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平定北方以后,公元208年,率領(lǐng)大軍南下,進攻劉表。他的人馬還沒有到荊州,劉表已經(jīng)病死。他的兒子劉琮聽到曹軍聲勢浩大,嚇破了膽,先派人求降了。
這時候,劉備在樊城(今湖北襄樊市)駐守。他聽到曹操大軍南下,決定把人馬撤退到江陵(今湖北江陵)。荊州的百姓聽說劉備待人好,都寧愿跟著他一塊撤退。
曹操趕到襄陽,聽說劉備向江陵撤退,又打聽到劉表在江陵積了大批軍糧,怕被劉備占去,親自率領(lǐng)五千輕騎兵追趕劉備。劉備的人馬帶了兵器、裝備,還有十幾萬百姓跟著他,每天只能行軍十幾里。曹操的騎兵一天一夜就趕了三百多里,很快就在當陽長坂坡(今湖北當陽縣東北)追上了劉備。
劉備的人馬,被曹操的騎兵沖殺得七零八亂,還虧得張飛在長坂坡抵擋了一陣。劉備、諸葛亮才帶著少數(shù)人馬擺脫追兵。但是往江陵的路已經(jīng)被曹軍截斷,只好改道退到夏口(在今湖北武漢市)。
曹操占領(lǐng)了江陵,繼續(xù)沿江向東進軍,很快就要到夏口了。諸葛亮對劉備說:“形勢緊急,我們只有向?qū)O權(quán)求救一條路了。”
正好孫權(quán)怕荊州被曹操占領(lǐng),派魯肅來找劉備,勸說他和孫權(quán)聯(lián)合抵抗曹軍。諸葛亮就跟魯肅一起到柴桑(今江西九江西南)去見孫權(quán)。
諸葛亮見了孫權(quán),說:“現(xiàn)在曹操攻下了荊州,馬上就要進攻東吳了。將軍如果決心抵抗,就趁早同曹操斷絕關(guān)系,跟我們一起抵抗;要不然,干脆向他們投降,如果再猶豫不決,禍到臨頭就來不及了。”
孫權(quán)反問說:“那么,劉將軍為什么不投降曹操呢?”
諸葛亮嚴肅地說:“劉將軍是皇室后代,才能蓋世,怎么肯低三下四去投降曹操呢?”
孫權(quán)聽諸葛亮這么一說,也激動地說:“我也不能象江東土地和十萬人馬白白地送人。不過劉將軍剛打了敗仗,怎么還能抵抗曹軍呢?”
諸葛亮說:“您放心吧,劉將軍雖然敗了一陣,但是還有水軍二萬。曹操兵馬雖然多,遠道追來,兵士也已經(jīng)精疲力盡。再說,北方人不習慣水戰(zhàn),荊州的人對他們不服。只要我們協(xié)力同心,一定能夠打敗曹軍。”
孫權(quán)聽了諸葛亮的一番分析,心里挺高興,就立刻召集部下將領(lǐng),討論抵抗曹操的辦法。
正在這時候,曹操派兵士下戰(zhàn)書來了。那信上說:“我奉大漢皇帝的命令,領(lǐng)兵南征。現(xiàn)在我準備了水軍八十萬,愿意和將軍較量一番。”
孫權(quán)把這封信遞給部下看,大伙兒看了都刷地變了臉色,說不出話來。
張昭是東吳官員中資格最老的。他說:“曹操用天子的名義來征討,我們要抵抗他,道理上輸了一著。再說,我們本來想靠長江天險,現(xiàn)在也靠不住了。曹軍占領(lǐng)了荊州,又有上千艘戰(zhàn)船,他們水陸兩路一起下來,我們怎么也抵擋不了,我看只好投降。”
張昭這一說,馬上有不少人附和。只有魯肅在旁邊冷眼旁觀,一聲不吭。
孫權(quán)聽著聽著,覺得不是滋味,就走出屋子,魯肅也跟著出來。
孫權(quán)拉著魯肅的手,說:“你說說,該怎么辦呢?”
魯肅說:“剛才張昭他們說的話全聽不得。要說投降,我魯肅可以投降,將軍就不可以。因為我投降了,大不了回老家去,照樣跟名士們交往,有機會還可以當個州郡官員。將軍如果投降,那么江東六郡全都落在曹操手里,您上哪兒去?”
孫權(quán)嘆了口氣說:“剛剛大家說的,真叫我失望。只有你說的才合我的心意。”
散會以后,魯肅勸孫權(quán)趕快把正在鄱陽的大將周瑜召回來商量。
周瑜一到柴桑,孫權(quán)又召集文武官員討論。周瑜在會上慷慨激昂地說:“曹操名為漢朝丞相,其實是漢室奸賊。這次他自己來送死,哪有投降他的道理。”他給大家分析了曹操許多不利條件,認為北方兵士不會水戰(zhàn),而且老遠趕到這陌生地方,水土不服,一定會生病。兵馬再多,也沒有用。
孫權(quán)聽了周瑜的話,膽也壯了。他站起來拔出寶劍,“豁”的一聲,把案幾砍去一角。他嚴厲地說:“誰要再提投降曹操,就跟這案桌一樣。”
當天晚上,周瑜又單獨去找孫權(quán),說:“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曹操兵馬號稱八十萬,這是虛張聲勢,其實只不過二十幾萬,其中還有不少是荊州兵士,不一定真心替他打仗。您只要給我五萬精兵,我保管把他打敗。”
第二天,孫權(quán)任命周瑜為都督,撥給他三萬水軍,叫他同劉備協(xié)力抵抗曹操。
周瑜領(lǐng)兵進軍,在赤壁(今湖北武昌縣西赤磯山)和曹軍前哨碰上了。果然不出周瑜所料,曹軍兵士很多人不服水土,已經(jīng)得了疫病。雙方一交鋒,曹軍就打了敗仗,被迫撤退到長江的北岸。周瑜率領(lǐng)水軍進駐南岸,和曹軍隔江遙遙相對。
正像周瑜預(yù)料的那樣,曹操的北方來的兵士不會水戰(zhàn),他們在戰(zhàn)船上,遇到風浪顛簸就受不了。后來,他們把戰(zhàn)船用鐵索拴在一起,船果然平穩(wěn)不少。
周瑜的部將黃蓋看到這個情況,向周瑜獻個計策,說:“敵人兵多,我們兵少,拖下去對我們不利?,F(xiàn)在曹軍把戰(zhàn)船都連接在一起,我看可以用火攻辦法來打敗他們。”
周瑜覺得黃蓋的主意好,兩人還商量好,讓黃蓋派人送了一封信給曹操,表示要脫離東吳,投降曹操。曹操以為東吳將領(lǐng)害怕他,對黃蓋的假投降,一點也沒懷疑。
黃蓋叫兵士偷偷地準備好十艘大船,每艘船上都裝著枯枝,澆足了油,外面裹著布幕,插著旗幟,另外又準備一批輕快的小船,拴在大船船尾上,準備在大船起火時轉(zhuǎn)移。
隆冬的十一月,天氣突然回暖,刮起了東南風。當天晚上,黃蓋帶領(lǐng)一批兵士分乘十條大船,駛在前面,后面跟隨著一批船只。船隊到了江心,扯滿了風帆,像箭一樣駛向江北。
曹軍水寨的將士聽說東吳的大將來投降,正紛紛擠到船頭看熱鬧。沒想到東吳船隊離開北岸約摸二里光景,前面十條大船突然同時起火?;鸾栾L勢,風助火威。十條火船,好比十條火龍一樣,闖進曹軍水寨。那里的船艦,都擠在一起,又躲不開,很快地都延燒起來。一眨眼工夫,已經(jīng)燒成一片火海。水寨燒了不算,岸上的營寨也著了火,曹軍一大批兵士被燒死了;還有不少人被擠在江里,不會泅水,馬上淹死了。
周瑜一看北岸起火,馬上帶領(lǐng)精兵渡江進攻。他們把戰(zhàn)鼓擂得震天響。北岸的曹軍不知道后面有多少人馬進攻,嚇得全部崩潰。
曹操拖著殘兵敗將向華容(今湖北潛江縣西南)的小路上逃跑。那條小路全是水洼泥坑,騎兵沒法通過。曹操趕忙命令老弱兵士找了一些稻草鋪路。他帶著騎兵好容易才通過,可是那些填鋪稻草的兵士,卻被人馬踩死了不少。
劉備和周瑜一起,分水陸兩路緊緊追趕,一直追到南郡(治所在今湖北江陵),曹操的幾十萬大軍戰(zhàn)死的加上得疫病死的,損失了一大半。曹操只好派部將曹仁、徐晃、樂進分別留守江陵和襄陽,自己帶兵回到北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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