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為每只笨鳥都準備了一根矮樹枝。
學習不是衡量一個孩子唯一的標準,成績也不是審視一個人唯一的量尺。
最近,看到了這樣兩則新聞。
11月18日,13歲的初中生徐家誠像往常一樣三點多起床,出門上學。
沒想到,當天早上8點左右,徐家誠的爸爸卻接到學校打來電話,說孩子沒有去學校。
徐爸爸立刻和妻子在學校周邊尋找。
可最終只在家誠上學路上的橋上找到了他的書包和校服上衣。
相關部門第一時間介入,并開展搜尋工作。
最終,噩耗傳來,徐家誠的遺體于11月23日在思南縣烏江河流域撲龜塘段被人找到。
調(diào)查組已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確認孩子是溺水身亡。
事情雖然真相大白,但有一個細節(jié)卻顯得格外奇怪,那就是家誠失蹤的時間:4點10分。
哪有學校這么早就開門的?
但據(jù)徐爸爸說,家誠平時基本都是三點起床。
失蹤前家誠還曾表示,自己有三科副科成績稍差,要早起去學校背書。
三點起床吃飯,四點去學校,這樣的作息時間,是一個13歲初中生所能承受的嗎?
不得不說,當今的孩子,實在活得太累了。
之前,曾有人曬出衡水中學的作息表:
5點30就要起床,一直學到晚上十點才能休息,這中間長達十七八個小時的時間里,每一分鐘都被安排了各式各樣的任務。
不光在學校的時候是這樣,連放假了他們也絲毫不能松懈。
看看這位媽媽曬出的寒假計劃表吧:
從早晨七點半起床,到深夜十點鐘入睡,十幾個小時里,除了要學習語數(shù)外,還要學習編程、奧數(shù)、小提琴……
滿滿當當?shù)恼n程安排,看著都讓人窒息。
當孩子的世界里沒有娛樂,沒有自由,只有停不下來的學習和擺脫不掉的壓力時,他會成長成什么樣子?
《2022國民抑郁癥藍皮書》中,展示了一組令人觸目驚心的數(shù)據(jù):
我國18歲以下抑郁癥患者占總?cè)藬?shù)的30.28%。
在抑郁癥患者群體中,50%的抑郁癥患者為在校學生,41%曾因抑郁休學。
第二則新聞,發(fā)生在河南駐馬店。
男孩鄭紅旭的父母一直想讓他考上高中、讀大學,找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
但中考后,因10分之差,小鄭與心儀的高中失之交臂,只能去職業(yè)院校學自己感興趣的新能源技術(shù)專業(yè)。
一開始,家人也有些反對。
但想到小鄭從小就對機械、電器感興趣,家里的玩具也基本都拆過,加上如今新能源汽車發(fā)展這么好,父母就同意了。
進入職校后,因為熱愛,小鄭每天來得最早,走得最晚。
也因為專注,小鄭獲得了不少成果。
僅僅兩年時間,他就拿到了全國職業(yè)技能競賽河南選拔賽學生組第一,全國決賽第三的好成績,還獲得了國家頒發(fā)的二級技師證書。
當小鄭拿到證書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下照片發(fā)給媽媽。
機械制造系的袁副主任還告訴記者,如今很多企業(yè)來找小鄭,已經(jīng)有5、6個企業(yè)來“搶”人,并開出了七八千的高薪,未來還能上萬。
小鄭的故事,讓我不禁想起最近看到的一組數(shù)據(jù):
近年來,高校畢業(yè)生人數(shù)屢創(chuàng)新高,2024年更是達到了1179萬人。
但同時,學歷通貨膨脹的情況卻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嚴重:
以前只需要本科學位的職業(yè),如大學輔導員、景點導游等,現(xiàn)在需要碩士學位;
以前只需要碩士學位的工作,如實驗室助理、社區(qū)大學講師等,現(xiàn)在需要博士學位。
而以前需要博士學位的工作,如大學教授等,現(xiàn)在需要博士后的資歷。
在這種現(xiàn)狀下,作為一個母親,我有點對學歷祛魅了。
正如那就調(diào)侃:
張華考上了北京大學,李萍進了中等技術(shù)學校,我在百貨公司當售貨員,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家長與其累死累活“雞”出一個身心都不健康的孩子,倒不如多發(fā)掘孩子身上的特長,尊重他的興趣愛好,允許他走上卷學歷之外的道路。
他也許成不了人中翹楚、社會精英,但卻能夠健康、幸福、自食其力地過一生。
聽過一個非常扎心的詞“高學歷窮鬼”。
指的是那些寒窗苦讀十幾年,從名校畢業(yè)后卻依舊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只能無奈湊合的孩子們。
小紅書上有一位985碩士自述道:“要是我沒上大學就好了,或許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去擺爛,或者說,也不會對自己如此不滿意?!?/span>
她是一位小鎮(zhèn)做題家。
從小到大,父母和身邊人對她耳提面命,逼迫她一定要考上985。
女孩也很聽話,每天做題、考試、補課,最終,如愿踏入了名校的大門。
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人生的高光,也僅限于考上名校的那一刻。
進入大學后,她被同學全方位吊打。
在這里,多的是有才有藝的人,而自己卻只會死讀書。
更讓她崩潰的是,連自己唯一擅長的考試,都開始比不過別人。
畢業(yè)后,她投了100多份簡歷,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即便拿著高學歷文憑,自己也只能搬磚996。
在不甘中掙扎一年多后,她選擇逃回縣城,從此每月拿著4000元的工資,徹底躺平。
有多少父母,為了一紙文憑,用焦慮裹挾著孩子前進,跟風似的讓孩子超前學、過度學,卻忽略了孩子小小的肩膀,根本承受不了這么巨大的壓力。
最后,“雞”出了一個身心俱損的孩子。
還記得電視劇《消失的孩子》里面的袁午嗎?
從小,袁午的媽媽為了讓他可以心無旁騖地學習,不僅包辦了他的生活起居,砍掉了他所有的社交。
就這樣把袁午變成了一個只會做題的機器。
但走出校園后,只知道考高分,卻不知道如何和人相處的袁午被現(xiàn)實一次次打倒。
尤其是當媽媽因車禍意外去世之后,他膽小、懦弱,不敢跟人打交道的問題徹底暴露,被同事嘲笑:
“老大看走眼了。那么好的學校,卻什么都不會,連跟人說話都有障礙,估計這腦子,得過什么病?!?/span>
而袁午也開始一蹶不振,甚至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后來,還患上了“神經(jīng)官能癥”,徹徹底底地“病入膏肓”了。
電視劇《我在未來等你》中的班主任,就曾苦口婆心地對家長們說:
“我們不能一味用考試成績和排名去衡量一個學生,這很可能成為一個學生求學路上的負擔。
有個道理始終不會變,我們都是靠著一技之長在社會上生存,求得社會認同的?!?/span>
如果把成績當作唯一的考核標準,分數(shù)當成最終的目標,我們的孩子或許可以贏了高考,卻贏不了未來的大考。
土耳其有句諺語:上帝為每只笨鳥都準備了一根矮樹枝。
男孩梁智濱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學習成績不好,初中畢業(yè)后他就進了廣州市建筑工程職業(yè)學校,專業(yè)是施工。
他經(jīng)常自嘲,說讀這個專業(yè)“以后都是搬磚的”。
那時的他,怎么也不會想到,幾年后自己竟然會因為“搬磚”成了世界冠軍。
2017年10月14日,阿聯(lián)酋阿布扎比舉行了第44屆世界技能大賽,這是技能屆的最高賽事,相當于體育界的奧林匹克運動會。
當時,有1200多名選手在6個大類51個賽項上展開角逐。
在比賽中,梁智濱用一雙粗糙的大手,將四四方方的磚塊組合成了各式各樣靈巧的形狀和圖案:
從含苞待放的蓮花,到展翅開屏的孔雀,再到旋轉(zhuǎn)扭動的廣州塔。
憑借著輕盈連貫的動作和極高的完成度,19歲的梁智濱為中國捧回了2017年世界技能大賽的首枚金牌。
或許,在很多人的眼中,搬磚、砌墻都是很不體面的工作。
但這難道不是因為社會的評判標準太過單一?
你總得接受,有的孩子天生喜歡讀書,而有的孩子卻鐘情玩泥巴。
最后,讀書的孩子可以去當大學教授,但玩泥巴的孩子也能拿到金光閃閃的獎杯。
所以作為家長,現(xiàn)在我們的認知得更新了,別再用固定的模板,去套牢孩子的靈性。
美國計算機專家德雷福斯兄弟倆,曾提出過一個“德雷福斯模型”:
人們對一項專業(yè)技能的熟練程度,可以區(qū)分出新手、高級新手、勝任者、精通者和專家。
相應地,隨著技能的不斷提升,收入也會水漲船高。
很多父母總覺得孩子學習不好,這輩子就完了。
但在如今這個時代,各種新興領域崛起,只要有一技之長,孩子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
比如,在2021年人社部公布的新職業(yè)目錄中,就有一個名為“整理收納師”的職業(yè)。
他們的工作,就是通過與客戶之間的深度交流,為客戶提供家居整理、收納方案和服務。
上海95后女生賈妍,網(wǎng)名“納爺”,就從事這一行。
她曾公開過自己的收入:
做收納師的第一個月,她就掙了40多萬,現(xiàn)在時薪高達1200元。
即使排單排到三個月后,也依舊有客戶愿意等她。
未來社會,被淘汰的不一定是沒有文憑的人,但是沒有一技之長的人。
心理學家喬治·拉伯薩特說過:人都是帶著一堆潛能來到這個世界。
如果孩子愛讀書,喜歡鉆研學術(shù),我們就盡己所能支持他去攀登更高的學府;
但如果孩子死活學不進去,與其逼著他們刷題補習,最后養(yǎng)出一個“空心病”的孩子,倒不如幫他們找到適合自己的賽道。
隨著高科技和人工智能的迅猛發(fā)展,文憑不再是孩子優(yōu)秀的唯一評判標準,卷學歷也不是性價比最高的出路。
培養(yǎng)孩子的一技之長,讓他們跟隨時代的變化不停地成長進步,才是長遠的教育格局,也是對孩子真正的負責。
點個贊吧,與所有家長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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