四歲中了進士。再到揚州,因已有了名氣,他的字畫連同舊作,都被當(dāng)成墨寶,他慨于炎涼的世態(tài),特地刻了一方印章蓋在他的作品上,印文為“二十年前舊板橋”,多少也帶點自嘲的意味。
《蘭竹菊》
仕途不順
鄭板橋五十歲時,即1742年春天,為范縣令兼署小縣朝城,清正廉明。
1746年,乾隆十一年,鄭板橋五十四歲,自范縣調(diào)署濰縣。是年山東大饑,人相食。鄭板橋深入民間,洞悉民間的疾苦,終因救災(zāi)而得罪了巨室,冤枉被參,他宦情已薄。1753年,鄭板橋六十一歲時,毅然辭官返里。去濰之時,百姓遮道挽留,家家畫像以祀,并自發(fā)于濰城海島寺為鄭板橋建立了生祠。
他在惜別濰縣紳民所畫的一幅竹子上題了一首詩:“烏紗擲去不為官,囊橐蕭蕭兩袖寒;寫取一枝清瘦竹,秋風(fēng)江上作漁竿。”又為惜別僚屬,畫了一幅菊花,也題上詩:“進又無能退又難,宦途跼蹐不堪看;吾家頗有東籬菊,歸去秋風(fēng)耐歲寒。”也只有曠達(dá)的心胸,才能自然流露出這般的瀟灑。
他一共當(dāng)過十二年七品官。在任上,他畫過一幅墨竹圖,上面題詩:“衙齋臥聽瀟瀟竹, 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guān)情?!彼?,他理政時能體恤平民和小商販,改革弊政,并從法令上、措施上維護他們的利益,板橋宰濰期間勤政廉政,無留積,亦無冤民”,深得百姓擁戴,留下了許多佳話。
《墨竹圖》
辭官窮困
鄭板橋辭官回家,“一肩明月,兩袖清風(fēng)”,惟攜黃狗一條,蘭花一盆。一夜,天冷,月黑,風(fēng)大,雨密,板橋輾轉(zhuǎn)不眠,適有小偷光顧。他想:如高聲呼喊,萬一小偷動手,自己無力對付,佯裝熟睡,任他拿取,又不甘心。略一思考,翻身朝里,低聲吟道:“細(xì)雨蒙蒙夜沉沉,梁上君子進我門?!?/span>
此時,小偷已近床邊,聞聲暗驚。繼又聞:“腹內(nèi)詩書存千卷,床頭金銀無半文?!毙⊥敌南耄翰煌狄擦T。轉(zhuǎn)身出門,又聽里面說:“出門休驚黃尾犬?!毙⊥迪?,既有惡犬,何不逾墻而出。正欲上墻,又聞:“越墻莫損蘭花盆。”小偷一看,墻頭果有蘭花一盆,乃細(xì)心避開,足方著地,屋里又傳出:“天寒不及披衣送,趁著月黑趕豪門?!?/span>
《竹石圖》
最后歲月
去官以后,鄭板橋賣畫為生,往來于揚州、興化之間,與同道書畫往來,詩酒唱和。
1766年1月22日(乾隆三十年十二月十二日)板橋卒,葬于興化城東管阮莊,享年七十三歲。因板橋二子均早卒,以堂弟鄭墨之子鄣田嗣。
板橋三絕
“三絕詩書畫,一官歸去來?!闭筛牌渖?,也是最確切的贊頌。傳統(tǒng)書香門第的楹聯(lián),常題:“傳家有道存忠厚,處世無奇但率真”。正是鄭板橋的最佳寫照。
◆《濰縣署中畫竹,呈年伯包大中丞詩云》
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
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guān)情。
◆《予告歸里畫竹別濰縣紳士民云》
烏紗擲去不為官,囊橐蕭蕭兩袖寒,
寫取一枝清瘦竹,秋風(fēng)江上作魚竿。
◆《初返揚州畫竹第一幅》
二十年前載酒餅,春風(fēng)倚醉竹西亭,
而今再種揚州竹,依舊淮南一片青。
◆《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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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梅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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