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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藕汀:中國畫可以適可而止了 畫牛閣譚藝(節(jié)選)
  畫牛閣是當今畫家、詞壇名宿吳藕汀先生的室名,先生為浙江嘉興人,號藥窗、小鈍、信天翁等,民國二年生。家道殷實,自幼過著左琴右書的生活,并師從當?shù)禺嫾夜救恕?p style="LINE-HEIGHT: 150%">  郭氏為繪畫世家,一門風雅,季人先生有子和庭、屺庭、余庭、蔗庭皆工繪事,凡山水、人物、花卉,無不精能,雖為不出臨摹為主的正統(tǒng)畫派,但與死搬硬套的“作場派”有別。先生家有紅霞樓,在鴛鴦湖畔,與煙雨樓遙遙相映,為其庶母朱媚川夫人所居,夫人擅詩畫,為“毗陵畫派”法嗣。樓中書畫鼎彝,收藏甚富。故先生自幼耳濡目染,得益良多,弱冠時即加入“槜李金石書畫社”。

  先生喜填詞,好拍曲,旁及金石篆刻,學識淵雅,才藝越人。當時翰苑耆宿金蓉鏡、撥貢陳藻虞均甚器重,官僚兼名士的王步先生竟以孫女相許。日寇淪陷時期,拍曲雖偃板息鼓,繪事則未能去懷,然國破家亡,涉筆傷心,此為先生一生多愁善感,憂患人生之始。

  五十年代初謀職于南潯嘉業(yè)堂藏書樓,并在杭州結識了畫界泰斗黃賓虹先生。當時賓老有感于傳統(tǒng)畫壇上陋陳相襲,以耳代目,到使中國畫瀕臨絕境的痛切,在“畫史必須重評”的宏愿,適先生撰有《嘉興藝林三百年》一稿,將名不見經(jīng)傳的民間畫師一一薄錄,為研究畫史提供了方便。賓老聞之大喜,邀謀雅會,且認“人棄吾求”一語許重之。

  十年浩劫,一主專政,群魔亂舞,文藝扼殺。厄運也接連而來,先是失子,后是喪妻,悲憤欲絕;貧病交加,蹉瘵不堪,以變賣家什度日,無筆無硯無墨,世有“煮鶴焚琴”一語,按之先生可謂恰當。因久與嘉禾父老隔絕,不通音訊,似處敵國,故一時有“海外東坡”之謠。先生曾與詩友莊一佛、沈茹松等,因和朱竹垞“鴛鴦湖棹歌”,釀禍成案,因客居南潯得免。“棹歌案”雖已平反,但至今言及,猶覺心寒。身處如此逆境,真似煉獄,惟松柏其心,不喪其志,先生可稱偉哉。

  “文革”結束,清明漸開,經(jīng)藝友吳門胡天如先生攜送筆硯,方能重修舊緣。本世紀末,先生才得從南潯遷返故里,結束了五下年客居他鄉(xiāng)的生涯。先生現(xiàn)為浙江省文史館館員。著有《煙雨樓史話》、《嘉興三百年藝林志》、《藥窗詞》、《畫牛閣詞》、《詞名索引》、《詞調名辭典》等。

  先生于繪畫是填詞之余的消遣,所謂自娛而已。他當初雖從郭氏入門,但立品不俗,非同一般“作場派”。雖也臨摹眾家,但能取其菁華,不以學像古人為滿足,力參己意,以“拙”為歸。當時他的叔丈王蘧常先生常以“你畫杜造”笑之,先生也以“你書也杜造”相答,可見其志趣。因中年輟筆,這近四十年的荒寂,反而為后來擺脫束縛,打破窠臼,邁進藝術的自由王國帶來了契機。無論是山水花卉,一氣直寫,筆運中鋒,力避做作,用民間繪畫與文人作家的精煉筆墨相結合,維系了傳統(tǒng)中國畫的嫡傳,又創(chuàng)造了現(xiàn)代人類對山川事物的新認識、新感受,為二十一世紀中國畫的發(fā)展作出了先鋒楷模。

  這些譚藝點滴,都是從先生在“文革”后與已故良友沈茹松的往來書信中摘錄下來的。沈茹松,號侗瘺,嘉興籍,早年畢業(yè)于無錫國專,工書畫,曾執(zhí)教安徽阜陽師范大學美術系。因與先生志趣較合,故書中論藝毫不遮避,直抒胸懷,故對事不對人,凡涉書畫、詩詞、戲曲、金石等,皆有不同常人的見解,聞其言可以知其品。書中雖為片言只語,但對當今中國畫壇無疑是一劑熱昏中這“清涼散”。


畫牛閣譚藝(節(jié)選)
吳藕汀


    我到很佩服子愷先生的畫,別具一格,可以說"前無古人"當然不敢說"后無來者"。他所著的《緣緣堂隨筆》比畫還佩服。(74年3月7日)


    畫梅花我倒覺得這種紙很好,看蠶用的另一種紙和上海買來的相差不遠,我嫌它干燥,沒有薄紙來得濕潤。所以我自己也畫了好幾張,有紅梅、有綠梅、有的圈了不著色。大致十分鐘可以畫一張。我現(xiàn)在有一個經(jīng)驗,畫得越快越有精神,倘使慢一慢,就覺得板滯了,大概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你說中國戲劇樣樣都有,單少“書法”,其實“書法”是包括在繪畫之內(nèi),中國文字本來是從象形發(fā)展出來的。
    詩詞書畫說來毫無神秘,其實十分神秘,只能知者知之,無法從言語上和筆墨上來形容,此所謂“氣韻”也。既不能著實,又不能空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之間,才算是“藝術”。就是在戲劇里演孫悟空,既要有大將風度,又不能脫去猢猻的本性,太穩(wěn)重,那是人,不是猢猻;太輕佻,那是小猢猻而不是齊天大圣的孫悟空了。張鑒庭說趙文華,既是小丑腳色,又不脫尚書身份,才到了“藝術的境界”。黃賓虹老人晚年的作品,說他是畫,簡直是照相,說他是照相,明明是畫,就是這樣不易學到的工夫。(74年4月11日)


    昨夜陳石波來談,說起了當代的畫人,什么吳弗之、周昌谷等,我從來沒有聽得過。據(jù)說現(xiàn)在是大名鼎鼎的,可見我于繪畫是外行的了。其他如程十發(fā),以前好像聽見過,但沒有見過他的作品。唐云像是吳杏芬女史的兒子,記得畫的人物早年好像錢派一路,俗不可耐,晚年未知如何。他現(xiàn)在也算名家,這樣看來,中國畫可以適可而止了。
    杭州藝專所謂教師的畫,畫來并不算不好,實在太江湖氣了。我的一張梅花和他們懸掛在一起,覺得我是陳大,他們是李桂春。工力、學力、經(jīng)驗等等我萬不及他們,在氣韻方面他們差得遠了。所以袁寒云的蔣干,就是蕭長華也要退避三舍的。前人說道:“人解讀有字書,不解讀無字書,人知彈有弦琴,不知彈無弦琴。以跡求不以神求,何以得琴書之趣”繪畫也是一樣的道理。(74年4月12日)


    談談角口的花罷,這就是"馬王堆一號漢墓"外棺上的圖畫,云里畫的東西畫得很生動,我很喜歡,所以畫幾個你看看,下面角上的一羊撫一豹,多有趣。我國工藝在二千年前已是很驚人的了,你看一羊一豹大有卡通的形象,也象民間藝術里"羊皮戲"中的人物,非??蓯邸?br>    說起畫真是各有不同,好像張大千那樣,他是先畫粗,后來知道基本功不夠,馬上轉過來畫工細,“回頭是岸”的確是他成名的因素。朱其石兄也是這樣,起初學吳昌碩,大刀劈斧,后來一個時間也轉到工致方面,這是他的聰明處。
    說起“變”,非要心境上有極大的震動幫助不可,而且還要有大智慧。因為畫要“變”,要變得撤底,不可像孫悟空那樣,變只廟宇尾巴沒有放處,變成了后門口一根旗桿,馬上被二郎神君法眼看了出來,逃也逃不過去。我沒有才,沒有學,只守著古人的范圍,不敢跳出來,要畫就是這一點點,那里敢大言說“變”。
    說起程十發(fā)那位先生,好了好了,這算是國畫,那真是阿彌陀佛了。不想十多年來,普天之下所謂國畫糟到如此地步,我真是無法想像的了。甚于鮑月景冒了潘雅聲的門生頭銜,好像成了畫仕女的權威。國畫氣數(shù)已盡,可以請柏鑒先生來引到封神臺上去了,到也爽快。(1974年4月23日)


    說起畫我總以為要去其“巧”,而留其“拙”。王傳淞的身段,張鑒庭的唱腔,陸長勝的一舉一動,王獻齋的一反一覆,莫不都是"拙"字上得來的。(74年5月31日)


    新華書店有一張關山月的梅花,有人要我看,說得很好。一看真是天曉得,搖頭不已。人的腦子里印出來的總是好的,中國畫真是要霉頭觸盡了。(74年6月6日)


    魯迅不懂藝術,對于版畫也不過是瞎說說,你看他不懂戲、不懂畫,哪是會懂版畫木刻。(74年6月14日)


    你說:“畫現(xiàn)代人物非素描根蒂較好的不行”我看也不盡然,倘使用西洋方法來畫國畫,總無法畫得好的。徐悲鴻的素描能否定他不好?可以說好。但是一張《愚公移山》真不像樣,算是國畫,我實難過,雖然我沒有見過他真跡,不過也可以看得出來的。拿國畫來講,他與齊公白石比,遠矣,遠矣。
    我說畫了西洋畫決不能再畫中國畫,好比有詩根蒂的人不能填詞,有話劇根蒂的人不能演電影。粗看好像一條路上,其實極端相反。
    繪畫以致于其他"決不做他人奴隸"很對很對。不過真真使人佩服到五體投地的話,即是做“門下走狗”也是何妨事的。阿難、迦葉也要做釋迦牟尼的侍者,周將軍和關老爺掮大刀,柳樹精同呂純陽背藥箱,他們都不是無名之輩。但是要與道兄搖旗,不要與瘟生拜帥,那是真的。(74年7月6日)


    我兄愛唐詩不愛宋詩,如我愛北宋詞不愛南宋詞一樣。因為喜歡樸素,不喜歡堆砌。其實憑良心講,堆砌是進步的。乾隆年間錢載,汪如洋、王又曾等人稱為“嘉興派”,大致也是宋詩的一路。后來錢儀吉、沈曾植就是繼承這一派。據(jù)說宋詩最難學,當然著重在“藝術加工”上,和清末“四先生”的詞一樣,“藝術”固然過了關,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動人。王福廠的篆印花沒有鄧糞翁來得漂亮,言菊朋敵不過馬連良,也是這個緣故。歸根結蒂仍然脫不了“拙”與“巧”,好比吳秋農(nóng)與楊伯潤,吳待秋與馮超然皆是。(74年10月5日)

    創(chuàng)新何等容易,兄真是老實人,并已有二人,他們也會畫,能創(chuàng)新嗎?不見動用了多少人力,多少物力,還不是連環(huán)圖畫和楊柳青畫的氣味,那里有一點新的氣象。難道說憑著古裝換了時裝,跑馬乘船換了趁汽車趕飛機就算創(chuàng)新嗎?真是騙騙自己,教人笑話而已。
    近代看畫的所謂“鑒賞家”公認只有二人,都是出在南潯,一是龐虛齋,一是張蔥玉。我認為“鑒賞家”只有辨識古畫的真?zhèn)危静欢卯嫾业暮幂?。不見龐氏的《虛齋名畫記》皇皇大著而沒有一個無名的畫家列入在內(nèi),可以為證。這書只有拾人牙慧,沒有發(fā)掘新人。不及《丁丑劫余印存》到有一些不知氏里的印人作品收入在內(nèi)。故而龐氏的眼力只有辯識古畫范圍以內(nèi),并不是遠若董玄宰、近若余越園這一類人物,其實龐氏只能稱為“鑒定家”比較合適,這個“賞”字,不是這一路。張蔥玉不久在“參考資料”上見過他的記載,關于宋朝山水的問題,他說“早期山水多攝取全形,要到南宋李唐、馬遠、夏圭諸家截取山腰山腳,取景才向另一種局勢發(fā)展。北宋大家如李成、郭熙所畫樹不是中原景色。南宋才出現(xiàn)水天空的一角,剩水殘山,這和宋室偏安政治中心南移是分不開的?!边@些話前人早已說過,并不新穎。下面說:“它肯定了藝術的社會性,說明藝術是原于生活并非憑什么靈感單獨存在,所以社會斗爭激烈的時候,藝術也必然會發(fā)生分裂零碎空茫避世種種現(xiàn)象……它肯定了藝術的時代性,從變的方面,看藝術早期的寫實,到后期的寫意就是一種演變,這種演變與歷史的發(fā)展是密切關系的”。雖然他有八股的氣味,也有可取的地方。我覺得他對于畫法的領會也不覺得什么高明,可見看畫和論畫的不同。在論畫里也要分內(nèi)容和畫意的不同,更不能以為會畫的人就能夠看畫和論畫了。好比軍事家并不等于軍事學家,白起、韓信是軍事家,孫武、孫臏是軍事學家,有所不同?!敶摦嫅瀑e虹先生,當年評定百年內(nèi)的畫家,甲是任伯年,吳秋農(nóng)、吳昌碩,乙是陸廉夫與楊伯潤。他把楊列入。就是突出的表現(xiàn)與一般俗眼不同。在我二十歲左右,楊氏和吳秋農(nóng),陸廉夫作品的市價,猶如天壤。好比一把扇子,吳、陸至少要四十元上下,而楊三元也不大吃香。尤其是陸廉夫比吳秋農(nóng)更好賣(同等價格)。當然,因為蘇州人比嘉興人富有,是最大的原因。一般蘇州人藏書畫先要陸廉夫,后要吳秋農(nóng)。還有一個原因,蘇州人喜歡吹捧本地的畫家,而嘉興人反而喜歡詆毀本地的畫家,什么吳秋農(nóng)畫水好像泥司灶上畫的,楊伯潤的山水如水氽饅頭都是。陸廉夫有幾個學生樊少云,袁培基、陸進廠等等當然也有幫助。其實楊氏有幾幀畫得真好。我記得張秋池有幾張尺頁很精采,恐亦遭了劫數(shù)。
    我對于繪畫實在沒有多大興味,年青時不過當它是游戲的一部份。并沒有想賣畫賺錢,也沒有依照師門畫法去畫,亂七八糟,不名一格。原因當然我家藏有很多的畫是分不開的。淪陷時期,正是我年富力壯之時,你也知道我也不大畫,以后更不必談了。早在二十八年前的丁亥給你信中有云:“畫之成名,當非一朝一夕,世多盲從,究鮮識者。弟對于繪事早已消沈。頻年以來,殊少動筆,若欲謀生,宜于從俗。試畫前人詩句,寫意扇頭恐為他人所譏,不以示人……。”你給我信里說:“兄才學俱富,從俗之說為弟所不取,雖弟自知庸劣,近年來方知繪事之難,難在免俗。屢欲針砭,感俗骨難醫(yī),有何所適從之嘆。里中諸同輩,弟匪過譽,惟兄尚能為濁世下一清涼劑,一新耳目。伏櫪之驥,志在千里,何消沈之有,俟將來一鳴驚人,拭目待之?!辈幌肽阄野最^,還在通訊談藝,亦意所未料也。(1975年2月20日)


    民翔兄的“某禪”一印你真的代他擊了邊嗎?那真是完了完了,這方圖章我歡喜的是“全緣”,表現(xiàn)了一個“拙”字。倘使一擊了邊,那就變成了“不巧”“不拙”有什么好呢?故而已經(jīng)擊了邊,那未這方印章肯定要大為遜色,成了“缺陷之美”。這是“拙”與“巧”兩條路線的分岐,不要說鄭妥不知“拙”,就是吳缶老也沒有懂得“拙”字是藝術最高的指標。北宋人填詞有些句子似通非通,好像硬湊,那就是得了“拙”字的決竅,此之所謂“填”,非南宋人所能望其項背。金冬心,羅兩峰的畫,必從“拙”字上得來。近代只有齊白石和晚年黃賓虹也很有“拙”字的味兒。徐悲鴻輩去之遠矣。西冷八家的刻印何嘗不是如此,趙叔,吳讓之到吳缶老不免“巧”字而已。論派別徽派“拙”,皖派“巧”,而浙派“多拙而少巧”。
    你提的“印史大綱”很完備,不過材料很難很難,一般印人未必有印學知識,我又要說軍事家與軍事學家有所分別的。(1975年7月15日)


    談藝我看不談也好,倘使一談就有了框框,好比無黨派成了群就變成了黨派一樣。最好是隨心所欲,那可以表現(xiàn)出個人的特性,不受框框的限制,從而掙脫了"六法"的疇范,也有可能。
    潘派不論人物、花鳥都是一脈相承,沒有特色。這是師傅傳授徒弟的老方法,不是"畫家"的派頭。因為他們主要是換飯吃,畫是放在不重要的地位。為什么潘派數(shù)十人中沒有一個能跳出圈子,這是值得研究的。(1975年8月4日)


    我現(xiàn)在畫了一筆算一筆,從來不去打什么稿,所以畫張畫只要幾分鐘就可以完成了。但是手總是要聽大腦指揮的,畫出來難免仍然脫不了前人的框框。據(jù)我看來,繪畫的人一生不去看前人的畫,單獨的發(fā)展出來,可能有它獨特的作品出現(xiàn),亦未可知。
    畫翎毛近代先前是任伯年,后來是王一亭。拿嘉興來講朱夢廬還算不差,比王秋言強。以后學朱的少,學王的多。嘉興人在民國三年死的郭慕梁,他不學本鄉(xiāng)的朱,到學外鄉(xiāng)的王。仲小某畫的翎毛,好象從女工刺繡里得來的,以后潘派的翎毛都是這一路。比較起來。徐小隱好一些,高警時是及不來他。趙肅英先生到是學任氏的,畫來很靈活,江湖無敵手。沈錦笙、徐小隱到稍受了他一點影響。金北樓以下的翎毛,我看也是平平。他們都是雙勾花卉里的翎毛,不夠寫意,是沈南頻一脈相承的。與畫人,畫神象一樣,但求形似,不求筆墨。日本一些所謂“畫伯”,也是這一路東西。大致就是“畫院派”和“紗燈派”。程瑤笙雖然比較渾厚,但還不脫追求形似的習慣。(75年8月15日)


    繪畫評論有什么“形式主義”和“現(xiàn)實主義”,我看都不是。藝術的真諦,應該要學禪宗六祖“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才能通達上乘,可惜象我那樣自小接觸前人作品太多,所以萬難做到這一點。所以常常要埋怨大腦的反應,沒有脫出前人的窠臼。(75年8月15日)


    呂逸字韻清,能畫梅花,很秀麗,女史筆耳。我見過張鳴珂《談藝鎖錄》原稿,其中也收入了她,在刻印時有人誹謗她而把她刪去了。我已寫入《近三百年嘉興藝人志》中,希望不使她淹沒無聞。
    古代關于繪畫的記載都是談它的藝術如何、沒有提起他們的生活狀況。其實吳道子為寺院里畫壁畫也是賣畫的一端,歷代以來賣畫的方法很多,畫院里的畫人,這也是賣畫的一種。《桃花扇》傳奇里也有藍田叔到金陵賣畫住在李香君住過的地方一則,這就是"行道"的方式。以后乾隆時的"揚州八怪"和近數(shù)十年來在上海的畫家相差不遠。所不同者他們可能是依靠大商人的。吳秋農(nóng)在北京賣畫是依靠大官僚的。清末蘇州的"怡園七子"是富豪官僚與賣畫人混起來的。(七子是指顧子山、吳俊卿,顧若波,金心蘭、胡三橋、倪墨耕,吳秋農(nóng))陸廉夫在吳清卿處是以幕友身份的。(《孽?;ā沸≌f也提到的)后來在南潯龐氏宜園是以清客身份出現(xiàn)的。(和庭在張氏適園、起庭在龐氏宜園是同一流。)我看賣畫是形形色色的,可惜沒有足夠的資料,倘使寫成一部《賣畫史》,真是豐富多彩,森羅萬象的。不見漢墓有畫,敦煌石室有畫,隋唐墓里也有壁畫,而且個別還有畫人的姓名記載。我想在《藥窗詩話》里寫一篇,作為緣起,成書當然不是吾輩之份了。(75年9月10日)


    談起了潘派,我想,畫人賣畫歷古以來到也是層出不窮的,集合起來做一本《賣畫史》到很有趣,可惜沒有參考書了。(1975年10月26日)


    說起繪畫,我們真不及古人條件好。好比我年輕時聽人講,胡公壽當年畫竹,桌下放一個竹籮,畫得不中意,就此“一團”塞進去。我們現(xiàn)在如何得了,非但錢不容易,而且宣紙還難以買到,這樣的光景,如何得亂拋亂棄?不愜意也只好出門不認貨,任它將來大方一笑了罷。(76年6月24日)


    談起畫我覺得不要跟在前人背后為是,像我在學畫時很注意什么派,尤其是后來學山水更加變本加厲地分什么南宗北宗。甚至畫部山水冊頁十二張要仿十二個人,真是十足的臨摹派。好在二十年不動筆墨,把一切都忘了?!袄舷壬倍蓟嘶覊m,以致無所依靠,只好走自己的路了。這也可算得是“逼上梁山”。真是“塞翁失馬安知非福”。
    畫墨蘭和畫墨竹自昔以來很少生辣,但多園渾。見過影印的蘇東坡和見過真跡的石濤、板橋都是這樣畫墨竹,蒲作英更逃不出這個圈套??傊行┙?,我都不喜歡。畫竹我看還是看燈光下的竹影,仔細思量或許有良好的收獲。前人是不足學的,不是一股蠻勁,就是弱不禁風,所以我不敢畫竹。畫蘭亦如是,清秀些難免閨閣氣,堅勁些難免江湖氣,酌乎其中很不易得手。當時張燕昌畫蘭用綠色、不勾。錢善揚畫蘭用墨色,彩色草石補景。大致這二位先生知道畫蘭之難,籍以取巧耳。(76年12月6日)


    花卉好久沒有畫,的確是很陌生了。因為花卉不能像山水那樣隨意杜造,非要一花一葉,生得有地位,也不能脫去本來的形象。我雖然是畫花卉出身,但是認花卉是畏途,外行人不知道,認為花卉是最容易畫的。所以久不畫花卉,各種花也畫不出來。你說的迎春花,我也無法畫個樣子,但知道花色是黃的,梗是硬的,沒有葉就開花。以前在西湖上,好比中山公園、西泠印社等處山壁上,時常有的,也不去留心它。我因為搬來南潯,就不想再從事繪畫,所以不經(jīng)意地把這種稿本都生了火,化了煙灰,也不可惜。當時我在十八、九歲時,曾經(jīng)畫有一部百花的長卷,一部百花的尺頁。(每張二種共五十張)這個長卷,我后來送給了蘭坡兄。這部尺頁因為蔗兄收長安這位徒弟拿去當畫稿了。現(xiàn)在只有見到一種花,仔細看一看,回來描個樣兒。可惜的很,要見一種花也是很難。在這里就是一株梅花、一株桂花也難得見,何況其它的了。就是這些藥草是我親手培植過的,故而畫出來比較準確,不會瞎三話四,有時也用書本與實踐結合起來應用。時間都是依照我種的紀錄。我畫的十二月花,好些花我好久沒有畫到它了。連荷花也很生疏了,何論其它。我近來畫的只有梅花和菊花。石榴花還是今年為了紀念七妹而才畫起的。這一種瓶蘭花是我看了花畫的,當時我的合作百花卷,先師季人先生就是畫這花?;ò昃G色,有香味,中心像瓶,色白,所以叫它瓶蘭花,因為蘭花既香而色必綠。當年我庶母借來過一個百花的手卷,其中的花有百分之五六十不識得,畫來很工細,費了一、二年,臨了一過。后來這個卷子,庶母過世后,仍放在紅霞樓上,丁丑之后就不知去向?,F(xiàn)在想來,這個可能是百藥圖,不是近來我畫的藥花,好多是以前沒有見過的呢,花和葉實在很難分得出來。我看百花圖可以用藥花,不見牡丹、芍藥、杜鵑、芙蓉……等等都已入藥?但是百藥圖,就不能畫進不入藥的花,這是很自然的。當時郭氏畫百花圖說不要藥花,這話是不通的。何以射干、僧鞋菊等畫進在內(nèi)呢?可見那時花和藥的概念還是十分含混的,大概也是因為"藥欄花圃"之誤吧。(76年12月12日)

    我畫山水實在毫無興趣,因為在非山又非水處很難畫出一點明堂來,就是畫出來也難脫吳門派的窠臼。吳門一派對我來說印象是非常深的。以前不要說,從秋圃老農(nóng),楊南湖到郭氏弟兄都是我年輕時臨撫的對象,而且也很喜歡馮超然和吳觀岱一流人物,所以我覺得畫花草來得適應環(huán)境。(77年1月24日)


    說起大千先生為什么到嘉善?他與嘉善有沒有淵源我到不知道。大概是梅花和尚墓的關系。這位先生江湖氣很嚴重,這時他鬻畫沒有潤例,隨口開價。(據(jù)說大千先生的潤例訂得很大。他的老師曾農(nóng)髯見了不以為然,由是他收回了潤例。)畢竟價太大,請教的人不多。(當時大千先生的畫,一般商人之類是不喜歡的)。他就揚言到四川去了,要求他們要畫快點來拿,否則要一年二年后回來再畫了。由此可以招攬一筆生意(在仁報上登了啟事之類,還有些在報上和他捧場)。這樣一來不好意思留滯在上海,搬到嘉善去住一時,算到四川老家游山玩水去了,其實也不過是掩耳盜鐘。到了嘉善至少與外間有所隔絕,生意更少了。因為這樣,嘉興一帶的裱畫店里,常常發(fā)現(xiàn)大千先生的畫出售。(那時我也見過好多,立幅大概十多元一幅(花卉)),有一回我與警時、中韜去看過他。明說大千先生畫了出賣,當然不好意思。大都推托學生子偷出來的,所以價錢比較賤。我曾經(jīng)出二元賣了一張紅荷花的扇面,上有墨跡,不知故意或偶然拓上去,不得而知。這張扇面還沒有寫字,丁丑之役放在紅霞樓上失去了。當然這種事是當時海派人物的慣技,到也并不可能貶低他的藝術聲譽的。他做假石濤賣給日本人很多,做假并不壞,是有本領的。(做假當真賣有本領,做假當假賣是笨貨)。我對大千先生很崇拜。(1977年3月22日)


    為什么潘派中人沒有一個人能超過雅聲先生呢?為什么一代不如一代呢?我看有些人看得前人好比月亮,自己不過是一顆小行星或一塊石頭,自卑心理的產(chǎn)生助長人家穩(wěn)穩(wěn)當當做皇帝。什么四王哩,揚州八怪哩等等,永遠是高高在上的。難道不能把他們踏在腳下,真真……(77年10月12日)


    乾良兄勸我款字不要潦草,孫樂兄也說過,這也是意趣不同的問題。我以為書與畫要“合而為一”書即是畫,畫亦即是書。書畫不能脫離。我現(xiàn)在還不能有條件做到“書畫一枝筆”,我自己畫的已經(jīng)有用顏色來題款了。因為拿出去人家一定要說太“怪”,所以暫時只能自娛而已。我的繪畫理想,逐漸地超出了繪畫的境界,與書法慢慢地縮小距離的差度,做到“合而為一”。何況前人早已把題款的位置納入了繪畫之中,并且包括蓋圖章在內(nèi),這也是曾經(jīng)提起過的。總之任何一種藝術,不能夠在本身上打圈子,要尋找外來東西去充實它的不足,也不能脫離了本身去賣身投靠。孫悟空雖然能變七十二套,畢竟尾巴還是要變根旗桿,猢猻沒有尾巴,那就不是猢猻了。畫從書出,倘使畫脫離了書,那就是忘了娘家的不肖子孫。
    本來環(huán)境的演變是難以捉摸的,各人有各人的環(huán)境,各人有各人的演變。好比我放棄了繪畫,讀了二十年的書,然后再提起筆來繪畫而造成了今天的繪畫。這種類似的環(huán)境演變也不多吧。我的繪畫根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我也曾臨摹過數(shù)以百計的名家畫法,不論粗粗細細的人物、仕女、山水、蟲豸、翎毛、走獸,甚至烏龍、博古都嘗試過,難道說我要畫像唐云、王個移那樣的東西不能嗎?我是不屑為。因為我自己有一套,不去追隨任何人。有時我覺得缶翁好,白石好,不免由印象而反映出來,這也是自然的現(xiàn)象。非蕭曹也。吾兄知已,發(fā)此狂言,外人豈能道乎。(77年11月9日)


    你說石濤、八大、缶老、白石之流為何會出名,很簡單,都是外國人在作“祟”,中國人是永遠不給他們好評的。中國人也有一個好處,就是"矮子看戲,人云亦云"。雖然心里不大佩服,然而口頭上不得不稱他個是"大畫家",自己也不愧是鑒賞有素的識寶太師了。
    清朝一代畫家大都重“紗帽頭”,好像“四王”,以致戴熙、湯貽芬。早的有高士奇、宋犖都是這樣風氣,一直到現(xiàn)在還是無法消除,何怪賓虹先生要慨而言之了。他畫室里掛的都是無名畫家,我都忘了。(因為名氣不大)。
    我并不否定“美院派”,畢竟懂得畫理,比“作場派”好得多哩?!懊涝号伞被竟し虿蛔?,這是普遍的現(xiàn)象。因為他們一開始就學齊白石,黃賓虹……如何學得好,如果學得好,也不過是有皮無骨而已。(1977年11月16日)


    畫畫一向叫它描繪,我看描是學習階段,繪是自出新意階段。每一種藝術(包括泥木漆工在內(nèi))總先要打底子才能發(fā)揮它的所長。好比寫字先要寫正楷,唱戲先要唱慢板等等。畫畫就是先要描,所謂依樣畫葫蘆。當年米元章說黃山谷為描字,可能就是這個意思。知道了眾家所長,然后自出新意,加以發(fā)揮,那就是繪了。不是我小看人,就是“濮院三老”也不過還在描的階段,離繪還有很大距離。因為他們都是我所謂“作場派”--師傅帶徒弟的一路,一定要教會,教會就算大功告成,即所謂“滿師”。據(jù)我看來藝術是沒有“滿師”的一天(通俗能尋飯吃就是滿師)可見我的畫畫與他們畫畫完全是兩條路(想望不一)。美院派是繪,而沒有描的根基。不是我說過一起手就是吳昌碩、齊白石,沒有那么容易,他們走的是大路,不是“作場派”的小路。好比下海的票友,大都是大路而根基不厚。
    中國畫的關鍵且看謝赫的“六法”,它的“氣韻生動”還在“骨法用筆”之前,因為“骨法用筆”可以傳授,而“氣韻”是無法傳授的。這種“氣韻生動”在戲劇界里的術語就是“臺風”,什么是“臺風”?那是沒有語言可以形容的。實在也是“不可知論”。所以欣賞一種藝術非要多讀書不可,否則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也不知,怎么可以“欣賞”呢?……藝術有時很難講。當然也有它的發(fā)展過程,中國畫與西洋畫各有各的環(huán)境所造成的,倘然“死搬硬套”必然成為非驢非馬?!F(xiàn)在我畫畫最好的條件是我行我素,人家說好也罷,不好也罷,反正不是從這里去尋生活的。不比當年吳秋農(nóng)要把硯子丟到鸚鵡湖中去了。(77年12月1日)


    海鹽任氏門中的畫,我也見過,描描而已,未足為畫焉。圖章當然也是如此,這種東西只不過是一隅之地所盛傳耳。
    我并不反對新,新得好,何嘗不好。畫只馬在路上走,能夠畫出他跑步的姿態(tài),一輛汽車在路上,請教停與開有何分別。藝術著重在"美",一把電風扇何美之有,那里及得來幾張芭蕉葉那樣好看。(77年12月14日)

    “石軒畫石”被你敗了興,本來這種掠人之美之事,在藝林中不算一回事。就是龐元濟他的山水都是他的門客所畫,先有陸廉夫,后有郭屺亭,當然還有其他人,他后來在畫上蓋了一方“虛齋嫡筆”的圖章,他自己也承認了。周慶云的各種書籍都是別人代做的。吳昌碩的文章也是由任堇叔代做的。當時上海有二位女史,一是書,一是畫。書是吳芝瑛(是廉南湖夫人)畫是吳吉芬,(我印象中是唐云的母親)人家知道她們由人代筆,還是有很多人請教她們書畫的。天臺山農(nóng)潤格上也有篆刻,每字 X 元的字樣。劉丈當面對我父親說,有人來請教,就叫其石刻了。所以世上并不是沒有天臺山農(nóng)所刻圖章的。……藝術界里一件東西,只要你自己承認就算是真的了,好像已成了習慣。
    我沒有一支像樣的寫字筆,畫墨竹很難,我不敢嘗試。何況畫墨竹最好是寫字筆來畫,因為這是書家的事。我記得還在二十歲前臨一張王小某的仕女,半身靠在一樹梅花上,梅樹旁有兒枝墨竹,那時我就沒有畫,可見我是畏竹如虎了。你去年曾經(jīng)一度很有興致畫蘭竹,我是沒有這種興致了,“六十歲學吹打”畢竟是要不得的了。(1977年12月21日)


   不敢畫山水,就為此眼前無山水也。(77年12月28日)


    我看學畫最不好是有面目,一有面目就是“作場”的性質,沒有什么所謂靈氣。美院派就是犯了這個毛病。因為美院中人大都不是有了“天才”才去學畫,他們的學畫是有目的的。上次信上已經(jīng)說過了。換句話說就是為繪畫而繪畫的。這種不自然的現(xiàn)象,好比當時小廟里買個小孩子來做和尚一樣,沒有善根,決不能成為高僧。沒有天才,也決不能成為一個獨特的畫家。最多不過是蕭規(guī)曹隨而已。所以前人的作品,要看得多看得廣,才能溶合在自己的作品中。你看像潘氏門中的子弟,他們除了要看潘派以外,其他的東西簡直是不要看的,故而他們的面目畢具,別人的畫法水也潑不進去,和作場里一樣,師傅這樣做,徒弟依樣葫蘆照辦,不去改變,不去改進,一貫這樣的傳下去,頭腦里脫不了一個模特兒,很多年來流毒已很深,一時要改很困難。當時的畫院派,一稱“紗燈派”,好像有點諷刺的味兒??偠灾@種東西是沒有手法與沒有意境的。(78年1月26日)


    蓋圖章與插花一樣,也是一項藝術。一個題款,一張書畫,蓋圖章是能好能壞的,有它一定的作用。
    附下的“花好月圓”很美,這幅畫設想殊佳,尤其是一對鴛鴦。畫人物仕女最重要的是線條與神態(tài),令師定夫先生神態(tài)自然而線條不足。近來依我看來倪墨耕勝于任伯年,但一般都以貶倪而逢任也。(78年2月5日)


    你的人物雖然還不脫定夫先生,但是風格殊異,大有出藍之譽。無量壽佛補景菩提樹畫得很好。就是佛背的樹未留空白,覺得薄一些,佛像就難以突出的了??傊@兩張人物很好,并不俗。題材俗,并不意味著畫來俗。我覺得筆枯一些可能還要比較古樸,你意為如何也。
    繪畫以及其它藝事,當然自己要有毅力,不過還要接受有益的意見,不可盲目地自以為是。最重要當然是鑒賞力,倘使不先學好這一門--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雖然埋頭苦干,也是徒然的。當時所謂游學--尋師訪友,就是要聽取各種不同的看法,自己加以選擇應用。雖然是好的東西,也不能囫圇吞棗,不加消化而使用,這就是硬搬。好比而今畫院中人,一定要像什么齊白石、黃賓虹……等等,你不是白石、賓虹,怎么會畫得一樣呢?是要打個問號。名人的東西不是處處是好,要學也要擇其精華,棄其糟粕,吸收進去。盲目叫好是無補于自己的,你看對不對。不合時宜,更加不要理采。藝術不是給人做奴隸的,否則就是褻瀆了她的高尚品質。(78年2月8日)


    我記起這位劉慎旃老兄為了吳昌碩的畫,我與他爭論過。他說齊白石是無產(chǎn)階級的畫家,吳昌碩是資產(chǎn)階級的畫家。我不承認畫畫有什么階級不階級,花上又沒有標上簽子。后來西泠印社成立了吳昌碩紀念室,他就無言可說了??梢娨话闳讼矚g學時髦,這大概是人的本能吧。(78年3月8日)


    嘉興畫花卉近代大致宗張子祥,不過張氏很少畫鳥,至朱夢廬才花鳥為正本了。朱夢泉雖然亦是張氏門生,但比張氏要大兩歲,他的畫與張氏是不同的,崇尚淡雅,無艷麗之氣,可與同時錢曉庭相媲美。錢詩庭出身雙勾,是學山陰李漢青。李氏清末曾來嘉興行道,專畫雙勾。后來在哈同花園繪畫,和他的同事由里山人是差不多的一路。(78年3月15日)


    我認為繪畫必須要從工筆著手始有基礎,否則就是空中樓閣,飄飄蕩蕩地沒有著落。到現(xiàn)在那些美術學校,還是次殖民地時那種教育方法,勿三勿四,勿中勿西,那里會有好的人材出現(xiàn)。他們就是沒有基礎,剛學畫,不是齊白石就是吳昌碩,怎么能夠學得好。程度的起點沒有摸清,一步登天什么得了。僅僅是“畫餅充饑”,對于藝術是沒有好處的。近來書刊上所登的東西,好的真是寥若晨星,不懂的人認為書刊上登出來的總是好的,誤人莫過于此。倘使文藝不好好地端整起來,中國藝術是毫無希望的,國畫當然也包括在內(nèi)。如我這樣的人毫無能力,所以也不需要杞人憂天,不過是我行我素而已,求名求利兩不相干。舌還在,不免又要說這“多余的話”。(78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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