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印刷技術(shù)工作人用中國的印刷技術(shù)出版基督教教義書，給了西班牙殖民當(dāng)局帶來了效益，但西班牙殖民當(dāng)局并不因此感謝菲律賓的中國人，恰恰反相的，就是他們要用雙倍的定價把書賣給中國人
引言
始自明朝永樂年間，中國與菲律賓群島的關(guān)系進(jìn)入了全面發(fā)展和交往頻繁的嶄新階段。一五六五年菲律賓群島大部分地區(qū)淪為西班牙的殖民地后，中菲之間的傳統(tǒng)歷史關(guān)系中斷，但，堅決反抗西班牙侵略者的蘇祿與中國的外交關(guān)系加強了。與此同時，侵占了菲律賓的西班牙和中國政府也有往來。在十六世紀(jì)七十年至十九世紀(jì)初的馬尼拉和墨西哥之間的大帆船貿(mào)易時期，菲中貿(mào)易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個最重要環(huán)節(jié)。在大帆船貿(mào)易時期，西班牙殖民地當(dāng)局殘酷地迫害菲律賓的中國人，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rèn)，沒有菲律賓的中國人就難使菲律賓經(jīng)濟(jì)正常運轉(zhuǎn)。菲中貿(mào)易推動彼此間經(jīng)濟(jì)文化的交流，同時也促進(jìn)中國人移居菲律賓和他們在菲律賓的經(jīng)濟(jì)活動。移居菲律賓的中國人，把華夏文明傳播到菲律賓群島，也將歐洲在科學(xué)技術(shù)方面的成果傳遞到中國去。西班牙傳教士JuanCobo的《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吩隈R尼拉印刷出版，就是個實例。這本書介紹地理學(xué)和生物學(xué)知識，而地圓之說，實比利瑪竇更早傳入中國。
菲律賓印刷的始祖龔容
研究菲律賓歷史的史學(xué)家認(rèn)為，中國印刷術(shù)，在大帆船貿(mào)易開始后才由中國人傳授給菲律賓人。薩拉剎主教在一五九０年六月廿四日寫給西班牙國王報告中說：「當(dāng)我寫此報告時，我手上就有一本由中國人印刷裝訂的拉丁文的Latinversion nabaro」。這一點正好印證了史學(xué)家認(rèn)定之正確。
十六世紀(jì)九十年代，龔容（KengYong）（注一）是馬尼拉從事印刷出版的著名中國印刷師?，F(xiàn)任菲律賓大學(xué)圖書館學(xué)系主任RosaM.Vallejo說過，「沒有人會知道，最早傳到這群島的印刷品的來源，歷史學(xué)家只能猜測它可能是來自墨西哥，日本或印度，但是，大家普遍認(rèn)為菲律賓的印刷始祖是一位名為胡安．德'維拉的中國人，他就是曾得到FranciscoBlancas de San Jose神甫的教導(dǎo)與鼓勵的龔容（KengYong），他洗禮成基督教徒，取名為Juan de Vera」(注二)。
中國華僑大學(xué)專門研究華僑歷史的李天錫教授推測，龔容很有可能來自晉江或石獅籍的中國人，因為菲律賓華僑華扔以晉江、石獅籍者居多，而晉江、石獅均有龔氏的主要聚居村落，且有不少華僑。筆者翻閱過莊為璣、鄭山玉編《泉州譜牒華僑史料與研究》一書中的《沙堤蓬萊龔氏家譜》和《西偏西房龔氏家譜》，但這兩本譜牒所記的都是清朝以來的出國的華僑?，F(xiàn)只能特書備考。
雖然在中國還沒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龔容（Juan deVera）的資料，但在菲律賓卻有不少有他的史料。有關(guān)他的記載，最早見于天主教主教兼歷史學(xué)家者阿杜阿爾特(DiegoAduarte 1570-1637的Historia de la Provincia delSancto Rosario de la Orden de Predicadores en Philippinas, Japon yChina一書，書中寫道：「在這一個先稱為Binondo后改為Minondoc的鎮(zhèn)中，居住著許多可以作為生活楷模的中國人。胡安'德'維拉不僅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常常去祈禱的男人，而且又是一個能引導(dǎo)家人和他一樣的男人。每逢彌撒，他都參加。在出席教會這方面，他也非常有規(guī)則。因為他懂藝術(shù)，所以用懸掛物和圖畫把教堂裝飾得更漂亮。他認(rèn)為，通過印刷出版圣教和書籍，他將會取得更大的成果，遂致力在這塊土地上制造一臺印刷機。在這里沒有任何印刷機可供借監(jiān)，也沒有任何歐洲式印刷術(shù)(它與中國的印刷術(shù)迥然不同)可供他學(xué)習(xí)的情況下，他的虔誠意愿得到上帝的幫助。胡安'德'維拉不懈地、千方百計地、全力以赴，終于實現(xiàn)了他的理想。他成為這群島上的第一個印刷師。此對一個商人來說，能夠使他在商業(yè)上獲得更多的利益，但他從不貪財，而且毅然放棄他的利潤，只選擇為上帝服務(wù)，把圣靈傳播給土著。……中國人的基督徒胡安·德·維拉在神甫布蘭卡斯(Blancasde SanJose)的指導(dǎo)下工作，終于成為菲律賓活版印刷機的第一個制造者和半個發(fā)明者?！梗ㄗ⑷?/p>
一五九三年六月二十日，菲律賓總督哥斯麥庇列斯·達(dá)斯馬列那斯（GomezPerezDasmarinas）曾在從馬尼拉寫給西班牙國王菲利浦二世的信上寫下這樣一段話：「陛下，臣前鑒于急需，曾呈準(zhǔn)在菲律賓印刷出版天主教要理書。茲已印刷完竣，謹(jǐn)呈兩本，一本是此群島上最好的語言泰加祿土語版，另一本是中文版。從此以后，要向土著和中國人傳教，將會更方便?，F(xiàn)島上百物昂貴，這兩本書定價每本四惹禮，如何之處，謹(jǐn)候陛下指示」。
菲律賓總督哥斯麥庇列斯·達(dá)斯馬列那斯（Gomez PerezDasmarinas）這封信所提到的那兩本，在二十世紀(jì)上半葉先后被發(fā)現(xiàn)。與此同時期，歷史學(xué)家也發(fā)現(xiàn)了另一本在一五九三年印刷出版的天主要理的中文書籍。在菲律賓至今所發(fā)現(xiàn)中，這三本書是最早出版的三本亞洲語版?zhèn)鞑ヌ熘鹘探塘x的書籍。
治史與拿來主義
史學(xué)家普遍認(rèn)為，這三本書都是龔容（Juan deVera）刻印出版的。這三本書的發(fā)現(xiàn)，受到東西方學(xué)者的關(guān)注，尤其是菲中學(xué)者，他們就此發(fā)表許多論述。這些學(xué)者的論說，曾多次被研究菲中文化關(guān)系、菲華歷史或中國印刷史的學(xué)者引用。不過在引用這些史料時，有的學(xué)者能夠從更寬廣的角度，和更多信息中去觀察，使無聲的史料被新的生活光輝掃射，再度發(fā)言。然而，有的卻是「囫圇吞棗」，甚至是「張冠李戴」，例如在《華僑華人百科全書'人物卷》中，黃滋生把JUANDEVERA和龔容誤作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物去立傳；此間一位對華人問題素有研究的專家在二００五年六月十一日的《馬尼拉時報》發(fā)表了題名為Don’tjudge a Tsinoy by his surname的文章，他同樣把JUAN DEVERA和龔容視為兩個不同的人物去介紹。又如：在介紹這三本書的論述，許多人把書扉頁內(nèi)所印的西班牙文字當(dāng)作書名，這些都是實例。這些人之所以犯這種毛病，皆因其治史態(tài)度是拿來主義。
為了讓無聲的史料被新的生活光輝掃射，能夠再度發(fā)言，似乎就有撮述這三本書的必要。那么就讓我們從這三本的發(fā)現(xiàn)說起。
菲律賓最早出版三本的發(fā)現(xiàn)
一九二四年法國漢學(xué)家伯希和（PaulPelliot）在梵諦岡圖書館發(fā)現(xiàn)了一本中文刊本(注四)。這本書扉頁印著六行西班牙文字，第一行是DotrinaChristiana第二行是en letra y lengua China,// compuesta porlos第三行是Padres ministros de los Sangleys, de la Orden 第四行是deSanto Domingo. 第五行是Con licencia, por Keng Yong, China,最后一行是en el Parian de Manila
曾在馬尼拉圣多托馬斯大學(xué)任數(shù)據(jù)保管的Fray Jose Ma.Gonzales，在一九四八年在梵諦岡圖書館看到了這本書，據(jù)Jose Ma.Gonzales神甫說，他看到這本中文版本的天主教義書的封面是皮面，采用中國棉紙印刷，每頁九行，每行十六字，一共有六十一頁，它的裝釘是中國舊書籍裝釘式，但這本書未標(biāo)中文書名及刊印的年款（注五）。這是一本用閩南語以記載著信經(jīng)、天主經(jīng)、圣母經(jīng)、十誡及圣教會四規(guī)，以濃縮方式道出天主教基本教義的播道書（注六）
國際科學(xué)史研究院通訊院士、劍橋大學(xué)羅賓遜學(xué)院客座研究員、中國自然科學(xué)史研究所教授潘吉星把這六行西班牙文翻譯為「天主教義／／由桑格萊神甫奉圣多明戈之命用漢文編成。／／大明龔容刊于馬尼拉之巴連」（注七）
潘吉星教授翻譯時，也許不知道菲律賓的西班牙人把菲律賓島上的中國人稱之為Sangley，所以將Sangleys誤當(dāng)人名去直譯。如果根據(jù)傳統(tǒng)的中文書扉頁規(guī)范去翻譯這六行西班牙文，那么，第一行就是這本書的書名：「天主要理」，第二行是：「中文版本」；第三行為：「多明戈教會專在中國人群中牧靈工作的神甫編譯」第四行是：「中國龔容奉命刻印」第五行是：「于馬尼拉八連」。
一九五一年，J. Gayo Aragon研究了這本書，又由多明格斯（AntonioDominguez）翻譯成西班牙文發(fā)表，經(jīng)考證為菲律賓的西班牙總督在一五九三年六月廿日給西班牙國王信上說的中文版基督教教義書。現(xiàn)在美國駐菲律賓大使館歷史收藏室藏有此書的影印本。
一九四六年，一本西班牙文和泰嘉祿語的雙語版的基督教教義書在意大利被發(fā)現(xiàn)了，此書長為九英寸，寬七英寸，共有七十四頁。該書的書名頁的下半頁印六行西班牙文：DoctrinaChristiana, en Lengua espanola ytagala, corregida por losReligiosos ce las Ordenes. Impressa con licencia, en S. Gabriel, dela orden de S.Domingo. en Manila, 1593
當(dāng)時有一位名為Lessing J.Rosenwald美國費城富商和收藏家隨即買下此書贈送給美國國會圖書館。美國的伊凡'胡佛二世（EdwinWolf2nd）為這本書做了一個詳細(xì)的說明。他敲定這本書也是由龔容（Juande Vera）在一五九三年刻印出版的。
伊凡'胡佛在西班牙的印度群島檔案中發(fā)現(xiàn)菲律賓總督達(dá)斯馬列那斯（G，PDasmarinas）于一五九三年致西班牙國王的另一封信的手稿中寫有這樣的一段話：「現(xiàn)在，此間印刷出版了基督教入和教義問答的書，一種是西班牙語和土語泰嘉祿語，另一種是中文，正在上呈給陛下。泰嘉祿語版本定價為兩個雷阿爾，而中文版是四個雷阿爾，希望此會帶來很大的效益。」（注八）
透過菲律賓總督達(dá)斯馬列那斯（G'P．Dasmarinas）信中的這段話，我們可以得到的兩點訊息是：（一）、這本西班牙語和泰嘉祿語的雙語基督教教書，并不是該總督在一五九三年六月二十日信中所說的那本泰嘉祿語版的基督教教書，也就是說，當(dāng)年出版了一本定價為四個雷阿爾的泰嘉祿語版基督教教義書，另一本則是西班牙語和泰嘉祿語的雙語基督教教書，其定價為兩個雷阿爾而已。現(xiàn)在美國國會圖書館所藏的就是這本定價為兩個雷阿爾的雙語版。（二）來自中國的中國印刷技術(shù)工作人用中國的印刷技術(shù)出版基督教教義書，給了西班牙殖民當(dāng)局帶來了效益，但西班牙殖民當(dāng)局并不因此感謝菲律賓的中國人，恰恰反相的，就是他們要用雙倍的定價把書賣給中國人。泰嘉祿語版的基督教教義書，也是定價四個雷阿爾，這凸顯了歐洲殖民主義者對亞洲人敵視，及其強取巧奪本質(zhì)。
Bernard-Maitre,Henri在上海出版的《華裔學(xué)志》的1942年第7期(Monumentaserica,1942,7)發(fā)表了題名為Les origins Chinoises de l`imprimerie auxPhilippines的論文。這位學(xué)者指出，他在西班牙首都馬德里國家圖書館發(fā)現(xiàn)了菲律賓在一五九三年印刷出版的另外一本中文版基督教義書。（注八）十一年后，臺灣大學(xué)方豪教授曾對這本書進(jìn)行一番認(rèn)真的研究，證實這本書確實是一五九三年在馬尼拉出版的中文版基督教義書（注十）。
從Bernard-MaitreHenri所拍的照片，顯然可以得知這本中文版基督教義書的中文書名是：《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全書共九章，前三章與宗教有關(guān)，后六章介紹地理及生物學(xué)知識，包括地圓說。書的下半頁分為十行，每行十字。它的第一章開始的文字是：「大明先圣學(xué)者有曰率性之道．修道之謂教，性道無二至也……」而在書頁的右邊直書著：「新刻僧師高母羨撰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浾轮弧棺筮厔t有行：「此書之作非敢專制乃旨命頒下自和尚王國王始就民希蠟召良工刊者此版系西士一千伍百九十三年仲春立」。
這本有當(dāng)時任總督秘書Juan deCuella的簽名，它和泰嘉祿語版的基督教教義書一樣，定價為四個雷阿爾，但沒有標(biāo)明為龔容雕刻的。但歷史研究學(xué)者認(rèn)為，這本書也是龔容刻印的，并認(rèn)為它的西班牙文書名應(yīng)該是Tratadode la Doctrina de la Santa Iglesia y de Ciencias Naturales
三本書的正確書名
馬尼拉的中國人在一五九三年刻板印刷的三本有關(guān)基督教教義的書之發(fā)現(xiàn)，震動學(xué)術(shù)界。接踵而至的許多有關(guān)論著的出現(xiàn)。
劉芝田在《中菲關(guān)系史》介紹中國人在菲律賓最早印刷的書時，把西班牙文和泰嘉祿文合編的《天主教要理》的西文名寫為“ＤoctrinaChristiana, en Lengua espanola ytagala, corregida por losReligiosos ce las Ordenes. Impressa con licencia, en S. Gabriel, dela orden de S.Domingo. en Manila,1593”，而中文版的《天主教要理》的西文名則寫作：“DotrinaChristiana en letra y lengua China, compuesta por los Madresministros de los Sangleys, de la Orden de Santo Domingo. Conlicencia, por Keng Yong, China, en el Parian deManila”〈注十一〉。除此之外，一個名為Christus Rex et RedemptorMundi的網(wǎng)站，在介紹菲律賓西班牙當(dāng)局出版那本中文版《基督教教義》的西班牙文書名，同樣，像劉芝田那樣書中扉頁內(nèi)所印的西班牙文通通抄錄下來"DoctrinaChristiana en letra y lengua China, compuesta por los madresministros de los Sangleyes, de la Orden de Sancto Domingo. Conlicencia, por Ken Yong, China, en el Parian deManila".〈注十二〉
其實，那本西班牙文和泰嘉祿文合編的《天主教要理》的西文名只是DoctrinaChristiana en lengua espanola ytagala這么幾個字而已，至于中文版的《天主教要理》的西文名則是：DoctrinaChristiana en letra y lengua China七個字。
由于一五九年三出版的中文版宣傳基督教的書有兩本，因此，有的學(xué)者在論說時會犯了張冠李戴的錯誤。
潘吉星教授在介紹時把西班牙首都馬德里國家圖書館藏有現(xiàn)存的這本于一五九三年刻印的中文版基督教義書時，把這本書稱為DoctrinaChristiana，這顯然是把這本收藏在馬德里國家圖書館的中文版本和梵諦岡收藏的版本混淆不清了。
那個名為Christus Rex et RedemptorMundi宗教宣傳網(wǎng)站在介紹梵諦岡圖書館藏有的中文版本時，用羅馬拼音，把《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窌搩?nèi)右邊的「新刻僧師高母羨撰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惯@十八個寫出來。這無疑，與潘基德犯下了同樣的錯誤。
菲律賓最早出版的中文
諸多可靠的史料證實了菲律賓西班牙當(dāng)局在一五九三年出版了兩本有天主教教義的中文書──《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泛汀短熘鹘桃怼?。在這兩本書中，哪一本是先版的呢？在我所翻閱的資料中，似乎還沒有學(xué)者明確地指出這一點。然而，如果我們根據(jù)諸多史學(xué)家所提供的資料，及其研究后得到正確的結(jié)論，去進(jìn)行合乎邏輯的推理，那么，甚有可能得到可靠性的答案。雖然歷史學(xué)家普遍認(rèn)知《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肥驱徣荩↗uandeVera），但從該書正文頁左方印有：「此書之作非敢專制乃旨命頒下自和尚王國王始就民希蠟召良工刊者此版系西士一千伍百九十三年仲春立」。如果我們將這兩行加上標(biāo)點符號，那么它應(yīng)該是「此書之作，非敢專敢專制，乃旨命頒下自和尚王、國王，始就民希蠟（馬尼拉的舊譯法）召良工刊者。此版系西士一千伍百九十三年仲春立?！?/p>
此書刻印于一五九三年仲春，「仲春」的「春季的第二個月」，所以那應(yīng)該在一五九三年二月刻版。這樣，如果《天主教要理》確實也是在一五九三年刻印，那么，《天主教要理》就是在《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烦蓵笤倏逃〉摹?/p>
這樣的推斷，還有個可以立足的理由，那就是：從無到有是事物的發(fā)展的規(guī)律。刻有年款的《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放c西班牙總督秘書簽名，卻沒提到雕刻者的名字，而《基督教要理》卻明確地標(biāo)刻是龔容所刻刊的。這正是從無到有的一個發(fā)展。
西班牙天主教神甫阿杜阿爾特(Diego Aduarte)說，龔容（Juan deVera）是這群島上的第一個印刷師，而且他在尚未成為第一個印刷師，就是一個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了，那么教會的「召良工」，所指的應(yīng)該就是非龔容（JuandeVera）莫屬。但，此時的西班牙對這位中國天主教徒的虔誠還是持懷疑的態(tài)度。當(dāng)《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酚∷⑴c裝釘成為書后，龔容成為菲律賓群島上的第一位印刷師，但，他卻放棄致富發(fā)達(dá)的機會，繼續(xù)用其技能為上帝服務(wù)。他的虔誠感動了上帝，西班牙和教會當(dāng)局才允許標(biāo)明是他刊印的。教會之所以這樣決定，目的就是要藉此擴(kuò)大天主教在中國人間的傳播，所以選擇了「龔容」而不用其洗禮后的西班牙名字。
總而言之，《無極天主正教真?zhèn)鲗嶄洝返某蓵?，早于《基督教要理》，它才是菲律賓最早出版的一本中文基督教義書。
注釋
（注一）：龔容是從菲律賓史籍中的KengYong翻譯過來的，在中國書籍中，都是這樣翻譯。至于他是否姓龔名容呢？這已難以考證了。
(注二)：Rosa M. Vallejo，Books and Bookmaking in thePhilippines，http://www.ncca.gov.ph/about_cultarts/comarticles.php?artcl_Id=195
（注三）：譯自Edwin Wolf 2nd,The First Book Printedin the Philippines.Manila, 1593. A Facsimile of the Copy in theLessing J. Rosenwald Collection.Library of Congress, Washington.With an Introductory Essay 之英文摘譯，http://www.gutenberg.org/files/16119/16119-h/16119-h.htm
（注四）：Paul Pelliot：Un recueil de pieces imprimes concernantla “Question de Rites”.T`oung Pao, 1924,23:356
（注五）：:劉芝田《中菲關(guān)系史》臺北，中正書局,1962,第454-456頁
（注六）：這本書的中文名，通常稱《基督教教義》，也稱為《天主教教義》，其實比較準(zhǔn)確的書名應(yīng)該是《天主教要理》
（注七）：潘吉星《中國科學(xué)技術(shù)史──造紙與印刷卷》北京，科學(xué)出版社，1988年,第559頁
（注八）：http://www.gutenberg.org/files/16119/16119-h/16119-h.htm
（注九）：潘吉星《中國古代四大發(fā)明：源流、外傳及世界影響》合肥，中國科學(xué)技術(shù)大學(xué)出版社，2002年，第422頁
（注十）：Rosa M. Vallejo，Books and Bookmaking in thePhilippines，http://www.ncca.gov.ph/about_cultarts/comarticles.php?artcl_Id=195
〈注十一〉：劉芝田《中菲關(guān)系史》臺北，中正書局，1962，,第452-454頁
（注十二）：http://www.christusrex.org/www1/pater/JPN-spanish-earl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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