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將妻子如禮物般饋贈,兩次易手,竟還結(jié)下了的情誼
時,有一美婦王氏,夫家是杭州第一富戶,丈夫名叫于小忍,其家世代做木材生意。家雖富,但美中不足,小忍常年在外奔波,與王氏聚少離多,王氏便經(jīng)年累月獨(dú)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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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常年獨(dú)守,心中未免深怪丈夫薄情重利。他常年在外,卻讓她獨(dú)守空房,未常享魚歡之樂事,徒費(fèi)青春,與夫亡有何相異!王氏常為此事嘆息。
忽一日,一男子沿街兜賣首飾,不時將售賣聲傳至王氏家中。一不曉,二不知,事不過三。王氏一次兩次沒在意,第三次她便到窗前張望,于是叫仆人把男子引進(jìn)室內(nèi)。
待男子得見王氏,竭力夸贊了王氏的美貌,說她穿著如何得體,氣質(zhì)如何的高貴,聽得王氏心花怒放。男子又趁熱打鐵,細(xì)數(shù)當(dāng)今時興的光景,怎樣打扮方可入時,講得頭頭是道。王氏聞所未聞,連連點(diǎn)頭。男子說他正好有件好首飾,正可配得上王氏這般的容顏,衣著的華貴,他情愿送與王氏,也正承全了這首飾的好去處。
王氏自知她的美貌,雖美卻無人得見,只能對鏡自賞,此刻被人夸贊,心情十分舒暢,而且還難得那男子如此輕利重情,自與一般的生意人不同,便覺此男子如親哥哥般的親近。已到中午,便留男子在家中用飯。
飯罷,王氏欲留男子為她講介如今街面入時的婦人之事,男子便慨然應(yīng)允。直至日斜,天氣忽變,下起了瓢潑大雨。
原來,那男子名唐懷恩,以倒賣珠寶為業(yè)。此時近看他時,相貌堂堂,人才一表,可謂是滿街里的第一美男,最是家資巨富、風(fēng)流倜儻的人物。王氏已對懷恩有意,哪有不留夜宿之理。
懷恩常年在外旅居,于街中行走,家中妻子遠(yuǎn)留家中,致他常年在外,常感孤獨(dú)寂寞,此刻得王氏留宿,直樂得他一跳詐尸,再跳還魂。夜里,懷恩與王氏同床抵榻,互訴衷腸,述說羈旅之苦,怨婦之悲。二人之言字字錘擊在彼此心坎上,不禁流淚。于是,二人于悲凄惆悵處,行了云雨搖曳之事,心靈均得以慰藉,只恨春宵夜短。
不覺過了一年,小忍外地生意已完,遂返還家中,卻見妻子正與一男子恩愛過活,驚憤之余方知原委,才知懷恩亦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深責(zé)自己對妻子的疏乎關(guān)愛體察,便不言語,默默離開。
第二日,懷恩見桌上遺有一書信,書曰:汝所戀之婦人,即我之妻也。汝與她行了肌膚之親,感情篤厚,她即為汝之妻也,請善待之,切勿傷我等兄弟之情。
懷恩讀罷書信,方知小忍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愧悔不已。然小忍去意已決,家妻無人照料,無奈只得留在小忍家中。
不覺又過一年,一討飯婦人來到王氏家中,竟與豬爭食。王氏見了,甚覺可憐,便領(lǐng)至廚中炒飯相待。待婦人洗漱過后,眼見得為一美婦。
美婦說丈夫外出做買賣,一去不歸,她在家中沒了供養(yǎng),一路討飯來到杭州,險些餓死,幸得遇了恩人。
懷恩知有客來,便入內(nèi)相見,與美婦四目相對,不覺愕然,原來兩人竟為原配夫妻也。
懷恩驚異之余,又深感自責(zé),妻子淪落至此,小忍在外漂零,此皆因他之故,便與王氏商議欲將妻子予與小忍。王氏聽了,深以為是,于是二人便攜美婦踏上了尋小忍的北上之路。
待尋至京城,終得見小忍,述說了經(jīng)過。小忍聽知緣由,感王氏深情,亦感懷恩厚意,便不再堅持。美婦見小忍人品良誠,遂許諾愿終生服侍小忍。于是,二人互生情愫,當(dāng)夜即迎娶拜堂,成就姻緣。
小忍自知曾拂了王氏的欲,以致婚姻中結(jié)?;楹?,小忍生意之余,常伴妻子左右,與妻子互敬互愛,相敬如賓。
然而有一天,小忍生意路上,路遇一對討飯男女,正欲給予吃食,辯認(rèn)方知為懷恩與王氏也。
小忍亦領(lǐng)至家中炒飯相待。待二人洗漱過后,懷恩說他生意失敗,現(xiàn)已貧困潦倒,不能與妻富貴,欲將妻奉還。小忍聽了懷恩講述,二人唏噓不已,慨嘆人生無常。
小忍見懷恩夫婦重逢,便欲二人復(fù)合。懷恩哪里肯受,說他朝不飽夕,無力奉養(yǎng),甚覺慚愧。
小忍即拔付銀兩,交與懷恩,懷恩有了本錢,不久后便東山再起。于是,懷恩攜妻子回了家鄉(xiāng)。小忍見夫妻二人已去,再無牽掛,也收拾銀兩,與妻子王氏回了杭州。
至此,兩對原配夫妻重獲團(tuán)圓。
懷恩與小忍以經(jīng)商為業(yè),不去思念家中妻子,卻以尋花問柳為常事,甚覺驚訝!二人將妻子如禮物般的饋贈,兩次易手,如同生意場中之貿(mào)易,竟還結(jié)下了義結(jié)金蘭、情同手足般的情誼,令人費(fèi)解;本文對二人珍視友情,不惜舍棄愛情的行為大加贊賞,將所謂的“義”字作為行為準(zhǔn)則,進(jìn)行大肆宏揚(yáng),讓人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