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中晚期,受乾隆皇帝寵愛的老臣很多,只是因為和珅太過突出,其風(fēng)頭全被遮蓋住了,比如像老臣阿桂、劉墉、紀曉嵐以及王杰、董誥等人。
自從乾隆禪位之后,大臣們想在朝廷之中立足是非常不易的,因為除了要侍奉好太上皇,還要不時地怕拍新皇嘉慶的馬屁,夾在這一老一少兩個父子皇帝中間,沒有幾把刷子是絕對不行的。這其中,紀曉嵐做的比較成功,他在處理各派系之間的關(guān)系中,顯得游刃有余,有所為,而又有所不為。
乾隆皇帝最忌諱大臣們拉幫結(jié)派,黨同伐異,認為這是歷史的弊政,因此他剛登基時就整治這種風(fēng)氣,當(dāng)時朝中有鄂爾泰為首的“滿人黨”以及張廷玉為首的“漢人黨”,他們之間互相傾軋,乾隆為此懲治兩人。
但是到了乾隆后期,作為一種統(tǒng)治權(quán)術(shù),他又有意無意地讓朝中結(jié)成兩派,即阿桂派與和珅派,以求得互相制衡,便于操縱,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大臣也不得不有所依靠。
紀曉嵐原本是個侍從文臣,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陪乾隆帝耍文弄墨的,他自己不愿進入這個讓人不厭其煩的的“局”,但是他卻又是個尚書,又不得不依違其間。從后來的許多事情上來看,他雖然表面看來不偏不倚,但事實上卻傾向于阿桂。
原因倒不是紀曉嵐對和珅深感厭惡,而是因為阿桂的的父親阿克敦是他的鄉(xiāng)試座師,兩家關(guān)系向來密切;二是他十分佩服阿桂的才能,對皇帝忠心不貳。
阿桂自乾隆四十一年入閣拜相,已是60歲的老翁。諸多的戎馬之功讓他威名素著,“為近日名臣之冠”。但他卻毫無驕愎之氣,立身嚴謹。阿桂入閣拜相后,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入朝治事,凡事都要親自過問,奏稿親自閱看,是一個一絲不茍的人。
而且,每當(dāng)乾隆帝御攆經(jīng)過他辦公的值房時,他都要在房中起立垂手以待,直到皇帝的儀仗走遠,才重新坐下,可見,阿桂整日也是活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之中。
與之相反,和珅在以往的輿論中,總是給人一種勢焰熏天,獨秉朝政的印象。而事實上,和珅還稱不上擅權(quán),最多只能稱作竊權(quán)弄權(quán)而已,在乾隆晚年的統(tǒng)治中,老皇帝并沒有獨寵和珅。除了阿桂和珅這一賢一奸外,還有王杰、董誥、劉墉、嵇璜、紀曉嵐等人,皆以廉能方正有聞于時。
阿桂擔(dān)任首席軍機大臣以來,直到嘉慶二年病逝,居首揆之位達二十年之久,而和珅始終位于其后。不管這是否出于乾隆的精心安排,以德高望重,而又安分守己的阿桂壓在和珅頭上,都是使和珅之奸弊不能得逞的一個重要因素。
再以王杰為例,王杰受重用正值和珅得勢之際。乾隆五十一年,王杰入值軍機處為軍機大臣,任上書房總師傅。乾隆五二十年,拜東閣大學(xué)士管理禮部。至嘉慶皇帝親政,王杰官至首輔,成一代名相。
王杰為人處事廉潔持正,甘于清貧,足見其品性與為人。而乾隆引以為用,也可謂知人。然而,以王杰的風(fēng)范,必與和珅格格不入,在諸官僚中,和珅也的確最恨王杰。
其時,軍機處諸大臣中,首席軍機大臣阿桂時常在外督師或是治河,而福隆安、梁國治先后于乾隆四十九年、五十一年故去,此兩人位居宰輔,一個是椒房親貴,一個以狀元功名,輪才氣皆屬平常,絕不是和珅對手,只有王杰遇事敢爭。
處于乾隆皇帝做的制衡之局中的紀曉嵐,不僅自己不為曲意逢迎、意圖獨秉朝綱的茍且之事,而且也不為此類人接近甚至結(jié)伙之事,這樣一來即落得個不討皇帝之嫌,又不刺激到任何一方,這番手段也確實是高明。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