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革命戰(zhàn)爭史上,共產黨領導八路軍、新四軍和人民解放軍一向都是被人冠以“小米加步槍”的稱謂,但后來隨著隊伍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解放軍有些部隊的裝備已經完全超過了國軍美械部隊。
解放軍四大野戰(zhàn)軍在戰(zhàn)斗的過程中繳獲了很多先進裝備,組建了當時我軍罕有的重型武器部隊。其中最令人津津樂道的要數(shù)林彪、羅榮桓麾下東北野戰(zhàn)軍的炮兵縱隊,還有陳毅、粟裕麾下華東野戰(zhàn)軍的特種兵縱隊。
這兩支部隊經常被拿來比較,東野炮兵縱隊在大名鼎鼎的“炮兵司令”朱瑞的帶領下,靠著撿漏、發(fā)洋財裝備了上千門火炮,這個數(shù)字在東野入關時達到了9000多門,完全碾壓當時國民黨軍任何一個戰(zhàn)區(qū)的火炮數(shù)量。
東野炮兵縱隊
和東野炮縱撿漏、發(fā)洋財不同,華東野戰(zhàn)軍特種兵縱隊純粹是白手起家,靠繳獲國軍重武器來“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
淮海戰(zhàn)役前,華野在山東、江蘇一帶作戰(zhàn),蔣介石很多精銳部隊都在這里,所以陳毅、粟裕帶領華野打了勝仗之后,往往會有很多意外的“驚喜”。
1946年6月全面內戰(zhàn)爆發(fā),蔣介石集結重兵,把進攻的魔爪指向了華東解放區(qū)。毛澤東本來是準備讓陳毅、粟裕率領的山東、華中野戰(zhàn)軍突圍的,但粟裕堅持要先在蘇中一帶打幾個大仗。
后來的5個月,在經歷了“蘇中七戰(zhàn)”等一系列戰(zhàn)役后,國民黨終于以損失10萬余人的慘痛代價,占領了蘇中、淮南和淮北地區(qū)。自以為已經掌握主動權的蔣介石擬定了一個所謂“結束蘇北戰(zhàn)事”的大規(guī)模進攻計劃,即大軍兵分四路從江蘇東臺、淮陰、宿遷和山東省棗莊一帶出動,企圖先占蘇北,再將山東、華中野戰(zhàn)軍主力殲滅在漣水、鹽城一帶。
1946年12月中旬,山東、華中野戰(zhàn)軍出動了24個團發(fā)動宿北戰(zhàn)役,計劃殲滅由宿遷出動的國軍69師。激戰(zhàn)至12月19日,國軍整編69師師部和3個半旅被全殲,損失21000多人,師長戴之奇自殺。
國民黨軍俘虜
就在這個時候,蔣介石突然命令馬勵武的整編26師和第一快速縱隊,還有整編51師、整編59師、77師等部隊向山東解放區(qū)首府臨沂發(fā)動突襲。
但一向謹慎的馬勵武在進軍的途中聽聞戴之奇兵敗身死,便將大部隊停在了臨沂西南30公里處的卞莊、向城轉入防御。這完全給了陳毅和粟裕轉過頭來北上的時間,他們決定先殲滅整編26師和第一快速縱隊,然后向棗莊方向擴大戰(zhàn)果。
這樣做的目的,除了殲滅整編26師這支美械部隊之外,陳毅和粟裕都看上了第一快速縱隊那些令人眼饞的重型裝備。
第一快速縱隊原本隸屬于中國征緬遠征軍1營,是緬甸戰(zhàn)場上多次重創(chuàng)日軍的頂尖王牌部隊。整支部隊包括一個戰(zhàn)車營,兩個炮兵團和一個汽車通訊營,全縱隊士兵全部都是由美軍軍官訓練團親手訓練出來的,堪稱“國軍精華”,裝備了24輛美制M3A1輕型坦克和數(shù)十門美制M101式105毫米重炮,全縱隊共計10000多人。
為了將這支部隊帶好,蔣介石特意挑選了曾經在美國陸軍裝甲兵學校深造的石祖黃擔任司令官。為了迅速摧毀魯南解放區(qū),打開華東戰(zhàn)場的局面,老蔣毅然打出了這一張王牌。
但在陳粟二人眼里,這支部隊就是到手的獵物。
陳毅(左二)和粟裕(右一)
早在兩個月前,山東野戰(zhàn)軍第1縱隊就和國軍第一快速縱隊交過手。那時面對第一快速縱隊數(shù)輛坦克的沖鋒,沒有任何反坦克武器的解放軍束手無策,防線很快被突破,最后縱隊司令葉飛只得下令撤退。
解放軍這場小失利被國民黨大肆渲染,馬勵武更是叫囂:“解放軍根本沒有反坦克武器,能力完全不值一提,這樣的實力能奈我何?我面對解放軍完全可以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戰(zhàn)前,馬勵武甚至都已經在準備慶功宴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將是他軍旅生涯中最后一場戰(zhàn)役。
馬勵武將全師官兵擺成一字長蛇陣,這么做無疑是自掘墳墓,這樣第一快速縱隊的優(yōu)勢根本發(fā)揮不出來,全師火力也會大打折扣。只要解放軍集中兵力攻其一點,整條戰(zhàn)線就會徹底崩潰。而且第一快速縱隊的坦克指揮官鄒震岳還把坦克變成了固定炮臺,企圖將解放軍吸引過來再進行攻擊。
“如果共軍大舉進攻,就把他們引到陣前,讓戰(zhàn)車坦克循環(huán)攻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鄒震岳說。
毫無疑問,陳毅和粟裕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破綻。那時正值風雨交加的季節(jié),他們決定把敵軍引入戰(zhàn)場上的漏汁湖洼地,利用沼澤讓他們的坦克拋錨,讓他們的大炮無法移動,到時候就能發(fā)一筆“洋財”!
國軍裝備的輕型坦克
山東、華中兩大野戰(zhàn)軍分成了左、右兩個縱隊,于1947年1月1日迅速進入預定位置。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們突然向整編第26師和第一快速縱隊發(fā)起了攻擊。沖鋒的號角響起后,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片喊殺聲。整編26師的“一字長蛇陣”被突破后便很快陷入解放軍的分割包圍,第一快速縱隊也絕望地發(fā)現(xiàn),我軍投入的兵力比他們預想的足足多了好幾倍!
1月3日,解放軍完成了對敵人的分割包圍。當天晚上,整編26師師部就被端掉了,戰(zhàn)前自信滿滿的國軍師長馬勵武倉皇逃竄。這時又有了一個好消息:天空飄散起了雨雪,而且有越下越大的勢頭。
“天公作美,好啊!”陳毅見狀高興地說。
他下令先不要進攻,一定要等到敵人突圍時重裝備陷進泥地里再上去“撿現(xiàn)成”的!
4日上午,整編26師和第一快速縱隊殘部在泥濘的道路上開始了突圍行動,陳毅、粟裕一聲令下,解放軍左右兩縱隊立刻對他們展開了各種程度的追擊圍堵,勇敢穿插,準備形成包圍圈。
但國軍士兵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解放軍并沒有完全形成包圍,于是他們便紛紛朝著缺口沖出去。沒成想這恰恰是粟裕設下的圈套,等他們一擁而上時便對他們展開圍堵,最后順利將他們逼到了蘭陵以北的漏汁湖沼澤地帶,敵人重武器完全動彈不得了。
國民黨俘虜和傷兵
此時的國軍第一快速縱隊就好像沒了牙的老虎,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亂,全縱隊官兵、車輛、火炮亂成一團,坦克紛紛拋錨,大炮深深陷在沼澤里。解放軍戰(zhàn)士們一擁而上,他們用手榴彈勒令敵人投降,甚至把手雷直接塞進坦克,坦克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在解放軍的炮火支援下,一時間,洼地和沼澤上就燃起了洶洶烈火。
4日下午3點,國軍第一快速縱隊大部都被解放軍殲滅,只有7輛坦克僥幸逃到了嶧縣。
之前馬勵武吹噓國軍牢不可破,結果解放軍只用了不到4天就將他們包了圓兒。
整編26師和第一快速縱隊玩完了,剩下的整編59師和77師聞訊害怕了,直接退到了臺兒莊及運河以南地區(qū)。
之后的幾天,解放軍右縱隊主攻嶧縣縣城,激戰(zhàn)至1月11日,將城內7000余名國軍全部殲滅;左縱隊則趁勢向棗莊方向發(fā)起進攻,戰(zhàn)至1月20日,將整編51師師部和2個團全部殲滅,取得了重大戰(zhàn)果。
戰(zhàn)斗一結束,大家連忙去打掃第一快速縱隊的戰(zhàn)場,眼前的一幕令他們欣喜若狂。
魯南戰(zhàn)役結束后,陳毅坐上繳獲的美國坦克
只見洼地和沼澤里到處都是國軍丟棄的火炮、坦克和汽車,一眼望不到頭。許多坦克火炮都完好無損,有的甚至連炮衣都沒取下來。當時被稱為“大殺器”的美制M101式105毫米榴彈炮外加火炮牽引車就這么東倒西歪地丟在公路兩側,和它們一樣“睡大覺”的,還有足足20多輛美制坦克和400多輛汽車!
汽車上的物資更為豐富,除了整箱整箱的美國炮彈、美國子彈外,就連軍用罐頭、香煙、衣服、襪子、毛巾都是美國制造的。好家伙!這幫國軍真是闊氣,合著全身上下只有人是中國的,其余全是老美的!
解放軍官兵們看得眼睛直了,這一戰(zhàn)繳獲的重武器之多、裝備之豐富,等于過去一兩年的!
山東、華中兩野戰(zhàn)軍前一秒還是“土八路”,后一秒就鳥槍換炮了。
魯南一戰(zhàn),山東、華中野戰(zhàn)軍僅以8000人的傷亡代價殲滅國民黨軍2個整編師部、4個旅和一個快速縱隊共53530人,其中俘虜36030人。比殲滅數(shù)萬敵軍更值得興奮的是,此役華野繳獲了數(shù)量難以想象的重武器,其中光是美國M101式105毫米榴彈炮就有48門,其他野戰(zhàn)炮、山炮、迫擊炮則多達200余門,另外還有24輛美制坦克和474輛汽車。
美制105毫米榴彈炮
蔣軍裝備的美制M101式105毫米榴彈炮,最大射程有11公里,雖然屬于輕型榴彈炮行列,但因其設計簡便,造價低廉,火力強勁,深受各國炮兵們喜愛,該型號榴彈炮的升級版在當今世界某些國家的軍隊中還在使用。
盡管與現(xiàn)代火炮無法相提并論,但放眼同時代的威力強大、射程4300米的德國克虜伯75毫米山炮,美國M101式榴彈炮在中國無疑是火力巔峰。
這樣的戰(zhàn)場收獲在1947年足以轟動全軍,陳毅和粟裕興奮得說不出話來。在那個重武器決定戰(zhàn)場勝負的年代,炮兵是戰(zhàn)爭之神,這些裝備足以讓解放軍的戰(zhàn)力上升一大截。以后面對敵人嚴防死守、銅墻鐵壁的大城市那便再也不怕了!
后來一商量,大家都認為野戰(zhàn)軍任何一個縱隊都不能獨立擁有這么多好的裝備,必須成立一支直屬于野戰(zhàn)軍的部隊裝備這些新式武器。
1947年初,山東與華中野戰(zhàn)軍進行統(tǒng)一整編,兩支野戰(zhàn)軍合并組成新的華東野戰(zhàn)軍,由陳毅擔任司令員,粟裕為副司令員,統(tǒng)一指揮作戰(zhàn)。
于是,華東野戰(zhàn)軍特種兵縱隊就在這種環(huán)境下成立了。
華野特縱坦克
經過慎重考慮,陳毅決定把華野特縱司令員交給了原山東軍區(qū)炮兵司令員陳銳霆。陳銳霆原本是國民黨軍官,曾經做到了國民黨團長,參加過抗戰(zhàn)期間的很多戰(zhàn)役,但國民黨不知道的是,陳銳霆在那期間受到共產黨進步思想的影響,于1936年秘密加入中共。
1941年,陳銳霆率部起義,正式加入到共產黨的革命隊伍。
在陳銳霆剛剛被任命為華野特縱司令員時,陳毅對他說:“一定要使用好這些拿鮮血換來的金貴裝備啊!”
于是,華野上下全力支持特縱發(fā)展,各級部門對特縱的申請都是一路綠燈。陳毅更是大手一揮,將華野全軍所有懂得炮兵、工兵、裝甲兵和機械的人才,全部調到特縱。還把從國軍中俘虜?shù)亩僮?05毫米榴彈炮原國軍士兵全補充了進去。
從那時開始,華野特縱就成了秘密武器,魯南戰(zhàn)役結束三個月后便迎來了他們第一次登場的機會。
1947年3月,華野副司令粟裕建議,可以用“耍龍燈”戰(zhàn)法在山東南部、沂蒙山區(qū)和國民黨軍反復周旋,不停地拖死他們,直到國軍部隊疲于奔命創(chuàng)造戰(zhàn)機,再集中部隊殲滅敵人1個師。
華東野戰(zhàn)軍領導班子
原本粟裕是要提前大膽殲滅“御林軍”整編74師的,但計劃被老蔣察覺,他又調來了兩個師增援,粟裕只得改變計劃,把進攻的矛頭對準了國軍左翼在泰安駐守的整編72師。
整編72師是川系部隊,十分擅長防守作戰(zhàn),其裝備為美日混械,下轄34旅和新13、15旅,全師共28000人,裝備4門105毫米榴彈炮,8門美制四二迫擊炮。但新15旅大部都在外地駐扎,所以該師在泰安城內實際上只有16000人左右。
該師師長楊文泉畢業(yè)于黃埔二期,由于在東征和北伐中的優(yōu)異表現(xiàn),又經陳誠舉薦而官至蔣介石的少校參謀——這可是堪稱心腹的職務??谷諔?zhàn)爭中,楊文泉又在淞滬會戰(zhàn)和粵北會戰(zhàn)中戰(zhàn)功卓著,順利得到了蔣介石的重用。
山東泰安城高墻厚,背靠五岳之一的泰山,北有摩天嶺防御陣地,西南部有能控制全城的重要陣地蒿里山,盤踞于此的整編72師將防御工事打造得如鋼筋鐵骨一般,尤其是蒿里山,被他們吹噓完全不可攻克。
這要放在平時,華野絕對沒有足夠的把握攻打敵人固若金湯的城市,但現(xiàn)在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解放軍沖鋒
1947年4月22日,泰安戰(zhàn)役正式打響,粟裕以華野10縱主攻泰安,1縱和3縱在泰安南面埋伏,負責阻擊可能從大汶口北上增援的整編75師、整編85師。
下午4時,華野第10縱隊在司令員宋時輪的指揮下開始攻擊泰安城外的各個據(jù)點,那時的華野10縱是個只有16000余人、裝備了4門日制四一式75毫米山炮的小縱隊,人數(shù)和火力完全不占優(yōu)勢,更何況對方還是堅守在城市里。不過在攻擊開始后,還是順利消滅了駐守在城外的四個營。
為了解除泰安城外制高點對華野攻城部隊的威脅,10縱于4月23日開始進攻摩天嶺和蒿里山,在我軍的數(shù)次沖鋒和82師83團兩個營的南北夾擊下,摩天嶺終于被攻克。
但是蒿里山依舊紋絲不動,而預計會北上支援的另外兩個整編師也沒什么反應。
那就把“秘密武器”拉上來!
隨即,華野特縱司令陳銳霆接到了特縱成立以來第一條作戰(zhàn)命令:協(xié)助10縱拿下蒿里山,攻克泰安城!
很快,華野特縱包括48門美制榴彈炮在內的幾十門重炮全被拉到了泰安城外。
泰安戰(zhàn)役
然后,他們對著蒿里山就是一頓狂轟,一枚枚炮彈劃過早春的空氣,呼嘯著精準落在敵人頭上,發(fā)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死守蒿里山的國軍前一秒還在洋洋得意,現(xiàn)在全部成了滾滾炮灰。幾輪射擊下來,蔣軍再也堅持不住了,死的死,傷的傷,敗逃的敗逃......4月25日,蒿里山陣地在特縱的炮火強力加持下,終于被華野攻克。
與此同時,泰安城已經四面被圍。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現(xiàn)在,大汶口的兩個整編師也沒有去增援泰安,粟裕部署在那里的華野1縱和3縱等了半天也沒見國軍上鉤,完全撲了個空。
這并不是國軍不愿去增援,而是蔣介石已經看出粟裕極有可能在大汶口到泰安的路上設伏,所以命令他們不準去泰安增援,否則就是自投羅網。
因為蔣介石認定以華野這樣的“土八路”,手里又沒有重武器,怎么可能攻克連一只蚊子也飛不進去的泰安?他還反復電告整編72師死守不退,爭取重創(chuàng)解放軍。整編72師也是這么想的,他們根本就沒考慮過解放軍攻陷城池的可能。
或許,蔣介石還在為自己的如意算盤而得意。
誰知泰安國軍往城外一瞅,直接嚇傻了:“天啊!共軍有足足幾十門重型大炮!”
蔣介石(右)
華野特縱的重炮在城外一字排開,炮兵的密集程度完全超過了操典規(guī)定。在陳銳霆的一聲令下,密集的炮彈一枚接一枚紛紛落進了泰安城內,驚慌失措的國軍官兵被嚇得鬼哭狼嚎,72師僅有的4門榴彈炮連開火還擊的勇氣都沒有,直接被嚇傻了。
前所未有的炮火洗地過后,到了4月25日晚上8時,總攻開始了!
華野10縱28師攻打東門,29師攻打南門,前來增援的3縱8師攻打西門。晚上10時15分,28師82團尖刀營首先突破東門;10時40分,29師85團3營突破南門;8師在26日凌晨2時突破西門......一時間,華野士兵紛紛從四面八方沖入泰安城,一陣陣喊殺聲傳遍大街小巷。
整編72師師長楊文泉怎么也沒有想到,武裝到牙齒的泰安在3天之內就慘遭突破。他更沒有想到,被校長認為是“土八路”的解放軍,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多大口徑火炮?啥時候變得這么強悍了?
解放軍仿佛在一夜之間,就擁有了進攻大城市必備的重型攻堅火力。
在華野特縱炮擊泰安之時,楊文泉還給南京發(fā)電描述了解放軍攻城部隊的猛烈炮火,南京方面以為他在開玩笑。很顯然,3個月前第一快速縱隊的失利已經被他們拋到九霄云外了。
泰安戰(zhàn)役
如果蔣介石得知,華野這次進攻泰安的強勁火力完全來源于國軍3個月前的“珍貴饋贈”,估計又會連連大罵“娘希匹”,吐血也是絕對少不了的。
整編72師僅僅在一天之內,就被華野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轟了個七零八碎。
老蔣的如意算盤又失敗了!
1947年4月26日上午10點,華東野戰(zhàn)軍攻克山東泰安,整編72師慘遭全殲,師長楊文泉和麾下僅存的殘兵敗將全部被俘,僅有的4門榴彈炮和40余輛汽車也成為了華野的戰(zhàn)利品。
楊文泉被俘后無奈地說:“你們有這么多大炮,完全出乎我們的預料。你們的炮兵火力組織得這么好,步炮協(xié)同得這樣密切,這更是我們沒有想到的?!?/span>
華野特縱“出道即巔峰”,這一仗也讓蔣介石膽戰(zhàn)心驚,因為他知道,那些國民黨重兵駐守的大城市從這一刻起已經不再安全了。
之后的戰(zhàn)斗中,華東野戰(zhàn)軍幾乎是每打勝一次,特縱就會壯大一次,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也是越來越所向披靡。后來的濟南戰(zhàn)役中,陳銳霆指揮華野特縱500余門大炮,將數(shù)以萬計的炮彈砸向濟南城,敵營眾將無不為之瞠目結舌。
華野特縱開進南京
直到1948年11月淮海戰(zhàn)役發(fā)起前,華野特縱已經下轄4個炮兵團,共裝備了美制105毫米榴彈炮36門,日制105毫米榴彈炮、野戰(zhàn)炮53門,另外還有一個工兵團、一個騎兵團、一個裝備24輛美制坦克的坦克大隊和一所特科學校。
從那時開始,在最初的戰(zhàn)略中本來是被用作牽制作戰(zhàn)的華東野戰(zhàn)軍,竟有了和國民黨嫡系部隊進行決戰(zhàn)的實力了。
1948年11月,華東野戰(zhàn)軍和中原野戰(zhàn)軍一同發(fā)動了淮海戰(zhàn)役,經歷了碾莊、雙堆集、陳官莊等戰(zhàn)役后,國民黨80萬精銳損失殆盡。
華野特縱在碾莊戰(zhàn)役中大顯神威,滅掉了黃百韜兵團數(shù)不清的堡壘和火力點;在雙堆集戰(zhàn)役中,華野特縱拿出了100多門火炮支援劉鄧大軍,為突擊部隊開辟道路,直插黃維兵團的核心陣地;最后的陳官莊戰(zhàn)役,華野特縱重炮部隊僅用了幾輪射擊就將杜聿明殘部打得鬼哭狼嚎,國軍很快就土崩瓦解......
三大戰(zhàn)役結束后,華野特縱人數(shù)達到了22000多人,在解放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作戰(zhàn)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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